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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冷狂毒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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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郁郁葱葱,掩映在其中的嶙峋山石也尽是透露着天公的各番美态。山上云雾缭绕,时而传出一两声清脆的鸟鸣,端的是宛如仙境一般。
便是这般仙境一样的山峰之中,却是极为奇特的有着一处略微狭小的古道。穿过那古道,入目处是望不到边的桃花林。
按理说,此时正值冬季,那桃花林本不该开花的,然而它却是洋洋洒洒的开满了桃花,风起时,花舞如烟霞,不管是远看还是近观,都是极为的美丽。
破解桃花林中的经过改编的九宫八卦阵之后,再穿过那桃花林,此时展现在眼前的,更能让人为之惊叹。
层层叠叠的花海一片接一片,色泽渐次而起,竟是连绵不绝。想要到达那花海尽头,须得渡过那重重花海正中央的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期间要避开无形无色的毒雾,如此,方才能够真正到达了医谷。
没错,这里,山之中、谷之内、花海之后,便是墨龙皇朝的医谷所在。
医谷,顾名思义,是以医术卓绝而扬名天下的一方势力,当然也可以说,是以毒术炉火纯青而让得世人畏惧的地方。
在这里,墨龙的医谷里,能够治病救命的良药有之,能够见血封喉的毒药也有之。
这医谷里的人,不管是那神秘至极的医圣,还是默默无闻的洒扫仆人,都有着一手或高明或简单的毒术医术。
由此可见,医谷虽隐世,虽不问朝廷江湖,但却是个亦正亦邪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医谷里地势最高的一座楼阁里,小到只用来筛选草药的药童,大到专门研究药性的老医者,无一不都是神色严肃而紧张,来来回回的忙碌间,替换清水、准备纱布、查找医术、选择药物,却是不约而同的都是不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生怕惊扰到那楼上一扇屏风之后,床榻上的人。
“快,让让!药好了!”
这时,一道压低了的声音自楼外响起,旋即正在楼里忙碌着的人都是停了下来,迅速的让开一条道路,让那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却仍是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的小药童上了楼。
手中托盘上的一碗漆黑黑的药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甚至是非常刺鼻的,可小药童的脸色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快速的行走着,绕过那屏风,来到床榻边,将药递过去:“主子,药来了!”
那被称为主子的人闻言,并未立即伸手接药,而是微微俯下身来,在床榻上正紧闭着眸子,嘴中还死死咬着一块以防无意识之中将舌头咬断的纱布的少女耳边轻声道:“冷儿,冷儿?你忍一下,药好了,我给你喂药。”
说着,他伸出手去,捏住那纱布的一端,试探地动了动,果然将那已经又染上黑血的纱布给拿掉了。
他随手将变得黑红的纱布扔掉,立即就有人将之清理出了楼外,又再次将准备好的干净的纱布递过来,连带着的还有一盆清水,和一堆极为洁净柔软的棉絮。
冷然死死闭着眼,那从不皱起的眉头,如今已经凝成了一个“川”字。她神智虽然不太清醒,但还是听见了白发男子的话,顺从的张开嘴,由着他先用棉絮将嘴里残留的黑血给清理干净,随后又用清水净了净口,方才感到有着极为苦涩的汤药被喂进嘴里,她很是困难的才把药给咽下去。
白发男子喂药喂得很是小心,一碗药一点一点的被冷然喝下去,她也没被呛到。
一碗药喂完了,他挥手让人都出去,随即不顾疲惫,再度凝起内力,向着她的体内缓缓输送过去。
先前,连着几日的快速赶路,一路上的劳累奔波让本就重伤的冷然,伤势越发的加重了。他们昨夜才到的医谷,刚一入医谷,他立即就命人查找有关治疗冷然伤势的医术,又着人立即准备熬药。
可谁曾料到,最初先为冷然稳定伤势的药方找是找到了,可那所需的药材和步骤里,居然有一项是要百年的灵芝小火熬煮上六个时辰,否则的话,药性过犹不及,反而会伤害到冷然的肺腑。
没法,他只好耐着性子等上六个时辰,而在这等待的六个时辰里,冷然不间断的吐血,连着那诡异的病情也是再度发作起来,他只能一遍遍的为冷然输送内力,以缓解她的痛苦。
可这样一来,他耗费的心神太过巨大,那面具下的脸容上,眉宇间都是满满的疲累。但他放心不下冷然,只得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一有动静就立即查看,包括刚才,连喂药都是亲自来。
浑厚的内力形成了一股暖流,在他的控制下,轻而缓慢的在冷然的身体里游走,连同着刚才喝下去的那碗药,双管齐下,冷然的伤势逐渐的稳定了下来,那让得她四肢百骸都是剧痛的病情,也是渐渐的平息了。
他停下来,再探向她的脉搏,果然已经恢复了一点。
“我去下面看看他们准备好了药方没有,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就动动手指,只要铃铛一响,我就能立即赶上来。”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随后从枕边取来一根系了铃铛的丝线,将丝线一端系在了冷然的手指上,那有着铃铛的一端被他握在手里,缠绕在床头上的帷幔上,而那与丝线连接着的,则是同样一根极细的长线,长线直通楼下,末尾处也是有着一颗铃铛。
做好这些后,他再看了看冷然,见没什么异常,方才放心的下楼去。
甫一下楼,他便走向那些正在研究着医书和药方的人,低声问道:“怎样,可找到了对症的?”
那些老医者们立即将筛选出来的药方给他看,顺带说道:“主子,以我们来看,小姐如今的状况,初时是因怒发病,然后又受了内伤,现在则是内伤加重,导致隐疾发作。我们针对小姐的这一情况,总共找到了七个可以对症下药的方子……”
他边听边看那些药方,斟酌了半晌,终于是选了一个药效最为猛烈的药方。
见主子选了这样一个药方,老医者们皆是大惊失色:“主子,那药方效果太烈,恐怕小姐不一定能受得住啊。”
“她就需要这样的。”他将药方给了一旁的药童,让人再去一天三次的熬药,“如果她现在是醒着的,她也一定会选这个药方。”
冷然那人,太过杀伐果决,依照他所了解的,即便是她还在西北漠城,身份还是个阶下囚的时候,那夜离绝带她去疗伤,她也是一声不吭的连麻药都没用,就让大夫给她剜肉。
现下她虚弱成了这样,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会是选能够让自己最快速度好起来的。
听主子这样说,老医者们面面相觑,却是不再说些什么。
其实他们也早就听说过了,如今的小姐再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她不仅有了新的身份,更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是完全可以和当世男儿并肩的强者。
连带着小姐回来的主子都这么说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既然主子觉得以小姐的作风,小姐也会是选那个药方,那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一旦药效发作,在小姐身上可能会产生的某些不良反应,做到遏制。
恰在这时,那连接着楼上冷然动静的铃铛突地铃声大作,白发男子面具下的面容猛地一惊,而后便是在老医者们眼花缭乱的视线之中,倏地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抚平因着自家主子的轻功而被吹得满屋子乱飞的药方,老医者们互相看了看,却都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嗯,其实他们还听说,小姐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日后的主母来着……
现在看来,这个传言倒是不假啊。
根本不知道手下已经将自己和冷然传成了个什么样子,白发男子听到铃声后,飞速就上了楼,还未见着冷然,他就发现,那扇正对着床榻的淡色屏风上,已然被溅上了一道乌黑的色泽。
那是冷然吐出来的血。
他一惊,急忙绕过屏风,便看见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的冷然,此刻已经是仰面躺在了屏风下,面色惨淡如纸,嘴角也是有着乌黑的血不断的流出。
“冷儿!”
他奔过去,却是不敢随意的动她,只蹲下去立即替她把脉。
这次不把脉还好,这一把脉,他眸中顿时就掠过一抹厉色,声音也不再温润,而是充斥着满满的凶戾:“噬心散!谁给你下的这毒?!”
冷然被折磨得双眼无神,闻言只是微微眨了眨眼,却是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忍不住身体蜷了起来。
噬心散,顾名思义,是一种针对于人体心脏的毒药,平时只潜伏于心脏处,待到发作之时,便是噬心之痛,却并不让人就此死亡,而是慢慢借此折磨着,若非心狠手辣到了极点的人,是不会用出这么一种毒药的。
而这种毒药,却正是近几年来,医谷里的人研制出来的……
“来人!”他浑身气质难掩狠厉,“给我查噬心散制作成功之后,都是谁来购买的!明里暗里,全都给我查清楚!然后再查谁给小姐下了这毒!”
被喊进来的药童一听,立即正了面色,应了声后,便是忙不迭的跑下楼去,将主子的吩咐给安排了下去。
下达了命令后,他让人把噬心散的解药拿来,一颗小小的药丸被融进酒里,他又划破手指,滴了滴自己的鲜血进去,方才将那酒喂给冷然。
果然,解药吃下之后,冷然再不吐血了,心脏处的疼痛也是缓缓平息了下来。
地上的乌血让人进来打理,白发男子将冷然抱上床,她闭上眼恢复着刚才因噬心之痛而消耗的心力,心中思绪却是不停。
她已经知道为何当初残魂那么容易就死去了。
恐怕就是因为这噬心散发作,残魂没能撑得过去,才会在狱卒的鞭笞之下死去。
而这又是牵扯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谜团——是谁给残魂下的毒?
残魂生前只是一名舞姬而已,行为做事也都非常的谨慎,身处风月场所里的人,哪一个没点眼色和手段?倘若真得罪了什么人,那也是能够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将那点子仇恨给化解的了。
据方彼曾经跟她打过比方的,那噬心散价格极为的昂贵,比起容御邀请她去京城的千两黄金的报酬,也只是不相上下。如此贵重的毒药,如果残魂在京城当舞姬的时候,真的得罪了什么人物,可谁能舍得花那么大一笔钱,就为了要弄死区区一个舞姬?
所以,这给残魂下毒的人,想必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莫名的,冷然突然有那么一个想法。
会不会,这噬心散,也是和夜离绝他们有关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不算什么麻烦事儿了。
思及于此,冷然睁开眼来,眸子里虽然仍然没有什么神采,但却还是透露出了一股子凶狠:“查出来之后,我自己来解决。”
下毒之人跟残魂之间的仇恨,她不会管;但这毒已经是过继到她的身上,无论如何,她都要报这噬心之仇。
闻言,白发男子为她擦脸的动作不停,只是应了一声,旋即又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真的是被冷然给搞得心惊胆战。
试问,谁见过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体内有着那般的隐疾也就罢了,被波及了内伤也就算了,可眼看着病情伤势都稳定了下来,突然间又来了个潜藏在心脏里的剧毒?
饶是他医术卓绝,可也挡不住她这般来势汹汹的袭击啊。
冷然感受了一下,确定那隐疾是已经不再发作了,噬心散也因为吃下解药而渐渐消除了,如今也就是胸口觉得沉闷钝痛,呼吸不通畅,身体里可能还有着因为内伤而产生的淤血,当下摇了摇头。
他却还是觉得不放心,索性又把了一回脉,确定她如今是真的没什么大碍了,放心下来的同时,面具下的太阳穴却是陡然突突直跳。
他伸手按住被面具遮盖的额角,看来这次是被冷然给折腾的,既然她没什么事儿了,自己是要好好歇一歇了。
也是,先是日夜以轻功带着她赶来医谷,又是不间断的为她输送内力,他不感到疲累才怪。
“有什么需要,就喊人,外面候着的都是的。”他转身就朝楼下走,“你现在好了,我却是要睡一觉,不然我也要像你一样倒下了。”
说着,他回头看了冷然一眼,眸子里满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冷儿你说,我都救了你三次了,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好报答我这多次的救命之恩?”
一次是在驿站里,冷然因怒屠尽全部的官兵,病发之时,他及时赶来;
一次是几日前,在京城同样是因怒发病,也是他救的;
一次便是今日了,若非他一直以内力抑制她的病情,冷然也是撑不到现在。
闻言,冷然面无表情的回道:“如果你想,随你就是。”
他听了,当即微微一笑,再不说什么,下楼去了。
……
许是因为白发男子选的那药方,药性真的是非常猛烈,冷然的身体又是从小被药毒给改造过的,所以好得很快,不过短短几日的工夫,她就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这日,医谷里落了雪,有幼龄的小药童们在空地上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冷然斜倚在开了的窗户旁边,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手中还抱着个汤婆子,全身上下都被裹得暖乎乎的。她略略垂眸,看着楼下面孩子们在玩耍,姣好的眉宇间难得的有着淡淡的慵懒之态。
那股子慵懒,让原本看起来很是冷漠的她,莫名有了那么点儿的人情味。
“你也想下去玩?”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冷然没有回头,只是懒懒答道:“还好,看看就行了。”
前世的她几乎没什么童年可言,对于这种小孩子们常玩的游戏,她最多也就过过眼瘾,是根本就没参与过的。
“也是,你都这么大了,再去玩那种东西,总该被人说成幼稚。”身后那人走过来,带来一阵淡淡的梅香,他伸手将刚折的几支白梅插进桌上的花瓶里,顿时那幽幽冷香便是在房间内飘散开来。
冷然循着那梅香转头望去,但见极为漂亮的白瓷瓶里,几支白梅上还带着微微的雪屑,那花瓣上薄薄的雪,随着室内的温度而变成了水珠,缓缓的滴落下去。
她静静的看着,突然道:“你带我下去走走吧。我想看雪。”
他听了,面具下眉梢一挑,转而却是背对着冷然,半蹲下来。
冷然默了一默,旋即将汤婆子放在桌上,然后走过去,双手环绕过他的脖子,整个人也是伏趴在了他的背上。
她如今内伤尚未痊愈,可这内伤又不比外伤,容不得她再像一样,包扎了伤口就能运动。
感到冷然已经趴好了,他两手一转,便是搂住她的腿弯,然后极为稀松寻常的,便是背着她站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
楼里还是有着一些小药童在来来回回的忙碌着,陡然间自家主子背着小姐下来了,一个个都是腆着脸,有些拘谨的行着半礼:“主子好,小姐好。”
等到主子和小姐出了门,小药童们方才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发表着各自的言论。
“哇!难道小姐真的会成为我们的主母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对一个姑娘那么上心呢!”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们主子本来就很厉害了,能配上他的姑娘不多,依我看啊,也就小姐能配上主子了!”
“嘿嘿……”
楼里的小药童们在彼此八卦着,那刚刚走出楼阁的两人又都不是聋子,甚至是非常耳目聪慧的,当下听见药童们在谣传着自己,两人反应各不相同。
冷然本是没什么表情的,却听见背着自己的人出声问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要娶你,你可嫁?”
冷然答道:“若你想,随你便是。”
又是这个回答。
他轻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绕过正在扎堆玩儿的小药童们,来到贯穿了整个医谷的那条溪流边,他背着她走在皑皑的白雪上,每走一步,脚下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迎着那顺风飘来的淡淡梅香,微微抬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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