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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朵霸王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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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知春道:“大夫,这汤药费是多少啊?”

这话一问完,她脸就有些红,不是她小气,甄家人往日有个头疼脑热的,除了她小叔叔甄惜福,马氏哪里舍得给人请大夫看病,所以她怕,怕昨日得的一十三文钱压根不够给妹子看病的。

大夫摆摆手:“钱早就给过了。”

李氏最先反应过来,朝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裴东南道:“东哥儿,大夫是你请的,婶子谢你,但这钱得我们自个儿付。”

裴东南连连摇头:“李婶子,这么见外作甚,我也是看着夏丫头长大的,把她当亲妹子看,难道连这些也不能够做么。”

李氏擦拭着眼角的泪珠:“东哥儿,你救夏丫头一命,咱们还没报答呢,再要你出钱这说不过去。”

裴东南急的摆手,连说不要,又转头和大夫道:“张大夫和我一道回吧,我家的牛车还等着呢。”

张大夫住得远,年纪又实在大了,近几年,没有牛车他几乎不出诊。

张大夫点头,裴东南立即借机告辞,临走前看着甄知夏已经拿块青色粗布裹住了的脑袋:“夏丫头好好休息,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的,就来我家找我,我不在就告诉我爹我娘,让他们给我捎话,别再做傻事了。”

甄知夏冲他咧嘴一笑,看的他直摇头。

甄知春探了身子过来:“妹妹,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甄知夏松口气:“没,就觉得软乎乎的没力气。”

李氏放下心后就觉得胸腔里有一股子气:“你看看你把自己糟践的,还好今天有东哥儿,不然你说怎么办?你要是出什么事儿,你让我娘怎么办?啊?”

“幸好东哥儿学堂休沐,一早从镇上回来了,不然昨个儿你个姑娘家家的这么闹,那么大事儿,要是遇了个村里的泼皮无赖,碰了你身子,你的脸皮还要不要了。不是东哥把自个儿的衣裳给你裹了,亲自送你回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甄知夏脑门子冒冷汗,这身子撑死七八岁,她娘是不是想远了些,不过好像要是遇个变态老光棍什么的,是有些恶心。

她便眯眼笑的有些讨好:“娘,改天我找个时间亲自谢他一回。”

“东哥儿救了你,还出钱出力的,谢是肯定要谢的,只是咱屋里哪里有什么人家能瞧得上的?”李氏琢磨了会儿,就去取耳垂上两个小小的银香丁:“不如把这个拿去吧。”

前年甄知夏生了怪病,她奶死活不给出钱,李氏只能把发髻上最后一根银簪子当了凑药钱,现在她发髻上插着一个刻着花苞的木簪子,这对银丁香是她唯一能拿出来的值钱货。

甄知夏忙道:“娘,你别操心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做,况且不是还有那银锞子么?”

李氏的手顿了顿。

甄知夏又道:“你瞧着吧,奶肯定不死心,与其让她拿去贴补小叔,不如拿来给东哥儿还人情,我还甘愿些。”

哪银子若是落到马氏手里,定然是再也要不回来的,今天要不是东哥儿,大夫的诊金,马氏那里也要不出一个字儿来。

李氏点点头,算是应下。

“三丫头。”

一个高大魁伟的大汉急匆匆的抢进屋来,本来就不敞亮的屋里又暗了几分,甄知夏刚接过姐姐递过来的一碗热水,瞧见他进来就扁了扁嘴。

“她爹,你可回来了,夏丫头差点儿就没了。”李氏低低的抽噎起来,她担惊受怕的忍了一天,这时候见了自家男人才敢哭出声来。

甄三肤黑粗糙但并不难看,眉眼浓密轮廓硬朗,瞧着李氏的目光很是温柔,他安慰的轻轻拍了拍李氏的后背,哄得她勉强止了哭才拔脚过来看小女儿。

“三弟,娘教你去。”甄大立在门口,也不进门来只在屋外说话,甄知夏朝他看一眼,他便微微侧过脸去,有些尴尬。

“大哥,不急在这会儿吧,我想先和我闺女说会话。”甄三擦着满头汗和他打商量。

甄大张了张嘴依旧没改口:“娘说要你立刻过去。”

说完不敢多逗留,加上总有些心虚也敢不瞧屋里其他人的反应,他急匆匆的自行走出了小院儿。

甄三叹口气就要跟上去。

“爹,妹妹才醒。”甄知春在他身后急道。

甄三回头憨憨一笑:“没事,许是娘问我要工钱呢,每回都是这样的。”

甄三一走,屋子里又静了下来,李氏摸了摸眼角,神情悲切。

片刻之后,甄三又急匆匆跑了回来,黑脸涨的通红,额角处有一处可疑的水渍,他一进门先走到床边,探手把甄知夏头上包裹的方巾扯下,大声吼道:“你奶说的都是真的?”

甄知夏被他嗓门一震,身子后下意识前合,离他远了些。

甄三方才交了工钱也没得到一个好脸,马氏反而大声哭闹起来,口口声声说他生了个不孝女,祸害甄家祖宗,说她忤逆,为了让村里人看甄家笑话,自己把头发都绞了,他只得跪下来给马氏赔罪,谁知马氏一口唾沫吐下来,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这会儿亲眼见了甄知夏的模样,果然头皮狗皮藓似的令人发憷,他忍不住要上去掀女儿两巴掌:“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敢咬你二伯娘,那刀子对着你奶,还去跳湖?你这忤逆的丫头,平日里横惯了,啥事都敢做,你还偷了你奶的银子是不是?”

“你这哪里还有女娃子的样子,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气你奶的?”

他高高扬起的巴掌迟疑了下,最终重重落下,“啪”的一声拍到了自个儿的大腿上。

甄知春将妹子护在身后:“爹你咋只听奶胡说,也不先问问咱们。”

甄三余怒未消,没忍心苛责糟了罪的小女儿,又听到了大女儿的偏帮,便厉声呵斥道:“春丫头你时候也也跟着这么不懂事了,还敢那你奶说嘴,这是你一个小辈该说的话么。”

李氏心里发冷:“甄三,她们一个两个乖得很,你光晓得听你娘说东说西,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今天动手扇了你老婆和夏丫头。夏丫头鼻子都流血了,你的好二嫂还说要把你的女儿送去给大户人家做小妾,换银子,最后还把她推到了河塘里差点淹死。”

甄三一愣,神情尴尬起来:“阿敏,你咋这么说话,还当着女儿的面,我娘她就是脾气不好,刀子嘴豆腐心。”

李氏冷笑道:“我敢这么说话,自然是因为婆婆和二嫂敢这么提要求,娘平日糟践我也就罢了,可是她这回要卖她的亲孙女儿,还骂我女儿是贼,甄三你的女儿你不清楚,你也信她会偷东西?”

甄三从未见过李氏如此咄咄逼人,结巴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

“担心,你一个月有大半个月不归家,一回来先去听你娘立规矩,问也不问就过来逼问你女儿,你也是想把她逼死啊。”李氏这些年暗地里受的委屈似乎有了有了发泄点,她忍不住捂着嘴呜呜痛哭起来。

“妹妹没有和奶动手,也没有偷东西。”甄知春愤愤道:“昨日是我和妹妹一块儿去镇里卖鸡子,这钱是东家打赏的,怎么又成奶的了。”

一面是老娘,一面是自己的妻女,甄三苦恼起来:“咱们家里没有藏私的规矩,一直都是你奶管家的,若是得了银钱是应该交给你奶。”

李氏冷哼一声没有反驳,甄知春却咬着嘴唇道:“爹,你不在家,家里馊掉的饼子,冷饭冷粥,硬的和石头似的窝头,从来只有咱屋里和大伯娘她们几个吃,桌子上有肉从来没咱们几个的份,这些可都是奶安排的。”

甄三吭哧着不说话,半天憋出一句:“你奶和你爷年纪大了,让着他们也是应该的,你们还小,日后这些都有。”

画饼充饥,唬谁呢?甄知夏不屑的撇撇嘴。

一滴滴热烫的液体打在甄知夏手背上,却是甄知春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若是让着爷奶吃,我怎么会多说,小叔读书我也不敢提,可是二房几个呢,我娘和大伯娘做得多吃的少,凭啥连二伯娘他们也得供着。”

甄知夏拿起袖子替她擦脸,甄知春猛然回身抱住她放声大哭:“这些我平日也忍了,而且还劝着妹妹忍。可是二伯娘今天不该这么逼你,差点就把你逼死了。”

李氏心疼女儿,哭得更是大声,甄三顿时呐呐说不出话来。

“三弟,娘让你再去一趟。”甄大又慢吞吞出现在甄三屋外。

甄三犹豫了下终究还是不敢违抗,他朝着李氏蠕动了几下嘴皮子:“我马上回来。”

李氏气的背过身去擦眼泪。

待他一走,李氏也坐到床边儿一手一个搂了姐妹俩在怀里:“你们都是我的好女儿,今晚让你爹一个人睡,咱们不理他。”

甄知春闷闷的控诉:“娘,爹就是太听奶话了。”

甄知夏反手搂住两母女。

甄三再次回屋,脚步缓慢似有千金,他小心的看过母女三人哭得晶亮的眼睛:“三丫头,你还是把银子先拿出来吧,我这会儿先给你奶送去。”

甄知夏瞧着这男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忽然笑了,这都是什么爹啊她轻轻从李氏的怀里挣开来,不愿搭理甄三:“我累了,先睡了。”

李氏忙道:“夏丫头还没吃饭呢。”

甄知夏看着甄三摇摇头:“不想吃。”

甄知春抹着眼睛:“知夏,我去给你端饭过来,你泡了湖水,受了惊吓,不吃东西怎么行。”

李氏起身道:“还是我去吧。”她将两只空碗拿在手里,不理甄三巴巴的目光,直接出了门。

片刻后隔壁隐隐传来马氏的痛骂声,甄知春脸色发白,甄知夏迁怒甄三,偷偷剜了他好几眼。

半响后,李氏一张俏脸面红耳赤,眼角还挂着泪痕,她端着两只粗瓷大碗进来:“春丫头你今晚也别去堂屋了,和夏丫头一起在这里吃吧。”

“娘你的呢?”甄知春接过碗端在手里。

“我不饿。”李氏声音沙哑,眼眶上一圈儿红,她坐到床沿儿,摸出一个笸箩,埋头做起秀活来。

“娘不吃我也不吃,都留给三丫头吧。”甄知春赌气将碗往床头的小桌子上一放。

甄三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氏:“阿敏跟我去堂屋吃去吧。”

李氏瞪他一眼:“我脸皮还没这么厚。”从桌上接过碗,就着碗边儿喝了一大口,又递给大女儿,看她喝完才又摸起针线。

甄知夏觉得嘴里发苦,本就不好喝的黍米粥味道更难吃了,她勉强喝碗粥的功夫,甄三又他娘被叫出去了两次,甄知夏对这个男人益发瞧不起。

说是以夫为天,这样的夫又能担当什么。

当夜果然母女三人合着一床而卧,甄知夏心里烦躁,半夜才睡着,再睁眼已经是天明。

9处境

“知夏醒了?”

甄知春将妹子的衣裳从靠墙的矮柜子里拿出来,放到了她身边。

“紧着时间先洗漱,你的药快好了。”

“姐,我不想喝药了。”一想起昨晚满嘴的苦味儿,甄知夏的脸不禁皱成一团,“我没事儿,不信你让许大夫再过来一趟看看。”

“谁叫你作,反正横竖三剂药,你不喝我告诉娘去。”

甄知夏鼓鼓嘴,边擦牙边含糊道:“娘人呢?”

“厨房烧饭呢。”

“不是该轮到二伯娘了么?”

甄知春没好气的戳她一下脑袋:“还不是你,咬了二伯娘一下,她非说自己手不好了,做不了饭。”

“装蒜。”

可是明知道张氏耍无赖也没法,又不能去闹,奶巴不得捉她们的把柄。

洗漱完毕,甄知夏习惯性的拉开木桌上的黄铜暗扣,取出抽屉里面的半把梳子,对着铜镜眨了眨黑白分明的杏仁眼,总算看清了自己头上弯弯扭扭的方巾。

差点忘了,昨天自己亲手把头发剪了。

甄知夏捏着梳子发起呆来。

甄知春端了药进来,见她这模样便嗔怪道:“现在知道心疼了吧,你也真的下的去手,眼下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头发长的慢,头上的方巾是娘压箱底的,你好好拥着裹头吧。”

甄知夏揪住头巾,扯了两次,没扯开反倒成了死结:“绞了就绞了,奶总不能把一个小尼姑卖给人当丫鬟吧。”

甄知春轻拍她肩膀一下,放下药碗帮她。

甄知夏坐着百无聊赖的开始翻弄抽屉,那抽屉一直是她用的,除了半把小木梳,一个用挖野菜的小锄刀削的,半成型的木头发簪,还有一个裂了好几条缝隙的小木匣子。

发髻是她刻给李氏的,去年李氏生辰,她已经送了一根木头发簪,一头刻着一个粗糙的花苞,李氏一直带着。她本打算今年再送她娘一个开花的发簪,现在却有些改变注意了。

甄知夏取出那巴掌大小的破旧木匣,那木匣没锁,原本应该有个黄铜锁扣的地方开裂了一个黑窟窿。匣子里装着十来粒色彩艳丽的石子儿,是原来的小甄知夏攒着当宝贝的,自她借了她的身子之后,看见了好看的石子儿也会带回家放到匣子里,算是对她的纪念吧。

甄知夏拿指头拨了拨,取出了昨日那枚银锞子。

甄知春瞧了就说道:“昨日你不肯把这银锞子交给奶,奶今天肯定还要问你拿,问你拿不来,肯定还是得问咱爹要。”

甄知夏摩挲着银锞子上的梅花:“让她来要,看我给不给。”

她正考虑用这银锞子替李氏买一根银簪,补偿被当了的那根。

甄知春轻轻点她一下后脑勺:“行了,这几日且乖些,还怕咱奶不罚你呢,我先去厨房,你待会直接去堂屋吃饭。”

甄知春走后,甄知夏又把玩了一会儿银锞子,才将匣子重新放回抽屉,就听门外一声冷哼,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贴着门槛站着,一身嫩黄袄裙足有七成新,长的是眼大嘴更大,肤色偏暗,挑眉怒目实在不讨人喜欢。

甄知夏心下可惜道:瞧这脸色臭的,糟践这深衣服了,这衣裳给她姐穿多好看。

来人正是二房里的甄香菊,甄知夏的大表姐,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挑衅道:“躲在屋里做啥,是想借着机会躲懒,还是没脸出来了。若是知道丢脸,昨日怎么去投湖,丢了甄家的脸面,连累东哥下湖去救你,你死了不打紧,人家东哥可是里正的儿子,又和五叔一样在县里上学的,你咋敢让他去救你。”

她声音透着酸涩,说到后半句不自知的加重了声音。

甄知夏转过脸去,不理她。这甄香菊是那越吵越活泼的性子,只有闷着她才能更让她着恼。

甄香菊果然更生气,她不依不饶道:“你现在裹上方巾有啥用,那副丑样子早教东哥见过了,现在不只是他,怕是全村人都知道了。”

甄知春赶了过来:“香菊姐,我妹妹身子没好,大夫说要歇上三日,你莫要来烦她。”

“不过是下湖里游了一趟,这么着就敢歇三日,村里小子哪个不是日日去湖里泡澡,就她还金贵起来了?”

甄香菊比甄知春大两岁,眼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甄知春,眼神颇为不屑。

甄知春只得耐着性子:“妹妹不会水,是被人推下去,能一样么?”

“我不管,这是奶的意思,奶说了,咱老甄家不养闲人。”

甄香菊用力拱开甄知春的肩膀,走了开去。


 
    甄知春气闷,看她走远才回头道:“知夏,跟我去堂屋吃饭。”

堂屋里的长桌短桌已经从屋角端了出来,碗筷也按照人头摆放好了,家里的大部分人已经落了座,待到甄知夏姐妹进屋,几乎所有人都朝着甄知夏看过来,或者可以说,是都在看甄知夏脑壳子上的青色方巾。

众目睽睽之下,甄知夏下意识的直起腰,弗落座,马氏就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昨日那通闹,甄知夏损失了满头的长发,马氏是当着全村人,被下了脸。

现在村里还有谁不知道,马氏为了三十两银子打算卖亲孙女儿,给人家当小妾。

若是其他妇人,也就是厚着脸皮,哭两声穷,被人说叨两句就过去了,可马氏是谁,瞧瞧她一身长比甲,那就不是普通村妇会穿的。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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