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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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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的嘴。

心里止不住烦躁,子孝看来是打定主意跟我缠到底了。我给他钱,本意是打他走,从来两不相欠,没想到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让他更有底气跟我耗了。

“要是我回不来了,您就只当没生我这个儿子。”多么慷慨激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投笔从戎,准备马革裹尸呢。

可惜情逝了,人变了,现在的我,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再感动。

如果他想表达真诚,在我给他三万两银票的时候,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撕掉,以表明自己绝非为了权势钱财的决心?

毫不客气地从我这里拿了三万回家,交给婆婆存着,自己再跑到京城来找我,是不是以为,我既然这么慷慨,再拿个三万不成问题。甚至,肯给钱就代表我还念旧情,只要他再说说好话,我就会回心转意,把他请进公主府当现成的驸马?

当时刘嬷嬷就告诫过我,不能给钱,越给只会越贪,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我还不愿意相信,或不愿接受自己曾经的枕边人会这么贪心,这么不知进退,这么无耻。

带着满心的感伤与懊恼踏进春熙宫的大门,迎面就看见太后合目坐在一张躺椅上。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才一靠近她就醒了,露出慈霭的笑说:“你回来了,累不累?”

“不累,母后您怎么躺在这里呀。”

她身后地胡嬷嬷说:“太后还不是想早点看见公主。估摸着公主快回来了,就嚷着说屋里热,非要挪到这里来。这地晒了一天。下午正是最热地时候。屋里只怕还凉快些。”

太后回头斜了她一眼:“哀家在屋里趟腻了,出来吹吹风,你们还有意见了?”

身后一排人忙躬身谢罪:“奴婢们只是怕这地烘着太后了。这两天秋老虎,本来就怪热地。”

我过去搀起太后说:“晚膳时间快到了。我们也不进房了。索性这就去紫薇阁吧。”

太后道;“本来就是等你回来吃饭地。皇上这会儿还没见人,多半不会来了。”

才说着。外面便有人报:“皇上驾到。”

皇上走过来向太后问安,他身后的一个人也赶紧跪下磕头,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是小安子?”

轮廓还在。但人又黑又瘦,若不是他开口说话,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回答:“是。奴才是小安子。”

“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还有,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皇上笑道:“他地事,等用过晚膳后再叫他慢慢说给你听,都够写一本书了。”

我点了点头:“也好,看小安子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在外面吃了许多苦,好在,人总算回来了。

小安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多谢公主记挂,奴才今儿回来的时候。看见宫门就忍不住大哭了一场,都是托太后、皇上和公主的洪福,才从鬼门关里捡了一条命回来。”

若是平时,在宫里闲得无聊,还想听听这类传奇故事,可是现在心境不同了,没兴趣关注一个太监的历险经过。

一顿饭吃得很闷,太后纯粹是做做样子,我也没胃口。皇上本来有说有笑地,也许是小安子终于回来了吧。但整个饭厅气氛不对,他也多少受了些影响。

膳后,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我便催皇上回去批阅奏章,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我,眼神中有着深深的不解和失落。

“你今天怎么啦?没出什么事吧。”太后很关切地问我。

我笑了笑说:“事倒没出,就是遇到了几个不想见的人。”

“遇到了哪几个?”我朝赵嬷嬷看了一眼,她立刻领着人下去了。

我跪伏在太后膝下道:“那些都不重要的。儿臣现在只关心母后的病体。”

太后还在打马虎眼:“母后没病。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母后,”再抬起头时。我已经满眼泪水,“您又何必瞒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呢,我今天已经找梁太医问过了,我拿他小孙子的性命相威胁,他什么都说了。”

太后的眼中没有一丝慌乱——这说明根本就不存在奸情——只有深长地叹息:“告诉你了也只是白叫你担心,梁太医已经是太医院的第一块招牌,他都没办法,其他人更别提了,何苦闹得人尽皆知,给他们借口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我抱住她的腰,靠在她膝上说:“梁太医又不是专攻妇科地,就算他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治不好,别人就一定治不好了?”

太后还是摇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张嘴往外传话。梁太医要在宫里讨饭吃,我还可以辖制他,换了外面的大夫,就说不准了。”

“有两个办法,可以确保万无一失。”我把自己脑海里想了许多遍的方案说了出来:“其一,我们微服出宫,遍访名医,在外决不透露自己的身份,等治好了再悄悄回宫;其二,让参与治疗的大夫从这世上消失。”

太后吃惊地看着我:“第二个办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我知道这样说完全不符合我的本性,但人被逼急了,会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不过,“第二个办法只是想想,不可能真的实施,名医是宝,怎么可以轻易杀掉?所以,事实上只有第一个办法是可行地。”

太后很犹豫:“现在朝廷正是多事之秋,赈灾还没结束,皇上和琰亲王已经剑拔弩张,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朝廷哪个时候不是多事之秋?我就不明白了,琰亲王要谋反,连个乡下人都知道,怎么皇上不直接捉拿他归案呢?”

太后摇着头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琰亲王在朝廷上下广置党羽,皇上御驾亲征的时候为何没人阻拦?因为朝堂上尽是琰亲王的人。还有军队也是,朝廷的四方戍守使,以严横的西部军势力最强,如果琰亲王被抓,西部军趁机作乱怎么办?祁云海未必是他的对手,北部军要抵挡匈奴,能调出了人马有限,南部军天遥地远,也指望不上。”

其实太后不说我也明白,能一劳永逸地解决琰亲王这个大隐患,皇上自然求之不得,决不会手软。只是他亲政的时间短,还在积聚势力阶段,所谓的“帝党”、“王党”之争,一时还难分出胜负。不过,离最后交手地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就是。

“母后,”我再次恳求道:“不管怎样,你都要先把病治好,真的不能再拖了!皇上和琰亲估计还会僵一段时间,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出宫治疗好不好?”

劝了一晚上,到半夜我实在是困极了,太后这才拍着我的背说:“睡吧,母后答应你就是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愁情相与悬(二)

说服了太后出宫治病,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两件事:第一,督促梁太医尽快找到那位妇科名家陆养和;第二,征得皇上的同意。

若在平时,太后带着我出宫游幸是件很寻常的事,跟皇上说一声就完了。可是,在皇上生日前夕离宫,他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不是我不看重他的生日,而且太后的情形着实叫人担忧,好像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瘦一分,看得人心惊胆战,生恐某天早上起来,她已经驾鹤西去。

太后靠在床头看我指挥宫女打点行李,带点犹豫地说:“还是等过完皇上和你的生日再走吧。”

我一面清点她们摆出来准备带走的太后的衣物,一面回道:“还得好几天呢,难得现在天晴,路也好走,我们就不要耽搁了。”

因为是秘密求医,即使对春熙宫的下人也只说太后想找个地方静养,所以,娘儿俩连对话都非常小心,尽量避免出现“大夫”、“治病”之类的字眼,更绝口不提陆养和的大名。

太后没再反对,只是问:“皇上那里,你已经跟他说了吗?”

“还没呢。”

“不如我跟他讲吧,我病了这么久,他天天看在眼里的,说要出去静养也正常。”

“是正常,但在他生日前夕走,他多少会有些想法,母后是病人,自己反而不好开口了。”

就算皇上生我的气,也比生太后的气好,太后和皇帝不和对朝廷来说是很要命的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容易破坏原本就不大稳定的微妙平衡。如果皇上生气的对象是我,顶多不理我就是了,我又不是什么人物,影响面很小。

在太后面前很轻松地表态,真跟皇上坐在一起了,又觉得难以启齿。因为,他会特意到我屋里来看我,为地就是商量几日后我们地生日庆典。

我一开始只敢旁敲侧击:“皇上的生日自然要好好过,我的就算了。太后病得这么重,我也没心情过什么生日。”

他握住我地手说:“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办得热热闹闹地,好给太后冲冲喜。”

我忍不住笑瞪了他一眼:“从没听说生日宴能冲喜地。”

他一副虚心求教状:“那要什么宴才能冲喜啊?”

“婚宴。”

“那我们就办婚宴。对外还可以说,皇上和皇后体恤灾民疾苦,为节省开支计,将婚宴和生日宴一起办了。”

到这时我才明白,他故意设了一个小小的圈套让我钻,谁不知道只有喜筵才能冲喜呢?

我微微皱了皱眉:“别乱说了,到处都是人,传出去又是话柄。”他拥住我说:“我们现在没成亲。整天姐姐弟弟地叫,又腻在一起,外面的人才会议论。我们索性成亲了。你做了名正言顺的皇后,看还有谁敢乱嚼舌根。”

我没有挣脱,亦没有搭腔,心底五味杂陈。皇上对我,不管有多么热情,多么真诚,对太后是淡漠地,淡漠得叫人寒心。

没错,他每天都有过来探望。时间允许的话还会坐在床边问问疾,再适当地安慰几句。但他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做儿子的,没有那种自内心的焦虑与心痛。

如果不是我自己曾卧床养伤一个月,也承蒙他照顾了一个月,我会以为他只是不懂得表达,但事实上,他可以非常细心非常体贴,决不是粗枝大叶甚至没心没肝的那种男人。

再联想到他带兵逼宫的行为,我不得不悲哀地承认。太后和皇上之间的母慈子孝从来都只是假象,一旦出现利益冲突,无论哪一方都会毫不犹豫地翻脸。

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我的娘亲,本来就只有我自己关心,别人是不在乎她死活的,我连商量都没必要跟他商量。

我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说:“这是我送给皇上的生日礼物,皇上玉佩多,这个拿去赏人吧。”

他开心地接了过去:“姐姐送地生日礼,自当贴身佩戴,怎么会送人呢。”说完这句,才意识到了什么,有点不解地问:“生日还没到呢,你怎么今天就送了?”

我顺势告诉他:“因为我要带太后出宫治病,皇上生日那天多半不在宫里了。”

他嘴角的笑容立刻萎谢下去:“你要出宫?”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太后病成了什么样子,皇上也看到了。太医院的人直到现在连病因都没查到,再这样下去,我怕……”

他沉默了,抱住我的手慢慢松开。

也就是说,他默认了我的决定。

生死攸关,他心里有再多不满,又能说什么呢?难道他的生日比太后的命还重要?如果他真这么以为,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理他。

两人默坐良久,他才开口道:“不出宫也可以治的,朕马上下诏,广征天下名医,谁能治好太后,朕重重有赏。”

我轻叹着说:“尽有民间高人不愿意进宫地,别到时候跑来一大堆江湖骗子,骗走了钱是小事,贻误了时机才是大事。”

皇上没辙了,脸上的表情很是沮丧。

我心里也有点愧疚,皇上跟太后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其中牵涉到夺子公案和他生母的死因,总之很诡秘,很复杂,而且都属于宫廷秘辛,不是我这个迟来搞得清楚的。

只能说,事出有因,我不想追究皇上对太后的态度,但也不会为了给他过生日就拖延太后的治疗时间。

“明天走还是后天走?”又过了半晌后,他低着头瓮声瓮气地问。

我回答说:“明天。”

在宫里拖得越久,越接近他的生日,越不好意思走。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要走,就马上离宫。

但愿他能想得开,但愿他能应付得了即将到来的一切。

第一百五十章  疏萤怯露深(一)

皇上走后,我再次来到太后的寝殿,梁太医已经坐在里面了。

此时我对他已经完全不抱希望,所以也没在跟前陪着,而是坐在前面的小会客厅里等他出来。

一个久负盛名的大夫,又是拿皇家俸禄的,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后的病情恶化下去,他心里肯定也非常惭愧,见到我的时候很不安地问:“公主,今天还要不要开方子?”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打算明天就带太后走,你说的那个人找到了没有?”

他低头回道:“只知道他去了南方,具体位置没打听出来。”

我心里烦躁起来,声音也不觉提高了:“南方那么大,要找到一个人等于大海捞针!你能不能把范围稍微划小一点?比如,他喜欢在哪一带活动,又或,他以前去过南方的哪些地方,在哪里治过病。”据我所知,有些名医在某地治好过某人后,再经过时有回访的习惯,看病人现在如何了,这也是有责任感的医才有的表现。

梁太医想了想道:“几年前,荆州刺史的二夫人难产,人都停床了,正好他经过,本来是进去吊丧的,却现停尸床上还在滴血,他就说产妇没死。那家人不信,说产妇都摸不到脉了,鼻子底下也试不到呼吸,怎么会没死?他在征得刺史同意后,一阵捣鼓,用手拉出来一个死胎,产妇也痛醒了,现在那二夫人还活得好好的呢。这事有五六年了吧,不知道他这次南下会不会再去荆州。”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到后娘家,有一次好像是听家里的仆人谈起过,我也没敢多问,原来那个医生就是陆养和。

麻烦的是,“荆州刺史已经换人了,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梁太医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微臣也不知道,如果是调迁的话,吏部应该有档案可查的。”

“算了,”明天就走,也来不及了。“据你所说,他本来是想打算进去吊丧的,那就是跟荆州刺史很熟了。”

“应该是。他在那一带很有名地,只要他去,不愁没人请。都得提前送帖子。不然根本排不上。”

“那我和太后就去荆州碰碰运气。”荆州是我们的老家。太后自被掳到京城后再没有回去过。这次就当故地重游吧。

梁太医又说:“他还在苏杭一带治过病。”

“嗯。如果在荆州找不到人。就去苏杭。除了他之外。治疗妇科病地还有哪些人比较有名?”

梁太医报了几个人名。其中有两个开地医馆就在我们去荆州要经过地地界,正好可以顺路去看看。送走了梁太医,又进去和太后商量了一会。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睥睨天下肆无忌惮地女人,现在地她,甚至有点小女孩地娇弱。我们母女俩地角色好像换过来了,成了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归根到底,人都是脆弱地。不管多飞扬跋扈地人,一旦被病痛折磨,也会变得悲观软弱。

直到太后睡着了我才走出来,自己房里的东西还要等着我过目后才装箱呢。

走过两重院落,崔总管在最外面的天井里等着我,悄悄禀报说:“那个人下午去公主府闹了的。”

我一时还没听明白:“谁?闹什么?”

“就是那个姓张的,公主今天回府的时候不是见过他吗?还请他从侧门进去过。公主走后不久,他就提着行李大剌剌地上门,跟门人说他是驸马。门人不让进,还吵起来了。”

“啊?”我着急起来,“后来怎样了?”

“等奴才得到消息赶去时,他已经走了,但人肯定还在京城,就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再跑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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