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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姨太那金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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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宝宝又说,有件事情正要跟你商量。你舅舅介绍的那个光脚球子,恐怕老路是不能再收留了,以免被人家说闲话。趁着北伐军还没有进北京,先让球子回家,否则有人打小报告,说老路收留张宗昌亲信的人,就不好办了。
慧宝宝还说,你自己也要小心,我知道你跟张宗昌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些年,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实在不行,你要想办法躲一躲。你舅舅现在谅他也不敢回来,到时候老路自身难保的时候,我们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见金枝沉默不语,慧宝宝又说,不过也好,没了张宗昌,你今后可以找个好婆家,我一定为你张罗这件事。
慧宝宝又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大爱晚居的那个“二楼后座”可不是好东西。以前你舅舅得势,他没有办法,哈着你家,现在张宗昌垮了,你舅舅完了,我估计那家伙没准跟你使坏,把你家的饭馆给吞了。
慧宝宝一说,还真的提醒了那金枝:对了,这个月交钱的日子已经过了,还没有见到“二楼后座”来交钱。于是跟慧宝宝告别,又去天桥大爱晚居酒楼。
那金枝 第五章2
天桥大爱晚居的掌柜“二楼后座”,苏州人,原来是妓院春红院的大茶壶,因为他说话有点大舌头,总是把“二楼候客”说成“二楼后座”,于是就留下这么一个外号,至于他的真名是什么,谁也记不清楚了。
当年“二楼后座”酒后把那金枝冒充小云儿当张宗昌姨太太的事情说走了嘴,被春红院的妈妈苏小颂拿着火筷子就是一顿暴打,要给他送回苏州老家。后来爱晚居的钮四爷见他可怜,就把他给收留下来,换自己的伙计米子去了春红院,顶替他原来的差事。
钮四爷逃往东北的时候,“二楼后座”继续留在爱晚居,给闲人北京男当伙计。后来钮四爷从东北回来,当上了北京宪兵队长,枪毙了闲人北京男,“二楼后座”仍然留下来,给钮四爷当爱晚居的掌柜,每个月小心翼翼地干活,到了月头或月尾,都把饭馆的红利送到四爷那里去。四爷跟着张宗昌去了山东以后,“二楼后座”就把饭馆红利送到东河沿那家小院那金枝手里。
听说张宗昌不行了,“二楼后座”心里很高兴,他知道,张宗昌不行了,那个钮四也不行了。至于那金枝,“二楼后座”认为自己知道她的底细,料她也不敢怎么样。今天一早,“二楼后座”也看到了报纸,证实了张宗昌垮台的消息,他立刻就挺直了一贯哈着的腰板,心里对自己说,这回我也有机会当个大老板了!
金枝来了以后,“二楼后座”一改往常的点头哈腰的姿态,坐在账房的椅子上面也不起来。
金枝问他,为什么这个月的红利还没有给她送去。
“二楼后座”说,天天的打仗,谁来吃饭?一直都亏损着。
金枝说,要是亏损,那就把饭馆给卖了吧,省得今后亏没了。
“二楼后座”说,那怎么行,把饭馆卖了,这饭馆里的伙计们哪去?吃什么?不能卖。
金枝说,那你说我吃什么呀?
“二楼后座”说,姑奶奶,您要是缺钱,咱们这里还有,不过不是咱们的钱,都是扎着上家的菜摊子、肉铺的钱。你要是拿钱,也行,说好了,这不是红利,是借钱。
金枝心里想,这个家伙也来陈嘉善当年对老爷子耍的花招,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要是过去,早就大嘴巴扇过去了,但是现在金枝要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也就忍了下来,起身说,那好吧,这钱我也不借,回头我找个人来查查账,看这饭馆子能支撑多少时候。说完就走了。
“二楼后座”从后面追出来,冲着金枝后背喊道,你找人来查呀,谁怕谁呀!
金枝走后,“二楼后座”十分得意,睡了一个午觉,浑身轻松,腰底下也感觉有力。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大老板,应该去春红院会会苏妈妈,让她后悔一下,当年她看错了人,也气气她。于是先去清华园泡了一个澡,理了头,换上一身新大褂,照照镜子,一看,还真的变了一个人,要风度有风度,要气质有气质,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接着又去了全聚德吃了一只烤鸭,因为爱晚居的菜他自己都吃腻了。
吃饱了,喝足了,“二楼后座”一身光鲜地来到了春红院,进了门就喊苏妈妈。跑过来一个新来的大茶壶说,这位爷,苏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在后面歇着呢。你要哪位姑娘,我给您叫着?这个大茶壶还不认识“二楼后座”。
你告诉她,“二楼后座”二爷来了!我先在这里候着!说着,“二楼后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大厅供贵客选姑娘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大茶壶去后面禀报。“二楼后座”在沙发上颠了颠屁股,说,我在这里的时候,这还是木头椅子呢。
这个时候,从二楼探出一个小美女的脑袋,她是新来的苏州姑娘,叫茉莉花猫,冲着“二楼后座”摆手微笑,“二楼后座”也冲她招招手。茉莉花猫就摇着柳条细腰款款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二楼后座”跟前,说,这位爷,您是这里的常客?
“二楼后座”说,我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但是这几年没有来。你是新来的?
花猫说,我是昨天才来的。其实她来已经有两个月了。
“二楼后座”说,听你的口音,好像是苏州人。
花猫说,哎呀,这位爷好聪明呀,怎么一听我说话,就知道我是苏州人呀!
“二楼后座”说,我也是苏州宁呀!说着两个人就说起了家乡话,越说越亲热。“二楼后座”一把把花猫拉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花猫娇滴滴地说,这多难为情,还是到我屋里去吧。说着就起来拉着“二楼后座”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
一进门,可能是“二楼后座”肚子里的烤鸭又活了,于是上前就把花猫抱上了床,接着就给花猫脱衣裳。他也顾不得脱自己的大褂,把大褂衣襟往自己的头上一蒙,摸着瞎就压在花猫身上想办事。
这时候,苏妈妈已经从病床上爬起来了,一听“二楼后座”还“二爷来了”,就抄起两尺多长的火筷子,就是当年打过“二楼后座”的那支火筷子,跟着大茶壶走进花猫的房间,见“二楼后座”正光着屁股摸瞎跟花猫调情,走过来举起火筷子就是一阵暴打。嘴里骂道,怎么着,有几个臭钱,就到我这里耍威风,我还没老死呢!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我还不知道吗?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二楼后座”捂着屁股,大褂里面还光着双腿,抄起裤子也来不及穿,另一只手挡着苏妈妈的火筷子,一路从二楼撤退下来,狼狈逃窜。
那金枝 第五章3
那金枝回到家,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些钱,出门张望着,见胡同里面没有球子,又往西走,出了胡同口,见到球子腰里挎着警棍正在宣武门城楼下面巡视,脚上的皮鞋依然擦得锃亮。
金枝喊了一声,球子!
球子看见金枝在胡同口冲他招手,就走过来,一个立正,又敬了一个礼。
金枝笑笑说,快别这样,我跟你说点要紧事。
球子说,什么事?
金枝说,你知道广东的军队要打过来了吗?
球子说,知道呀。
金枝说,听说奉天的军队打不过广东军,要撤退。山东那边,张宗昌也打败了,逃跑了,你钮四爷现在也下落不明。万一广东军打进来,你钮四爷因为是张宗昌的人,咱们都不好受。路大爷现在也自身难保,让我先给你垫个话。
球子说,我明白了,我正想丢了这个差事呢。说着,就把皮鞋脱下来。又说,我还是光着脚舒服。
金枝说,这么着急干什么,也不是现在就辞你。这个你拿上,去买一辆三轮,蹬着。
球子说,大小姐,这个我可不能要,您家对我够好的了,怎么还能让您破费呢。说着连忙推金枝的手。
金枝一拉脸,说,拿着,是不是嫌少呀?都是街里街坊的,以后我还有好多事儿让你帮忙,这就是我先给你的车钱,得了吧?
球子说,大小姐,我不要,我家里还有一辆洋车呢,我还是喜欢跑腿拉洋车,不喜欢蹬三个轮子的。
金枝说,不管你两个轮子还是三个轮子,都拿上,不然我可不高兴了。说着,把钱塞进球子的警服兜里。又说,好了,我先回去了。
球子说,谢谢您了,大小姐。
金枝看着球子还光着脚,说,你先把皮鞋穿上,这个样子多难看。
球子说,反正没有几天干头了,就这么着吧。说完,就弯腰把皮鞋提拎起来,背过手来,光着双脚继续巡逻。路边的人都奇怪地看着这位背手提着皮鞋、光着脚巡逻的巡警。
那金枝 第五章4
过了一些日子,一天凌晨,金枝听见街上好像有枪声,她爬起来,走到当院仔细听,声音越来越密集,还夹杂着人们的呼喊声,这时候才辨别出来,是鞭炮的声音。
北伐军先头部队已经进城了,欢迎解放的人们按捺不住胜利的喜悦,放起了鞭炮。据说这个军队跟以往杀进北京的军队不一样,它的名字叫做国民革命军。
早晨起来,金枝想出去看一看,刚刚打开院子门,就看见原来胡同里的几个地痞和几个不认识的妇女站在院门的对面,见金枝出来,其中一个喊道,打倒军阀的婊子!接着他们手里的烂西红柿、臭鸡蛋、酸白菜帮子就扔了过来,弄得金枝一身挂花,臭烘烘的,连忙退进院门把大门插上,又用顶门杠顶牢,然后才捂着心口喘气。
这时只听外面打了起来,原来是光脚球子听见有人在那家小院门口欺负金枝,就过来劝说他们。几个地痞见球子现在已经不是巡警,就跟球子打了起来。
这时候,又听见有人喊道,你们都住手,我们是革命军!
金枝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趴着门缝向外一看,原来是南货店老板陈嘉善,心想,这个家伙怎么成了革命军了?
原来陈嘉善随同先头部队进了北京,给总指挥部号房子,办完了公事以后,又对两个跟着他的司务兵说,跟我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原来是我的院子,后来被恶霸霸占了。
这两个司务兵都是伙房的厨子,不过他们都穿着军装,外人看不出来。一行三人来到那家小院,见门口有人斗殴,就制止了他们。地痞一看北伐军来了,就连忙逃窜,但是球子还认识陈嘉善,指着他说,这不是陈老板吗?
陈嘉善说,原来是球子呀。我参加了北伐军,现在是总指挥部的。我陈嘉善今天又回来了!
说着,陈嘉善一努嘴,叫两个伙房的战友在门口站着,装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然后陈嘉善对着大门就是一脚,把大门踹塌了。金枝吓得连忙往后躲了一躲,只见陈嘉善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进来,对金枝说,原来你还在?
金枝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想,这个人怎么穿上军装就变凶了?
陈嘉善说,限你明天把我的院子腾出来,过去你住这里的房租,我就不要了。你要是不走的话,到时候别怪我对你这个军阀婊子不客气!说完就回身走到大门,对门口的两个战友一挥手,说,咱们走!
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其中一个斜眼问,司务长,那个女人是谁呀?
陈嘉善说,是张宗昌的小老婆。
斜眼说,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咱们应该把她办了,也当一回大元帅!
陈嘉善说,不要胡说,我们是革命的队伍,是有革命纪律的。
金枝站在院子里面真是欲哭无泪。球子进来说,大小姐,怎么办?这姓陈的傻×呵呵的,怎么成了革命军了?
金枝说,我只好走吧,谁叫我命苦呢。
球子说,去哪儿啊?
金枝说,我只能去宝妹妹那里了。
当晚,光脚球子用洋车拉着金枝去了慧宝宝的家。
警察局长老路看见金枝,没有说话,就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慧宝宝说,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时候来,不是给我添乱吗?
金枝说,那我走。
慧宝宝说,那哪儿行,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他要是不让你留在这儿,我也走!没有地方去,咱们俩就当窑姐去。
那金枝 第五章5
第二天,北伐军前敌总情报处副处长,少校巩翰林也随着大部队进城了。忙了一天,晚上他抽空来到那家小院,见大门搭着还没有修好,就站在门口喊,院子里有人吗?
陈嘉善从院子里面出来。隔壁的球子刚好也拉着洋车回来,路过这里,认出来这就是原来被张宗昌通缉的那个文人,就站在旁边看又要发生什么事。
陈嘉善一看来了一个军官,官衔比自己的大,就先敬了一个礼。
巩翰林根据自己的情报,知道这里应该是那金枝住的地方,怎么出来一个北伐军,就问,这不是那金枝家吗?你是她什么人?
陈嘉善说,长官,这是我的院子,被她霸占了,我已经把她赶走了。
巩翰林一听就来了气,心想,我好不容易打到北京找那金枝算账,你怎么把她赶走了呢?就问,你的院子?你有什么证据?
这下子把陈嘉善问傻了,因为当初陈嘉善把院子还给钮四爷的时候,连同那老二爷的欠条等文件都还给了钮四爷,现在手里是什么文字的证据都没有。
旁边的球子这时候上来插话说,他胡说,这里是那家的院子,多少年了,不信你问问胡同里的老邻居,谁说这不是那家的院子。
巩翰林说,同志,这你就不对了,咱们北伐军纪律严明,办事要合理合法,你怎么私自把人家给赶走了呢?
陈嘉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巩翰林又说,趁着我没跟军法处打报告之前,你赶快搬走,把那金枝女士请回来,不然别怪我讲原则!说完就走了。
旁边的球子跟上来,说,老总,您真办了一件好事,我拿车拉拉您吧。
巩翰林忙了一天也真的累了,客气了一下就上了车。他坐在车上,借着路灯看着球子的光脚,有点眼熟,就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球子拉着车也不回头,说,没错,咱们见过,那时候我是巡警,我抓过您。
巩翰林也是一乐:原来是你呀,你怎么拉车了?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球子说,我倒是想犯事,这年头干什么也挣不了多少钱,干脆你把我抓起来,进大牢,还有吃喝伺候着。
巩翰林说,我也不抓你了,你给我办一件事,你帮助我把那金枝找回来,都消停了以后,让她请我吃顿饭就行了。上次因为你抓我,我们的饭都没有吃。记着,别告诉她我是谁,我让她来一个大惊喜。
球子说,好说,看您也是个正派人,我也乐意帮您做这个好事,就这么着了,走着!
球子就这么吆喝着加快了步伐,洋车在京城夜路上飞快地跑着。
那金枝 第五章6
倒霉的陈嘉善第二天早晨只好搬出来,告诉隔壁的球子说他走了,大门就让那金枝自己修吧。
回到司务长办公室,他还生着气,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当了北伐军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觉得还是老丈杆子说得对,咱们不是搞政治的人,只配老老实实做小本生意。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当年在大爱晚居陪法场的事情,想起来那个饭馆是钮四的。钮四是张宗昌的帮凶走狗,他的饭馆应该属于军阀资产,理应没收。那个时候北伐军各个部门都顺手没收军阀资产,于是陈嘉善找到后勤部长,报告说,在天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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