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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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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袆答道:“今年是永嘉元年,当今陛下是您二十五舅……”

“永嘉!”

王初卒不及防,顿时如同被一个焦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见王初面色大变,阿袆担心地问道:“小娘,你这是怎么了?”

根本没听到阿袆接下来说了什么,此时她脑子里闪现着四个大字:“永嘉之乱!”

她历史知识并不是很好,只因为曾经对魏晋风度感兴趣,所以粗略的浏览过这段时期的历史。

然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真的来到这个时代,她就像是故事里那个好龙的叶公,心里喜欢是一回事,真正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愿意生活在太平,安稳的时代,而不是现在这个乱世!

中原皇帝最屈辱地第一次被蛮夷掳走,不就是这个时候吗?!

她脑子里的念头多的如一团乱麻,纠结个不停。

“冷静,冷静!”她不断的告诫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又不是穿越成了那个倒霉的皇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她一面命令自己稳住,一面想着如何应对明显起了疑的阿袆。

想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她有些放弃的吐了一口浊气,既然已经让她起疑了,不如干脆问个明白再做打算。

想到这儿,她只得使出那著名的一招——扮失忆……

悄悄看了阿袆一眼,装作很难受的样子,痛苦地对阿袆说:“阿袆,我突然觉得头痛,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眼见阿袆惊得就要变了脸色,她先发制人,一脸恐慌地仰头望着阿袆,惊惶地说道:“阿袆,你说我是怎么了,会不会永远都想不起来了,我好害怕!”

阿袆立时想起自己比小娘年龄大了不少,别看小娘平时有些娇蛮,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想着,她面色尽管还很苍白,却强装镇定地拍着王初的背,轻声哄道:“小娘不怕,小娘不怕,阿袆这就去请大夫,小娘很快能好起来的。”

见她要走,王初扯着她的衣袖,口中念叨着:“别走,我怕。”

见她这样,阿袆心中难过,她拍拍王初的手,柔声安慰道:“阿袆只是要请大夫给小娘瞧病,马上就回来。”

王初依然紧紧攥着她的袖子不放,怯怯地说道:“别走,你陪我说说话,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我,我不想让阿父忧心。”

听她这么说,阿袆有些动摇,若是小娘她真能想起来,自己这样慌忙地去请大夫,岂不是平白让郎主担忧。

见她被说服,王初得意地暗笑,就知道一说到郎主这丫头就会同意。

一直聊了一两个时辰,直到王初觉得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才让阿袆退下。并一再保证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再稍微休息一下。让她千万别告诉别人,尤其是郎主,不必让他为已经过去的事担心。

阿袆走后,王初终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她左右打量着自己的房间,窗户是不能活动的直棱窗,因为窗子较大,倒也算是亮堂,只是这房间极大,衬的王初更为渺小了。

房中燃着熏炉,定是用上好的木炭与香料一同燃烧,不仅暖和,而且香气袭人。

室内四个角各放一盏青瓷烛台,用于晚间照明。一侧放着两只用来储物的高低不等的柜子。地上铺着印有吉祥纹样的波斯地毯。

紧挨着进门处摆着座塌,凭几,以及一张独坐小榻,座塌后面立着一架琉璃屏风,之后便是一张矮案,上面摆着铜镜,梳妆用品,灯具等,案前铺着一张厚厚的织锦坐毯。

床榻的高度与现代相近,上部加了床顶,周围设了可拆卸的矮屏,饰以象牙玉雕,金玉珠宝。悬着坠有流苏的蜀锦帷帐,光华耀目。

她又叹了口气,房中所陈所列都是极尽奢华,一派富贵逼人的景象,然而这时代是动荡不堪,摇摇欲坠了。

从阿袆口中得知,现在是永嘉元年,晋朝第三位皇帝司马炽即位将近一年了。此时全国虽然战争不断,却还没有发生永嘉之乱。

她只记得永嘉之乱是在公元311年发生的,也不知道离现在还有几年。

那位著名的晋惠帝司马衷在去年年末已经过世,据说半夜吃麦饼中了毒,大家都猜测是太傅司马越下的手。

王初,也就是现在的自己,出身于声誉日隆的大士族琅琊王氏家族。

这王初的身份可算是极为高贵,她母亲是晋朝开国皇帝之女,当今皇帝之异母姐姐——襄城公主。襄城公主如今已经不在了,不知为何,总感觉提到她母亲阿袆有些闪烁其辞。

她的父亲是青州刺史、广武将军王敦,此次回京是因为他被召任中书监,这个职位大概类似于后来的宰相。而她是这位即将走马上任的中书监和襄城公主唯一的孩子。

“等等,王敦?”

王初陷入呆滞状态,一时间天雷滚滚,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糟过。

对于整个晋朝她印象最深刻的人物就是这位王敦了。

他生性坚忍,杀人无数,只因为个人恩怨及政治立场不同,就连堂兄弟他也能下得杀手。以此看来,他对于别人的生死,几乎到了毫无感情的地步。

“如果让他知道我并不是他的女儿,会不会一刀劈了我?!”

她无法将她所见到的,虽然脾气暴躁的吓人,却对女儿关怀备至的郎主和历史上那位残酷得出了名的王敦联系在一起。

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儿打架,一个声音说:“你看他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儿,可不就是个残暴的主儿。”

另一个声音反驳道:“可他们是劫匪、强盗,这是古代,对他们不可能手软。”

她想到在永嘉之乱时,中原大部分士族百姓南迁,琅琊王氏家族因为在江南扶持司马睿做了皇帝,渐渐成为东晋第一大士族。作为琅琊王氏主要人物的王敦,更是声名赫赫,权可倾国。

然而在东晋成立后没过几年王敦却谋反不成,旋即病死。自己这个唯一直系亲属,肯定要受到牵连啊。

王初心中烦闷不已,她一把扯过被子蒙在上头,神神叨叨的念着:“东晋,王敦,司马睿,司马绍……”

第八章 阿父

天色尚早,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却已经没了热度,远天之际渲染着难以形容的七彩云霞,清风拂来,夹着临夜的微湿。一切都是舒适,那么真实。

“又来了……”

王初动弹不得,心中凄苦难当……

她再一次来到那座奢华无比的庭院中。

宴席已开了多时,举止随意的贵族男子们,懒散地倨于座塌之上,身边照例是如花美婢侍奉执壶。

他们如同山间隐士般衣着松散飘逸,有的赤裸着上身,只在肩上松松的披了一件宽大的丝质轻袍,这袍子极薄,几近透明。

这宴会人数不多,却极尽奢华。

席间珍馐美食数不胜数,那诱人的香味混了酒香,在空气中徜徉。

轻歌曼舞,极尽绮艳,靡靡的丝竹之音和着名贵的香料袅袅升腾,肆意地充斥在庭院的每一处。

乐伎们身穿飘逸的碧纱青衣,妆饰华美,眉眼间横波流转,红唇轻启,婉转清吟。

王初在梦中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她感到透不过气来。

那一条足有数十米长的细细的绳子高高悬系于两侧柱子上,两位身姿轻盈的舞者踩着绳子,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舞者先是将身体绕成圆环,忽而又高扬双袖,前脚踏绳,后足离绳,宛若在空中飞翔。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为这惊为天人的舞姿拍手叫好,王初又一次情不自禁的跟着鼓掌,而她的意识却在拼命阻止梦里的自己,叫喊着:“别鼓掌,不要被他看到,醒来,快醒来!”

然而她依旧在这个梦里挣扎着不曾醒来,同样的没有别人附和赞叹,主位上的男人慵懒的斜倚着座塌,满不在乎地环顾众人一眼,唇角轻启,懒洋洋地溢出两个字:“斟酒。”

这里的时空突然静止了,一切声音都戛然消失。

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便如同被施了符咒一般,齐刷刷转头看向王初,那些眼睛里有各种情绪,下人的眼神中写着不安,惊惶,悲哀,客人们目光里尽是同情,怜悯……

庭院中所有人停止动作,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之前歌舞升平的欢愉场景似乎只是幻象与伪装,此时这里的大多数人脸色着实难看,那是一种经过层层情绪堆积的累加下来地颜色。

梦外的王初在意识深处挣扎着,叫喊着,身体却无法动弹,如同被捆住了手脚,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醒了,还起身在房中走动。可不知为何又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那无法抗拒的困意一波一波重重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又一次沉沉睡去,陷入梦魇。

主位上的男人目光尖锐地剜向她,口中厉声喝道:“愣着作甚,还不快斟酒!”

被他这么一呵斥,王初感觉自己的手直哆嗦,她不由自主地执起酒壶,就往那金樽里倒酒,好容易才倒好,酒杯周围却已经洒出好多。

这时她发现坐在她身边的那人,原来是他,王初大喜过望,她亲昵地揽着那人的手臂,正想问他怎么也在这儿,却见一个极年轻男子举杯对他说道:“阿兄,导敬你一杯。”

见他不做理会,男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头一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初转头,正好看见那主位上的男子冷着脸,对一边的侍卫恶狠狠地做了个手势,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侍卫已经快步过来拖她。

王初大骇,她摇着那人的手臂,想大呼救我,救我,嗓子却好像堵住了似的,任凭她憋的脸胀红,就是发不出声音。

“呜,呜呜……”她死命挣扎着想要逃跑,可两腿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步也无法挪动。一阵阵的不可名状的重力闷在胸腔,无论她如何挣扎,却都使不上力。

梦境之外的她心中狂喊,却叫不出来;想张开眼,眼皮沉重如同灌铅,她觉得自己醒着,却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就像灵魂附着在枯骨上一样的无能无力。

直到侍卫把她拖走,那人也没有看她一眼。

王初心中即惶恐又悲苦,她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侍卫高举着大刀,劈头就砍。

她又坠入无边的黑暗,一直往下坠,往下坠,没有尽头……

“阿初,阿初。”王初听见有人唤她。

她猛的坐起来,只觉得自己憋闷地喘不上气来,她带着梦中残余的情绪,神情仓惶,心中悲苦,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

“又是这个梦!但这二十多年来重复的梦过无数遍,却从来不似今日这么的清晰、完整。身边那人的脸,她第一次看清了,却又在梦醒的一瞬间模糊。”

身边那人轻轻拍着她,温声哄道:“阿父在呢,初儿不怕。”

她回头见是王敦,立即神色惶恐地躲开他的手,面前这张脸仿佛和梦里那个冷漠的面孔融合在一起,她几乎能看到温和之下他冷酷的本性。

王敦一脸担忧地坐在床边,因怕惊着她,不敢近前,只得轻声安慰道:“初儿不怕,阿父在呢。”

这么说了几遍,她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

王初干巴巴地说道:“你怎么在这儿,”感觉到自己口气过于生硬,又缓缓说道:“阿初刚才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阿初要死了。”

王敦失笑道:“傻孩子,那是梦啊,再说即便是真的,还有阿父保护你呢。”

“是吗?你能保护我吗?”王初低下头,脸上露出一缕似讽刺似悲哀地笑容,随即消失地无影无踪。

明知道那只是梦,她却觉得如此真实,她只知道梦里的人是自己很熟悉,很亲的,虽然她已经完全记不起那人是谁,但一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还在咬噬着她的心。

沉默片刻,王敦说:“阿父一会儿要出门去,你自己好好吃饭。”

见王初神色恍惚,王敦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王初递给他一个笑脸,轻快地应道:“阿初知道了。”

望着王敦的背影,王初的脸刷地垮了下来。

“虽是一场梦,却使她对王敦生出一丝动摇,梦里的那个人,她只记得当时感觉是极其亲近的,但仍然对她的死活无动于衷。那么她完全不了解的,这个看上去无微不至的父亲,又真的如他表面上那么疼女儿吗?”

记得历史上王敦和他夫人襄城公主感情并不好,就在这次从青州回京时,他以天下大乱,盗匪良多,路途难行为理由,把公主身边侍婢百余人都分给士兵,金银财物尽数抛弃,顺带着连公主也抛弃了。

“然而以阿袆所说是公主已过世了,即便她说的是事实,王敦和公主感情不好却是真的,以王敦强硬的个性,焉知他对自己这个公主生的女儿不是心中厌烦的?焉知他不会对自己也下毒手?”

想到这儿王初打了个寒颤,可毕竟虎毒不食子,何况自己还是他唯一的孩子,对他并无威胁,杀了自己于他有什么好处呢?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的解释还算合理,王敦确实没有杀自己的理由,最起码目前来说还没有。

既然命运已经让自己来到这儿,就好好打算,努力活下去。

想明白了,她如同搬去一块大石,心中攸然轻松起来。

她这才想到回府大半日,她还未曾见过她从刀口上救下来的那个少年,晚饭时问了阿袆,得知少年已经被安排好了,才放下心来。

第九章 生命的脆弱

王敦在府中摆席设宴招待过至亲好友,接着又带她到各个亲友家中走马观花似的一一拜访,这么着过了好几日才消停下来。

对着那些她完全不认识的大人,要扮作小孩应酬他们,还得随时提醒自己注意礼节,一不小心就出纰漏,王初装的别提有多累了。

回京后王敦需要带她出席的场合已经日渐地少了,如今她总算得了些清闲。

第二日清早,她醒了有一会儿了,却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愿动弹,冬日里能赖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阿袆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小娘,不好了,郎主着人把李棱绑起来了,还说……还说要将他打死!”

她刷地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阿袆流着眼泪跪在她床前:“小娘,你快救救李棱吧!”

“别慌,赶快帮我穿衣服,”虽然口里这么说,她的手却抖得厉害。

阿袆抱起王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李棱受罚的地方,那里除了一些渗在雪里的不规则血迹,什么也没有。

看到血迹,阿袆抱着王初的手一松,差点失手将她摔下去,幸好王初手攀着她的脖子,阿袆绝望地喊她:“小娘,李棱一定是死了!”

王初不相信李棱会这么容易死去,她强打精神,两手按着阿袆的肩膀,对她说:“别慌,咱们府中受了罚的人一般会送到哪儿?我们快去看李棱,说不定他还有救。”

当她们看到李棱时,王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那个开朗精怪的李棱吗?!”

他躺在一个肮脏的席褥上,房间里干冷干冷的,他却很热似的,大口的喘着气,面色苍白中泛着潮红,身上的衣袍残破不堪,一条条零碎地布片粘在身体上,和伤口、破皮混为一体,浑身没有一块整皮,多数伤处还在流血,满身都是暗红色地血渍。

王初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愧疚地哭道:“李棱,是我害了你!”

李棱闻声勉力抬眼,看到是她,他咧嘴一笑,安慰道:“小娘,你来了。”

她哭泣着焦急地对李棱说:“你的花蕊丹在哪?不是还有一粒吗?”

李棱想给她拭泪,抬了抬手又无力的垂下来,他望着王初慢慢说道:“别哭,小娘这样哭我心疼,我家小娘应当永远都是快快乐乐的。”

王初拿袖子抹抹眼泪:“花蕊丹呢?”

“没用的,小娘,忘了那天我说的,‘凡人两肩胸前背后肋胁左右,至关紧要,破伤皆为死症,破伤血入内者不治,出黑血水者不治,血流出尽者不治’,”他喘了一口气,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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