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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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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不打仗,老将们养尊处优,小将们又没得到锻炼。”皇上如是解释。
我不禁提出质疑:“才七、八年不打仗就断层得这样厉害,难道皇上认为这正常吗?”
皇上眼中锋芒一闪:“姐姐的意思是……”
“没有哪个国家会年年打仗吧,不打仗就不注意培养将才了,平时那些军饷都养着一群猪不成?”
“可是,先帝也才去世了不到两年。琰亲王是先帝驾崩后才兼任兵部尚书的。”意思就是,琰亲王要搞鬼。也只有最近两年才有可能,以前是没机会的。
我提醒他:“先帝在世的最后几年,身体一直不大好。也就没怎么管事,尤其是军队的管理,基本上都交给琰亲王了。”这话太后跟我说起过。我还有些印象。
皇上蹙着眉,低着头,思虑了半晌,还是觉得讲不通:“如果他真有野心,不是更应该多培养将才,好为己所用吗?弄得朝中无人。一旦外敌来袭,玉石俱焚,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话也在理。我不好意思地笑道:“皇上会不会觉得我太小人之心了?也许琰亲王公忠体国,毫无异心,我们这样议论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皇上一摆手:“不,姐姐说得很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会更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一股子危险气息。”
“什么事?”
“这个声东击西地作战计划,还有故意让外人以为我和琰亲王闹僵,并把他气走了。都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准确地说。他是策划者,我是执行者。”
我地心沉到了谷底。摇着头叹息道:“他连后路都给自己铺好了,一旦翻脸,他可以说,是被皇上逼反的,皇上容不下他,他只好另觅出路,这样多少可以博得天下人的一点同情。”
皇上地脸色变了又变,末了羞惭地看着我问:“这么说,是王叔下了个套子,我就乖乖地钻进去了?姐姐,我是不是很蠢?”
“不是,当然不是!你年纪还小,又长在深宫,他可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看着皇上自责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再多地话语,也掩盖不了他可能上当的事实。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王叔平时表现得多疼我。”这句话皇上说得痛心疾首,为了未来的动乱,皇位的纷争,也为了亲情的流失。
我勉强笑道:“其实他也不算太绝情,不然,先帝驾崩那会儿,既然军队在他手里,他完全可以再上演一出小叔子逼宫,把孤儿寡母都撵出去,自己登基称帝的历史闹剧。”
“你以为他不想吗?但那样做得冒多大地风险?一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落下千古骂名。现在这样多稳当啊,他被性情乖张冷酷无情的小皇帝驱逐,可依然以国事为重,率兵抗击匈奴,保家卫国,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会达到前所未有地高度,然后再要裂土而治也好,统一中原也好,都顺理成章了。”
皇上越说越激动,伸手揭起被子就想爬起来,我忙按住他说:“你必须先休息,天塌下来都等你这一觉睡醒了再说。”
他苦笑道:“你让我怎么睡嘛,都火烧眉毛了。”
“还没有,现在一切都是我们臆测出来的,也许,全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那不是白急了一场?你先睡吧,再赶忙也不差这一会儿的。”我一面劝一面想,梁太医不是说药里加了什么黄芩、木香等有镇静作用的药材吗?怎么他还不睡啊。
最后,我取下头上的金步摇,放在皇上头顶上摇晃着说:看这里,看这里,一二一,一二
到我终于走出他的卧室时,天都快黑了。这孩子,意志力还真惊人呢。
看我往外走,小安子忙追到门口问:“公主,您答应了皇上不走的。”
我低声道:“我跟你打赌,皇上这一觉不睡到明天早上决不会醒,难道我一晚上都在这候着?”
小安子为难地说:“要是皇上半途醒来问奴才要人怎么办?”
“就说我累了,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看他。放心吧,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明天早上能赶上早朝就不错了。”
小安子打了个千儿道:“就是早朝的事,还要烦请公主向太后问问主意,要是明天五鼓时皇上没醒,奴才还真有点不忍心叫呢,皇上好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
我点了点头:“好的,我问过太后了就派人送口信给你。不过我估计,就算太后同意他明天休息,皇上自己也不会愿意。你只要看看他最近一段日子有多拼就知道了。”
小安子笑道:“也是,公主说得对,奴才心疼归心疼,可也知道今非昔比,以前有太后跟琰亲王帮他顶着,现在可是什么都靠我们皇上一人了。”
“那我就不跟太后说了吧,你还是照样叫起好了。”
“是。走在路上我还在想,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太后能帮他顶一下,让皇上好好休息一天,对他地身体是大有好处地。但不问我也知道,母后肯定不会同意的。
以前,外面谣言纷纷,说太后故意架空皇上,意图独揽大权,她早就听够了,所以皇上亲政地时候,她虽然很失落,但也咬咬牙,彻底放手了。这半个月以来,她连御书房的门都没踏进过,也没见过一个大臣,只跟他们的夫人,或宫里的妃子们走动,开开宴会,看看歌舞。因为有我这个寡居无偶的女儿在,也算是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帮我相驸马。倒也没人说她另辟蹊径,在搞夫人外交,因为她基本不跟她们谈国事,只拉家常。
起初,她是希望我能一起参加这些活动的,我也去过两次,但新房子那边开始动工整修后,我的全部心思就放在那儿去了,再也没陪她去过。我的身份,去多了也怕人说闲话,太后替我相,和我自己天天会男人,到处相女婿,完全是两码事。太后相,是慈母关心女儿;我自己相,是弃妇耐不住寂寞。
果然我想得没错,我才刚提起,太后就皱眉回绝了:“他歇朝一天,叫大臣们回家休息一天就是了,我去干什么?”
“母后,你以前不是天天去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既然他亲了政,把我这个太后扒拉到一边去了,他不亲自来求我,那些不待见我的大臣不跪在地上求我,休想我再踏进金銮殿半步!”
倔强的母后,执拗的小皇帝,我想把他们拉近一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第七十一章 战火已燃起
皇上虽然口头上反对我住在宫外,真到我把瑶光殿正式交还的那天,他也没说什么。
我算是慢慢摸清他的性子了:他温柔体贴做小伏低的时候,很可能在琢磨什么“坏”主意;他发火跟我争吵,反而雷声大,雨点小。可能火气都发出来了吧,所以并没有什么后续的“报复”行动。
但在如今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我也不可能每天躲在公主府纳福。只有事不关己才能高高挂起,可皇上的一切,或往大处说,这国家的一切,都是与我息息相关的。
比起装修的那段日子,我在新房子里待的时间更短了。太后在我搬家之前就让人把春熙宫偏殿之一的玉芙殿给收拾了出来,作为我在宫里的新住所。那天她亲手给我铺床,很高兴地说:“这下咱们娘儿两个终于住到一个屋檐下了。”
我也很开心:“是啊,春熙宫这么大,母后再有几个女儿都住得下,何必占着一处主宫。”
太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彪悍,毫不在乎地说:“占不占主宫倒无所谓,我的宝贝女儿,爱占哪儿占哪儿,只是母后巴不得你跟我住在一起。”
那天晚上皇上没有出现,太后陪我在玉芙殿吃饭,说是“暖房”。席间,我有些感慨地说:“皇上也不容易,才一亲政,就遇到这么多问题,每天忙得昏天黑地,连饭都顾不上吃。”
“你担心他吃不消?”
“嗯”,我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太后却说:“我倒觉得这是好事,让他有紧迫感,让他明白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权力与责任从来对等,想掌握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要担负起最大的责任。”
“道理是没错,可是,他还那么小。”
“音音”,太后放下筷子,正色道:“不是母后逼他亲政,是他自己要的。”
我忙陪着笑脸说:“母后。儿臣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替皇上着急而已。”可怜一个才十五岁地孩子,就要应付这么多,每天的奏章都快堆成山了。
太后吁了一口气:“母后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但他的路只能靠他自己走,谁也替不了。过了这个难关,他会成长为最贤明的君主,在我们天佑皇朝的史册上,先帝是开国皇帝,他则是最有作为地皇帝。”
我讶然道:“母后这么看好吗?”
“我如此希望。因为,我希望我的女儿得到天下最好的。”
又来了!皇上成为“最有作为的皇帝”与我“得到天下最好的”,可以直接划等号吗?
就算如此吧。“太后为什么不去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呢?”
太后笑得神秘而又得意:“我没帮他吗?不信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现在朝臣和百姓对你母后是什么评价。还是那句话,这人啊,都是生得贱的。”
我仔细回味太后的话。最后不得不承认,她才是看透世情的那一个,我只是个愣头青,在人情世故上根本还没入门。
对太后近期的反应,我本来是大为不解的,总觉得像她这种胸怀天下、睥睨世俗地人,不应该那么斤斤计较于皇上的收权举措。再怎样,她还是太后,皇上也并未对她有不敬之处。除了那段跟我怄气的日子外。基本上他还是每天都到春熙宫请安地。有时候也会为一些朝堂上地事和太后商议,太后却总是淡淡的。出耳朵的时候多,动嘴巴地时候少。
到最后,我们三个人的餐桌往往变成了我和皇上讨论,太后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提点一句。只不过,她那一句顶我许多句,每次都能给皇上很大的启发。
这样就成了,太后越不开口,皇上越是想跟她讨主意,并把太后说出的每句话奉为圭皋。
最后不光皇上,整个朝廷都形成了一种态势,好像所有的人都指着太后在关键时刻拿主意,把危机四伏的朝廷稳住。太后的春熙宫,也在冷落了很短的几天后,又开始车马喧腾,人来人往,不只有大臣们的夫人,还有大臣本人。
最可笑地是,那些一开始恨不得把太后一扫帚打下去,把皇上扶上宝座地人,现在又每天跑到春熙宫,字字句句诉说着对太后当权的感念,和巴望她重新出山地希翼。
究其原因,无非是琰亲王出走了,皇上又年轻,一上台就笼罩在匈奴大举入侵的阴影里,未免火气大了些,罢免了一批人,其中不乏开国功臣们的亲戚故旧。
有句话叫,“朝中有人好做官”,朝臣们多是沾亲带故的,所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们原先气不过“母鸡司晨”,一心想把太后赶下去,让皇上当政。现在看捧皇上踩太后的结果是自己不仅没落着好处,还惹来一身骚,估计都在暗暗懊悔:早知如此,不如让皇上再玩几年,等他心性定了脾气没那么急了再问政不迟
至于是不是母鸡司晨,在切身利益面前,谁还管那些。
要说呢,皇上也真是个倒霉孩子,他不亲政天下无事,歌舞升平;他一上台,匈奴蠢蠢欲动,琰亲王也蠢蠢欲动,弄得现在内忧外患,虽然暂时还镇得住场子,也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在皇上承受如此压力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还想些有的没的故意疏远他。如果,一切真像小安子说的那样,我的存在能让他心情舒畅点,脾气好点,没那么焦躁的话,我情愿背负那些个些闲言闲语,尽可能待在他身边,一切都等战争结束,危机过去了再说。
其实只要稍微硬气一点,我怕谁说?我上有太后撑腰,下有公主这块金字招牌,谁敢给我难堪,我可以马上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某一日,皇上下朝回来,我在春熙宫外迎着他说:“今儿晚上太后宴请几位诰命夫人,就咱们俩吃饭。”
皇上笑问:“那姐姐怎么没去呢?是不是怕我孤单,特意留下来陪我的?”
“我懒得应酬而已。”
我不去,还真的是因为顾虑到他的情绪,太后名义上宴请几位诰命夫人,可在座的还有她们的公子,个个都是适龄未婚青年。
“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心里有数。”皇上好不开心。
“你心里有数还问什么呢?”
“我想确定一下嘛,可惜姐姐总不肯正面回答我。”
见我但笑不语,他低下头瞅着我问:“姐姐最近很迁就我呢,为什么?”
“因为皇上是我弟弟。”
“我以前不是你弟弟吗?”
“以前……还不熟嘛。”
“哈哈,姐姐,你好可爱。”我不再搭理他,怕他越说越过分,我们周围可是站了几十个人,所有的人都在竖起耳朵搜罗着我和皇上的每一句对话。
我心里很清楚,我们这对姐弟,一直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吸引了最多好事者的目光,只要我们愿意,每次每刻都可以为街头巷尾提供最新的闲聊素材。
刚一坐定,皇上就提议:“姐姐肚子饿了没有?我们先吃饭吧。”
我笑着回他:“还早呢,才刚过了申时。”
“今天早点吃,吃过了,我们去留香园煮茶弈棋好不好?我还想听姐姐拉拉二胡,好久没听过了。”
“皇上最近那么忙,哪里有空?今天怎么得闲了呢?”
“今天日子好啊。”
他越表现得这样若无其事,我心里越不安,多半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就要传来或已经传来了。
脸上还是一派轻松地笑着配合他:“反正太后也不在,就我们俩,没有必要在紫薇阁正儿八经地传膳,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留香园,让他们把菜肴和点心都送到那儿去。也不用那么讲究,要几样我们都爱吃的就行了,皇上说好不好?”
皇上直点头:“很好,就依你说的办,小安子,你下去安排吧。”
小安子答应着才要去,从外面慌里慌张跑来一个人,手里举着一封信边跑边喊:“八百里加急公文,八百里加急公文。”
皇上接过来一把拆开,我站在一旁问:“是不是正式开战了?”
“是,昨天半夜我军突袭敌营,首战告捷。”
“恭喜皇上!”我忙躬身道贺,太监宫女们也跪了一地,贺喜之声络绎不绝。
皇上也表现得很高兴,但离他最近的我分明看到,他的笑容有多勉强。与其说他高兴,不如说他在努力迎合这喜洋洋的气氛。
一场大战才刚刚拉开大幕,胜负的几率顶多一半一半,就算侥幸赢了,胜利的果实也未必归他所有。现在是跟匈奴的大战,打败匈奴后,也许接下来的,是更旷日持久的叔侄大战。
第七十二章 难解其中意
战争打响后,皇上越发忙碌了,一连三日没来春熙宫陪太后用膳。
这天的晚餐桌上,看我只顾着拨弄手里的汤匙,太后说了一句:“再不喝鸡汤就冷了。”
“哦,这就喝。”我忙端起碗。
“皇上也不知道吃了没有。”太后念叨着。
“肯定吃了吧,别人不说,小安子肯定会催着的。”
“小安子到底是下人,皇上批阅奏章的时候,哪敢随便打搅。”
既然太后也这么放心不下,我于是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皇上吧。”
太后却坚决拒绝了:“我不去,他的御书房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了。”
看太后又使起了性子,我也不敢勉强,只好说:“那儿臣一个人去看看。”
“嗯”,太后颔首,又伸手在桌上点了几样菜说:“这些都是皇上爱吃的,你顺道给他带去吧,我估计他还没吃饭。”
带着几个捧着食盒的太监走到勤政店,老远就见小安子在走廊里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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