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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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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茗行近跟前,屈膝与太子妃道了福,又笑着与李忠招呼。

李忠在这个年纪已经识礼,与孙茗施礼后站在一旁听太子妃与孙茗说话,一副成熟守礼的姿态。看得出,太子妃在他身上倒是用心良苦。

跟着太子妃行距一步之遥入了淑景殿,屋子里早就摆满案几,案几下俱铺了厚厚的绒毯,人跪坐上边就不会受冷,且又在厅堂中央摆着巨大的鎏金金炉炭盆,想得极是周到。

城阳与新兴跪坐一处,见了孙茗,就招呼她一同入座。

也因太子妃同座下来,萧珍儿也拍了手,令乐声起。

城阳先与孙茗道了声:“待会儿驸马差人来问,我便先走了。”

正当孙茗奇道要问话,新兴就先与她吱了声:“薛顗如今病中,若非萧良娣把帖子送上了门,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入宫了。”

薛顗是城阳儿子,自然万事以孩子为重了,但她也奇了怪了:“既然如此,实说就行了,何必走一糟?”

新兴与城阳对视一眼,暗道她是真不知道了……

还是新兴把话给说了出来,只听她无奈道:“现在满长安都在说,圣人欲立太子。如今唯陈王呼声最高,另外一个就是萧良娣所生的幼子,因其身份更贵重些,也有一争之力。”

李治刚刚登基,正是收拢权利的时候,这时候立太子,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固群臣之心,只是……她们也太着急了些。

孙茗斟了酒,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

她是知道城阳与新兴为何有此顾虑,即使贵为公主,但若是得罪日后的储君,是万没有好结果的。单就她所知的,就有一公主与武则天不对付,适逢驸马家暴,又不敢入宫求助,竟是郁郁而逝。她是不知真假,但公主们有此顾虑也是对的,应该说实属人之常情。

她们这处因为说的都是秘辛,是以说话声音极小。别处吃酒鼓乐地吵嚷,并不会留意到这边,何况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全在太子妃与萧良娣处。

如今已隐隐分作两派,朝臣的支持票如何,端看这些贵夫人的态度即知。当然有支持太子妃与陈王李忠的,也有相当一部分支持萧良娣与李素节的。

李忠由始至终都跪坐在太子妃身侧倾身聆听,怎么看都比如今尚被萧珍儿抱在怀里逗弄,连话都不会说的李素节更有竞争力。

只是,熟知历史的她知道,这两个最后都是功败垂成。所以,她并不着急,也没与城阳和新兴道出点什么,反正她们也没有急着站队,不过是顾忌着,相互不得罪罢了。

新兴见她久不说话,提了酒壶为她斟了一杯,一边倾身凑近:“你也赶紧生个儿子才是紧要。”

笑着把斟满的酒盏举起,看着新兴一脸忧虑的神情,她自己却是满脸的从容:“你说得对。”

就因为有李忠和李素节在前,如今太子妃与萧珍儿才不会顾及她。争宠?对她们两个来说,立太子才是头等大事!

城阳酒尚且未过三旬,就应薛瓘相寻而借口离去。

孙茗这边也唯有她与新兴二人了,只好问起她来:“听说临川遣了儿女回长安了?”

新兴笑着朝下首指了一年轻娘子,与她道:“那个就是孟姜的长女,已经说给了濮王的儿子李欣,先一步回长安是为了完婚的。”

濮王就是李泰,临川公主的女儿周娘子的未婚夫婿就是李世民的孙子。

无论贞观十七年的时候,争这个位子斗得有多狠,李治果然并非赶尽杀绝之人,李世民也果真没有错看李治。只要不是涉及到谋朝篡位,或者威胁到他地位的事情,因为作为一个帝皇,他的身份比他的命更贵重。

所以纵然他并不是历代皇帝里最出众的那一个,但他确实是一个有抱负的同时又是宅心仁厚的帝皇。这是他的特质,也是她眼中的魅力所在……

孙茗听了喜讯,也笑道:“看来就等她们除了服,届时我也要备上一份大礼不可。”

至筵席结束,那两派争锋相对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反叫她看了场好戏。怪道萧珍儿不停地笼络人,也难怪今日太子妃一身气势如虹的模样了。

等她回了万寿殿,已经亥时刚至了,而李治还是一如既往地捧着那打奏疏占用了她的整个案几。

皇帝勤政是好事,但每天看他辰时起,忙到将近子时才休息,雷打不动的,除了睡觉吃饭,就几乎都在忙于政事,就是铁打的人都熬不住,何况只是普通人呢?

孙茗也没叫人进屋子,把人遣了,自己悄悄地凑近,从背后把人楼住,惹得李治惊后哂笑:“都是当阿娘的人了,还这般调皮。”

手上的笔因惊而至落下一滴墨来,被他草草收拾掉,将笔一搁,就把背后的人抓到身前来。

知道他没恼上她,不过是作样子,连唬人都不像,自然也不怕他:“都这个时辰了,还不睡?”算算时间,也得再忙上两个小时呐。

李治反而劝她:“你自去沐浴,我手头上的这些处理了就好。”

孙茗听后,也没再管他,反正打定的主意,多说也是无用,索性起身就去浴室匆匆泡了个澡,换了睡袍,再外边披了件大氅,就返身回来了。

回到他身边后,又挨着他坐,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看他批阅奏章。

李治也显然洗过澡了,身上穿的也是同她一色的睡袍。如今两人都习惯穿着孙茗亲手缝制的睡袍,一年四季各有不同。也多亏了睡袍做法简单,她这个常年不碰针线的生手做起来是毫无压力。就是李治说了她两回,也没见她歇手,就歇了口舌,随她去了。

现在被她这样挨着,他如何静得下心来处理手中的物事,索性就把东西往案上搁置,拉起人往床榻去。就像她说的,奏疏是批不完的,确实不用急于一时。

就是再冷,现在两人挨着躺一处,也是温暖如春。

孙茗将脑袋枕在他臂上,一手搂着他的腰身,一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李治实在有些太过于自我约束了,就头也没抬地说:“就是太宗皇帝隔三差五地也要休沐呢,你这样日日上朝,受累不说,还惹得怨声载道,何苦来呢?”

李治闭着眼睛回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待明年再看看。接近年关,到时候还要予他们长假,如今正是闹饥荒的时候,又有人挨饿受冻了,此时不谨慎处理了怎么行?”

孙茗抬头瞧着他,只能看得到他稍稍现尖的下巴,哀怨道:“可你原本就体弱,你看你腰身都变粗了……”

李治骤然笑着睁开眼睛,垂眸看了眼她,就是在帐子里看不真切,也知道她此刻定时俩眼有神地瞪着他,又笑着回道:“如今心宽体胖,你该替我高兴才对。”

孙茗确实瞪着他:“有空多练练骑射吧!”把你那啤酒肚给消下去才是正经!

李治也在心头暗叹道,这丫头确实越来越不怕他了,倒是什么都敢说!

而枕在他手臂上的人,把脸埋入被衾,心里兀自盘算着,无论如何也得寻机会加强他锻炼才好。原本他体质就偏弱,动不动就容易疲累,这样下去定是不行的,何况……拜托还她一个精壮的汉纸吧!

隔了一天,李治刚回,留在屋子里等的花枝就手托着银盘,上边还置着一套胡服,福身道:“娘娘在习骑术,还请圣人移驾。”

接过托盘,李治默然……

☆、第65章 陆拾伍

临近年关,在封地的王侯公主等人已有陆续回到长安,除却临川公主要陪伴驸马周道务在边陲以外,其余的就如李泰这样的戴罪之身也是不能来长安的。

临床公主幼年蒙太宗皇帝带在身边教导,父女感情极深,李治早就听闻临川因唐太宗过世而哀伤过度,所以即使远在边陲之地,他仍是赐了许多厚礼。

李治对于临川这样的人,总是不经意间显现柔软的一面。

长安现在已逐渐热闹起来,许多出门在外的也如后世春运那般急急忙忙赶回家过年。也因为唐朝集文化大成的时代,所以处处显示出唐朝文化雄厚的积淀,以及隆重的喜庆与浓郁的唐韵,令春节显得眼花缭乱,又热闹非凡。

而此时,遗留在长安城内的王府也陆续有主人家入住进去,也包括吴王李恪一家子。

孙茗如今已是后宫妃嫔,自然是不能再如同在太子府的时候那般随意出去的,往年心血来潮都与城阳新兴等人一道骑马打猎吃酒,如今最多不过在皇宫里的练马场过过瘾。像萧良娣那般大摆筵席,她是没有那等精力和兴致的。

在年三十还有国宴,唐朝的国宴实际上是因时因事而设的,其实全凭皇帝一时兴趣。李治也就乘此机会,与朝臣同乐,培养培养君臣感情,当然也顺便安抚安抚群臣,因为唐朝官员未必能够享受到像样的年节。其一,是文武百官与地方上的高级行政官员需得在大年初一向皇帝拜年,其二,因为像地方行政官员严禁离开衙门回老家,所以几乎就等于杜绝了官员们回老家过年的可能性。

再往后,按照太宗皇帝的礼制,是有七天的“黄金周”休沐的,李治也遵循这个来。但不要以为这回总算是得以休个长假了,李治不仅得在初一那日接受朝拜,还要接见远方属国使臣的朝拜,这是礼数。

所以从年前起,宫闱内庭就风风火火的准备起祭祀仪式。

皇帝仍然忙于公务,孙茗这里的万寿殿上下也开始洒扫庭院,贴换了桃福,张灯结彩起来。

如今阿宝阿福不仅学会爬行,简单的发音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教了许多天,尚且只会喊耶耶,还是在李治逗她们顽的时候叫出声来的,一高兴之下,顺手赏了万寿殿上下,喜得丫头们连日来,走路都带飘的。

“阿娘”这个词的发音稍难一些,没有单音的“耶耶”好叫。所以花枝这几日万事不管,只管提着阿宝阿福,教她们喊“阿娘”。

然后孙茗时常能听到阿宝那发音极不正确的“阿狼”……还是阿福聪敏些,学不像就索性不与阿宝一道喊惹出笑话来,只闭着嘴巴做在一边玩拨浪鼓。

这时,花蕊从屋子外一溜儿地小跑进来,手上拿着刚裁出来的两身大红的小衣裳:“娘娘,司制房按着图纸改了改,这两身正巧叫小郡主过年穿戴。”

小衣裳展开,是类似斗篷的裘服,用狐狸毛镶边,毛茸茸地又暖又舒服又漂亮……

一边摸了下料子,一边点头道:“待会儿把这两身也挂上去,叫花萼熏些梅香。”

如今两个闺女的日常所穿的衣裳也都挂到她屋子里的衣橱内,反正空间极大,又没有填满,就连李治的常服这边也是备了不少的。

看花萼侍候确实还算用心,又心思灵透、多才多艺,就是调香都算得上个中好手了,所以说到熏香,也都叫她上手来做。而花萼自从被提起来,也更加用心做事。

在宫廷之中,守岁风俗十分盛行,除夕夜里,李治邀了百官同庆,令礼部负责祭祀一事,

又有宫中最高规格的歌舞团宫廷九部乐上演奏乐,在大殿跳起傩舞。傩舞俗称鬼戏,源自上古氏族流传,为驱鬼逐疫及祭祀之舞,是一种古老的风俗。不过说到底,“过年”考究到底,这个节日原本也是为达到这样的目的,也是文化的一种。

后宫妃嫔也参与祭祀的仪式的,也包括王侯夫人、公主贵女等,孙茗是打听过后,跟随太子妃行事。

直到仪式落幕,一众女眷方才回到太子妃的立政殿,施行早已备下的年宴。

祭祀的时候,她让花枝花蕊两人抱着阿宝和阿福,因为闺女如今对除她以外,也唯有花枝花蕊最亲近,有她们抱着照顾,阿宝阿福也不吵闹,她也就放了心。

带着皇子皇女守岁,这是规矩,且也不止她携了两个孩子,萧珍儿自己怀里抱着李素节,身旁紧跟着乳娘怀抱着李下玉。

太子妃身边就更壮观了,一排三个皇子,从大皇子李忠起,往下二皇子李孝,以及才三岁大的李上金。当然这些不过是庶子,养在太子妃身边而已。

大殿之中人群早已坐满,也因为这回办的是国宴,规格不是萧珍儿举办的宴会能比,就是城阳与新兴的座次也距孙茗这边甚远,只能遥遥地举杯招呼,连说话的间隙都没有。

太子妃一落座,说了几句话,就由大皇子为首,三个皇子齐齐与众人道贺,不多时,场面就热闹起来,又有鼓乐相迎。

不知不觉间,稍稍感到了些许疲惫,就早爆竹声中一岁除,过了子时深夜。

放爆竹也是一种风俗习惯,唐朝至如今还没有发明和使用烟花,烟花事实上是在宋朝的时候被发扬光大的,所以看不到烟花,孙茗还是感到遗憾的……

原本国宴的目的就是过年,如今守了岁,有内侍禀报太子妃处,打听到圣人那边筵席刚罢,这里也就顺道结束了。

行前,与女眷们辞别后,太子妃往孙茗这边瞧了一眼,待孙茗不解地对上视线后,太子妃却是不动声色地低头,与陈王李忠说了几句话。

孙茗自然万般不解,回到万寿殿的时候,李治也不过刚到,且还正在沐浴……

愣了愣,虽然他没有说过,但照理像这样的节日,他也该与太子妃同寝,却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地直接来她这里了。

让花枝花蕊抱着正在瞌睡中的阿宝阿福回去偏殿安置,再把屋子里的人都遣散,直接往浴室去。

浴室的格局与此前在太子府中差不离,但因殿内空间极大,所以建造得也就更大了。用的是白虎涧花岗石的材质,做的是牡丹花型的浴池。

此刻,李治低头举着巾子擦着手臂,一抬起头就看见孙茗款款行近至跟前。

若是在几年之前,他适逢沐浴都有宫人或者内侍与他擦身,竟是不知不觉被她养成了这样“独立”的习惯,哪怕此前他根本没有觉得在下人面前袒胸露背有何不可,可一旦形成这样的习惯,他确实也不再适应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仪。

还有就是沐浴这个习惯,许是如今都在屋子里建了这样的浴池,再不用挪着浴桶进进出出,一来方便,二来又舒服,也与孙茗一同有了夜夜沐浴的习惯。

孙茗手里拿着更换的浴袍,抛在屏风前的太师椅上,自己直接将身上的衣物褪去,因为李治还在浴池之中,也不好意思全部褪尽了,身上还着了露着肩的贴身的齐胸襦裙就着台阶下了水,这也是为了不浪费水资源,何况她也不想用他用剩下的水……

台阶在浴池边上,距离李治还有三、四来步远,她也没管他,自己坐在台阶上拆着发髻,露着上半截在水上,因在屋子各处都摆了炭盆,浴室中也因为池中水汽而透着暖意,所以及时肩膀手臂露在外边,却也不冷。

她将解下来的簪子搁在浴池边的花岗石台面上,打散了一头云鬟雾髻,蓬松下来披落在白皙光滑的削肩上,落在睡眠上,如海藻般漂浮着。

李治走近,从背后就将人楼个满怀,一倾斜,下巴枕在她肩上,一手撩起浮在水面上的一摞发丝,一边在她耳边问道:“今日这样忙,可有累到?”

不过是没话找话,孙茗也往后一仰,靠在他胸前,直言道:“我还当你去了立政殿,一回来就被你吓一跳。”

从根本上来说,李治也是经常性的任性,更喜欢来万寿殿,也就来了。听她说了这句话,他也不着急回,一手在她水蛇腰上游弋:“我待阿吟的心这样至诚,阿吟如何回报?”

听着李治的声音不觉间带了丝魅惑般的邀请,她反倒轻笑着解了裙上的系带……襦裙很快就漂浮在水面上,她一转身,手就勾着他的颈间,腿也勾上他的腰身,令李治仰面看向她。

虽然李治平日里极是温柔,但内心的闷骚属性果然被她摸透了,见此立时就激动起来……

孙茗陡然间想起新兴劝说她的话来,一低头咬上他的唇畔,然后是一阵目眩神迷的晕眩感,在席间饮下的酒水此时也引出了些许醉意来,不知不觉间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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