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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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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充满了乞求,英洛在这样的声音之下心里微微泛着酸,竟是不能成言。他将怀中之人转个方向,面对面搂定,热吻扑天盖地而来,英洛在那几乎难以喘息的热吻里昏昏沉沉的想:他还会认错?真是转性了?然而那语气,听着真让人心酸!
她不由将身体软软偎了上去,双臂环定他的颈子,主动将樱唇送上,那人感知了她的投怀送抱,愈加大喜,更恨不得将她全身箍进怀中,揉搓成团吞下腹去,英洛在这样的热情面前微微有些退却的念头,想起上次洞房的经历,脚下不由一软,直直向后倒去,他还要打捞伊人,却不防脚下一滑,便朝下跌去,好在他身手素来灵敏,将双臂撑在两侧,才不至压坏了她。
但——身下的柔软太过真实,如何还能再等?眼见着她被水呛着,满面通红,不住咳嗽,双手在桶壁紧抠,手指发白,他快速将她从水中捞出来放在自己怀中,果断的吻了下去(注明:此处原文删节约一百字,和谐期间谨遵编编指示,和谐期过会放上来,请诸位谅解)
是谁说过,流水有舒缓痛苦的功能?英洛模模糊糊的想,原来妇人在水中生产真能减轻痛苦,——同理,这次自己便没感觉到丝毫痛苦,相反,竟生出无限欢愉来。他的双臂宛如铁臂,将她纤腰箍住托着自己在他身上大动,那欢愉似乎也无尽头,在他身上,在他指尖,在他每一个温柔缠绵的吻里,无穷无尽,仿佛是每一日的思念,温柔缱绻心无旁骛,便要将这种温柔深铭见骨,以期不忘。
……
英洛几乎要哀告出声,那人的唇暂离了她,微微一笑,道:“日子还长着呢!”
这话的意思竟是终于可以停下来了?她不由面现喜意,正准备起身,谁知那人竟是微微一笑,竟像是在嘲笑她的幼稚一般,将她腾空抱起,径自向着床上而去。
身下的青竹席泛着草木的清香,夜色已墨,眼前之人虽面目不清但呼吸可闻,鼻间萦绕的幽香挥之不去,他慢慢俯下身去,暗夜之中将那誓不能忘的娇颜一一描摹,从额头开始,一寸寸肌肤膜拜下去,竟是连那粉色的小巧耳珠都不放过,恶意躲过她柔软的樱唇,从颈子上细细吻了下去,便是胸前柔软,小腹,顺流而下,引得她一阵细碎的呻吟,两手将身下的青竹席抠住,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他低低笑了一回,口下再不能停,两手将她纤指握紧,合身覆了上去,眉目间的喜悦再不能掩,寻得檀口相哺,身下一动,便与她合为了一处。
夜色清亮,照得屋外月下侍立的四女皆是泥塑目雕一般,似是被这绮丽幽静的夜色给迷惑了,目光在遥远的天目山间游荡,耳边只听得女子那似痛苦似喜悦的低低饮泣,和男子粗重的喘息之声。
良久,那最小的苗女阿黛道:“姐姐,师傅在欺负师娘?”
最大的苗女叫阿然,老二阿彩,老三阿妆,皆面上泛红,不知如何回答阿黛这句话。她们三人皆已经通晓人事,唯小妹尚在懵懂之间。
阿然沉思半晌方道:“大概是师傅在与师娘切磋武功罢?师娘打不过,便哭了!”
阿彩与阿妆一致猛点头。她姐妹四人本是苗族族长的女儿,生得又美,真正四朵金花。族里少年皆对这四姐妹钦慕异常,阿黛尚幼,阿彩与阿妆尚懂收敛,惟有阿然,竟是将看得上眼的少年一一染指,生成的风流态,一双眸子又黑又亮,出奇的漂亮,偏偏不能定下心来娶夫纳侍,常有族中少年寻上门来,族长奈何不得,只得将她逐出苗疆,盼她能懂得收敛,于男女之事上不再纵情任性。就算是祸害,出了苗疆便是汉家男子,由得她去祸害,只要别找上门来。族长这意思便是眼不见为净,哪知道阿然偷偷杀了个回马枪,将家里三个妹妹拐带出来,拍着胸脯保证要带三位妹妹去见识中原的富庶繁华。
她四人一路从苗疆出发,游历名山大川,后来在天目山下听得一帮江湖人信口胡吣,扯出了神医卫施的名号来。苗疆一族善施奇毒,阿然尤为精通,这会子生起了少年人的求胜之心,遂摸上了山来。
求胜的结果就是差点死在夏友手下,得知这人是卫施的徒弟,阿然便带着三位妹妹跪拜,英洛昏睡了三日,四姐妹忙前忙后,夏友磨缠不过,只得收了这四女为徒。
定昏之时,竹屋之内靡靡之音方歇,只听得两人喁喁而语,阿然支起耳朵听来,不过是自家师傅在别诉前情。她亦见识过不少的少年,自家师傅这种对人冷冷的,爱搭不理,对这位师娘倒是念兹在兹,无时或忘。耳内听得他将半年之内的事一一道来,甜言蜜语说得麻溜,她们那师娘低低娇笑,偶尔搭一言,到后来只低低娇嗔:“傻子!”两个字在她唇齿间徘徊缠绵,阿然只觉浑身酥软,犹在心中思量,不知自家师傅听了这两字是否更是骨殤心酥,不能自持?
果然,竹屋之内的喘息之声再起。正是——夜未央,情正浓,春怀缱绻,连鬟并暖,不负旧盟。
行行复行行
翌日二人起身之时,已近午时。英洛回想昨晚荒唐之境,只觉面上火烧,窘不成言,但后背紧贴着的火热躯体纵是汗珠涔涔也不肯稍离分毫,箍着纤腰的猿臂亦将她束在怀中,无法移动,只得放弃了徒劳挣扎。
背后这人似是已知她已醒转,遂起身穿衣,一双星眸只在她浑身上下巡梭,英洛面上愈加滚烫,偏未着寸缕,如何还敢起身?
那人似明白她的窘意,扬声叫人送进热水来。便听得外面漫应一声,有人推门提着空桶进来,后面相跟着三个少女,均有不同程度的脸红,将她们昨夜的残水用桶折净,拎了干净的热水进来。
领头的阿然见阿黛不停偷看床上将自己缩进被子的女子,被中之人只露出如云乌发,旁边搭着她的肚兜衣衫,瞧的真切,竟是大富大贵的牡丹绣兜,自家师傅长衫掩尽了春光,但流泻的墨发披了半肩,比之平日束发更添风流仪态,笑容满面。阿然只觉此时她们姐妹在此委实是有些煞风景,赶紧拖着她们走人。
甫一出门便看见面色惨白的少年江生,手中托盘之上两碗白粥泛着清香,两碟小菜鲜嫩可口,油绿滴翠,仿佛还是流淌在山野间的颜色,令人垂涎。明知道不是给自己的她仍忍不住打趣了一番:“江生这是给师娘端的早餐啊?这会子师傅正在服侍她洗澡,怕是没空吃罢!等她们洗澡完毕,不知道能到什么时候_______我劝你再等等罢,我师傅那个脾气________”
少年的脸色霎时血色褪尽,眼睛下面的青色眼圈很是明显,他笑了笑,嘴唇一哆嗦,仿佛是说了句什么,阿然没听清,忍不住想追上去让他重说一遍,看着山风掀起那萧索的衣袂,她如何还敢?
不是不能明白情之一字所担负的重量,只是游戏惯了的阿然如何能得知这少年心中所想?又如何能明了少年的心事呢?
待得那两人洗漱完毕,果然已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二人手牵手出来,吃过江生早就准备好的早餐,不避人言在林间散步的时候,阿黛扬着好看的眉毛疑惑道:“大姐,江生今天好像不对劲!”
阿然将那懵懂少女的脑袋使劲敲了一下,唉声叹气:自己到这把年纪早已经开窍了,奈何这位妹妹,可爱当真可爱,只是不解风情!
阿黛搓着额头之上快要隆起的地方连连呼痛,阿然指着远处山涧那一双相携而行的人影道:“看到没?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再指指近处失魂落魄的江生。
背后阿彩阿妆相视一笑,见着阿黛似懂非懂,均叹大姐这番白费工夫!
半晌,这傻丫头大呼:“江生喜欢上了师娘?!”
远处的江生被这呼声惊得回头来看,一时脸上青白交错,凄伤哀痛,阿黛吓得止了声,便见那少年留恋的向山涧看过去,然后便悄悄回到了房间。
江生如何是今日才开始伤心呢?
四日之前,当那名叫顾远的男子从他怀中接过英洛,看着他那热切的眼神,他就有不详的预感。第二日那男子洗漱已毕,卸了易容之妆,竟是生平未见的秀雅俊逸的少年,星眸璀璨,身如屋外青竹挺拨,他如何能比?
当日为这少年惊艳之人除了他,还有苗家四姐妹,便是寒老怪回来,亦是多看了两眼,但何人有他那般心底惴惴不安?
等知道他便是小姐一直在寻找的人,那颗心更是跌落谷____这个人的性格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前思后想,他终于明白一路之上为何独独对他,多是刁难苛责?
只不过是因着______在乎昏迷在床的她,不喜见二人亲近罢了!
过得两日,英洛身上余毒已清,夏友仍托了明慧照料竹屋,便携英洛与江生四苗女一同回转。
寒老怪此番来找卫施,不过是为着医治身上内伤。月旬之前与花和尚一战,元气大伤。花和尚看来慈眉善目,其实最不好相予,他所练的烈焰掌刚猛霸道,寻常人并不知晓,当日为着这路掌法有违佛祖慈悲,他又不肯改练别功,是以被掌门逐出寺庙。他栖身的寺庙在五台山,本朝向来有句事关五台山的传言:“大寺三百六,若兰(小寺庙)无其数”。是以江湖中人到现在皆不知花和尚原是出自哪座禅院的。
既是不知出处,自然不知用何药方治疗这烈焰掌的重创。寒老怪本居天目西山,创寒秋宫,武功路数走的是阴寒的路子,世人不知其名,便呼他寒老怪。卫施住天目东山,素无往来,此次来求,既得了夏友诊断,得了丹药,自是回他的寒秋宫不提。
既离了开目山,英洛便很有些归心似箭。离家已半年,当初留书出走,不知道自己家爹爹作何感想,能与夏友同归,恨不得胁生双翼,朝飞暮至。
回去的路上却是比来时快了很多。没过得几日便到了扬州,几人径自寻了处客栈住下来。
阿然当日离家,身上银钱早已散尽,便是在天目山之时,也在野外宿了多日,吃食皆是野物,譬如野果子野兔之类的。后来恨不能当了头上银饰来换住宿银两,不用再餐风露宿。可惜天目山和尚与寺院倒是不少,便是道观也有几个,就是当铺没有,只急得她抓耳掏腮,三个妹妹早已对她当初的豪言产生疑问,对那见识中原富庶繁华的心情,也没当初般迫切了。
这几日跟在夏友身后,食宿一切全包,不由从心里为自己那日临时起意的拜师得意了几回。只是她们这师傅虽然银钱上好商量,但平日皆客气有礼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睛里唯一容得下的便是师娘,一时三刻不在眼前便坐卧不宁。
几人将身上风尘净洗,阿然腆着脸跟自家师傅要了点银子带三个妹妹去了街上游玩,江生自是先回漕帮去探看母亲。其母听得英洛现下身边便有一位俊秀夫郎,跌足叹道:“这是我儿的命啊!”
问及他如何打算,少年淡淡道:“自然是跟着小姐,我现下已是小姐身边的人,还有什么打算?”
其母立时起心要见上夏友一见,便携了儿子去了客栈,哪知道英洛早已与夏友去了易家,却是扑了个空。
英洛去天目山之前,易小三儿依依话别,自言姐姐回来路上定来府中探看,英洛如何肯食言?二人梳洗整齐,便向易府而去,今日易家三兄妹倒皆在家中稳坐,见得夏友与英洛走进来,鬼见愁打个招呼便躲进了书房去看帐目。易小三儿笑叹道:“天下的奇男子都被姐姐网罗尽了,让小妹去哪里找个齐整夫郎?”
易财神在旁被逗得一乐,微笑道:“妹妹切勿发此憾语,若是被你后园那帮子人知道了,怕是会掀了房子!”
夏友悄声问英洛,英洛笑道:“小三儿后院有七位夫郎,各个是美人!此时若听闻她又起了这花花肠子,还不得气疯了?!”
夏友将她俏鼻一捏,叹道:“你还不是一样?!”
此话被小三儿听去,强自争辩道:“姐姐如何能与我一样?我可没有姐姐那样好本事!一位是大名鼎鼎的平狄将军,一位是神医之徒,端得风神秀丽,如何与我后院那起子蒲柳之色相比?”
易财神骇笑,作势起身道:“妹妹难道还有此雄心,准备纳位将军回来?罢罢罢,我明儿又得去赶着盖园子去!”
易小三儿笑得肚痛,拱手作揖道:“大哥慢走不送!劳您操心了!”
易财神这话虽是笑话却也是实话。易府虽占地颇大,但能住人的也就是那么几处,寻常地方不过是为了赏景。易小三儿七位侍郎,分住七个地方,加上易府三位主子,如何还有多出来的园子?
也亏了他兄弟二人尚未婚娶,现下也还住得。
这顿晚饭便在易家解决了。席间夏友将桌上吃食但凡英洛喜欢的皆给她挟两筷子来。易小三儿在旁打趣道:“姐夫如此疼姐姐,周将军也容得夏军医,可见姐姐是个有福的!”
夏友此时正挟了一筷子熘笋尖,闻言筷子一抖,将这筷子笋尖全掉进了糟鹅掌里面去了。
却见英洛敛了笑,转头握握他的左手,掌心一阵温暖传来,道:“衡哥哥你也吃,别光顾着我!”
夏友挟只玫瑰糟鹅掌咬了一口,只觉得花香腻人,鹅掌也酥烂的毫无道理。
一直沉默的鬼见愁这时抬头轻笑道:“莫非两位是私奔而来的?”
易财神微怒,道:“老二多嘴!”云淡风清如一幅水墨山水画的易财神动起怒来,令一旁嘻笑无度的小三儿都严整神色,更别说鬼见愁了。想来他二人对这位大哥是极为信服的!
英洛默得一默,道:“此事曲折,一时三刻也说不清,不过小三儿倒是的确没叫错,当日衡哥哥是与我定过亲的,自然是姐夫!无论谁阻止,他仍是我英家的夫婿!”她此话言来,一字一顿,似是斟酌再三方开口的,弦外之意便是:不管那人是多英勇的将军,此刻她要信守前诺娶得夏友,他也阻止不了!
少女娇艳的面庞之上平添几番坚毅,竟是无端生出一种英气来,令鬼见愁不由多看了两眼,注目一番。
易财神听了这话,自也是另眼相看。
别说平狄将军是位将军,若是寻常男子,也咽不下这口气,但眼下看来,这少女却是宁肯要得罪将军也要将这神医之徒娶进门去!此事若是在京中传开,怕又是奇闻一桩。
但看他二人端坐一处,饮食照应,眼神亲昵,隐有夫妻之态,旁人如何阻得了?
想到此,易财神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来。
征尘暗
由于英洛与夏友不肯留居易府,坚辞易小三儿,易财神见他二人执意要走,知他二人留在易府多有不便之处,便着人备轿,亲送他二人出府。
鬼见愁见易小三儿依依不舍,挑眉笑道:“小三儿如此舍不得英姑娘,不如把你那云霓坊在京城开个十间八间的,你在京中坐镇,不是日夕与英姑娘相见了么?”
小三儿兴高采烈,立时跳将起来呼喝下人,便要携了一应物事人才去长安开店。慌得易财神将她牢牢捉在怀中,冷眼多看了鬼见愁两眼,似有薄责之意。唬的鬼见愁也敛了笑意,上前苦劝道:“小妹且不忙……………………都是二哥的不是,多了句嘴,你的英姐姐贪恋扬州风光,断然不会这几日就走,妹妹等两日不如同你英姐姐一同上路,沿途之上也好有个人照应?”
易小三儿偏头想上一想,觉得他言之有理,方甜甜一笑,对他二人道:“姐姐姐夫回京之时务必记得我!”
英洛也还罢了,只觉易家三兄妹相亲相爱,小三儿这种性格委实可爱。倒是夏友,被她前前后后叫了无数遍姐夫,早就对这风流灵透的少女欢喜有加,此际倒是郑重点头,应了此诺。
易小三儿问明二人所居客栈,不由抿着嘴儿笑,招手叫来易青,道:“你去告诉老陈,让他将二位贵客照管好了,若是照管不好,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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