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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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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佛法若真的无边,为何芸芸众生皆不能普度?佛说他渡有缘人,那他所指的缘,究竟以何作为凭证?
  只是那浓浓的檀香依旧叫我舒服,在崇华寺呆的久了,我似乎并不排斥这些东西,反而如今,我的确需要它来给我些许几乎微薄的力量。渡不渡化有何妨,我心安然,便好。
  “谢谢你,为我费心。”真的无力成我这个模样,仅仅几句道谢,便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吧。
  “姑娘客气。”他送我出园,便立刻换了一种谦卑的口气,退后三步,躬身道,“谢王妃赏脸,不知今日的戏文,可还合王妃的口味?”
  “公子唱的极好,只是我还是很爱听,公子的杜丽娘,叫人心生敬畏,《牡丹亭》一出,真真极好。”我说的是实话,那一句生者可用死,死者可为生,我很喜欢。
  “王妃既然喜欢,那小生,便天天唱给王妃听。”
  “谢公子成全。”我笑着握住婆婆的手,在他的目送下离去,婆婆面冷心热,她照顾我往往周到,却从不多说多问,既然她不问,我也实在无须解释,这一个时辰,我究竟听着怎样一场哑剧,竟然叫她一丝也不能听得。
  只是这夜里,我果然,无法安睡,头疼欲裂,没有半分喘息的空档,脑中并没有什么胡思乱想,只是每每有一丝睡意的时候,便好像有人在我脑中呼唤我,叫我醒来,而每醒来一次,头痛便加深几分,婆婆一直握着我的双手,叫我有些许心安。
  “王妃娘娘,您还好吗?”她终于问道。
  “罢了,既然睡不着,你扶我起来坐坐吧。”我只以为会有些难以入睡,或者叫人心悸难安,谁知头一次针灸,便有这样的作用,只希望那本佛经,真的能叫我有一点点的心安。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在这样的诵读声中,我终于,得到片刻的平静。

☆、210栀浅生辰获辱

  为了照顾我看不见的眼睛,我的屋子里,放了沙漏,细细碎碎的细沙流下的声音,叫我知道光阴的流逝,我手中握着佛经,我的吟诵声音一直不止,也在这吟诵中,我不知什么时候睡去,再醒来的时候,阿泰已经捧着粥盏,在等我了。
  “你醒了?”他扶我起来,“今日睡得倒久,是昨夜睡得不好吗?”
  “没有,睡得太好,所以谁过了头。”我笑笑,自顾自顺手挽了头发,他总是喜欢在我安睡时到来,等着我醒来,所以如今我入睡的时候,连衣裳,都不会脱去,也唯有凌乱的发丝,还需要在他面前打理了。
  “那便好,用了早膳,我扶你出来走走,今日是栀浅的生辰,我想着,也该为她斑庆贺一番。”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担心我会生气,我只是笑着,“好啊,王府就这一个姨娘,她的生辰,也该办一办。”
  “钟灵,我希望你在她面前,不要这样称她,唤一声妹妹就好。”阿泰劝解。
  “不过就是说明了身份,有什么好在意的?便是姨娘,她也是独一无二的,这已经足够的给她面子了。”我冷冷道,“若不然,王爷便不要请我过去,难道是她的生辰,叫我过去赔不是的吗?”
  沉默许久,我以为他会摔门而去,不想却是他送到口边的粥盏,“罢了,一切都随你的意思。”
  “那便好。”我装着欢喜的一口一口用膳,而脑海中,却是那些年,栀浅生辰时,我都会送她一块红宝石相贺,祝福她平安快乐,富贵荣华。
  可是如今,我们之间恐怕只有鹤顶红还有送去的必要了。
  “王妃,今日,还同以往一样的装扮吗?”盥洗毕,梳妆台前,婆婆这样问我。
  “自然不能。”我冷笑,“我要最最华丽的宫裙,最最华贵的首饰,最好看浓艳的妆容,否则,岂不是叫她比了下去。”
  从来,我都不愿意在人前出尽风头,而如今,却是在她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我故意的,哗众取*,叫所有人的目光,都移来我的身上。
  我两之间的关系,俨然是宫门争*暗斗,可是谁又晓得,我只有这样一直苛待她,一直欺辱她,才是真的爱她,给她所求的一切。
  “婆婆,可不可以去看看府里,有没有臭鸡蛋?”梳头丫鬟正为我打理万千青丝,我这样问婆婆。
  婆婆依言下去问询,却是梳头丫头问道,“王妃要臭鸡蛋做什么?”
  “放肆!”一扬手,妆台上的玉钗凤冠便掉了遍地,满耳朵都是丁零当啷的碎裂声音,“我做的事情,还由得你来问个为什么?不知礼节的东西,还不快点滚下去!”
  “奴婢知罪,奴婢告退。”几乎是打着滚的,她从我屋子里奔出去。
  原来一个人真的残暴起来,是这样叫人畏惧的,我笑着,仿佛自己看的见一般,将轻施粉黛,慢点朱唇,我总是会一个人,也确实应该早早的适应一个人在黑暗里的日子。
  偌大一个王府,找几只臭鸡蛋还是可能的,我叫婆婆依样煮好,涂上颜料,“生辰的时候,是该吃红鸡蛋的吧,也别叫人家,说我没有一点体恤她的心思。”
  原来一个人真的残暴起来,是这样叫人畏惧的,我笑着,仿佛自己看的见一般,将轻施粉黛,慢点朱唇,我总是会一个人,也确实应该早早的适应一个人在黑暗里的日子。
  偌大一个王府,找几只臭鸡蛋还是可能的,我叫婆婆依样煮好,涂上颜料,“生辰的时候,是该吃红鸡蛋的吧,也别叫人家,说我没有一点体恤她的心思。”
  我扶着婆婆的手就要出门却被她拦下,“王妃的妆容,实在不宜见人。”
  当然,一个人闭着眼睛在自己的脸上随便捣腾,自然会把这妆容化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我就是要这样见她。
  “没关系,天生丽质难自弃,何必在意这些细节。”我依旧装着我一贯的高傲和不可理喻,出了屋门。
  一路的窃笑嘲讽,我不是听不着,我就是要这个样子,出现在她面前,自然,她曾经是这里的女主人,她的生辰,也一定会有巴蜀高官的夫人进府相贺,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给她这样的羞辱,才能叫阿泰十倍百倍的补偿给她吧。
  “王妃到。”花厅外的小厮一声通禀,我晓得众人一定起身相迎,就是在这众人的瞩目下,我缓步而入,果然,嬉笑声不断,只是没有一个敢光明正大的笑出声来。
  “钟灵,你今日这妆容,是怎么回事?”阿泰过来迎我,一壁为我擦拭,一壁悄声道。
  “我故意叫人画了这样的妆容,怎么样,好看吗?”我推开他擦拭的手,“可别辜负了我对妹妹的心意。”
  “妾身见过王妃。”众人面前,栀浅不得不起身相迎,我权当不曾听见,唤婆婆呈上红鸡蛋,我在阿泰的搀扶下笑着落座,“栀浅妹妹,从前你生辰,姐姐都有鸽子血相送,只是如今风水轮流转,这鸽子血,便是送给你,你也用不着了,所以还是这红鸡蛋比较符合你的身份,妹妹可万万不要辜负姐姐的一番心意。”
  鸽子血殷红如血,唯有皇室贵胄的正妻才可佩戴,我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她的妾室身份。
  “谢姐姐。”栀浅说的一字一顿,怕是心里,恨不得啃我的骨头饮我的血吧。
  “听说王妃容颜绝世,叫王爷一见钟情,今日看来,还真真是与众不同呢。”还不等我同栀浅真的较劲,便有人赶不及的要来拍我的马屁了。
  我笑而不语,却是阿泰笑答,“钟灵做事总是别具一格,众位莫要见笑。”
  “只是王妃的这个妆容,也实在叫妾身等不能理解,这一条眉毛高,一条眉毛低,一边长,一边短,还有这鹅黄,怎么都延到了眉心,可是什么独特的妆容吗?”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发问了。
  “既然这位夫人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也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笑着拂袖道,“众位可曾听过半面妆的故事?”
  不待她们应声,我自顾自说下去,“《南史·后妃传》有云,‘妃以帝眇一目,每知帝将至,必为半面妆以俟,帝见则大怒而出。’说的便是,梁朝侍中信武将军徐绲的女儿徐昭佩,可谓名门之后,南朝梁武帝天监十六年,徐昭佩应召入宫,被立为湘东王萧绎的王妃,生王子萧方等和女儿益昌公主萧含贞。承圣元年,萧绎即位为梁元帝。由于梁元帝是独眼,每一次临幸时,徐妃只作“半面妆”,意在嘲笑皇帝独眼,看的到自己半边的妆容便够了。”我笑着停下,“而今我做此妆容,也不过赞叹有些人有眼无珠,是不配看到我的妆容的吧。”
  我讽刺的太毒,又实在太露骨,便是阿泰,都已经厉声出言叫我停下,可是我只当不知,依旧端坐,笑对众人。
  堂下一片安静,连我摇动酒樽时酒水的撞击声都声声可闻。
  “从前人人都道姐姐聪明,却实在没有耐心不肯下慢功夫,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姐姐可知此文的下文?‘太清三年,遂逼令自杀。妃知不免,乃投井死。帝以尸还徐氏,谓之出妻。葬江陵瓦官寺。’”栀浅冷笑道,“这女人便是死了,梁元帝都不肯再要呢。看来姐姐真的要回去再翻翻《南史·后妃传》了。”
  言毕她仿佛想起什么,立刻补充道,“哎呀妹妹忘记了,姐姐如今看不见东西,怎么有机会再看的到呢?也许姐姐当年便是看了一半,瞎了眼睛,所以不知下文的吧?”
  我笑着听她反唇相讥,一直淡笑不语,栀浅,若是你可以泄愤,怎么样,我都愿意受着。
  可是你这样强势不懂示弱,叫阿泰,可怎么心疼?
  也许她等不来我的唇枪舌剑,便更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再度得意道,“姐姐可曾听过掩耳盗铃的故事,如今姐姐自己瞎了双眼看不见自己的鬼样子,便以为别人都看不见吗?”
  话音未落,便听阿泰拍案而起,“你还有完没有?你到底是来叫人们看笑话的,还是来为你祝寿的?”
  还不等众人求情,栀浅便哭诉道,“我知错了,泰哥哥莫要生气。”
  栀浅对于阿泰,永远都是这样的委屈求全。
  即便她现在受着侮辱,而起,还是始作俑者的侮辱。
  “姐姐也有错,不该调笑妹妹的。”我笑道,“那姐姐便拿红鸡蛋赔罪吧,妹妹吃上一个,只当原谅姐姐可好?”
  我云淡风轻的,便把侮辱送在你的眼前,避无可避。有阿泰在这里,你怎样也是要吃的吧?

☆、211 隐瞒不得终生

  “浅浅,不如我替你剥吧。”阿泰也是知道如今的尴尬气氛的,陪着笑命人把鸡蛋拿过来要为浅浅剥,却被我拦下,“我送给妹妹的心意,要她自己剥才感念我的恩情啊,王爷怎么能代劳?”
  “钟灵,只是一颗鸡蛋,有什么要紧?”阿泰的口气已经有些责怪的意味,可是还是极力的压制,终究,他还是心疼浅浅的,即便不爱,也有多年的兄妹情谊。
  “没关系,姐姐愿意送我红鸡蛋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劳烦泰哥哥为我剥?我自己剥了吃,才是记得姐姐的恩情。”她的言辞卑微恳切,我晓得是做戏,心里不无悲凉,我同栀浅,也唯有逢场作戏罢了。
  闻着刺鼻呛人的恶臭,我便知道,她已经剥开一颗,我的嘴角,只余一丝冷笑。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臭?”有人惊呼。
  “哎呀呀,王妃煮了臭鸡蛋给姨娘祝寿呢!”
  “这叫姨娘怎么下的来台?这新王妃,真是个折磨人的主。”有人感叹。
  “姐姐,这便是你的心意吗?”我听着宫靴铛铛,缓步而来。
  “怎么?妹妹觉得不好?”我的嘲讽之意更甚,“可是姐姐却觉得,跟你相配的很。”
  我说的无比恶毒和恶心,“坏了的鸡蛋,不就已经不能孕育生命了吗?”
  一个耳光伴着掌风呼过来,我的脸颊已经接到掌风,却还是最后一瞬被人拦下,我只是冷笑,拂袖离席。
  接下来,便该是你的哭求,他的柔声安慰,是你们的时间了,我,只是一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人。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的苦心不必她了解,不必她知晓,我只要做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你怎样看,世人怎样看,我已经无权干涉。
  在佛拢下虔诚敬香,口中呢喃,“愿我佛慈悲,保佑浅浅长命百岁,心想事成,同阿泰,携手白头。”
  重重的磕头下去,婆婆在一侧搀扶,也终于忍不住发问,“王妃不是很恨姨娘的吗?为何?还会在此祝祷?”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一辈子的姐妹,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夺了她的,欠了她的,唯有我这样对她,她才不会觉得难过内疚,才会因为阿泰对她的亏欠和补偿,得到她要的爱情。”我苦笑,“唯有扣着王妃之冠的我,才是一无所有吧。”
  “王妃不必难过,世事难料,只要活着,便有希望。”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积淀了许久的情绪喷涌,短短几个字,却犹如醍醐灌顶,叫我启迪。
  我是一定要活着的,便是不为姑姑和傛哥哥,便是不为室宜不为父皇,也该为腹中这个孩子。
  我的双手在小腹上从未离开,一直不停的要感受这个小家伙的温度,却不知道,因为这一场生辰宴会的闹剧,栀浅对我的恨意,已经不是可以不闻不问视若无睹,而是势必除之而后快,叫我悔恨终身,叫我把她的痛苦和难过,都感同身受。
  她用尽心机,却没有算过天意,因为阿泰的隐瞒,无人知道,我的孩子,是去岁腊月便已经怀上的,而所有人都以为是今春的二月,期间足足的差了两个月,因而如今人人以为四个月的身子,其实已经熬到六月。
  她等待着寻一个巧妙的时机叫我一尸两命,救无可救,可是却叫我的孩子,在这一趟看似受害早产的时候,足月生下。
  我没料到,这日的下午,她就会出现在蘅芜苑,不计前嫌,上门致歉。
  那时我刚刚从戏园回来,头痛欲裂,四肢疲乏,正靠在榻上养神。
  “妹妹前来为姐姐致歉,还望姐姐,不要因为今日宴会上的事情记恨妹妹。”窗外,她说的冠冕堂皇,我知道是鬼话,可是还是贪恋,她有一刻同我独处的时光,叫她进来,几乎是我的本能。
  “你来了。”听着脚步声慢慢靠近,我淡淡道。
  “姐姐好耳力,听得这样清楚。”她就坐在我近前,从前我们总是靠的这样近,耳鬓厮磨,闺房无限乐趣,可是为何如今那声音,听着总觉得刺耳?
  “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这样唤我。”压制心中的酸楚,我强作镇定。
  “那要我唤你什么?和从前一样唤你嫂嫂?还是,发自肺腑的喊你一声践人?”最后的那两个字,怕是才是她的本意,她说的真的没错,这才真的是发自肺腑。
  “什么都好,不过是个代称,到最后,依旧你是你,我是我。”我冷笑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是阿泰叫你来的吧。”
  “阿泰?”她冷笑,“就你也配这样喊我的泰哥哥?”
  “配与不配,我也已经这样喊了十几年了。”我不想我们如今独处的时光依旧这样剑拔弩张,自己缓了口气,“浅浅,事到如今,这些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吗?”
  “嫂嫂,”她突然这样喊我,倒叫我有些受*若惊,“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我嫁给泰哥哥之前,你便知道,他心里惦记的人是你吗?”
  “那时候,我只是希望。。。。。。”我打算解释什么,却被她打断,“嫂嫂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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