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尊,放了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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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履点点头，双手结了个法印，撤去玉寒宫外的杀阵。妖月空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从言灵歌的语言之术来看，杀不杀五族，都无关紧要了，于是也跟着撤去杀阵。

撤去杀阵后，妖月空用一种十分灼热地眼神盯着言灵歌，这让君子履非常不爽，狠狠地怒瞪着，就差动手了。

妖月空却熟视无睹，在一番思量后，终于厚着脸，开口道：“言姑娘，你看我们的关系也不错，我也把一把最好的法宝送给你弟弟了，能不能帮我预测一件事，就一件。”

“灵歌，别答应他。预测未来之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耗费精力不说，甚至还会遭受天劫，有生命之危，所以千万不用随随便便答应别人。”君子履说罢，狠狠地瞪了妖月空一眼。

言灵歌似笑非笑地望着妖月空，高深莫测的笑容让妖月空有些无所适从起来，讪讪道：“其实也不是现在就要你去做，等你恢复到最好状态，就可以……”

“如果我说刚才的卦象，只是我的一个小把戏。而我虽然有一点占卜能力，但远未到预测未来的能力，你信不信？”笑容如花，眸光如水地望着妖月空。

059　信天，不如信自己

“你不用担心天劫的威力，凭玉罗山的实力，会有办法将天劫的威力降至最低，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且事后必有厚报。”妖月空以为言灵歌生怕引动天罚，会有性命之虞，这才出言诓骗他。不过，他所求之事，实在重要，所以才迫不及待地相求言灵歌。

言灵歌微微一笑，也不辩驳，先示意兔族退出玉寒宫，在宫外守候，然后就见她手指灵动飞舞，淡淡的光辉再度射入古朴龟甲中，龟甲上蒸腾出另一幅奇异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座座奇异瑰丽的山峰，山峰上坐落着数不尽的奢华宫宇，白云环绕，仙鹤长鸣，宛如一座仙境。其中一处最高山峰，山顶矗立着一座高大巍峨的门楼，上面镌刻着三个大字——玉罗门，迎着日光，熠熠生辉。

一名高大的男子，头戴皇冠，面色威严地站在门楼上，下方是数不尽的妖众，此时他们恭敬地拜伏在地，口中大呼：“妖皇万岁——”声音朗朗，将玉罗山周围的云雾，激荡地饭翻翻滚滚。

妖月空看到龟甲上展现的画面，面色怔然，喃喃道：“父王终于成功了吗……”旋即，面色又清醒过来，有些愕然地望着言灵歌，眸中透着震撼和惊异。

“不对，这绝不是玉罗山将来的画面，且不说你刚刚占过一卦，短时间内无法再占第二卦。我玉罗山谋求妖皇之位，一举一动都干系着妖界万千生灵，因此，占卜之难，远是弱小五族的未来可比，即便是婵娟仙子在世，也无法这般轻松做到。可是，既然不是玉罗山未来的画面，你又如何知道我父王谋求妖皇的秘密？”妖月空震惊地说道。要知道，父皇行事一向低调，隐忍至今，整个妖界知道此事的，也不会过五指之数，言灵歌是如何得知的？

见妖月空一脸震惊，君子履脸色微微一变，看来玉罗山谋求妖皇之位的事情是真的，倘若被那个人知道，妖界恐怕不会太平。不过，纵然玉罗山的事是真的，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相反，对他只有好处，可以更好地联手玉罗山，对付那个人！

修长的手指一停，龟甲上的画面倏然消散，龟甲也失去依凭的力量，落入言灵歌的手中。言灵歌淡然一笑，清洌的眸光透着一种异样的色泽，声音清脆。获得占卜之力的言灵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

“玉罗山也是妖界一霸，居然也会信这虚无缥缈的预言之说。人之一世，当自立自强。我言灵歌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至于，我是如何能知晓你们玉罗山的隐秘，很简单，占卜之术说的更确切的一些，应该叫做探心之术。你的心念越强，我便越能感应到。就如同五族害怕被其他族群屠戮，我便造出其他族群屠戮玉盘山的画面，这样你们就会深信不疑。”言灵歌淡淡说道。

言灵歌是现代穿越过来的，所受的教育都是唯物主义，虽然这个世界妖精遍地，但与妖精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法则。

这命，不掌控在天，也不掌控在地，而是掌控在自己手里。以自己为例，当日要不是自己厚着脸，锲而不舍的追求，又如何会有现在这样的感情？

至于蟾兔一族的占卜之术，血脉觉醒后，她的确有这样一种异能，但说的更确切点，这应该是一门读心术，能从对方气息、血脉运行的微妙变化，敏锐地探查到对方的心理活动，甚至能看透对方的心理。

揣度清楚对方的心理后，就能依对方心理，通过龟甲这媒介，营造出一副以假乱真的画面。读心术，再加上幻术，就完美地演绎出占卜之术——这便是她通过血脉之术，获得的占卜之力。

不过，这只不过是占卜之力最基础的东西，至于最高深的，言灵歌还远远没触摸到。或许修炼至极致，真能预测未来，但以言灵歌的性子，绝不会去预测什么未来。倘若未来早已注定，那人活一世，争的又是什么呢？未免太过悲哀了。

她相信，只要靠自己锲而不舍的努力，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原来如此……”妖月空也是心思灵通之人，寻思良久后，方才怅然说道。一方面，自己法力大跌，这才让言灵歌轻易触到了内心最执念的事情。另一方面，他的执念太强，父皇一心谋求大业，所行之事更是赌上了整个玉罗山。可是父王知不知道，他最在意的，并不是父王有如何尊崇的地位，他在意的是一个完完整整、快快乐乐的家庭，他只要父王快快乐乐，暗暗康康，一切都足矣。只是父王，执意一意孤行，让他始终惴惴不安，心心念念他的安危。

“人之一世，当自立自强，谢谢——”他喃喃揣摩着言灵歌这句话，一改平时的嬉笑之色，郑重地说道。虽然言灵歌的法力不强，但这句话，这份感悟，却胜过许多修炼数百年的大妖。

“和你是朋友，这才啰嗦了这么久，把占卜之术的奥秘告诉你。不过我警告你，可别泄露出去，说不准我以后还会靠这门手艺吃饭呢，别拆我台。”言灵歌故意紧绷着脸，眸中的笑意却无法掩饰。

妖月空心中微微一暖，对方是将他当做朋友了，才会这样坦白相告，便也故作正经道：“我也警告你，我父王图谋之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被玉罗山追杀的话，我可不会出面帮你们。”

“那是自然，我还想多活一阵呢。”言灵歌嘻嘻一笑，她也是捉摸透了妖月空的心理，这才坦白相告。要不然换做其他心思深沉的大妖，她才不会主动点破对方的心思。她言灵歌就是这样的人，与人交朋友，就是交心，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一个黑帮女头目，并在A市耀武扬威这么久，也要手下服她才行。

妖月空这个人可以交，这是她不久前做出的判断，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君子履微微一笑，虽说平素他和妖月空互相不对盘，但能做朋友，还是最朋友的好，只要这家伙不对灵歌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鸿蒙石的事早晚会泄露出去，此地不宜久留。灵歌，兔族怎么办呢？这么大的族群，总不能将一直带在身边吧。”君子履缓缓道。

060　娘子

“这……”言灵歌犯难了，这的确是个难题，玉盘山肯定不能呆了，可是让她带着这一大帮子弱小的兔族，还真难照顾全啊。

“这样吧，你把这块玉佩交给兔族，让他们去离此地不远白云城。有我令牌，那里的人会妥善安排兔族的住处。我想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惹玉罗山的势力。只要兔族不走出白云城的范围，玉罗山能保它们的安全。”妖月空一扬手，一块玉佩悄然落入言灵歌的手中。

白云城，是玉罗山设在玉盘山附近的一处势力，虽说妖界大妖都想得到鸿蒙石，但玉罗山庇佑的是普通兔族，谅那些大妖也不敢说些说什么，因为玉罗山有这份实力。

妖月空虽说的风轻云淡，但言灵歌知道这样做，会给玉罗山带来多少麻烦。妖月空的这份情，重了。双眸露着感激，诚挚地对妖月空说道：“谢谢。”

妖月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做出潇洒的姿态：“灵歌不必客气，日后我也需要你的地方，现在就算是先表示一点诚意，莫要介怀。”迥然于刚才的失意，再度恢复了潇洒脱然，甚至都没经过言灵歌同意，直接喊她的昵称。

这让言灵歌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喜欢妖月空这样的性子，伤感来的快，也去的快，洒脱自然，是真性情，这样的人值得深交。

“哼——”一旁的君子履却不乐意了，特别是妖月空喊言灵歌的昵称，这让他眯起了危险的双眼，两缕寒光冷冷地警告妖月空，妖月空却熟视无睹，甚至还挑衅似的，扬了扬唇。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

感受到身旁男人的冷意，言灵歌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两人别在起冲突，方才双方明明达成协议的，不会再翻脸动手吧。

“妖月空，我警告你，莫要对我娘子起什么色心，你要是存什么非分之想，我就断了你的孽根，让玉罗山失了传统。”君子履冷言斥道，特别是在“娘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他忍妖月空很久了，尤其这家伙用那双令人讨厌的桃花眼一直盯着言灵歌，还有那暧昧的语气，让他恨不得暴揍妖月空一顿。

君子履咬的极重的“娘子”二字，仿佛一枚由蜜糖制作的箭，一下子击中言灵歌的心窝，瞬间将她软化了。

尼玛，这两字也太有杀伤力了吧。还是自己本身就是软骨头，禁不起美男计？

妖月空呲了呲牙，怡然不惧君子履的威胁：“就凭你？要不是看在灵歌面上，我早就施展绝技，将你废了。君子履，你要是不服，我们再比试比试？别人怕你白螭真身，我可不怕！”说罢，捋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两人法力虚空，此时要硬拼的话，只能用肉身硬撼。

君子履眯起眼睛，二话不说，向前跨了一步，今日必须让这花小子长长记性，他君子履喜欢的人，是不容别人有非分之想的。

眼看两人就要起纷争，言灵歌无奈地朝一旁的小石喊道：“小石，封住他们周围的空间，让他们冷静冷静，我先去安排兔族。”

小石原本巴不得两人起冲突，不过既然姐姐这么吩咐了……小石嘟起嘴，举起胖嘟嘟的手，先后朝君子履和妖月空点了点。

见两人被小石空间封锁住，暂时是不会起什么冲突了，言灵歌便宽下心，握着玉佩去外面找兔族了。当务之急，必须在其他族群赶到玉盘山前，让兔族投靠白云城。

言灵歌走后，原本嘟着嘴的小石忽然眉开眼笑，乌黑的眼睛露出狡黠的光芒，先是瞧了瞧君子履，又瞧了瞧妖月空，眉头忽然一展，小手一张，一把小小的弯刀忽然出现在手中，另一手握着一个精巧的羊脂玉瓶。

“你们两个的鲜血，都是不可多得的灵药。小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急需灵药，君哥哥，妖哥哥，就拿几滴，不会很疼的。”小石笑嘻嘻地飞到妖月空身边，不顾妖月空似要杀人般的眼神，挥了挥小刀。

“别划脸——”空间被锁，妖月空的声音也传不了多远，他用尽力气，才使声音勘勘让小石听到。

小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嘴里嘀咕道：“也是，妖哥哥要是脸被画花了，这辈子都估计都找不到女人了。”然后转到妖月空身后。

妖月空这才松了一口气，哼——这小家伙自以为能得到自己的血脉精血，但本族的血脉精血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这小家伙在他身上划几刀，获得的血脉虽比普通的灵药要强，但绝不会像之前滋养七叶灵芝草的那般珍贵！

正这样想着，屁/股上忽然火辣辣的疼，这疼痛倒还是其次，偏偏小家伙下手没个轻重，竟将后面的裤子化了一个大口子，这下后面凉飕飕的。轩眉皱起，俊脸迅速升腾起一股怒气，妖月空心里不断地咒骂着小石！似乎自从遇到小石后，他就没什么好果子吃。

小家伙见玉瓶近乎装了一半，方才放开了妖月空，不过嘴里嘟嘟囔囔地，表达着他的不满：“怎么会这样，这鲜血的灵性，怎么没之前的那么浓郁？”继而又飞到君子履身前，双眸打量着君子履，似要找下刀的部位。

原本一脸盛怒的妖月空，看到小石握着小刀，认真打量君子履，怒火消了大半。很好，本王落难，君子履，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正要看君子履出丑，却听小石笑嘻嘻地说道：“刚才君大哥用自己的鳞甲做成一套衣服给小石穿，小石要是再放哥哥的血，就是恩将仇报了。恩将仇报的事，小石可不做。”虽然君子履没有明说小石身上的衣甲是从自己身上剥落的，但他变幻真身守护言灵歌时，眼尖的小石发现了他身上新增的疤痕。

君子履听到他这样说，略微紧张的俊脸这才放松下来，虽然小家伙给他几刀，他不会皱一下眉头，可万一像对妖月空一样对自己……高傲的大妖，是不允许这样的耻辱。

“这……这太不公平了！”妖月空涨红了脸，愤怒地抗议，奈何空间封锁，任他如何嘶喊，声音都传不到小石那边。

“不过也不知道姐姐要什么时候回来，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让小石弄点音乐，好消消你们的火气。”小家伙嘻嘻一笑，一翻手，手中多了好几样乐器，其中那神秘的小鼓也在其中，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061　再相见，已非昨日

言灵歌处理完兔族的事后，回到玉寒宫，便见小石漂浮在空中，闭着眼睛，一副陷入沉醉状态的模样。君子履和妖月空则均是一脸惨白，双眸露出一丝惊惧的神色，妖月空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有些讶然两位大妖这样的表现，要知道这两位可是身受剧痛都不会皱眉的主，小石究竟对他们做什么了？

妖月空看到言灵歌回来了，便向遇到救星一样，大声喊道：“灵歌，快……快别让小石唱歌了……我实在是受不了……”君子履也难得露出哀求的神色。

小石听到他们两个这样说，睁开眼，委屈的撇撇嘴，玄泪欲滴，对言灵歌说道：“姐姐，他们欺负人，我好心敲鼓、唱歌给他们听，他们非但不说好，还这样打击我。小石唱的歌真的很难听吗？”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言灵歌看的心疼，狠狠瞪了君子履和妖月空一眼，嘴里忙安慰着小石，小石被她这么一哄，果然开心了，甚至还得意洋洋地再吼了几嗓子。君子履和妖月空很是见机地捂住耳朵，言灵歌猝不及防下，双耳的鼓膜登时像被一根利针刺穿了一样，周身更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一样，整个人都快要瘫软了。

她赶忙捂住小石的嘴巴，这声音也太骇人了吧，要是放任小家伙这么唱下去，天知道自己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被捂住嘴的小石，玄泪再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过这次言灵歌没有再心软，勒令小家伙不得在他们面前唱歌，要是不听话，就收回小鼓和那件宝甲。小石忙紧紧捂住小鼓和宝甲，这两样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万万不能被要回去的。因此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乖乖地听从言灵歌。

君子履和妖月空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们两个就差点被小家伙的歌声唱疯了。这小家伙的声音，带有一种淆乱神智的神秘魔力——妖界至宝鸿蒙石，果然有着太多为人不知的秘密。

玉盘山是不能再呆了，言灵歌将一些法宝分给了兔族，并将藏身于通道里的邴琅放了出来。当邴琅看到君子履和妖月空时，脸色骤然大变，他以为言灵歌被君子履抓住了，他可是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