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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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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陈王叫来。”太子妃吩咐文秀下去。
陈王李忠,出生于太子东宫,距今已有六年。母亲是宫人刘氏,如今的刘奉仪。
李忠是李治的第一个儿子,在他刚出生时候,李治宴请百官,李世民当即因有了太子的嗣子,高兴得酒酣起舞。所以,纵然这个儿子的生母身份再低,李治对他倒也不至于完全无视过去。
虽然李忠与其余两个宫人所产的儿子都由太子妃抚养,但当年还年轻的太子妃并无十分尽心,只因她实在是想生一个自己的血脉承嗣,所以待这些庶子就只是平平了。
李忠这个庶长子,身份上确实极为尴尬……
太子妃琢磨着,把他记在她名下,扶持他,那定然是对萧氏与孙氏一个极大的打击。然,她隐隐地,还是觉得很不甘心。她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未能产下一儿半女!
而与太子妃迥然不同的是,徐良媛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等想明白了,心中就是一喜。
在整个府里,最受宠的孙良娣与萧良娣同时怀有身孕,而太子妃并不得太子殿下欢心,如此一来,太子岂不是会宠幸别人?
徐婉不敢自居是才高八斗,但也颇有些才名,何况有阿姐徐惠珠玉在前,同样她也是因才名被圣人提及。
还没进入太子府的时候,她已经知道太子殿下身边的孙良娣貌美,极讨太子欢心,是太子身边第一得意的人。她第一眼初见,确实妍姿月貌,站在霁月光风的太子身边,两人是说不出来地郎才女貌……
但就算如此,又有什么关系?当年武氏因容貌出众,得以应召入宫,封为五品才人。但这才人一做就是十余年,并未得到圣人特别的宠爱。反观她阿姐,因文才而被纳入宫中,从才人一路攀升至充容,因上书直谏而被圣人眷顾和厚爱。可见,女子不能只看容颜,待色衰爱弛,便是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徐婉一直有信心,总有一日,太子会看到她的好,发现她的不同之处。容颜易老,韶华易逝,而她的满腹经纶,会成为她的阶梯。
……
孙茗起先是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小日子,查出怀孕以后,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确实在身体上体现出来,就近日起,开始食欲下降,且越来越容易觉得疲累,就是坐在椅子上,手上翻着话本子,也会不知不觉得睡着……
花枝花蕊每次见状,恐她睡得不好,就只好将她唤醒,再躺到床榻上小憩。
李治每天回府,就看到她躺床上睡着,用晚膳的时候起来扒了两口,散了会步,就又去躺下了。所以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可没见过萧氏这种症状,就觉得是孙茗自己身子有异,遂叫王福来去把李太医给叫过来。
李太医来的时候,膳食还没备上来。
孙茗是被李治就推醒的。一醒来,就见李治紧张的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直到太医为她请了脉,才没好气地与李治道:“我只是犯困,想多睡儿,九郎也谨慎太过了。”
李治没有理她,皱着的眉头都快能夹死蚊子了。见太医搭了脉,急问:“如何?可有什么不好的?”
李太医捻了捻胡须,与李治道:“殿下不必忧虑,观娘娘脉相,母子均安。”又问起孙茗的症状来。
孙茗靠着李治,一眼望见李治眼中的焦虑,就安抚地抓着他的手,回道:“别的也没什么,就容易犯困,食欲不振。”
太医躬身回道:“娘娘现在怀着子嗣,这些都是正常,待过阵日子也就好了。若无食欲,就各色口味多做一份且先试试。虽然娘娘时常觉得疲倦,但还望娘娘多走动走动。”
李太医又开了个安胎的房子,这才被王福来带下去。
李治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担忧了,又问她:“可有什么想吃的?我都叫他们做来。”
萧珍儿论当初怀孕也好,现在孕中也好,都没有像孙茗这种反应,所以在李治看来,萧珍儿生得都顺顺当当,反而孙茗这边,总叫人放心不下。
其实李治实在太多虑了,在萧氏有孕的时候,他已经很少过去了,每次他一去,萧氏又不敢显露异状,恐招了他厌烦。后来生产的时候更是如此,李治不过小坐了片刻就回去休息了,等他下了朝,那头萧氏都已经生完了……
男人都是如此,若没有亲眼见着,切身体会过,总当作一切都是这样自然。
孙茗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任何食欲,想不出特别想用些什么,索性就摇头:“随便吃吧。九郎还是不要费心了,太医都说无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治安下虽安,但看她一脸困顿的模样,嘴唇都干干涩涩地,一副憔悴的脸色,就劝她:“不如将膳食端到床榻这边用?”
她不过是怀孕,又不是伤了腿了……孙茗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人已经搭着他的肩起了身:“不用了,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何况太医也说了,让我多走些路。”
李治就扶着她行到堂屋里用膳,饭后又两人一道在屋子外边的回廊上来回散步。李治虽然不放心她走动,他只知道怀孕身子不适,最好是多躺床榻休息,但既然太医也这样说了,他就索性随了她。
孙茗还庆幸医生懂得多。怀着孩子呢,又不是已经下不了床了,多走走路,对胎儿对母体总是好的。
到了晚上,李治一边将人搂着,拿缎被将她盖实了,见她困顿地闭着眼,很快就要入睡的模样,就说道:“明日我遣人,将你阿娘叫进来吧?有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些。”
自从房玄龄过世后,李世民待在芙蓉园也并不如往常那么松快了。他时常想起早些年与他一道出生入死的将领,所以很快就没了待在芙蓉园的兴致,就在这两日,已动身回到太极宫。
李治因为前段时间监国,所以李世民一回宫,他最近的事情就很多了,又要移交宫务,又要写折子写心德,还要伴李世民处理政务。
在孙茗一怀孕的时候,他就想到让她娘家人来陪着,此时也因为他自己有要事忙,也不能时时看着她,就有些不放心,这才又旧事重提。
孙茗半睡半醒间,听到他问的话,挥了挥手答道:“随便,都行。”将头扭作一边,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日,孙茗是午后才醒的。
醒来刚睁了眼,就听到花蕊欢快的叫声:“娘娘醒了。”
然后就被花枝搀着起了身,又披了件宽袖长衫,等稍稍回了些神,就看到秦氏坐在床沿看着她,满脸上是既欣慰又担忧。见她起了身,就忙问:“身子可还好?有哪里不爽利的地方吗?”
孙茗一边被搀着起了身,到了梳妆台这边跪坐下来,又漱了口净了面,一边由着花蕊为她梳头,一边瞥向跟着她跪坐在一边的秦氏,回道:“昨日已经有太医看过了,说是一切正常。阿娘,我不过是容易犯困,其余就没什么了,本来就是正常的症状罢了。”
秦氏却肃着脸,问她:“听说你没有食欲?这却是不行的……你不吃,肚子里的小的也要吃,我还是得盯着你才能放心。”
然后,等梳妆完毕后,又换了身鹅黄色的讌服,坐在一处就要用午膳。提了筷子,见一旁虎视眈眈的秦氏,心里不由地好笑,莫非还要盯着她吃了多少不成?
孙茗笑问秦氏:“阿娘可是吃过了?不如一块用一些?”
秦氏一到太子府,就有婢女将膳食呈上来给她用,她也就胡乱用了些。此时也不理会孙茗,只道:“你别管我,看看桌上这些菜,可有没有觉得好的?多用一些。”
孙茗也不管她了,自己夹了几筷子菜吃起来。其实她并不觉得饿,虽然腹中空空,可就是什么都吃不进,所以吃了几口菜后,就将筷子放了下来。
那秦氏眉头一皱,就问她:“这就不吃了?可还有其他想吃的?太子殿下可是吩咐了的,定要盯着你多用一些。现在你孕中,自己不知道注意,先听我一言,多吃些总是好的。”
看她颠来倒去总是那几句,无非想要她多吃点东西……但她实在不想吃,多用上两口都觉得难受。使了眼色,叫花枝花蕊将膳食撤下。
两个婢女虽然面上担忧,却不敢逆了孙茗的意,只好听命行事。
孙茗为防她又啰嗦,索性转移话题,问:“阿娘独自一个人的?阿香可有一起过来?”
秦氏见她问,就顺着她的话答道:“这回没有,我担心你又想将她留下来。这只皮猴野了那许多天,还是要关在府里好好地收收心。”
孙茗本来就没有要留孙莲的心思,现在她全副心思不都在怀孕这件事上面了吗,听秦氏这番话,像是她有多不懂事似的。
“对了,阿英考得如何了?”孙茗想起弟弟秋闱应试的事来。她都推了太子不走后门了,如果孙英连秋闱都没过,她到时怎么好意思与李治提?
秦氏听她提及此事,是一脸欢心的笑意:“你尽可安心,他在准备明年春闱了。”
过了秋闱,就要准备明年二月的春闱会试了。虽然孙英年纪还轻,于学识上倒还有两把刷子。
孙茗闻言,也安了些心。
秦氏犹豫了会儿,就与孙茗说道:“只是阿英的亲事,我与你父亲还无从决定,按我们的意思,最好等他明年春闱后,在相看相看。”
孙英貌似还未成年,但这个年纪,大抵族里都有为子女相看亲事的准备了。许是秦氏他们还想看看他春闱的成绩吧。
孙茗倒是不急,最好再过个一二年以后再决定这件事。如今她也不过只是太子良娣,如今怀孕,正好为她增加一些筹码。推算没错,李世民最多活不过这一二年,届时太子继位,萧珍儿顺应历史也该得个淑妃的位分,那同是良娣的她,妥妥的妃位没的跑的。
虽然或有人瞧不起外戚,但自家弟弟如果顺当地过了春闱,且有她在宫中照拂,想必亲事上也不会太过为难了。反正娶妻都是低门娶妇,长安有那么多娘子,又有何愁呢?
她对秦氏拣了紧要的说:“看看春闱再决定吧,左右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如果阿娘不放心,要不我去问问殿下?”
秦氏忙拒绝,她听着孙茗左一句右一句地提起太子,恐太子恼上孙茗,就数落起她来:“不过是自家事情,千万别去烦上太子。还有,你自己也是,万万不可恃宠而骄,令太子生厌。”
孙茗虽然点了头,却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她与李治商量的事情多了,很多就是这种芝麻大点的小事,从来就没见李治不厌烦过。可别看李治身份尊贵,但凡他厌恶的人,他是从来不会多加关心的,如果真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他就极有耐心了。
止了话,孙茗让秦氏先回屋子里休息,她自己则让花枝搀着,去院子里走了两圈,就回了屋子睡午觉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早就过了晚膳的时间。看了看屋外,华灯初上湮没于夜色间。
花枝早已在屋子里灯柱上燃上了蜡烛,见孙茗此时方醒,就上前跪伏在榻边,与仍躺在床榻上一脸醒来的瞢松,低声询问:“娘娘,可要起身用些晚膳?”
孙茗也是睡的时间久了,只觉得浑身慵懒地没了力气,好半会儿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将过。”
都快晚上九点了,她竟睡得这么久了?只是花枝说的吃饭,她仍是不饿,就与她道:“先备上水,我想沐浴一番。”
花枝应声退下去,去了浴室的流香渠备汤,留下花蕊搀这孙茗起身。
孙茗迎上花蕊担忧的目光,笑道:“这是怎么了?不过多睡了会儿,就这般脸色给你娘娘瞧么?”
寻常与花蕊玩笑惯了,她一出口取笑,花蕊也并惶恐,只与她道:“娘娘睡了这般久,婢子早就想唤醒娘娘,都是花枝拦着不让。”
“若真是被你唤醒了,那你就该受罚了。”孙茗被她扶起,然后一番梳洗后,忽然想起李治,就问道:“都这个时辰了,殿下还没回来?”
花蕊将她松散的乌发拆了,一边拿梳子轻轻梳着,一边回道:“殿下早就让王福来传话,说圣人留下太子用膳,让娘娘自行先用。恐怕这个时间还在宫中。”然后松松挽了个倭墮髻,又忽然想到一事,禀报孙茗:“城阳公主下了帖子,邀娘娘品茗。”
花蕊将她发髻整理好,这才转身去书案上取了帖子与她看。
这城阳不仅邀了她,还有新兴等人,平常说是一起吃酒,其实常以此借口,出门聚会寻乐子。不过她现在怀孕的事,她先是已告知了城阳与新兴的,原还以为她们定会消停几日了,现在竟也有兴致,邀她喝起茶来。
不多时,花枝已回,搀着孙茗去了浴室,花蕊也跟在身后。
若是之前,孙茗沐浴是把人都遣散了的,但今日,花枝帮她褪去衣衫后,仍不见两婢女离开的样子,正要询问,花枝自己先说起来:“娘娘贵体,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就让婢子服侍娘娘吧。”
沉吟半晌,孙茗也对她的婢女无奈了。毕竟她们也是出于好意,何况现在的确情况特殊,也就随她们了。
因是被人看着洗澡的,孙茗也全没了享受的心思,匆匆的清洗一番就结束了。
被伺候着洗了澡,花枝仍持着责任,让人备的一顿丰富的膳食就端了上来。
许是真有些饿了,原本还没觉得,现在看到膳桌上的菜,她也不挑嘴,都尝了个遍,就忽然起了胃口来,叫花枝盛了半碗饭,也都一一吞入腹中。
直到入了夜,李治才回府。
一回来就听说孙茗起身后,吃了多少东西,这才微微安下了心,只暗道,果然叫家里人过来照顾是对的。恐怕她之前也未必是全无心思用膳,许是想娘家人了罢。
然后宽衣解带,走近床榻,见了她睡得一脸潮红,面色也果然好了许多。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一想到秦氏的功劳,就吩咐王福来给秦氏送去各种赏赐不提。
近几日起,李治自己已忙得晕头转向,回来的时候,都已到了夜间,就算孙茗想努力睁着眼等他回来,但回回都是,他回来后,她自己反倒睡得极沉了。之后等她午时起床,他又已经入宫。所以几日下来,两人竟未能打个照面!
直到第三日,孙茗一番盛装打扮,准备去城阳公主的王府。
原她是想先与李治把事情说了,又怕他因她身体的原因不肯,还备了许多说辞,想要说服他,哪知,两人竟然都碰不上面。
孙茗就如往常的喜好那般,穿的仍是高腰襦裙。城阳公主今日是邀请关系亲近的娘子们一道赏花喝茶,她无需穿着太过正经地公服出行。
等她这边刚刚打扮妥当,花枝就一脚迈入,道:“公主遣人过来的牛车已至,还请娘娘移驾。”
知道花枝花蕊两人都不放心她出门,见她准备走了,都拿希冀的眼光瞄着她。换到平日里,她肯定只带一个的,现在看两人都这样关心,也就不让她们任何一个失望,就将两个都带在身边。屋子这里,就留了花萼看顾。
今日正是晴空万里,许是暑气还未过,微风中仍是带着暖意。
花枝怕她燥热,又不敢在她孕中用冰盆,且坐牛车中又不能揭开帘子,所以备了温茶,刚刚有些适口,就端给了她。
一路摇摇晃晃,不消两刻就到了。
牛车是得了吩咐的,直接将车赶入王府偏门,进入后内院之前,又给孙茗换了肩辇。
孙茗到的时候,连新兴早就等候多时了。
席位都摆在园子里,距离水榭有些远,但园中的兰花开得极美。而城阳与新兴坐在一处,旁还有几位眼熟的娘子,像上次见的辛家娘子,还有上官家的小娘子,与她们点了个头,就被城阳叫到身边去。
“这次帖子下得这么匆忙?”孙茗一落座,就问起城阳来。
城阳闻言,与新兴一道捂着嘴笑起来,看孙茗瞪着眼,还等她的话,城阳才止了笑,道:“早就知道你的好消息了,自然好亲身恭贺才对,不过这次把你叫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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