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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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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丫头自然没钱去置办什么美肤化妆品的,所以天然的花朵就是最好的材料了。
当然,孙茗也没叫她们吃亏,制好的胭脂只自己留了盒下来,余者都往下分下去了,还赏了些果子给她们顽。
其实,在这个年代,稍微有些身份的人,要打发时间实际上是很容易的,有钱又有闲,什么做不了?何况底下都捧着你,总有人帮你出主意……
把胭脂撤下去以后,花蕊就抱着娘子进来了。
孙茗一眼看见这傻呼呼的胖猫叫着,一副活泼欢快的模样,就接过猫,抱到一边的贵妃椅上。
贵妃椅是因孙茗暂且在这里住下了,就叫内侍从她屋子里搬过来的,连带上面铺着的白虎皮毯也一并带过来了。
往贵妃椅上一躺,那猫也舒服地打了滚,一只爪子抓着孙茗的手指玩。
李治正好进了屋子,见孙茗懒洋洋地躺那里,也凑上去,往边上一坐。王福来有眼色地带着花枝花蕊下去了。
“九郎。”孙茗也不玩猫了,起了身就勾着李治笑:“怎么回得这么早?”九郎什么的,昨天喊了一夜,早就已经不知道羞耻了好吗!
李治是一脸的受用,由着她贴近:“自然是因为想着你。”这样说着,拿手碰碰她的脸,又为她理了理鬓发。
“又哄人……”孙茗羞涩地一低头。
“嗯,确实是哄你玩的。”李治逗了她一阵,就说:“今夜长安城赛花,想不想去看?”
自然是想的,孙茗两眼放光,点着头:“你都不知道,我一整天待着,人都快长草了。”
“我怎么听说,你很是玩了一天。”
“胡说……”
两个人闹了一阵,孙茗就起身,让花枝花蕊服侍着换了身杏色配着嫩黄色的齐胸襦裙,系了条朱色宫绦,一袭同色披帛围在臂间。
“这颜色把阿吟衬得真好看。”李治不吝夸奖道。
因孙茗年轻,肤色又白皙,合着鲜嫩的颜色就特别惹眼。
孙茗笑着接下夸赞,又挽着李治,笑盈盈道:“九郎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呢……”
……
两人出行也不带上很多人,同行的都是身着常服的侍卫,但是大哥,你们一个个孔武有力,还带着佩刀,傻子都知道主子身份不简单啦!
不过为了方便照顾孙茗,也带上了花枝。
夜上长安,正当春意。今夜的长安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道路两旁挂着灯笼,也有很多官宦人家出行打着灯的。满城的吆喝声、细语声、笑声……
这就显出侍卫大哥的好出来了,孙茗挽着李治行走间,身边总是有很大空隙。
今夜要比寻常热闹,路边摊贩摆放和贩卖的都是以花为主,有盆栽,也有绢花……一到春天长安城每家每户都把种的品相姣好的花拿出去赛花,各家都种花,然后比花魁。
唐代人爱花,尤其今夜,时常看到娘子髻以花为饰,也有郎君戴着花。在这里,偶然间看到男子戴花其实是很正常的,只是孙茗看不习惯……
其实这确是她孤陋寡闻了,古代民间男子戴花自不待言,为官者一样戴花,而且有过之无不及。皇帝赐大臣戴花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比如李隆基春时游宴,某大臣遵旨赋诗,其中有”飞埃结红雾,游盖飘青云”之句。唐玄宗十分赞赏,遂以御花亲插之巾上。此事深为时人所羡慕。唐中宗也在立春日赐近臣戴过彩花。
两人途经一个花架子,一边站着个幼子,与他阿娘在那里卖花。
因这小孩虽衣着朴素,身上还打了几个补丁,但俩眼圆溜溜的可爱,看着他们竟也不惧,引得孙茗上前,拿起架子上的一朵朱色牡丹绢花。
那摊贩娘子一抬头,就看见华服公子,身边伴着天仙美人,附近一溜儿的没一个靠近的普通人家,一看即知,定是非富即贵,诧异间竟是不敢说话,唯有她身边的稚子开口。
“你们买花吗?”
李治笑起孙茗来:“阿吟这是做好事了。”
觑了他一眼,把花拿到鼻间一嗅,只是淡淡的寻常香料,然后笑着与那幼子说:“还不快谢谢这位郎君光顾~”
孙茗身上可不带银子铜钱,拿了花就往前行去。当然,李治身上也没有,自然有身边的王福来上前,丢了两个铜板……
李治跟上去,与她讲道这个赛花节:“你这里看到的,都是普通的低廉的货色,品相极佳的都拿去赛花了。但若有更好的,都藏着还来不及。不过也有人,为了参与花魁赛事而去购佳品。”
这种习俗孙茗并不了解:“赛赢有什么好处?”还能有大奖不成?
但她这一问,就又被李治取笑了:“那你说,那些才子斗诗是为了什么?”
哦……瞬间秒懂……
纯粹吃饱了撑的,拿来作消遣好吗。无非是寻个由子,热闹罢了。此时民间多得是此类风俗。
李治拉着她又往一处去,聚了好几圈的人墙,里面搭了高台子,远远瞧着都是被花海包围的景象,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琴瑟糜音。
李治笑道:“今夜定也请了乐姬捧场,说是赛花魁,若没有美貌娘子,岂不是失了趣味。”
孙茗一听李治竟是起了看美人的心思,也不着恼,只斜了他一眼,嗲声道:“好风流的九郎~”
☆、第27章 贰拾柒
原还当是撞了好运了,碰上太子得空的时候,被带出太子府玩,哪里知道半途就被人给喊进宫了。当然,入宫的是太子殿下,而她这个“小妾”当然要有眼色地自己回来了……
原来,就在当夜,长孙无忌不知道是寻到了何人,力证辩机一事,于是就在会昌寺将人逮了回来。只是此事既然秘密行事,长孙无忌是不敢泄露半分的。
是高阳公主自己着慌,几寻寻不到李治,又不敢入宫见李世民……
这中间官司孙茗是不知道的,八卦却是听了一耳朵。不管如何,她自己回了太子府,就准备洗洗睡了。
直到后半夜,被太子燃灯点烛地给弄醒……
孙茗披了条宽袖袍,自己举了帷起身,见李治坐那贵妃椅上被伺候着脱了鞋袜洗脚,就上前坐到一旁。
“怎么起了?是我闹醒你了?”李治见她坐过来,就一手握上她的,另一手揉了揉眉心。
真是……年纪轻轻,作什么这么劳神的模样……怪不得活不长久了……
孙茗抬手为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没有,是你不在,我也没睡很熟。可是宫里又什么事?”
李治一叹气,也不作解释,只提了句:“父皇令我协舅舅审案。”
孙茗是见他真不想提此事的模样,也就不言语了,忽然瞥见案几上的两个匣子,就指着匣子对李治道:“高阳公主遣了人送礼,只是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就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这时,李治脚也被洗净擦干,婢女提着金盆和巾子也出去了……
两人走到案几边上,还是孙茗狗腿地开了匣盖子,给李治一一过目。
“哼,她倒是有心,尽捡了贵贵的送来。你无需理会她。”李治一声冷哼嗌出唇间,显然是没有把高阳公主放在眼里。
只是……您好歹得说说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吧?
李治才不管她,自己且一番困顿,走回床榻,倒床就睡了。
孙茗也是可怜他,知道再多不过两个时辰,就又得起来上早朝了……
既然李治都不管这些乱七八糟了,她就也不管了。反正礼是高阳送到这来的,其余的,她不过按李治的吩咐罢了。
等第二日暮色十分,李治又黑着脸回来后,孙茗是真心觉得,日子没法过了……
叫她哄太子?她真心不会啊……况且,对着一张阴气沉沉的脸,连晚膳都很难下咽好吗!
两人才用了膳,花枝奉了茶上来,孙茗犹豫了下,就开口了:“九郎,不如我先住回去?”
李治放下茶盏,看了她两眼,就把人往身上带,那下巴抵着她额头:“阿吟这是怕我,还是不想理我?”
都有,行么?孙茗可不敢说,只是哄他道:“九郎这样忙,我是担心留在书房影响你。如果九郎不想我回去,那我就不回去了。”哄完还拿手拍了拍他后背。
太子这是求安慰地节奏了?
“今日,父皇又把辩机给放了,令他译《大菩萨藏经》。”李治说了句。
“这是说,圣上这是打算轻拿轻放了?”孙茗虽然这样问,但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毕竟辩机后来确实被处决了……
李治冷笑一声:“你以为是看在高阳的面上?且等着罢……”接着又话风一转,道:“你不知道,因高阳的驸马都尉房遗爱原先助李泰谋夺太子之位,舅舅早就嫉恨上了,在我看来,恐不会善了。”
虽同是舅甥,但李泰与长孙无忌关系素来冷淡,当初李承乾先被废黜,长孙无忌就不同意李泰接任太子之位,之后也是因李承乾死咬着李泰不放,才把李泰一并拉下马来。这太子之位兜兜转转才被李治给捡漏了……
李治虽与高阳公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但他是靠长孙无忌上位的,显然是与长孙无忌同坐一条船。这个其实是带有政治目的的。
孙茗总在府里,对于李治的事情也只知一星半点,提供不了专业意见,只好言道:“那若高阳公主提起呢?何况你也知道,临川公主邀了我去春月宴,说不得就与高阳公主碰上了。”
“无需理她。”李治道。
然后其他却是不愿意说了,转而说起今年恩科的事情,又提起孙茗的弟弟孙英:“我记得你阿弟在太学读书,可有举荐?”
太学隶属于官办学校,由国子监管辖。在唐高祖一入长安,天下未定,就已经下诏办理官学,安排宗室子弟与其他士子上学,借以劝导他们读书上进或而入朝为官。这些官办学校就交由国子监监管。
太学只是其中一所,寻常都是高官子弟进学,入学为五百人。再往上的依次是宫中的弘文馆和崇文馆,只入数十人,皆为皇亲国戚,或是宰相等一品大员之后。接下来是国子学,只收长安在朝的高级官员后代。太学往下就多了,有四门学、各都督、护府、州、县等设立的官学……
因入学门槛高,即使适龄(约14…19岁),也并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入的。官员子孙入读,多的是拿此当跳板,既可以扩展社交,又有第一手恩科讯息。但若成绩差、品行不端的,也有被劝退的风险。
唐朝虽设恩科,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参与。科举都是由学府举荐,优秀学员参与科考。若无进学资格,没有推荐,是不得参与的。所谓士农工商,在唐朝被标显得淋漓尽致,身份等级也尤为注重,像是最末的商人,是不能参加科考的,就是一般的农民,读不上书,不能入学,自然也得不到举荐,同样不能科考。由此,普通平民相通过科考改变命运的,就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了。
大唐有严格的良贱制度,是从魏晋南北朝旧律的沿袭,涉及范围方方面面,从政治到经济,乃至整个社会结构。贱籍可通买卖,但良民就不能进行买卖了,且良贱是不能通婚的。
唐代看中出身,还体现在宫闱内阁,比如武媚娘,她父亲武士彟虽然读过书,但买过豆腐,且做过木材生意,这就好比在他身上打了“商”字的烙印,即便后来高官厚禄,仍是被人所瞧不起,别说士族门阀,便是一般的书香门第都不屑为伍的。所以,同是才人的徐惠入宫可以由才人升为婕妤,然后又升至充容,但武氏不行(当然也不排除李世民并不看重她。不过李治要立她为后,曾经受到众臣以死力谏,是李治自己力排众议的,当然也有因为武氏背后操刀,收买了很多人心)。
其实关于弟弟参加本届恩科的事情,孙茗也听阿娘提起过,但因他年纪还轻,也并没入心,只当作增长经验,就回道:“他年纪还轻,祖父大人打算让他今年秋闱先下场试试。”
“唔,”应了声,又想道:“可需要为他安排一番?”
孙茗是一脸的震惊……殿下,这样明目张胆地走后门真的好吗?
在孙茗震惊地一脸血的目光下,李治又说:“科举及第,虽然秀才、明经为上上之考,但若不中,也可书学、算学,虽品相低,待安排下去历练几年,日后为官做守、兼都可。”
也就是说,科举不过,通过门荫也可,但做不成三品以上的了……如她祖父因是科举状元出生,现为陕州刺史从三品的官,如果再上上,正三品或从二品也是有机会的。
但这对孙茗来说还是太遥远的事情,就像她父亲,只是七品小官,怎么爬也爬不到三品以上吧?但是恩科出身等同来历,她是不好替自己的兄弟做主的,还是决定先找阿娘问问,要不要走太子的门路。
“这却不急,待我问问再说。”孙茗道。反正即使不中,下一届仍可参考,这倒也无妨。
现在孙茗才终于发现,如果要写论傍上太子的好处,她绝对可以写出一二三四点……要钱给钱,要官给官,她只要负责默默地美貌如花就好了……
然后俩人躺上床,盖了被子,搂在一处,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孙茗难得在辰时就起了。
不过因为太子一大早要入宫上早朝,所以比在东宫时起得更早,哪怕孙茗难得起得早了,他也早已出府去了。
仍是花枝花蕊服侍她起床洗漱,花枝瞅着空档,在围披帛的时候说:“娘娘,沁香明景修葺完了,您看何时去看看?”
孙茗一惊,算了算日子,倒也有二十来日了:“这么快?”
花枝了愣愣,然后把头一低,回道:“若是……娘娘觉得还没有修葺好,再过两日去看也无妨。”
孙茗又是愕然地看向花枝,见她低着头,又把头扭向花蕊,见花蕊一脸的“娘娘您实在太聪敏了”的表情中,面上一抽……她真不是故意耍心机,借由装修来太子书房霸占太子的……
叹了口气,孙茗面瘫着脸,说道:“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有不合意的,还来得及改。”
然后按部就班地用了早膳,再浩浩荡荡地带着一众侍婢出了太子书房,往她的院子去。其实,一被回禀说是房子装修好了,她早就着急地想飞去看了好吗?但是,被底下那么多人盯着,她现在又是娘娘,娘娘不是都该端着吗?
唐代的建筑都有些严整开朗的,规模宏大、形体优美,虽整齐却不呆板,华美又庄重大方,采用的都是木结构。
一入沁香明景,院子的整体格局没变,但寝殿底下的园子却大为休整了。沿着寝殿门前的木质地板,直接穿过木质的回廊,一截回廊外是桃花林,一截回廊外,是个木板格局的小高台,上边设了亭子的那种伞状的顶,底下还设了几座案几,一圈外中的尽是四品海棠和洛阳牡丹。
院子回头可以慢慢地逛,她先迈进屋子里瞧瞧浴室去。这年代并不兴泳池,在长安倒是也有类似浴场这样的地方,但都是郎君们的消遣玩意儿。这种拿整个房间装修个浴池的想法,实在是心水了很久了。
一入堂屋,径直往左隔间去,还装了道门,门后设了粉嫩嫩的帷帐。
揭了帷帐入内,入目的先是三折屏风,屏风旁都是藕荷色的帐子,长至地面还蜿蜒拖出几寸来。屏风的绣品又极薄极透,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浴池上漂着的红色花瓣……
孙茗行了两步又揭了帐子,这才从屏风的一边绕过,映入眼帘的,是浴池顶上的巨额牌匾——流香渠。
☆、第28章 贰拾捌
孙茗既然回了沁香明景,就不好再回太子殿下的书房了,就着人把衣物饰品一应物事都带回。
浴室布置得她很满意,转念想到,先邀李治共浴才够浪漫……
就与花枝花蕊吩咐,取了匹莹透的桃红色云锦来,又叫花枝为她制上波斯舞姬的裙子……她能说,实在没脸叫针线房的做这件事吗……当然上半截的修饰部分由她自己动手休整了(很不好意思让人看到可以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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