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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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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被逗得想笑,又不敢笑,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这才起身,低声道:“主子对奴婢们好,奴婢们都知道。”

叶昭摇头道:“也没什么好不好的,你们早晚要嫁人,有了归宿,自然放你们出去。”这却是真心话。

如意轻声道:“奴婢,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主子主母。”

叶昭就笑:“这是你还没遇到心上人呢,早晚有一天,你就不这么说了。”

如意俏脸通红,“奴婢,奴婢是真心话,主子又,又……”胡言乱语自不敢说出口。

叶昭也觉得自己又有些口不择言,在这个年代倒好像调笑如意一般,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哥哥是好人,十多年没见了吧?以后多去看看他,你嫂子是个母老虎,你这做妹妹的,多开导他。尤其是咱今天这一闹,别坏了你哥哥嫂嫂的情分。”

如意轻轻点头。

巷子口,却见瑞四正眼巴巴候着呢,颠颠跑过来给主子打千请安。

叶昭皱眉道:“不好好学生意经,跑来作甚么?”

瑞四苦了脸,饶是他一肚子坏水,坑蒙拐骗他是无师自通,可要说做生意,也实在难为了他。

苦着脸,“主子,瑞四儿不是贪玩,实在是打听出来一桩勾当,同如意姐的哥哥有干系,奴才怕误了主子事儿,这不赶紧来给主子送信儿么?”

叶昭就笑:“又什么事儿啊?你就搪塞我吧!现在啊,你也学得狡猾了。”

“奴才不敢,不敢!”瑞四一脸惶恐,凑近叶昭,“奴才打听的真真的,如意哥哥陈阿大,那个油坊多半保不住了。”声音压得很低,却是免得如意听到,不知道主子什么章程,若不管,免得如意心里不是味儿。

“怎么就保不住了?”叶昭微微蹙眉。

瑞四道:“陶家老二,那小子在西关横着呢,被人调唆,怎么就盯上了王家油坊,非要买了它,老王家不卖,就差人去闹事,去了几次了,打伤了几名伙计,还放过一次火。奴才听说,老王家顶不住劲儿了,多半这两日油坊就要转手。”瑞四说着恨声道:“陶老二这王八蛋,在家里是孙子,老婆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可出来就成佛了,欺男霸女,贼不是个东西。”

叶昭自然知道瑞四为什么对陶老二苦大仇深,他可是白白被人打了一次,这面子还没找回来呢,虽然没自己吩咐,不敢去惹事,但想来陶老二拉屎撒尿都查的清清楚楚的。

叶昭就笑:“他买不买油坊不干咱的事儿。”

瑞四忙点头:“是,是,奴才晓得。”

叶昭又笑道:“不过嘛,你那顿打咱不能白挨,早想找回来的,你看着办吧,不过你可得记住,咱不欺负人,也不牵连人,懂吗?”

瑞四听了立时龙马精神,瘦脸放光,“奴才明白!”

第十七章 骰子

烈焰焰一轮日头当空而挂,晒得整个广州城都蔫巴巴的,夏天到了,闷热闷热的好像一个大蒸炉,蒸得人喘不上气。

都统衙门内宅的都统大人寝房堂屋,前后支着窗,大红撒花软帘挑的高高的,免得过堂风吹不进来。

叶昭躺在张梅花式洋漆藤椅上,闭目养神,刚刚吃过午饭,实在懒得动弹。

叶昭现在身穿“T恤短裤”,当然,颇具大清特色,杭州恒泰斋的缎子,广州东城玉针轩的师傅按照叶昭的草图给精心裁制的,虽说是上等的料子,可要这么穿着出门,怕是不被人看成神经病就认为是乞丐。

叶昭给自己做夏衣的时候也没忘了蓉儿和四个丫头,愣是磨着玉针轩的师傅给裁了五套后世那种旗袍,当然,肯定是长袖,不能露出玉臂,而下摆开衩是极小的。尽管如此,人家谁又愿意穿?

靠着叶昭的躺椅,却是同样一张梅花式洋漆藤椅,只是稍微小巧了些,蓉儿穿着叶昭给做的可爱小旗袍躺上面睡得正香,旗袍下摆处,露出绿缎子衬裤,再往下则是一双高高木底的蓝花刺绣的漂亮小旗鞋,搭配起来,倒是艳丽的很,别有一番稚嫩可爱的小风情。

蓉儿被叶昭连哄带骗的穿了新式旗袍,至于四个丫头,就更不敢违抗主子的“淫威”了,不过自然这种穿着只限于内宅。

穿这种旗袍本就是为了突出女子曲线之美,高耸的胸是极为诱人的,说起来,却是戴胸罩才更好看,不过叶昭再怎么糊涂,也不会造次到从香港给丫头们每人买几套胸罩类亵衣,只是偷偷告诉蓉儿,要蓉儿跟丫头们讲,要束胸穿旗袍,却反被蓉儿规劝了几句,相公身体不好,要好生调理。自是担心相公好色,可不知道要跟丫头们玩什么荒唐把戏,病根更不能去了。

叶昭自然不明所以,满头雾水,却也没在意。

轻轻摇着折扇给小家伙扇凉,又琢磨,这种款式的旗袍要放在上海、香港、西关等地的华商家庭,怕是才能被慢慢接受,改日却是要写封信去上海,要黄文秀在女子学院推行青布旗袍,只要有人敢穿出街,慢慢在租界流行那是一定的。

小家伙睡得极香,好似躺在相公身边,极为安心极为舒适,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昭看着她,就轻笑,真希望她就这样快快乐乐的长大,不要为任何事烦恼。

摇着折扇,又不得想起了步枪新军,要说一枝军队想要有战斗力,就一定要有信仰,譬如曾国藩湘军的“忠君尊上”,又譬如太平军的“拜上帝”,而苏红娘的就更绝了,既有公平党之说,又有什么圣母娘娘、荡魔大帝的神化,倒真是可以蛊惑各个阶层,绝对的晚清特色。

振威、振武、振和三营步枪队呢,又该给他们灌输什么信仰?不过灌输什么信仰都好,现在时机都不对,却也只能要他们尊上,树立自己的权威,忠君,就更不能不提。

万事,还真是开头难呢!叶昭摇着折扇,只觉千头万绪,不知道多少事要自己来决断。莫名其妙又想起了瑞四,这一晃十几天了,也不知道如意哥哥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

叶昭自然不知道,此时的瑞四又被陶老二带着一帮家奴给围上了。

东门望海楼富丽堂皇,虽然楼高三层,却断然是看不到大海的,此时三楼天字一号房,陶老二正大发雄威,指着瑞四的鼻子破口大骂。

陶老二身边家仆十几号人,其中更有几名虎背熊腰的护院,而瑞四本正与一男一女在一号房吃酒,被陶老二堵个正着,吓得脸都白了。

陶老二胖的就像个圆球一般,走几步路就要喘粗气,此刻却胖胖的圆脸泛光,好像充了鸡血,指着瑞四破口大骂,瑞四的瘦猴模样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特别滑稽。

怨不得陶老二亢奋,终于找到敢惹自己的人了,要不扒了他的皮,我还叫的上西关大少?王家油坊,眼看快到手的买卖,突然就被人截了胡,多方打听,才知道又是泰和号那痨病鬼,通过中间人买下的,却是老王家的人都不知道买主是他,可你就算拐八个弯,这西关地界上的事儿,还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陶老二这个兴奋啊,没事还要找点事呢,现在有人惹到自己头上,那还用说?当下就带人去将泰和号砸了个稀巴烂,把秋掌柜抽了几巴掌,那老不死的鼻子冒了血,才颤悠悠将痨病鬼的行踪说了出来,陶老二当下就带人来了望海楼。

一进屋,就将桌子掀了,碗碟稀里哗啦摔了一地,痨病鬼更溅了一身油。

“就你?敢跟爷爷我玩心计?想偷偷吃现成的占爷爷的便宜?今儿要不打死你我他妈就不姓陶!”

陶老二嚣张的指着瑞四的鼻子正骂得不过瘾,想叫人动手开打,眼睛突然就一亮,却见痨病鬼身边那姑娘柳眉杏眼,肤色白皙,竟是水灵的很,翠绿的袄裙,身段更是诱人,而一看,就知道是良家女子。

陶老二心里就一热,他最喜欢尝良家女子的鲜儿,或许是被夫人吓得落了病根,虽然在夫人面前早就不举,但对其它女人却最喜欢用强的,每次都雄风大振。

“小姑娘,不要怕,过来,别一会儿动手磕着碰着的!”陶老二一脸淫笑对那水灵灵的丫头招手。

眼见那丫头躲到瑞四身后,陶老二脸就一沉,正准备要人动手开打把那丫头拽过来,却见瘦猴赔着笑,连连拱手:“二爷,二爷,消消气消消气,这是我妹妹,我妹妹。”

“你妹妹怎么啦?老子就喜欢睡人妹妹,拿你当大舅哥不成么?”陶老二翻着白眼,他身后下人一阵哄笑。他见痨病鬼不似上次那么傲气,眼见服了软儿,心里倒是有些舒坦。

“成,成,和二爷结亲,那是我的荣幸。”瑞四一脸谄媚。

“那行啊,叫你妹子陪我睡一晚,再把油坊二百两银子让给我,今儿的事就算揭过去了!”陶老二的话又引来身后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瑞四走到了陶老二身边,陪笑道:“二爷,要说油坊就是白送您都行,可您不知道,我本来就是个跑腿的,油坊是我们东家买的,是,契书现在在我这儿,可我要二百两银子卖您?我们东家那不打断我的腿?”

“那叫你们东家出来!爷爷我跟他说!”陶老二一脸的不屑。

瑞四儿就赔笑道:“二爷不知道,我们东家在香港岛呢,他买这油坊也不是想跟您作对,实在是拿来当赌注的,我东家喜欢赌,糊弄洋鬼子,用西关的地契、房契在香港岛作价,就说这油坊吧,六百两银子买的,可在香港岛和洋人赌博,可以押一千两。转转手,把契书换出去,落个八九百两银子还合算呢。”

“哦?还有这事儿?”陶老二眼睛就亮了,全西关谁不知道他陶老二好赌?

“二爷,您消消气,就别难为小的了,改天我摆桌给您赔罪,我这小泥鳅以前不知道您的龙威,得罪了您,您包涵?”说着瑞四一稽到地。

虽然痨病鬼服了软,可陶老二又哪里肯放过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大咧咧道:“既然你都说了,这契书是赌注,那成啊,就当他赌注,我跟你赌一把!我也不欺负你,抵三百两银子。”

“这?”

眼见痨病鬼一脸犹豫想开口拒绝,陶老二脸就冷了下来,“今天你要不赌,就别想出这个门!”

痨病鬼的妹妹吓得花容失色,在痨病鬼耳边低语了几句,想来是劝哥哥不要惹事。

“唉,好吧,不过二爷,咱说好,就赌一把,成不?”瑞四可怜巴巴的就像个哈巴狗。

“成!”陶老二随即转头,骂道:“妈的没一个长耳朵的,还不去拿骰子?”一名家仆赶忙跑了出去。

……

不一会儿,骰子拿上来,陶老二又大咧咧叫人将桌子扶正摆好,陶老二拿着骰子站在桌前,又指着桌中央对瑞四道:“把契书拿出来吧?”

瑞四无奈,哆哆嗦嗦将发黄的契书拿出来,摆在桌上。

“你先还是我先?”陶老二看他这怂样,更是不屑。

“二爷,您,您的银子呢?”瑞四小心翼翼的问。

陶老二心里不屑,心说我还会输给你?可上了赌桌,就要讲赌品,不好摆明欺负人。陶老二当下就回头吩咐:“拿纸笔来!”

等左右拿来纸墨笔砚,陶老二就龙飞凤舞写了“欠三百两整”又在下面署了自己的名,按了手印,将纸条在桌上一拍,说:“这行了吧?”

瑞四直愣愣看着那纸条,不说话。

陶老二骂道:“妈的老子白纸黑字写了,那就是银子,还能赖你的不成?”不是陶老二耍赖,实在是财政大权都在夫人手里,何况没有要紧事,谁又会带几百两银票在身上?

“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可不客气了!”陶老二瞪着眼睛。

瑞四无奈,只好走到桌前,说:“我先来。”

陶老二冷笑一声,就将海碗推到了瑞四面前。

“六六六!”瑞四大喊着,神叨叨掷了骰子,停的两个骰子都是红六,第三个在海碗里骨碌乱转。

陶老二心里骂了声,倒他妈运气好。

周围突然一阵哄笑,“唉……”瑞四长叹一声,第三个骰子最后却是翻个身,一点。

陶老二冷哼一声,“跟爷爷我作对,老天爷都不帮你!等着当我的大舅哥吧!”说着话伸手拿起三颗骰子,洒进了海碗里,本想扔个满堂红,谁知道一样两个六点,第三颗骰子在海碗里滴溜溜转。

“六六六!”陶家护院家仆大声喊,声势慑人,瑞四可怜的“一一一”淹没在声浪中细不可闻。

“哈!”陶家人都大笑起来,最后虽不是豹子,骰子却是五点,赢了瑞四。

陶老二一伸手就将桌上的契书夺过来,“妈的一分银子不用,合该爷爷发笔小财!”看了眼痨病鬼那花容失色的妹妹一眼,心说这丫头真水灵,改天想个辙弄到手尝尝滋味,不能暴敛天物不是?

“你们,你们不能走!”呆若木鸡的瑞四猛地拦在了门前,挡住了陶老二一行人的去路。

“你妈的想死啊?”陶老二瞪起了眼睛。

瑞四苦苦哀求,“二爷,您放过我吧,没这契书,我东家会打断我的腿,送我下大牢啊,二爷!您可怜可怜小的……”

“滚!”陶老二一脚就将瑞四踢了个跟头,恶狠狠骂道:“与爷爷何干!”

眼见陶老二一行人就要扬长而去,瑞四好像个神经病似的跳起来,抱着陶老二的腿:“二爷,二爷,再赌一次,再赌一次行不行?二爷,求求您!”

陶老二厌恶的一脚踢开他,冷笑道:“成啊,你有一千两么?”扬了扬手里的契书:“你刚才也说了,这东西,在香港岛值一千两!”

“这……”瑞四欲哭无泪,可一转眼,就看到了妹妹,眼睛一亮,骨碌爬起身,就跑过去拽着妹妹的胳膊,大声道:“二爷,我,我用我妹妹来赌,您赢的话,我老四去跳楼,妹妹和油坊都是你的,反正也是个死!”

“你,你怎么这样?”瑞四妹妹气得俏脸发白,用力推开他。

“长兄为父!”瑞四拔着腰板喊。

陶老二嘿嘿淫笑起来,回身走过来,把契书往桌上一拍,又将刚刚自己揉做一团准备撕掉的那“三百两”也拍在了桌上,色眯眯看着瑞四妹妹道:“妹子,你放心,哥哥不能掉了你的身价,一千三百两!”

瑞四可算有了救星,赶忙扑到桌前,大声道:“二爷您说话算话,来,您先来!”

不过这次陶老二运气实在低,不知道怎么的,扔了个“一二四”,而瑞四则是“一五六”,点数虽不大,却赢了。

瑞四欣喜若狂,将契书紧紧抓在手里,狂喜的念叨:“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又对妹妹道:“妹子,你先回去!”瑞四妹妹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陶老二呆了一会儿,这得而复失的滋味实在难受,见瑞四妹妹就要出屋,一伸手,下人就将她拦住。

“二爷,您,您说话可不能不算!”瑞四一脸惶恐。

陶老二冷声道:“爷爷我说话当然算话,可刚才说好了,只赌一把,是可怜你小子才又跟你赌一把,可你赢了就想走?那可不成,咱再来!”说着指了指那份契书,又指了指水灵灵的丫头,说道:“契书三百两,妹子一千三百两!”做手势,自有人送上纸笔,写了“欠一千六百两整”的字样,又签了名按了手印。

“二爷……”瑞四想说话,陶老二却一瞪眼睛,凶相毕露:“你到底赌不赌?”

瑞四再不敢说话,只好又上了赌桌。

谁知道瑞四好像转了运,竟然扔出个豹子,又赢了。

陶老二咬着牙,再不说话,又写了一千六百两的欠条,谁知道瑞四却将一张“一千六”一张“三百”,小心翼翼放在了契书之上,说:“我,我用这一千九百两和二爷赌,就当一千六百两。契书,契书和妹妹就算了!”

陶老二勃然大怒,骂道:“爷爷是赖账的人么?不行,银子也要,人也要!”说着就又写了一千九百两的欠条。

可是接下去陶老二却连输了十几把,他一会写个三千两欠条,一会又写张五千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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