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尊,放了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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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家伙瞪大了眼睛，又惊奇又兴奋，同为天地罕有的宝物，自然能感受到七叶灵芝惊人的变化。虽然不是完全的九叶灵芝草，但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灵药。

“你这是要送给我吗？”见君子履做出要将九叶灵芝草交给他的举动，小家伙乐坏了。一些没见识的大妖可能会把九叶灵芝草当做灵药吃，他可真正了解九叶灵芝草的妙用。眼睛扑闪扑闪的，乌黑闪亮，一副生怕君子履拒绝的模样。

饶是君子履清冷的性子，也不由忍俊不禁，抓着九叶灵芝草的手微微一顿，道：“这可不行，我另有重要的作用，除了这个，其他的宝物倒都可以给你。”

其他宝物？小家伙眸中的火热之色一下子冷淡了不少，要说宝物，玉寒宫多的是，他也不稀罕，要不是这株九叶灵芝草实在逆天，他也不会去讨要。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看不上。”小家伙嘟着嘴，粉嫩的手臂环抱在胸口，显然生气了。

君子履也不动怒，左手一翻，一件白色的小盔甲出现在手掌中，那件小盔甲用细密的鳞片编织而成，虽是鳞甲，却不显得坚硬，反而像丝绸一样，柔软无比，衣甲与甫一亮出，周围的空气倏然一寒，妖月空看见那件小衣甲，眸光骤然一凝，不由多瞧了君子履几眼。

这家伙，为了得到鸿蒙石化身，可真是下足了血本。

君子履的眸光落在那件白色盔甲上，一抹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嘴里却慢悠悠地说道：“这是用成年白螭的鳞甲编制的衣裳，不知道小石有没有兴趣。如果你肯将九叶灵芝草放在你身边温养一段时日，这衣裳我可以送你。”

听到“白螭”二字时，小石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之色，虽然他的心性和四五岁孩童一样，但由于鸿蒙石自洪荒时期就存在，年岁悠久，宝物通灵后，自会有一些记忆的。这白螭一族，可是妖界罕有、神秘的种族，其鳞甲神妙无方，况且他现在正愁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服，嗯，这衣服不错……小石的目光落在鳞甲上，越打量越满意。

“既然这样，那好吧。”虽然很兴奋，但小家伙还是装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不过在接到九叶灵芝草和白螭鳞甲时，脸上的兴奋再也无法抑制，露出开心的笑容。先是将九叶灵芝草绕着肥嘟嘟的小肚子，枝头和根打了一个结，九枚色泽艳丽的叶片宝光流溢，将小家伙衬地犹如一个小神明一般。然后在众人无语地眼神下，小家伙又喜滋滋地穿好宝衣，那件衣裳正合身体大小，且掩住了九叶灵芝草的光芒和香味，更显得小家伙意气风发。

在听到君子履说这衣裳是白螭的鳞甲编织而成时，言灵歌眸光微微讶然，据当日君子履所传给她的童年影像，蛇族具有白螭血脉的只有君子履和他父王二人。不过当年他父王神秘消失，要不然蛇族也不会惨遭屠戮，那这衣裳是怎么来的？

莫不是……想到这，言灵歌神色倏然一惊，目光落在君子履的左手，只见他的左手微微轻颤，而俊眉轻锁着，似是在忍受什么痛楚。

见言灵歌的眸光递来，君子履柔柔地笑了笑，道：“别急，过阵子我也给你做一套合适的宝甲。”

言灵歌鼻子一酸，这时，她分明看到君子履墨黑的左袖呈一丝丝暗红的色泽——这鳞甲是他用蛮力，临时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吧。笨蛋，不一定非要用这办法才能让小石温养九叶灵芝草。

“我还是喜欢艳丽的色泽，这素白的颜色不是很喜欢，改明儿，你帮我做一件七彩的衣裳吧。”鼻子酸酸的，却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她知道君子履的自尊心很强，与其当面戳破，索性假装不知。反正白螭的鳞甲是白色的，这样他就不会再撕身上的鳞甲给自已做衣裳了。

“好。”神色微微诧然，不过君子履还是一口承应下来。既然灵歌喜欢艳丽色泽的，那他一定要给最好的，也只有用七彩云蝶蚕茧的丝，方能做出世上最艳丽、最高贵的色泽。

“君大哥给了我宝甲，那哥哥你呢？”小家伙非常满意自己的衣服，自顾自地欣赏完后，清澈、纯洁的眼神望向妖月空，这让后者一下子警觉起来。

054　古怪的小鼓

“我看刚才那紫色的血珠很不错的，要不送我一点吧。”果然就听小石用脆嫩嫩的声音和他说道。

“那可不行。”妖月空的头立刻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体内的血液，可不是寻常人能拿到的，毫不夸张地说，比一些罕有的灵药更值钱更珍贵，怎么能随随便便当做普通的宝物赠送呢？

“我有一些宝贝，你可以挑一件。”看到小家伙嘴角一抽，有发怒的预兆，妖月空忙从怀里掏出不少好东西，他贵为玉罗山少主，随身带的自然都是精品。有古色古香的小鼎，精美无比的小镜，一把三寸左右长的，周身散发金蒙蒙光芒的土钉……数十件宝贝掌在妖月空手中，散发着浓郁的宝光，显然都不是凡品。

“你看看，这里可有你中意的？”妖月空赔着笑，眸光扫过里屋时，看到兀自昏迷的五大族长，不由露出一丝深深地忌惮，小家伙看似天真浪漫，但活脱脱的是一个混世魔王，他可不想重蹈五大族长的覆辙。

小石略微惊奇地看了这些宝贝一眼，随即冷冷一哼，显然并未将这些宝贝看进眼里，也是，他是洪荒宝物鸿蒙石通灵得道，除非是妖界一等一的宝贝，才能入的了他法眼。妖月空的宝贝虽然不错，但并不是最好。

小石摇摇头，鄙夷地看着妖月空，似在嘲笑妖月空的窘迫，连一件像样的法宝都拿不出。妖月空被他这样的眼神瞧得火起，玉罗山的落花阁藏宝无数，要是将这小家伙带到落花阁，看他还会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不对，万一真把这小家伙带进落花阁，无异于引狼入室，到时候玉罗山一定会遭了殃，妖月空连忙打消这个念头。

“比起君哥哥来，你真是太穷了，姐姐，要不这样，你把这几样宝贝送给他吧，他那些宝贝，我看着都觉得寒酸。”小石转身对言灵歌说道，指了指其中的几件法宝。

看到妖月空俊脸青一块，白一块，言灵歌忍着笑，愈发觉得这小家伙不是省油的灯，便笑着说：“小石说的很有道理，姐姐听你的。”说罢，神念一分，操纵小石选中的几件法宝，朝妖月空飞去。

妖月空再也忍耐不住，俊脸噌的一下血红，咬咬牙，伸入怀中，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小鼓。那小鼓模样古朴，也无甚奇特，但偏偏有一种让人参不透的神秘气息。妖月空看着这小鼓，脸上闪过一丝肉疼之色。

这时，言灵歌操纵的法宝朝他飞掠而来，他闪过一边，没有去接，而是扬了扬手中的小鼓，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小石说道。

“这个我送给你了，不过有什么作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造化了。”说罢，右手一扬，小鼓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小石。

小石笑嘻嘻地伸手接过，虽然这小鼓看起来丝毫不起眼，不过灵敏的直觉告诉他，这小鼓不简单呢。小家伙是袖珍型的，小鼓相对于他，还是非常大的，一只手够不过来，就只能双手抱着，像一只树懒一样攀在鼓柄上，显得相当滑稽

小家伙想敲鼓，却发现一旦脱出一只手，便再也抱不住小鼓。于是，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鼓面上忽然黄光一闪。

“咚——”小鼓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法力波动，除了比普通的鼓声低沉外，再无任何异处。不对呀，小石疑惑地摇摇头，他明明感觉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怎么鼓声就普普通通呢？

“咚——”

“咚——”

“咚——”

……

鼓声大作，小家伙连续敲击了好几下，但还是没有任何惊奇的事情发生。倒是把屋子里昏迷的五大族长惊醒了，不过五大族长抬头瞧见屋外的小石时，连忙装作继续昏迷，一点都不敢露出清醒的症状。

妖月空嘲讽地看着小石不停地敲鼓，心里在暗暗冷笑，这小鼓可是他从落花阁中偷出来的，一直都参详不出它的作用，要是小石几下就研究出来，那才怪了呢。

言灵歌在一旁看着小家伙憋红着脸，不停地敲击着小鼓，模样煞是喜人，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然而在鼓声连续敲击好几下时，她的神色忽然一滞。

起初还不觉得，到后来发现自己的心跳竟隐隐和鼓声同步，周身的血液也逐渐沸腾起来，脸色慢慢红潮。

“咚——”

原本低沉的鼓声，落在言灵歌的耳中却渐渐大了起来，到最后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周身的血液像脱了缰的野马，在血脉中四处奔腾，仿佛被堤坝阻拦的河流，似要冲破什么桎梏。

另一边，小家伙见琢磨不出小鼓的奥秘，越敲越火，到最后一下，蕴了自己全部的法力，一下子狠狠地敲击在了鼓面。

“咚——”

言灵歌耳旁，鼓声犹如一道惊雷，撕破苍穹。刹那间言灵歌周身的血液似沸腾起来，原本阻碍的血脉一下子被撑破，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哼了出来。

“灵歌！”君子履脸色骤变，原本他还兴致缺缺地看着小石敲鼓表演，哪知言灵歌痛哼一声，凝眸望去，只见言灵歌的小脸如同火烧一般，而她的周身竟有一团淡红色的光芒。

他飞身掠去，然后还没触碰到言灵歌，就被那道淡红色的光芒阻拦在外，再难进半分。“这是怎么回事！”他转头，厉声冲妖月空喝道，怀疑是他耍的什么诡计。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妖月空一愣，他也经常在有人的场合敲击这小鼓，但从未有人像言灵歌一样的症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石一愣，不由停了小鼓，目光落在言灵歌身上，看到她周身散发着的红光，小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红光中的言灵歌神色愈发痛苦，君子履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身躯轻晃，一条巨大的白蛇出现在玉寒宫内，白蛇甫一出世，整个玉寒宫的温度便降低了很多，无暇的白蛇身，下腹有一块小小的疤痕，稍稍破坏了美感。白蛇仰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言灵歌，额头的玉角散发着冰寒的光芒。

稍一停顿，白蛇便低下头，想要用玉角破了言灵歌体外的红光。就在这时，小家伙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尖叫道：“等等——我知道了，这是姐姐的血脉觉醒了，你千万不能打扰她。原来这小鼓真有妙用，可以让血脉觉醒。”小家伙又激动又兴奋地喊道。

055　血脉觉醒

白蛇闻言一惊，连忙收住身躯，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灼灼地盯着红光中的言灵歌，有担忧，也有惊喜。小石说的血脉觉醒，说的是银月莲血脉吗？如果银月莲血脉觉醒，言灵歌的法力可谓一日千里，在妖界足有自保能力——毕竟妖界历史上，但凡拥有银月莲的兔族首领，无不是大能之辈。不过在妖界历史上，还从未有过除兔族之外的种族拥有银月莲印记的，言灵歌是第一人，所以还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变化。

因此，君子履并未收回本体，全神贯注地守着言灵歌，一旦发现有异动，便毫不犹豫地破开红光，救下言灵歌。小石对银月莲的进化却相当有自信，在未通灵前，他“服侍”过许多兔族首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银月莲印记的血脉觉醒了。因此他只是淡淡瞥了言灵歌一眼，便将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小鼓上，真是越看越喜欢。

须知，血脉觉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些妖族耗费一辈子光阴，都没有唤醒体内的血脉，血脉觉醒，除却本身资质外，最重要的还是机遇，机遇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的。但这小鼓竟然能促进血脉觉醒，绝对称得上是一把逆天的法宝。

妖月空后悔地脸都绿了，这柄小鼓，即便是在落花阁，那也足以列在前三甲，要是让父王知道，那还不是要扒了他皮。

“小石……”妖月空讪讪笑着，尽量装得非常友好，连他自己都觉得非常虚伪，“能不能将这小鼓还给我，我答应你，一定会拿更好的法宝换。”说话间，伸手入怀，手掌中多了两件宝光流溢的东西。其中一件是个黑幽幽的雕塑，雕塑形状竟是吞吐修罗瘴的巨兽，另一件则是一枚金灿灿的蛋卵，虽不知道是何种异兽，但从其散发的气息来看，一定不是凡品，比他之前拿出来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只可惜小石非常喜欢这小鼓，说什么都不肯换，哪怕现在妖月空答应用体内鲜血，他也不会同意。妖月空的血脉虽然珍惜，但只要找一些妖月空的远方亲戚，然后用小鼓敲个十天八个月，说不准那些远方亲戚的血脉会进化成妖月空那般，这正是小鼓最珍贵的地方。

“说话要算话的，这小鼓说是送给我的，怎么能要回去呢，也不怕堕了玉罗山的威名。”小石睨了他一眼，说什么都不同意。这小家伙精的很，怎么可能将到手的宝贝拱手相还呢？

红光中，言灵歌的神色越来越痛苦，似乎已不能忍受血脉进化的痛楚。一旁的君子履看的焦急，庞大的身躯绕着言灵歌，不停地游走，巨大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不时碎末乱溅。

至于玉寒宫里的其他妖族，在五大族长被擒，以及君子履、妖月空等展现出惊人的战力后，早已逃遁地远远。不过妖月空和君子履之所以这么放心地让他们逃遁，是因为他们早已在玉寒宫外布下后手。玉寒宫外布下了层层玄奥的法阵，这些妖族是逃不出玉盘山的。两人可不希望鸿蒙石出世的消息，再被其他大妖知道。

五大族群被惊走后，弱小的兔族终于能靠近过来，不过忌惮于君子履的本体，只能远远地守着。年迈的兔长老，在感受到红光中的言灵歌的气息时，泪水滂沱。身后的兔族也纷纷激动地哭了起来。

这是银月莲觉醒的征兆啊，当年婵娟仙子曾预言：“银月莲现，兔族再兴”，兔族的磨难终于到了尽头。他们跪在地上，望向言灵歌的神色虔诚而激动。

小石把玩好小鼓，终于恋恋不舍地将小鼓收入白色内甲里，乌黑的眼睛瞥了一脸焦躁不安的君子履，劝道：“君哥哥，你别急，这血脉进化要一炷香的时间，虽然现在姐姐是痛苦了点，但血脉觉醒后，好处就大了，运气好的，境界甚至一下子提升到大妖境界，不会比你差多少。”银月莲彻底苏醒后，言灵歌就是最纯正的蟾兔一脉，蟾兔可是妖界顶尖的血脉之一，不比白螭一族差。

君子履闻言，方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尾巴蜷缩，不再游走，盘成一圈，静静地守护在言灵歌身边。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言灵歌眉宇间的痛苦之色稍稍变少，体外的红光渐渐变得稀薄，随之红光越来越淡，言灵歌终于睁开了眼睛，秀眉舒展开来。

看到身旁庞大的君子履本体时，眸光稍稍诧异，不过随即明白君子履的苦心，心下一暖，正要开口时，小石一个空间跳跃，赫然出现在言灵歌身旁。

“姐姐，感觉怎么样？体内是不是有很充盈的法力，要不你聚气在手掌，拍一下妖哥哥？”小石一脸雀跃，兴奋地指着妖月空，急切地喊道。

妖月空黑着脸，现在他法力大空，可不想无端地被人当做练武靶子，这小家伙真是太可恨，一定是想让言灵歌把他打的吐血，好搜集他的鲜血。

言灵歌举了举手掌，神色疑惑：“还是那样，我没有感到体内有法力。”

“不可能，你朝那边打一下。”小家伙不信，指了指妖月空。妖月空脸色一变，慌忙闪到君子履那边去。可恨小家伙手指一点，周遭的空间竟被锁住了，不能动弹分毫。

“言灵歌，你……你不能这样……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妖月空慌了，连忙对言灵歌说道。

还好，言灵歌虽然举起了手掌，但并未朝他挥去，而是朝一旁没人的角落，轻描淡写地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