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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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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劝,一面把手绢递给他,他接了过去,没用来擦泪,而是揣在怀里。

我不觉有点好笑,我从他家里走地时候只带了一个小包袱,旧衣服旧手绢之类的留下了不少,他若想拿一个作念想,要一大堆都有,这会儿反倒把我的一条手绢当宝了。难道因为做了公主,身份值钱了,手绢也跟着身价百倍?

不过他要收藏,就随他吧,我只是再次提醒他:“别沾生意,不管外面的人说得多天花乱坠,一本万利,你都别理,听到没有?这些钱,你一回去就交给你娘,她一个寡妇,带着稚龄之子,这么多年能牢牢地守住一份家业,我心里其实挺佩服她的,钱在她手里,比在你手里靠得住。”

寡母独子,娇养过甚,他一向只是吃吃玩玩,读读书交交朋友,从没为生计发愁过。婆母对我好不好是一回事,但她的确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子孝抽噎着点了点头:“嗯,我都听你的。”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这会儿都亥时了吧,于是起身道:“我要走了,你今晚就在这里歇一宿,明早去江边搭船,别再在外面逗留了,你娘等不到你地消息会急死的。还有,财帛不外露,现在是灾荒之年,路上盗匪出没,你千万小心,最好是穿得破烂点,打扮成要饭的灾民更好。”

他哭得趴在桌上,什么话都答不上来。

我站在门口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夜风真凉爽,我感到了难得的轻松。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疏星渡河汉

刘嬷嬷和李锐站在走廊里低声说话,见我出现,赶紧走过来。又不敢开口问,只是不时拿眼睛看我。

我径直往外走,在掌柜和酒客们夸张的“恭送公主”声中走出了客栈。

写着店名的灯笼在风里摇曳,我抬头看着满天星辰,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但愿明天不要下雨才好。”

刘嬷嬷站在一旁道:“难说,您看这月亮都长毛了。”

就因为月亮长毛我才担心的呀,虽然益州这边委实太热,但再来几场暴雨就真的消受不起了。

“公主,里面的那个人……”刘嬷嬷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都解决了,他应该不会再纠缠我了。你也别再管这事,他个人的死活事小,但他家里有寡母幼子,杀了他一个,等于害了一家。”尤其是他娘,我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也能体会得出一个寡母失去独子的绝望。

刘嬷嬷急忙跪在我前面磕头谢罪,我伸手拉起她,笑着说:“我没怪你啊,我知道你肯定是领了太后的密旨,太后怕我心软吃亏,总想一劳永逸地替我清除一切障碍。”

刘嬷嬷道:“太后也是为公主好。”

我连连点头:“我明白的,母后的一片爱女之心,我不是不能体会。我若有个女儿,受了别人的欺负,而我自己有权有势,照样想帮她讨回公道。还有,你不要怪李护卫长,他也是怕万一哪天被我发现了会降罪于他。至于太后那里,我回宫后自会跟他解释的。”

刘嬷嬷忙表示:“奴婢怎么会怪李护卫长,杀人容易活人难,谨慎一点是好事。”

静静地走在回县衙地路上。心里一片清明。因为。似乎所有地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县衙派出地捕快不久前也来回报说。小莲找到了。她当时发现有人跟踪。故意进了一家客栈。前门进后门出。然后跑到一条河边。在河堤上坐着发呆。据说她本来是有自杀地打算。可自杀是需要勇气地。她坐了几个时辰。也鼓不起勇气跳下去。最后反被几个流浪汉团团围住。若不是捕快远远地听见哭喊声。及时赶过去救了她。她已经被流浪汉强暴了。

这晚临睡前。刘嬷嬷带着小莲过来。小莲也和子孝一样。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得说不出话来。

刘嬷嬷戳着她地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和你同时进宫地一批丫头中。我本来最看好你。当初会派你侍候公主。也是我向太后推荐地。这下好啦。我自打嘴巴。”骂完小莲。又自怨自怪:“也怪我。没看好你。一路同行同卧。竟没发现你跟那小子勾搭上了。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地?一个人妖。宫里谁不知道他是琰亲王地娈童啊。靠卖屁股上去地。”

我叹息:“腿长在她身上。看得住吗?这又不是在宫里。宫禁森严。走到哪里都要号牌。你们那时候人在难中。一切仰赖宋方。投宿住店。上车下车。免不了牵手扶持。坊间话本里。多少男女就是这样搭上地。”

“你倒是说句话啊。哭有个屁用!这会子要死要活。当初干嘛去了。你又不是进宫一天两天。宫里地规矩不懂啊。前年那小香。就因为跟侍卫私会被抓。一顿板子差点没打死。人家还没破身呢。只是见了几面。”刘嬷嬷看小莲总不答腔。有点烦了。

“求公主开恩留下奴婢吧。奴婢不愿嫁!”小莲似下了很大地决心一样。突然冒出这样一句。然后就死命地磕头。

我被她弄糊涂了:“这又是为何?前几天哭着喊着求我成全地也是你,我帮你了却心愿,把你正式许配给宋方,你又说不要。”

小莲狠狠地抹去泪水:“那是奴婢傻,以为他说喜欢就真的喜欢,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无意迎娶。

“这是你今天找他的时候,他亲口说的?”

“是的,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说的奴婢都不想活了,这才跑去河边的。”

说到这里,又磕头恳求留下,我抬头看着刘嬷嬷。刘嬷嬷遂开口道:“不是公主不留你,是你已经没资格留下,若犯了事不受罚,有规矩不依,那还成什么体统?你当皇宫地大门是菜园子门啊,宫女想私通就私通,想嫁就嫁,想回就回,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莲无言以对,只是不停地流泪,我皱了皱眉头说:“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公主……”

刘嬷嬷沉下脸来:“公主都说要休息了,你还嗦什么?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小莲没奈何出去了,刘嬷嬷服侍我躺下,一面放下帐子一面说:“公主,那程金翠您打算怎么办?明天还带她走吗?”

“不了,我已经交代李护卫长,明天就派人送她回去,走的时候你去送送,打赏一点路费。”

“是,奴婢记下了。”

刘嬷嬷话音才落,窗外响起了一个人惊讶的声音:“咦,小莲,大半夜地,你跪在这里干嘛?”

刘嬷嬷跑到窗边说:“你也知道大半夜啊,还大呼小叫,幸亏公主没睡,不然岂不被你吵醒了?”

我从枕上探起头来:“是李护卫长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之所以会这样问,是想起皇上白天说,夜里辗转难眠,头痛心慌,还曾特意派李锐过来查勘动静。

李锐在窗外回道:“皇上听说公主才从外面回来,叫属下过来看看。”

“皇上睡下了吗?”

“还没呢,明儿要去荆州,这边的奏章必须批完。”

我惊讶地问:“不是说取道梁州,然后回京,在京城募集一些赈灾款后再去青州兖州的呢?”

“这个属下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荆州刺史连发了几道加急函,请求皇上驾临荆州。”

“难道荆州也遭水灾了?”荆州是长江流经的地方,如果黄河和长江同时发水,国库再充盈也成了杯水车薪。可怜的皇上,才亲政就遇到这么多天灾人祸。

李锐道:“没听说遭灾,可能是别的事吧。”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比赈灾更重要?

脑子里尽是疑惑,我索性坐起来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到了皇上那儿,看他挑灯伏案。心里一阵愧疚。在他操劳国事的时候,我不仅没帮上一点忙,还招惹出一堆莫名其妙的事,自己搭进去不说,带累得皇上都跟着不安。

皇上抬头看见我,随即放下手里的笔,关切地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朕要自己出去找,他们又不让,朕就打发张钧彦去了。”

“张钧彦去了吗?我没看见啊。”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点不妙地感觉。

“那可能正好错过了吧。”

皇上地话越轻描淡写,我越觉得不对劲,可是。刚从那边回来,万没有再去的理。不然子孝还以为我多在乎他,扯些由头只为了亲近他。

再让李锐派人去?也不好,他可是皇上的侍卫,我的事他百分之百会跟皇上报备。我若跟前夫如此牵扯不清,皇上只会更生气,子孝则会更倒霉。

算了,我已经仁至义尽。子孝但凡聪明一点,得了一大笔钱就赶紧走人。永远不再骚扰我,没有人会千里追杀。这次张钧彦去也未必就是杀他,多半还是警告吧。皇上要杀他早杀了,不会等到现在。

其实对这件事的处理,我一直觉得不怎么符合皇上的性格。因为那个噩梦,我曾经怀疑子孝已经不在人世,而太后亲口答应过不动张家,那么皇上就是最大地嫌疑人。好在后来我派人去打听,说子孝安然无恙。这才释然。

让我不解的是,皇上地独占欲这样强,居然不动子孝,甚至这次子孝找上门上也没见他发飙。

“你心里在想什么?或者换个问法,你心里在想谁?”皇上突然把我拉近身边问。

我一惊:“没有,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要突然改道去荆州?”

“当然是荆州那边出事了。”

“又出了什么事啊。”

“说来话长,今天太晚了,明天在路上再跟你慢慢说吧。”

也好。“这会儿早过了子时。皇上也该歇下了,奏章还没批完吗?”

“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能压一压的。”

“那赶紧睡吧,不然明天又该头痛了。”

他趁势把我拢过去,靠在我胸前撒娇道:“姐姐再帮我按摩按摩,明天就不会痛了。”

我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因为他靠的地方,正是我的胸部隆起处,人家还在那儿舒服地蹭啊蹭呢。

“松开手啦,让侍卫们看见算什么。”

“怕侍卫看见啊,这好办。”

说时迟,那时快,他竟然借起身之机一把抱起我,我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一路哀求他放下。

一直走到床边,他才放下我,然后双手伸开说:“帮我宽衣吧,再帮我按摩一下,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放心,我又不是登徒子,不会把你怎样地。”

我很温顺地一切照办,一句多话也没有说。

只要他不过分,我没什么不能替他做的,早就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好好待他,做他地贴心姐姐。与其被那些不相干地人折腾得焦头乱额,还不如多陪陪皇上。

至于小莲,她爱跪就跪着吧,等她真正醒悟了,我再考虑要不要重新接受。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行行复行行

“公主,奴婢以为您会一直在那边陪着皇上呢,皇上的头痛好点没有?”

“好多了。”除了这个,我什么也不想多说,任由刘嬷嬷扭着肥腰转动着圆鼓鼓的眼珠发挥最丰富的想象力。

我知道她是太后的忠仆,对我的言行举止非常关注,回京后也会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太后。所以对我夜探皇上,并在皇上的卧室逗留之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自我从皇上的卧室出来,到我在自己的卧室躺下,她一直不停地变着法子打探,想知道我们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我好像也有点恶趣味,别人越是心痒难耐,我越是不肯说,随她怎么问,我只是敷衍塞责,尽捡那没要紧的回答两句。

看刘嬷嬷抓耳挠腮差点就变猴子了,我一面暗乐一面打呵欠,刘嬷嬷没法了,只得认命地给我摇着扇子说:“那赶快睡吧,奴婢就不嗦了,小莲……”

“别管她,有些人总以为一跪安天下,甭管犯了什么错,只要她长跪不起人家就得原谅她,这跟小孩子撒泼打滚问大人要东西有什么区别?她爱跪就让她跪一夜吧,你以为她真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没有,她只是因为被宋方抛弃,没了去处,这才想回头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假如宋方明天找来跟她甜言蜜语几句,你再看她,保准又一心向着人家了。”

刘嬷嬷轻叹道:“这女人啊,索性一辈子没男人也还好,怕就怕不小心沾上了,人家又不肯跟你长久,丢得你没着没落,要死不活的。”

这话让我有所触动,因为,我也差点成了“没着没落,半死不活”的准弃妇一枚。也许是起了一点同病相怜之感吧,我对刘嬷嬷说:“这里不用你服侍了。把她劝回去吧。她是宫里出来的人,再怎样我也不会把她丢在半路的,至于以后是继续进宫服役还是出宫嫁人,到时候再说。”

我也不敢做得太绝,怕她万一想不开,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倒成我逼的了。她是太后指派给我的人,还是带回宫交给太后处置吧。

躺在床上,听着远远的深巷传来的狗吠声和梆子声,连击三下,表明时已三更,我却毫无睡意。今天几进几出客栈,从街头惊见子孝,到最后洒泪而别,经历的时候只觉得尴尬窝火、漫长难熬。回忆起来却很短暂………总共也才一天时间。

就如我和他三年地婚姻,同样短得有如一瞬。曾经以为会一辈子相守的良人,却不过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他已另娶,我呢,可会再嫁?

一张略显稚嫩但依然俊美逼人地面孔蓦地在脑海里闪现。我本能地伸手捂住眼。就像怕有人会看穿我地心思一样。

为什么他是皇上?为什么他要比我小?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或随便哪个朝臣。以及朝臣家地公子。我都有可能得到幸福。可他是皇上。幸福地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皇上地女人千千万。永远都有年轻新鲜地美女充实宫廷。一个比他还年长地女人。即使现在得到了他地喜爱。能维持多久?

跟子孝三年地婚姻给了我一个教训:男人地喜欢并不是婚姻幸福地根本保证。也许还不如权势钱财来得有效。历来公主下嫁。那些驸马们哪个不是服服帖帖地?与其说驸马爱公主。还不如说他不敢得罪。

据说当年。子孝地娘原本是看不上我地。一开始媒人说某某家。她大喜过望。以为能赚到一笔丰厚地嫁妆。再仔细打听。才知道是跟某某家毫无关系地拖油瓶。立刻对我失去了兴趣。但我地继母急于把我打发出门。遂和媒人设计。让我在婚前和子孝见了一面。准确地说。是让他相看了我。子孝回去后即跟母亲表明非我不娶。婚事这才定了下来。

因为他喜欢我。我才得以嫁进他家;因为他喜欢我。我们才过了几年恩爱地日子。可是也只维持了三年。他又吹吹打打娶进了新人。

我并没有年老色衰,我才十七岁,如果用花比拟女人的话,这朵花才刚刚开放,典型的“红颜未老恩先断”。他只是厌倦了而已,哪怕新人的容貌差我一大截,新就是一切吸引力的源头。

到了今时今日,托母后的洪福,嫁给其他任何一个,我的身份地位都是优势;唯独嫁给皇上,我又一次变成了需要仰赖夫君恩宠地女人。

而这,让我莫名地忧惧。皇上现在待我越好,越深情,越真挚,一旦他移情别恋,我所感受到的痛苦将越深重。

就像刘嬷嬷说的,索性从来没得到过,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怕就怕善始不善终,丢得人生不如死。

也许男人并不是存心的,他只是听从自己的本能。就像子孝,即使我们现在分开了,我也相信他当初喜欢我是真喜欢,不然不会明知我没有陪嫁还坚持娶我。

所以,喜欢又如何?就连子孝这样一个家里略有余财的平头百姓,也只维持了三年就娶进别的女子。

一整晚,我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辗转反侧到天快亮时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上了车,头一靠上车壁就开始打盹。

“很困?”皇上凑过来问。

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嗯,昨晚我们都没怎么睡,你也赶紧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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