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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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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不解的看向老者。

袁老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更有些悲愤,说:“山本大人来了。”转头道:“公子,您和您的伙伴回船上吧,明天我帮您备足清水。”

叶昭本就不是来补充淡水的,见老者神色,眉头微微蹙起,山本大人?甚么人?

“哈哈”难听的笑声划破夜空,从东方来了一行人,叽里咕噜的,是日本话。人渐渐走近,叶昭看去,心突然就一跳,篝火火光中,这行人服饰各异,但最前面的,头发束起,武士服,腰挎东瀛刀,脚下木履,正是活脱脱一位东瀛武士。

叶昭后世也多同日本人打交道,倒也没有那种见到日本人就欲生吞活剥的念头,反而还有一位极亲密的同学是日本人,可今日,见到篝火中走来的这东瀛武士,那圆脸以及唇上标志性的仁丹胡,不知道怎么的,心突然就抽紧了。

努力平复着呼吸,叶昭默默的低头品酒。

袁老头早就迎了上去,双方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那东瀛武士突然推开了老者,径自奔叶昭走过来,“你,中国人?”来到叶昭面前,东瀛武士上下打量叶昭。

苏纳一直在看主子眼色,但见主子不动声色,只能按捺住教训这无礼番邦武士的冲动。

叶昭笑了笑,微微点头。现今日本正是尊王攘夷运动时期,也在变革的阵痛中,但这个国家,欧罗巴诸国给其的屈辱却令其眼界大开,很快的走上工业化发展之路,善于学习他人的长处,一向是这个国家最可怕最顽强之处。

“我,山本太郎!萨摩前田土司大人的家臣武士,这个岛,前田大人所有!”说着话,他用手比划了大大一个圈,意思这岛屿附近,全是前田家管辖范围。

山本太郎乃是萨摩数一数二的武士,以狠辣凶残名播九州,更是前田家忠实的家臣。几年前,前田家的商人发现了此岛,报回萨摩,言道台湾岛和琉球诸岛之间有一处极佳的据点,岛上有居民,中国与琉球均未对其进行有效的管辖,可作为天然的海港加以利用。

前年,山本太郎率人登岛,通知岛上居民此岛从此归日本萨摩前田土司管理,凡是过往商船在此停靠贸易者,皆需征税。

说是征税,其实不过是显示拥有此岛权力的一种空口宣言,不可能也没有条件实施,但萨摩商船经过此岛时多会停留,去年开始,这座岛被前田土司封给山本太郎作为领地,山本太郎就更视岛上资源村民等等都为自己的私有财产了。

突然见来了中国人,山本太郎当然要宣示主权,对于懦弱的中国人,他从来就瞧不起,事实上也是,琉球王国本来是中国的属国,现在却早就不得不同样朝贡日本,中国人没有一点办法。朝鲜、台湾早晚也会被纳入日本国版图,中国人?纸老虎而已。

傲慢的看着叶昭,等待叶昭的回答。

叶昭把玩着酒杯,不吱声。

山本太郎心里鄙夷,这就是中国人,总是装的多么有涵养,实则就是默认让步,各个胆小如鼠,转头看着四下这一圈默不作声的中国人,山本太郎心里舒畅极了。

在山本太郎身边,有一位穿西装的年青日本商人,唤作林秀光,日本名字松田秀光,实则是中日混血,父亲是山东商人,早年避祸逃去了日本萨摩。因为父亲的影响,林秀光更多的时候认为自己是中国人。

他知道山本太郎凶残的性子,尤其是一旦喝了酒,真是什么缺德的事都干得出来,担心这些中国商人的安危,林秀光陪笑道:“山本大人,赶他们下岛吧!”

“不,不,不!”山本太郎连连摆手,转身傲然对这圈中国人道:“你们,船主?船,好大!要,多多的银子!”

却是见到中国商人停泊的是一艘巨大的火轮商船,又哪里肯轻易放过,他本就是海盗出身。

林秀光心里叹口气,也看出来了,这群懦弱的中国商人中,那个不吱声的漂亮清秀少年应该是头,可能是谁家富家子弟吧。

走上几步,跟叶昭小声道:“公子,你就拿出些银子,我帮你说几句好话,破财免灾,出来做生意求财不是求气,这位山本大人,杀人不眨眼,得罪不得。”

叶昭却是正琢磨这海岛呢,怎么就成了一个日本土司的领地了,海岛国家,可真是寸土必争。

突然见这年青日本商人用极流利的中国话劝自己,叶昭就是一笑,说道:“这可不是明抢吗?就算这岛是你们那位土司大人管辖,可也没听说在附近停船就要交银子的。”

林秀光叹口气,低声劝道:“他可是海匪出身,退一步海阔天空,您就听我的,好不好?”

见那机灵鬼帮自己去要银子,山本太郎凶狠的目光又盯向了袁老头,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袁老头回话,突然就被他狠狠抽了一个耳光,更拔出战刀比划在老头白须下,嘴里恶狠狠的说着甚么。

叶昭眉头一下蹙起,苏纳就慢悠悠走过去。

林秀光摇头道:“你看是不是?他就是一土匪!”

叶昭蹙眉道:“他们在说什么?”

林秀光摇头叹息:“山本大人看上老头孙女了,要老头孙女今晚陪他,老头子不愿意。”

叶昭琢磨了一下,道:“你汉语不错,帮我跟山本翻译。”

“好,好。”林秀光急忙答应。

“你跟他说,叫他现在滚回萨摩,告诉那个什么土司,从此之后这座海岛由中国人管理。”

林秀光目瞪口呆,小声劝道:“公子,他可不是一个人,那船上,有四十名萨摩武士,萨摩武士啊,各个以一敌百,被称为九州之花!就算你船上有几百个人,那人家也砍瓜切菜一样给你杀光!”

叶昭微微一笑,“萨摩武士,好大的名头。”又道:“你再不翻可害了他,信不?”

林秀光心里直泛苦水,又哪里真敢这样翻给山本听了?

叶昭拍了拍手:“苏纳,把那武士大人给我拎过来!谁敢动,就要了他们的命!”最后这句话却不知道是跟谁说的。

话音未落,苏纳暴起发难,突然一拳砸在山本脖颈,山本猝不及防,脑袋眩晕,踉跄两步,跪倒在地,苏纳动如闪电,一脚踢飞他手中东洋刀,又不知道从哪抻出条绳子,极快的将山本双手缚在背后,绑得严严实实的,等山本反应过来,却被苏纳牢牢按住,又去绑他双腿。这日本人看来有些本事,自要捆得结实些,免得伤了主子。山本大骂挣扎,却哪里还能反抗?

“八格牙路!”跟山本一起上岛的一行人中还有三四名武士,纷纷拔出长刀扑过去,“嘭嘭嘭”,枪声响,一直老实的跟绵羊似的中国商人突然人手一把左轮枪,嘭嘭的枪声中,几名武士都被打成了血筛子,踉跄倒地。

那些日本商人吓得惊叫连连,有转身拔腿飞奔的,有软瘫在地动弹不得的。

苏纳将山本绑得猪仔一般,拎到叶昭面前,顺手扔在地上,坚硬的岩石扎得山本哇哇怪叫。

林秀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叶昭转头看向他,微笑道:“这下可以给我翻译了吧?不然,可害了他的命。”

林秀光傻傻的点头,这些中国人,是干甚么的?

不等叶昭说话,山本已经叽里咕噜大喊起来,被中国人暗算,转眼成了阶下囚,他快气疯了。

叶昭回头问林秀光:“他说甚么?原话。”

林秀光无奈的道:“山本说他的萨摩武士很快就会把你的人杀光,他要狠狠折磨你!不会让你死痛快!”

叶昭就笑了,问苏纳:“发信号了吧?”

见苏纳点头,就一笑,“走,带他去见识见识。”

领头就走,苏纳拎着哇哇怪叫的山本跟在后面,林秀光也急忙跟上。而在中国商人搀扶下,袁老头同样蹒跚而行,他此刻却是满心愁苦,这可闯了大祸了,萨摩船上武士来报复,我满村的村民都性命不保。

来到海岛边一块居高临下的岩石上,山本被苏纳抓着站直。苏纳恶狠狠对他道:“睁大狗眼看着!”

皎洁月光下,那艘停泊在岩石水潭中的日本帆船上,几十名武士蜂拥上岸,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有的手持弯刀,有的则拎火枪,怪叫着,自是听了警讯,来救山本。

“嘭嘭嘭”,转角处那艘巨大的火轮船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密密麻麻的火光在火轮船船舷旁亮起,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武士们一个个仆倒,有那冲在前面的,更被两侧山石旁埋伏好的特遣队员冷枪击毙,很快,海岛之畔,就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

“轰”,火轮船距离帆船越来越近,也不知道火轮船上扔过去了几团甚么黑乎乎的东西,帆船桅杆处猛地爆炸,火光闪动,却又燃起了火。

苏纳一只手拉着山本身上的绳索,冷笑道:“这是给你们小小的教训,若用炮舰,你那小小木船,岂能当一发铜丸?”

山本脸如死灰,他现在自然知道遇到了中国正规军。可是,中国军队,甚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三十七名精锐萨摩武士,在九州无敌的存在,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殒命与此,甚至都没能激起一朵浪花,死的是那么简单,那么容易。

就好像人家举手投足间顺手按死了几只蚂蚁。

“你,你是谁?”山本看向叶昭,声音干涩的问。

叶昭摆了摆手,说道:“送他上路!”

“你是谁?!”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山本声嘶力竭的冲叶昭狂吼。

苏纳冷冷一笑:“你不配知道!”

这是山本太郎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的脑袋就爆出一团血雾,尸体软软倒在岩石上。

林秀光吓得连退几步,脸如白纸,这少年太可怕了,比山本可怕几百倍,山本的可怕都写在脸上,这少年的可怕却是发自骨髓。

叶昭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日本那位土司先生,就请你带个口信吧,你告诉他,从此这座海岛归大清广州将军管理,有大清广东水师庇护,若是这海岛百姓有一丝一毫的闪失,我定叫你九州之众殉葬!”

林秀光心下一凛,听得出,这清秀少年可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极认真的承诺,若将此当作虚言,定会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本想说自己也是中国人,但此刻却喃喃的怎么也说不出口,目光都不敢和那少年对视,低着头,连连颔首。

叶昭这时候就笑着走向袁老头,袁老头早就跪下磕头了,却是他身边的“中国商人”讲了叶昭的身份,听得中国将军从此庇护这座海岛,袁老头又惊又喜,真如同水中浮萍突然有了根,从此再不会无依无靠,受人欺凌!

叶昭却是琢磨,要尽快起行了,倒不是怕走漏消息,现今消息闭塞,今日之事怕要几个月后才会传到京师。但因为狂风绕了个大圈,再不启程怕同定海号约定的时间前赶不到天津。

第三十一章 孤苦伶仃何所依

全福在京城是一座不怎么起眼的酒肆,后院为客栈,天井槐树旁,一头黑叫驴仰着脖子嘶声嚎叫。

天字房内,简陋的桌椅,铺着破烂褥子的火炕,桌子上的白瓷茶壶茶壶嘴都缺了一块儿,令刚刚拿起茶壶准备给自己倒杯茶的瑞四又皱眉缩手,瑞四心里有团火。

可不是吗,他奕䜣竟然登基了,就这么轻轻易易的坐上了九五之位,这是十天前的事,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其实瑞四早看出了端倪,京里突然流传出小皇帝驾崩的消息,人心惶惶,这不是他六王的人干的又能是谁?

分明是早早将消息泄露出去以便逼两宫太后让位,而这些年闹番鬼、闹发匪,咸丰爷和祺祥爷都在位短短几年,天下乱象丛生,京里大臣们怕了,倦了,人心思定,都希望安安稳稳的,希望能有位年富力强的新君领着大伙迈过去这道坎儿,天时地利人和,就这般便宜了六王爷。

可我瑞四就是不服!

狠狠踢了脚桌子,瑞四随即疼的吸了口气,委屈的想,主子啊,你在哪儿啊?怎么还不来?这以后可怎生是好?

木门突然被人轻轻敲响,两轻一重。

瑞四激灵一下,噌的跳起来,小跑过去拉开门,看到外面那亲切文秀的笑脸,瑞四泪眼婆娑,等主子进屋,他再忍不住,跪下抱着主子的腿嚎啕大哭:“主子,主子,鬼子六个王八蛋篡逆了!怎么办啊?!”

叶昭气得一脚将他踢开,这都内务局局总了,说不定将来就是自己内务府总管,可成什么样子?

六王爷称帝的事自己一早便知,却是没想到他鬼子六动作这般快,一边写信拉拢自己,一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大宝,木已成舟,想自己也莫可奈何。

说起来六王爷羽翼之丰全因自己的蝴蝶效应,咸丰帝未与其彻底交恶,更早早离世,使得当初支持六王爷争位的势力犹存,而兰贵人就更少了几年磨砺,祺祥帝更是吱呀学语的幼儿早夭,这使得京中大臣委实还没有真正进入咸丰朝的心态,咸丰帝就没了血脉,六王爷登基可谓众望所归,就算自己,都逆转不了这个局面。

六王爷也深知这一点,以他的见识,登上九五之位后断然不会再如以前那般打压自己,只会限制平衡,等天下平定刀枪入库,只要自己谨慎,自也能富贵荣耀一生。

当然,前提是自己习惯如履薄冰的侍奉他这位君主。

看到瑞四可怜巴巴的抹眼泪,叶昭哭笑不得,大马金刀的坐下,笑道:“哭什么?怕了?”

瑞四抹着泪,恨恨道:“奴才这身骨头值几个钱?奴才不怕死,奴才只是不服气,他老六凭什么谋朝篡逆?!”

叶昭微微蹙眉,摆了摆手:“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是!可是,可是奴才嘴上不说,心里每天说,每日说,奴才就是不服气!”瑞四咬着牙,可心下满是无奈,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再翻转不得了。

“叫你准备的事准备好了吧?”叶昭淡淡问。

“是,奴才都按主子说的办妥了!”

见瑞四满脸不忿的神情,叶昭只是轻笑。

叶昭的心思,只怕这世上再无旁人能懂,就说六王爷,就算他天纵聪明,却又怎知叶昭所思所想?

……

寿西宫西暖阁,外面蒙蒙细雨,暖阁里也阴沉沉的。

宫女喜儿跪在炕沿前给太后钮钴禄氏捶背,炕桌另一边,是那姿色端丽的兰贵人,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话。

说得都是闲话,欲言又止,好似隔了层窗户纸。

钮钴禄氏俏目突然就红了,“妹妹,你还怪我吗?”她也知道,没有自己着急着慌的遣人去知会老六,怕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喜儿听到这话,轻轻下炕,慢慢退了出去。

兰贵人挑兰花指轻轻端起茶杯,绚丽的翠玉鎏金指甲套沙沙作响,如兰花绽放一般美丽,轻轻叹口气:“怎么能怨您呢?要怨,就怨皇上他福薄,我和姐姐福薄……”

“没想到老六是这么个人。” 钮钴禄氏俏脸有一丝怨恨,她为人一向平和大度,可这次真是从根儿上恨上了六王。

兰贵人轻叹口气,“世上人心,不到这节骨眼儿上啊,看不出来。”

钮钴禄氏脸上有丝迷茫,“昨晚,咸丰爷给我托梦了,骂我没守住家业,我,我就下了九泉,也没面目见他……”说着话,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免得泪水滚滚而下。

兰贵人跪上炕,轻轻帮钮钴禄氏按揉心口,柔声道:“姐姐,您别着急,若不然您心疼病这根儿可不好去了。”

钮钴禄氏心如刀绞,握住兰贵人的手,哽咽起来。

暖阁门外传来喜儿清脆的声音:“太后,药房小春子送药来了。”

兰贵人微微一怔,倒忘了有这码事,不记得什么时候传过信给药房。不过也难为他们,这时节算是有心了,喊道:“叫他进来。”

门外,低着头进来一个小太监,弓着腰,手里拎着一串纸葫芦药包,姿势猥琐。

兰贵人一见便不喜,微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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