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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风华惊天下-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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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儿伸个小脑袋在外头笑嘻嘻的看着,然后伸手在方才谢陌怕痒的几个地方挠了挠,他这点好像没随母亲。

小初子笑道:“四皇子,自个挠自个是不痒的。”

煜儿贼兮兮的一笑,然后跑到弟弟的房间去。燝儿又在扳着胖脚丫想往嘴里送,钟嬷嬷在一旁哄着他放下来。煜儿走过去轻轻一托燝儿便乐呵呵的坐了起来,脚丫子也放下来,哥哥又来陪他玩儿了。两兄弟这两日时时凑在一处,亲近了不少。却见哥哥不怀好意的笑笑,然后呵了呵手就朝他腋下伸去,燝儿吃不住痒,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来,清脆响亮。

钟嬷嬷看五皇子被四皇子挠得在床上翻来翻去,可总是躲不开。只是作为下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劝,“四皇子,五皇子刚吃过奶不久,这样他会吐奶的。”如果是旁的皇子公主,才不敢这么逗五皇子呢。

煜儿听了便住了手,爬上床去抱起弟弟抚着他的背,“钟嬷嬷,是不是这样做?”

“对,对,就是这样。”钟嬷嬷不住点头。四皇子还是肯听人劝的,也很疼五皇子,这也是给了她老脸。

谢陌便是如此教煜儿,身边的人的脸面一定要顾全,他们才能真心的为你。就像方才,她自己故意冷落了江啸,却让煜儿笑着和江啸多说了两句。江啸便一点没丢面子,又得记着煜儿的情。

燝儿在哥哥腿上安分的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拿手指着外头想出去逛去。

煜儿看了看外头,便道:“钟嬷嬷,抱上五皇子出去在屋檐下晒晒太阳。”

“是。”虽然外头太阳大,但在屋檐下也没有大碍了。

煜儿自己也出去了,小声问小初子,“母后最难是什么时候啊?很难么?”

小初子一愣,然后点头,“嗯,难得很,那会儿娘娘和皇上有些误会。不过,如今已经不会再那么难了,误会都解开了又有了您跟五皇子。”

哦,那就好,以后一定不让母后再那么难了。

晚间回去,煜儿让小初子来挠他,结果他真的不怕痒,看来这点他没随母亲。

这两个小的兀自乐呵,萧槙和谢陌却是提着心神,无法松弛。萧槙担心着局势,如今的情势不是表象露出的这么简单,而且背地里他也在布一个局。谢陌则为萧柏担忧,怕他一个不好就走错了路。好在大相国寺传来的消息说不语大师的伤势好多了,让她心头稍好过一些。

“大师是不是也想到三弟头上去了?”所以格外的难过。

萧槙点头,“大师也是在宫里长大的,还曾是继后嫡子,该知道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是啊,该知道的不语大师心头定然是明白的。只是没人能像他那样勘破了富贵权势而已。

“大师信里说他再好些也要启程追上来。”谢陌展着信纸说。

“要不是出了这个事,我本来也会邀他同行的。大师年岁已大,想来是想再多看看这大好河山的。只是那个面壁,我查了许久,还是没有查出有什么问题。可他不过在大相国寺区区几年,又一直做些洒扫庭除的事,怎么就得了大师青眼了?奇怪!”

面壁的来历,不语大师也设法替他周全过去了。是顶了确有其人的某人的身份,自然也就是他如今那副普通样子的原身了。只是,那人已经不在了。

“合眼缘了吧,大师寻了这么久,定然也是深思熟虑的。”谢陌有点忐忑,不语大师现在的身体状况,出行或许会带上面壁吧。他跟这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啊?会不会从中作梗呢?

算了,等人真来了,如果真的有嫌疑,那她就把实情告诉萧槙就是。亲疏远近,而且事关重大,她还是拎得清的。

谢陌把信看完,“大师没给三弟求情。”

“那是大师拎得清,他就算只是被人利用,那也是心头生了妄念。这种时候,大师是不会求情的。”倒是在最后尘埃落定裁决的时候可能会说话让他留下老三的命。那倒无妨,圈禁起来就是。

“朝中没有大碍吧?”

“就是陈相做事十分不顺。我不在,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陈相担心的不过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而已,这一点现在不会出现。他吃了这个定心丸,即便是难一些,寻了你爹爹帮衬,也能撑得下去。至于那些被人挑动的官员,一群文人,就是打嘴仗使阴招厉害。但少了裁决的人,终究闹不大。我特意把宗室都带上了,就少了很多会在里头搀和的人。”

当然也不是宗室的所有人都带上了,那可不只这几千人出行了。来一个宗室中人,伺候的人就得一大群。只是带上了各王公喝公主府邸最有权势最得宠的人。随帝出巡是很有面子的事,就是出门烧钱的,还是宫中支付开支。除了心头有鬼的,想来都会欢天喜地的就来了。而且这是皇帝第一次出巡,让哪些宗室随行是下了严令的。就是告病的,那也有随行的太医一路伺候,非得来共襄盛举不可,不然就是对皇帝不敬。对萧槙来说,说白了就是一群人质。

不过,这是很有效的不让宗室搀和进去的办法,却也有带了有反心的人同行的隐忧。所以,萧槙和谢陌平素还是很注意的。能近他们和孩子的身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看她蹙眉为萧柏担忧,萧槙心头不忿。

“又不是你儿子,你这么上心做什么?”把心分给两个儿子,他虽然吃点醋,但那毕竟是他儿子。可萧柏,跟谢陌原本并不亲厚,就因为那几个月的相处,就让谢陌对他如此上心。还时时念叨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我只是怕了这皇家兄弟相争的戏码。如果他真的做了糊涂事,我是不会拎不清的多嘴的,只是叹息一番而已。”

萧槙站在谢陌身旁看着在外头地毯上翻跟头的萧煜几兄弟,以及在乳母怀里笑看着的萧燝,沉声道:“我不会让他们走到那一步的。太祖就是怕出现兄弟阋墙的事,所以才定下皇子就藩的国策的。到了年纪,就让他们去就是了。”

谢陌笑笑,本朝封王作乱的也不是没有先例。不过,比之前朝是要好些了。至少封王不在中枢,没有财权兵权和政权。除非是表哥那样做过太子的,否则没有太大旗帜作用。只是,萧槙推行的一系列新政,却隐隐有激起了众怒的态势。萧柏这才会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改变已成定例的事,非得有摧古拉朽的魄力不可。一旦如此,自然是反抗者甚众。一时纠合起来,又有太祖遗诏在手,还有军中将领支持,倒也是挺难办的。

在此已停留了三日,好在行宫虽然不比皇宫,倒也很大。安置下帝后妃、皇子公主、宗室命妇、近臣重臣等人不在话下,游玩的地方也多,几个孩子还没玩腻,还没人闹着要出去玩耍。

“皇上,娘娘,国舅求见!”

“哦,请国舅进来。”

谢陌纳闷哥哥有什么事这会儿进来,这一次出巡,他也是随行人员之一。

“皇上让微臣去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确是有人在试种田那边设下埋伏,意欲对娘娘不利。”谢阡谢过萧槙赐座后躬身道。

谢陌这才知道萧槙背着她让人去查那天她意欲出行的试种田有什么名堂去了。而且,派的人是自家兄长,自然比旁人更加的尽心竭力。

“哦,什么埋伏?”

“蛇。有人会在田附近放蛇,到时候娘娘若去,必跟去不少命妇,一受惊吓岂不得乱套。而且田间有蛇也是常有的事。虽则可以追查疏漏的人,但到时候引起一阵慌乱,对娘娘的保护就可能有松懈。更有甚者,如果是娘娘被蛇咬到,而那蛇有毒……”

萧槙看了一眼谢陌的脸色,然后问道:“然后呢,追查出了什么?”

“臣无能,田间相关的人死了,线索断了。就是泄露娘娘要去试种田的人也畏罪自杀了。”

萧槙摆了摆手,“是对手太狡猾,总有朕顾虑不周全的地方,国舅就多操些心。”事情交给大舅子,即便现在没有查到什么,他总是不会放弃继续追查的。萧槙自然不会说他办事不力要严惩之类的话。

“皇上放心,于公于私,臣自当尽力。”

待谢阡退下,谢陌后怕的道:“我当日还想带煜儿去,即便侍卫得力,也得吓着孩子。”

“我的儿子,可不会那么随便就被吓着。不过,还是小心些好。万一你和煜儿真的出事,我怕是难以冷静,说不得就要做出些授人以柄的事,坐实了恶名。”

“嗯,我乖乖在行宫呆着。这里好歹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衣食住行都是信得过的人打点。后天下午,如果三弟没有到,是不是就要制他的罪了?”

萧槙冷冷一笑,“若是幼弟半道犯了疾病,无法行路,遣人来说,我又怎能那么不通情理?”

当晚,果真有快马来报,洛王在路上驿馆患了痢疾,吃过药仍然下泄不止,无法上路。

里头便传下话来,说是皇帝吩咐的,让太医带上治痢疾的药跟来人去看看,定然是当地的大夫不得力又兼没有好药的缘故。还颇为后悔为了早日见到骨肉弟兄就让洛王就带了些随从快马加鞭的过来,不然也不至没有王府的太医随行,若是洛王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个皇兄实在是内疚。

过了一阵,又有人来报,皇帝暗地调遣的人已入驻行宫,而附近州县的驻兵也都到来护驾。

“要到图穷匕见的时刻了么?”

“有备无患。我还另派了人去接大师一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那些人不就是怕到时候大师会帮我讲话么。还有,我要在此盘亘,让朝中大臣也悉数赶来此地处理政务。”

“那岂不让人又给你落实一条劳民伤财的罪名。出巡两月,却是拖拖拉拉到今日才走到这里。还让诸大臣赶来这里随你消暑然后处理国事。”谢陌笑道,然后觉得不对。

如果是为了消暑同时处理国事,那去西苑就可以了。西苑离皇城不远,是有名的皇家别苑,但里头三分之二倒是活水,夏天最是清凉宝地。若说是要出巡,又为何走得这么慢?

看萧槙一眼,他正好整以暇的喝茶,“要问什么?长话短说,我要就寝了。”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谢陌。谢陌同他夫妻将近十年,他某些时候是何种情态,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谢陌瞪着他,“天色尚早,皇上怎么就要就寝了。说不定还有要紧事会奏报上来。”

“我交代过郑达了,再者该报来的事都已经报来了。就是两个儿子身边的人,郑达也自会去交代。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了。你要真不需要我解惑,那咱们现在就就寝吧。”萧槙笑吟吟的。

谢陌白他一眼,“你还是说给我听吧。”

萧槙这才正了颜色,慢慢把自己的打算一一道来。原来,他早就使人探得西部边关有异动,在做防范。后来闹出太祖遗诏遗失的事,便料定此事与西陵脱不了干系。对方想让他内外交困,再者此事如果闹大,虽然他做了周全准备,但毕竟是太祖遗诏,以势力压了下去,总是会有些不好的名声。所以,他就不能让人坐实什么为祸天下的话,不但不能坐实,还得让百姓认同他这个皇帝,再一步一步认同他的新政。

所以这次出来,只是打了出巡的名头,暗地里却是要解决太祖遗诏遗失引起的纷争。然后,他要亲征,以此转移开国内的视线。这场战事其实也是萧槙有所提防的,不是无准备之战。

他将这些向谢陌和盘托出,后者呆住了,“你说什么,你要亲征?”

“是,不过你放心,前线得人,我不过是在中军大帐。再说了,你都能之身去魏地化解危局,后来又千里迢迢带着个小孩子到梁地去。我被人护着,难道还做不到?京中的事我料理了开头就要走开,宁耘与江啸都留与你,后头的戏还要你接着唱呢。”

谢陌好半晌才道:“这个我自然是不会推脱。可是,亲征,你非去不可么?”虽是被人护着,可千军万马中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而且萧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老老实实在中军大帐呆着的人。只要是个男人,就难免有热血上头冲动的时候。当年她若有水清幽的本事,她也不会一味躲着,何况是他了。

“你是早就有上战场的心了吧?如此这般太祖遗诏丢失反倒是成全了你。要收买人心也不是只有亲征赶走趁火打劫入侵的西陵人一条途径。”

萧槙苦笑道:“这么些年,我一门心思推行新政,可是如今敢跳出来反对的官员越来越多。这个是我始料不及的。原来从前那般消停,竟全是我压制的结果。而且,老百姓无知,有时候是天灾,受人鼓动也只以为是人祸。我身上的污水是越来越多。虽则我可以说我是公心,日后是非自明。可是,这样下去,阻力只会越来越大,一个不好,还真是很可能功亏一篑。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收买人心,也是要转移开文武百官的视线。打起仗来,尤其我率军亲征,哪里还能容得他们再起内讧。还有,他们不是有兵马在手,又有太祖遗诏在手么。这个时候要跟我闹,那是谁为祸天下啊。等我找到他们里通外族的证据,这件事就好办了。大不了事情完了以后把太祖遗诏照旧供起来。”

萧槙顿了一顿又道:“再者,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这么大一件事,我不发作起来,旁人还当我要秋后算账呢。不如给那些中间观望的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有些人我也实在不能忍,但此时不宜处置得过于严苛。这中间留下一段空白,你在中间转圜一下,我到时候就好网开一面了。这也是造七级浮屠的事呢。而且,凭什么总让西陵人来打劫我们。这一次我要把他们好好收拾一番,把人赶到戈壁那边去,让他们不能再轻易扰边。再说了,抢点财宝回来,也可以缓解国库压力。”

“哼,我说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原来是因为这里方便你去军营直奔边城。”谢陌气呼呼的,她一直被萧槙蒙在鼓里,此时知晓自然生气。

萧槙讨好的搂着她的肩,“这不是怕你多担这许久的忧么?”

事到如今,谢陌知道他都打算好了,不会再有转圜,想了想此行的危险其实并不比他到梁地大营来得大,而且,的确是一举几得,甚有好处。人都要走了,还呕什么气,她伸手理了理萧槙的衣襟,“你要记得,我在家里等你,孩子们也在家里等你。你儿子还小得很呢。万一有事,你让我们娘几个怎么办?”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保重自己的。我又不是要拼死去挣个出身的人。更能体现我价值的是朝堂,怎可能像普通士兵不顾一切的去拼杀。如果哪个将领敢这样,我都会拿马鞭抽他们。不可能轮到我自己就忘了,你放一百个心。”说着撞撞谢陌的肩膀,“再说了,我怎舍得舍下你这个如花美眷?”

谢陌嗤笑一声,“你倒是不担心煜儿年岁尚小,你那江山我们撑不住。”

“撑得住的,陌儿你一定撑得住。而且,要说我最放心谁,那就是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你才能把新政一直推行下去。不过,我自然舍不得你那么辛苦的过活。你等着,这一仗过后,我要让四夷不敢再轻生趁火打劫的心。这样才能安安稳稳的管理内政。等我回来,就差不多是登基十周年的大庆了,也一并托付陌儿打理了。”

当晚两人其实什么都没做,就抱住一块儿说话。拉拉杂杂什么都说,谢陌甚至少见的絮叨了好久。虽然是安排妥当,但自家男人上战场,怎么也是要担惊受怕的。她抱着萧槙的胳膊实在是舍不得,把脸在上头磨蹭。

萧槙身后摸着她的脸,“会好起来的,知道你心疼我。你放心,过得些年,民间也好,朝堂也好,不会再有那么多人背地里骂我的了。这一次出去前,我会立煜儿为储君,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监国。西陵国小,咱们经过上一次大战,军中涌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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