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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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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非常厌恶,见他一次,三天没胃口。”
“孔子说,三月不知肉味,原来是厌恶之故。”
“你,朕都烦死了,你还只管取笑。”
“好好好,不取笑,但万一宋方真的带来了非常机密的消息,不见的话,恐怕后果很严重。”
“可是……”
“要不这样吧,我去见他,就不知道他肯不肯向我禀报。”
虽然我也很厌恶这个人,但还不至于吐得三天吃不下饭。
说来也奇怪,我对宋方的厌恶,主要是在西京时留下地印象,还有小莲那件事的阴影。至于他对皇上的心思,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单相思而已,对我和皇上的关系没有任何影响。听多了天朝权贵的男风传闻,我现在对男男爱已经没什么异样感觉了。
皇上还是不同意:“你也不要见他,他有什么机密消息可以禀报的?朕不相信琰亲王现在还信任他,搞不好是将计就计,利用他来混淆朕的视线,掩盖真正的计划。”
“您是说,琰亲王跟宇文泰勾结,只是演一场戏给我们看,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南边,实际上他真正的布局在北边,北部军才是他地同盟军?”要那样,就太可怕了,宇文泰肯背着助纣为虐的罪名配合他演戏,已经是死忠类型了,若北部军也在他的掌握中,皇上手里还剩下什么。
见我露出惧怕之色,皇上握住我的手说:“只是猜测而已,事情可能还没到那个地步。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才不会犯轻敌的毛病。”
“不管怎样,宋方还是要见的,就算他是别人的一颗棋,也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皇上叹了一口气:“朕何尝不知道,只是太厌恶他那个人了,所以……”
“我来见他,好不好?”
“算了,他求见地是朕,你也说,见了你,他未必肯说实话。”
“我在帘后听着,可不可以?”
皇上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想听?”
“是啊,我好奇嘛,想听听他说地跟那个人交代的有多大地出入。”我好奇一个男人是怎样爱恋一个男人的,眼神可以恶心到什么程度。
他没有明确拒绝,那我就当他同意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莫讶世情异(二)
宋方是午后进宫的,地点就在勤政殿的西花厅。
西花厅是个能容纳百十人的大厅,一般来客比较多的时候才在这里接待,人少的话,可以在书房,也可以在另外几个小客厅。但皇上见宋方,自然是客厅越大越好,冷清一点,坐得远一点,总之千万不能有那种见亲朋或宠臣的亲腻气氛。
宋方穿着黑介帻服,头戴四方平定巾走了进来,这是没有公职的士人在朝见或受诏时穿的礼服。其实这里又不是朝堂,他完全可以穿常服的。可也奇怪,他穿得这样中规中矩,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宋方本身气质偏于放荡不羁的类型,穿常服总给人一丝邪魅入骨的味道,换上色调沉稳的礼服,好歹看起来像个正经人了。
可惜他一开口,这套衣服的效果就完全抵消了。
“陛下,您近来可好?”才见完礼赐完坐,屁股刚挨上椅子,就来上这么一句,再配上幽怨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嗓音,让帘后的我不自觉地抚向自己的手臂,因为那上面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关于接见时要不要赐坐,我和皇上曾专门讨论过,皇上恨不得连平身都省了,让他一直跪着,还是我说,朝堂外接见,又“有要事禀告”,一般情况下是会赐坐的。因为皇上年纪尚小,朝臣们多是先帝时代的旧臣,赐坐,也有敬老之意。
该赐坐的时候让人站着,反而显得特殊,我的意思,无区别对待,最好。
宋方的话我都听得遍体生寒了,皇上可想而知是什么感觉,勉强压抑着不耐问:“宋先生有何要事禀报?”
称“先生”而不称“卿家”或“爱卿”。显然不把宋方当朝臣看,只当一般地草民,就像我和太后,在外面时也喊大夫一口一声“先生”的。
宋方清了清嗓子,又舔了舔嘴唇,才开口道:“臣离京之前,曾想就此次行程跟小安子公公透透气。因为怕引起怀疑,故隐忍未言,不曾拜别陛下就孤身远行。”
“臣生恐离京期间发生变故,臣回护不及。若如此,臣万死不足以赎其罪。苍天保佑,陛下安然无恙,臣有生之年得以再见圣颜,真是百端交集,欢喜无尽……”
他到底在说什么?好像刚跟皇上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如今乍然重逢,因此无比激动。恨不得扑上去缠绵一番。以慰相思之情。
难怪皇上说“见一次,三天没胃口”地。他表现得委实太露骨了一点。
连承了他莫大恩情地小安子都看不下去了,借奉茶之机提醒道:“皇上还有一堆奏折等着批阅呢。大人拣要紧地说吧。”
宋方点头接茶。手忙脚乱地竟然把茶打翻了,全部倾倒在他地衣服上。九月地天气,不冷不热,穿地还是单袍。而刚斟上地茶肯定是开水泡地。
“啊!”他本能地发出一声痛叫,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小安子蹲下去揭起他地袍子检查烫伤,皇上立刻别过脸去。
宋方本来还皱着眉做出一副在皇上面前出了洋相地沮丧样。这会儿竟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一面喊痛一面亲手解开缚地丝带(注1),把裤直卷到大腿上。幸亏其他地太监宫女早就回避了,以方便他告密,不然成何体统。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宋方忙放下袍子,几步抢到皇上面前跪下道:“陛下,微臣真的有要事禀告。”
看皇上依然抬脚欲行,他竟然一把抱住皇上地腿,“陛下请息怒,微臣……”话音未落,已经挨了一脚。
再看皇上,满脸涨得通红,想再踢时,另一条腿也被抱住了。
小安子吓坏了,忙过来推宋方,嘴里着急地嚷:“宋大人放手,快放手!”
皇上朝外面大喊:“来人啦,此人意图行刺,给朕拖出去砍了!”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掀开帘子冲了出去,平生第一次行凶,朝一个人的后背猛踢。
但当御林军提着刀剑冲进来时,我还是清醒了过来,朝那些人说:“你们出去吧,刚才只是个误会。”
他们看着皇上,皇上盛怒未息,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耳语道:“此事不宜闹大,宋方也不是赐死的时候,求皇上从大局着想,暂时饶过他。”
皇上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你们先下去。”
宋方伏地流涕:“微臣自知行为失当,惊扰了陛下,微臣罪该万死!”
我斥道:“既知行为失当,为何还要惊扰?”
“微臣只是情不自禁。”
看皇上眼里又动了杀机,我忙吩咐:“小安子,叫个太医来给宋先生看看,敷点药。宋先生有什么事就跟小安子说吧,他再转达给皇上也是一样的。”
“微臣请皇上降罪。”宋方还是不停地磕头。
皇上冷冷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把你那条腿砍下来吧。”
“微臣遵旨。”
“皇上?”我惊喊了一声。难道他不知道君无戏言,而宋方这种极端的人,只怕真会亲自砍下那条腿“谢罪”。
皇上又说了一句:“在大事未完之前,你的腿暂时寄在你那儿,以后再承旨。”
“是,微臣一身皆属陛下,无有不从。”现在皇上地表情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恶心欲呕了,我赶紧拉着他走了出来。
从西花厅到御书房,不长地路,几乎是我拽着他走的,因为他随时都有冲回去杀了宋方地冲动。手在腰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爆出,眼睛里怒火熊熊,我知道他地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好不容易在御书房坐下,我刚关上门。背后立刻传来了噼里啪啦地声音,再回头时,御案上好几样宝贝已经没了,幸亏御玺没放在上面。
“皇上,请息怒!”
我试着去拉他的手。他却一掌拍在御案上,这下,茶杯也遇难了。
“朕要将他千刀万剐!朕堂堂一国之君,竟遭人猥亵!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没那么严重吧,“他只是抱住了皇上的腿。”
皇上不满地反问:“这样还不算猥亵?假如一个你厌恶透顶地男人抱住你的腿。你会不会觉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也是。”在益州时子孝欲强吻我的那次,我照样有恶心的感觉,子孝还是我曾经的夫婿,一旦情逝,就难以再接受亲密举止。何况骚扰皇上地,还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喜好完全正常。本来就不能接受男风的男人来说,确实难以忍受。
我只能这样劝:“只是暂时忍下。等彻底肃清了琰亲王,他也就没有存在地必要了。到时候皇上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问题是,朕现在就忍不下去了。”
“那至少听他说些什么吧,不是有重大机密要禀报吗?”
“姐姐,”皇上在御案后面坐下道:“你觉得,朕离了他就不行,只有他才克得住琰亲王吗?”
“不是,当然不是”,我连连摆手,“在大局未定之前,多一个对付琰亲王的人总是好的,这就像上战场打仗,出师之前先斩大将同样是犯忌,未见得这场战事要靠这员大将才能取胜,但多留一个人,就多一份人气,也就多一份把握。”见他还是未能释怀,我又赶着奉承了两句,“打胜仗的关键当然要看主帅地指挥能力,所以跟琰亲王的这场仗,离了谁都行,就是不能离了皇上。”
他的面部表情总算慢慢柔和下来,却紧追着问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姐姐能离了朕吗?”
“这……皇上怎么突然扯到这里来了,这是两码事。”
“不是两码事,假如今天没有你在,宋方必死无疑!朕很高兴看到你为朕踢他,姐姐这样斯文的人,能伸出脚踢人,朕只能想到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护夫心切。”
“是护主心切。”
“是吗?姐姐认我为主?夫主?”
“皇上,宋方调戏你,你又……”调戏我。
“不许再提他!朕就是想尽快忘记刚刚那恶心的一幕,才跟姐姐开玩笑的,现在只有姐姐地笑容才能让朕平息愤怒。姐姐,我们去上林苑吧,很久没去过了,今天朕什么奏章都不想看,只想和你找个安静地地方坐坐。”
“好的,我也很久没去过了,进宫一年有余,只去了一次上林苑。”
刚计议定,外面传来敲门声。
我走过去打开门,居然是崔总管,向我们禀报说:“成都王、泾原王、安定王携家眷进宫觐见太后,太后今晚在雍华宫设宴,请皇上和公主务必出席。”
安定王和扶风王是成都王地弟弟,平时都在封地待着,很少回京的,怎么今天一起来了?我回头望向皇上,他微微笑了笑,什么也没解释,只是略带遗憾地说:“上林苑今天去不成了,我们先过去吧,既是家宴,迟到就不好了。”
“现在还早。”申时刚过,离晚宴起码还有一个时辰。
“走吧,反正也不能去别地地方了,不如去凑凑热闹,听他们说些塞外风情。”
“塞外?”
“是啊,安定和泾原都在塞外。”这么远的路程,会同时出现在京城,是您召回来的吗?”
“当然,住在封地的宗室王不奉诏是不能返京的。”
“您为何这个时候把他们召回来呢?”
“你以后就知道了。”
(注1:古人的裤子由于裤管过于肥大松散,行动不便,就用丝带将裤管的膝盖处紧紧系缚,这种缚带的裤子叫做“缚”。)
第一百七十三章 火光冲天起
除成都王之外,其他几位王爷及家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自先帝的葬礼之后就回了封地,到如今才奉诏回京。
几年才获准回来一次,大人倒没什么,最高兴的是就属那些孩子了,一双双滴溜溜的眼睛到处打量,又新奇又兴奋。把太后喜欢得什么似的,当场留下了几个,说要留在宫中鞠养。
我本来觉得这是件好事,宫里的各方面条件肯定比偏远的封地好,太后也不会亏待他们,肯定会请最好的老师来教他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要和家人分开,最开始可能有点不适应。
但几位王妃勉力挤出的笑容,尤其是成都王脸上某一瞬间掠过的壮士断腕的表情,让我突然悟出了这其中的玄机。
成都王要受重用了,所以把他的兄弟也招进京城,他们麾下的亲兵营也好,私自招募的军队也好,只能留在原地,不可能跟到京城来。也就是说,先把他们和自己的军队分开,再把他们和最疼爱的孩子分开,留在宫中当人质。
为了安抚他们,留下的三个男孩每个都被册封为郡王。郡王是比亲王低一级的王爵,但三个孩子中最大的才十岁,这么小就被册封为郡王,已经是额外的恩赏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当然在此之前,他们的父亲已经被任用为朝廷的官员。
整个九月,宫里宴会不断,因为不断有已归藩的宗室王挈家眷前来,太后每次都盛情款待。留在宫里“鞠养”的孩子也越来越多。本来只有寥寥几个学生的皇室学园变得济济一堂,每天都有吵嘴打架地事发生。太后的身体还在康复期,接待客人就够累了,所以都是我出面处理调停,简直成了孩子王。
有这些杂事混着,我心里反而清净了许多,不再去自寻烦恼地琢磨张家祁家谁谁家的烂帐。
这里要重提一下那套稀罕宝贝黑珍珠,我猜得没错,祁云海此次进宫,的确不是普通地探望送礼那么简单,而是正式求婚的。如果我接受的话,黑珍珠就成了“定情之物”。好在太后急中生智,给了他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先帝薨逝未满三年,包括皇上的大婚,都会等过了三年再说。
理是这个理没错,有的朝代,皇帝驾崩,连民间都禁嫁娶一年。但订婚并不在此列,完全可以先订着,满三年后再迎娶。只是祁云海作为先帝拔掘起来的旧臣。在太后说出了这番话之后,应该做沉痛哀思状,此时再提出任何折衷条件都似乎有负先帝圣恩,有违君臣之道。
祁云海地口才再好。也不是太后地对手。知道怎么说可以堵住他地嘴。
我和祁云海地婚事。再次不了了之。还是没拒绝。没接受。跟以前一样在那里悬着。
祁云海也是奇怪。我从不觉得他有多爱我,可是自从正式求婚受阻后,他反而来宫里来得勤了,与我原先预料地完全相反:我以为此举会激怒他。至少,心里很憋闷,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
可看他坐在我面前笑眯眯地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太后地推诿。
“呃。最近京城没什么动静吧?”来者是客,不能把人家晾在那儿,怎么着都得找点话说。
“没有。”他简短地回答。
“那就好。”谁都想过太平日子。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摇着头说:“太平不了多久了。”
我挥手让弄珠带着下人出去,然后小声问:“侯爷此话怎讲?”
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皇上平时不跟公主讲朝堂上的事吗?”
我警惕地答:“当然不,军国大事,岂是后宫妇人可以与闻的。”
他微微笑了笑:“那就难怪了。公主刚才问地是京城有没有动静,微臣答没有;如果公主问的是朝廷上没有动静,微臣会回答,有,而且是大动静。”
“哦,朝臣大换血?”
“差不多吧,现在朝廷有两个王党了。”
“侯爷你呢,偏向哪方?”
“臣是皇党,不对不对,臣是公主党,唯公主之命是从。”
“当真?”
“此心可鉴日月。”
“咳咳咳”
我惊慌地抬起头,窗外并没有人,但这声咳嗽分明是弄珠发出的,她是专门给我把风的人,无缘无故地决不会发出这种明显做作的声音。
祁云海不动如山地坐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让我几乎要怀疑他故意派人通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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