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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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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母后只是不想拆开我和皇上。”

太后悲哀地看着我说:“你知道母后来你这里之前,都去做了什么事吗?”

我摇头。

太后把她的袖子伸到我鼻子下面:“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嗯,桂花香,我最爱闻的。”

“你再仔细想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母后怎么会有闲心先去沐浴,再把全身连同衣服都薰得香香的,然后才赶过来?”

我还是没听懂,带着巨大的恐惧茫然地看着太后,直到她自己揭晓答案:“洗澡薰香,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掩盖身体本身的气味。”

心念电转,我隐约猜出了什么,以前看的杂书中有两本医书,里面曾提到,女人若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下体会发出难闻的气味,我问出了心中所想:“您是不是得了妇科病?”

“是的”,她黯然点头,“已经很多年了,先帝在世的最后几年,我就已经不能侍寝,为了取悦先帝,只好不断进献美人,林太妃就是那批人中最得宠的。”

我急了,“既然早就发现了,这些年怎么不好好治呢?”

“一直在治啊,还和你一起微服出宫找过民间大夫,不然怎么能撑到现在。”

我知道她身有隐疾,又有些讳疾忌医,不肯让太医诊治,这才说服她出宫,那之后她似乎好了很多,我也渐渐放下了心。什么时候,她的妇科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我这个做女儿的竟然被蒙在鼓里。

一股无力的绝望感攫住了我的心脏。

太后突然朝我绽开一抹绚烂到极致的笑容,因为刚刚哭过,眼睛还红肿着,所以这笑容虽美,却透着说不出的凄伤,她恋恋地抚着我的脸说:“你好好睡一觉,宇文娟那里不用担心,母后这就去看看。”

我担忧地扯住她的衣袖:“母后,你能行吗?要不你也回去歇着吧,宇文娟那里多的是人。”

她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总睡着腰痛,正想走走。”

太后带着人去了,不久传来消息说,宇文娟已经清醒了过来,太后亲手喂她喝下了一碗参汤,又看着宫女们换了一次外敷药,这才坐着凤辇回宫。

就在同一天,春熙宫太后寝殿传出了一道懿旨:重修坤翊宫,为体恤国难,一应开销都从太后的私房钱中支应。

此举被看作是太后和皇上拉拢宇文泰的重大举措,懿旨发出当天,宇文泰就秘密进宫,趴在勤政殿的御阶下磕头请罪,皇上亲手搀起,一番抚慰后,特许他进内宫探望皇后,宇文一家遂成了皇朝第一宠臣之家。

我在满仓米铺中的毒,自然也彻底解了,太后和皇上连谋逆大罪都赦免了,难道还换不回一颗解药?

初夏的夜,本不应燥热,我独立中庭,望着黑暗中的屋宇飞檐,锦绣叠翠,心里揣想着:“这短暂的平静,到底能维持多久?”

卸下了心头大石,宇文娟的伤势好得很快.没几天就能下床了。

立后大典一个月后,皇上又下了一道册封诏书,册立我为贵妃。

偷偷摸摸将近一年,我终于名正言顺地成了皇帝的女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忧思不能言

宇文泰归顺朝廷,彻底堵死了琰亲王南下割据之路,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严横的支持了。

皇上那天召见宋方的时候我忙着出宫给太后找解药,回来后又遭遇一系列戏剧性事件,比如太后突然向宇文娟示好,宇文泰向朝廷投诚,以及由此引发的政局变化,皇上每天忙碌不堪,不到深夜见不到人影,日日迁延下来,以至于那次谈话的内容,竟一直不曾好好询问过。主要是宋方此人太敏感,皇上极为厌烦,在他诸事缠身,心情不爽的情况下,我变着法子逗他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敢去触霉头?

贵妃金册颁下的那天,我依旧在玉芙殿起坐,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搬离春熙宫。再说了,这贵妃上面还压着堂堂的宇文皇后呢,册封那天她可是高高在上地坐在皇上身边接受我的朝拜,她都没大张旗鼓地搬家,我更懒得动了。

晚上太后过来,我盛装大服出迎,太后坐下后,把我拉在身前看了又看,嘴里无限感慨地说:“离开老家的时候你才三个月大,像个小粉团一样,在我怀里嗷嗷待哺,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母后也老了,快要去跟你爹团聚了。”

见我泪盈于睫,她温柔地笑着给我拭泪:“哭什么?能跟你爹团聚,娘不知道多期待!少年夫妻,正是恩深情重时,却被人强行掳掠,以至终身仳离,至死不得一晤,试问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遗憾的?娘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相逢的这一天。”

我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您只记挂爹,就不要女儿了?”

她把我抱在怀里,哽咽着说:“女儿长大了,嫁人了,做娘的,哪能一辈子陪着?好在皇上对你是一片真心,娘也就放心了。”

一干宫女嫉蝼忙围过来解劝,太后放开我,红着眼眶朝她们笑骂:“姑娘出嫁,做娘的舍不得,她虽没嫁到宫外去,总要哭一哭应应境吧,你们啰嗦什么。”

又吩咐弄珠弄琴:“时候也不早了,贵妃累了一天,你们服侍她沐浴更衣,早点歇着吧。”

等跟前的人都散开了,太后忽然在我耳边说:“你只管放心,那歪癞货得意不了多久的,你当我重修坤翊宫真是为了她?凭她也配?我不过找个由头不让她搬进去罢了,免得污了那里的风水,我的钱,只会花在自已女儿身上。”

对于这一点我早就心存狐疑,太后突然自已拿出钱来重新皇后寝宫,而且是为了宇文,这事本就透着不可思议,只有牵涉到政局,说是为了收服宇文泰,砍去琰亲王的左右手,倒也还讲得通。因为这事,朝野内外议论纷纷,都当作是太后向皇上皇后公然示好,以及太后和皇上真正同舟共济的表征。

我却明白,太后是不可能向宇文娟示好的,她对宇文娟表现得越慷慨,给她挖的坑就越深,太后有多爱女情切,有多护犊,没有人比我体会更深,宇文娟重伤待死之时冠上皇后的虚名,太后都觉得不能容忍了,何况她现在大好了,每天在宫里摆皇后谱。

太后刚告辞不久,皇上就来了,脸上带着一点薄醉的潮红,一进门就眼光盛炽地扑向我:“你今天真美!”

我被他扑过来的冲力推得往后直倒,刚好倒在铺设得红彤彤的喜床上,两个人成了叠罗汉,服侍的下人们一个个嘴角噙笑地退了出去。

一番缠吻,好不容易才让他乖乖躺下,我一边亲手给他宽衣一边问:“喝了几杯啊?”幸好这两年他的酒量练出来了一些,要像以前,一杯就能把他灌倒。

“很有几杯呢,今天我心里又高兴又难过,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听他口齿还算潜楚,我亲了亲他的额头,下床从宫女准备的热水中拎了一条毛巾给他擦手脸,又把他的腿挪到床边,倒了半盆热水给他洗脚。他趁势起身,坐在床沿看着我,眼里带着不容错认的歉疚,轻声细语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是从何说起?”我只作不懂。

“今天你拜倒在丹陛之下时,你真恨不得一脚把身边那个碍眼的人踢下去,再把你扶上来。”

我低头在他脚踝处抚弄着,口里说:“凤冠上挂着那么密的珠帘,我什么都没看清,她当时表情若何?”

“谁知道,我又没看她。”是带着一点赌气的口吻。

我笑着拿起一旁的素绢,轻轻擦着水迹:“这不结了?她得意她的,你不屑看,我看不见,她的存在根本对我们没影响。”

“你说得是。”他也回嗔作喜:“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搅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我忙捉住他乱动的手,“皇上,您喝多了,今晚就别折腾,好好歇下吧。”

“不多,不多,刚刚好,难道你没听过,酒也是助兴之物?”

帐幔轻摇,被翻红浪,在头脑彻底变成浆糊之前,我望着红云般的帐顶想:宇文娟坐在高高的皇后宝座上接受朝拜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即使有得意,有骄矜,也只是须臾瞬间吧,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我不相信她真当得那么心安理得。又或者,她意志坚强,自信超群,认为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夫妇之名既定,皇上总有一天会进她的寝宫,变成她的夫君,只要她能怀上皇子,再加上她哥哥的势力,谁还能撼动她?

“皇上,你会碰宇文娟吗?”在我的理智意识到这话问得不得体兼不合时宜之前,它已经只余音袅袅飘散在空气中。

正埋头苦干的人动作有稍微的停顿,随即深犁猛耕,嘴里几乎咬牙切齿地质问:“这个时候,你心里还想着别人?”

我辛苦地喘息,尴尬地低笑一声,自我解嘲道:“我这不是吃醋嘛。”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要吃也是她吃你的醋,你吃哪门子醋啊?比如此刻,她用脚趾头也知道我们在干什么,还不猛犯酸。”

我索牲道明:“我嫉妒的是她有吃醋的资格,比我更有。”

“傻瓜,这世上,只有你才有这资格。”

“请记住你今晚的话。”

“记住了,醋坛子。”

第二天早起,照例先到太后那边请安,然后起身欲往宇文娟处尽尽礼数,太后拉住我问:“干嘛去?”

我回头笑道:“宫里人多嘴杂,一点小事都瞒不住,皇上现在正是笼络宇文泰的时候,我不想节外生枝。”

太后立刻向外传话:“去传太医,就说太后旧疾发作,情况危急。”

说罢拍了拍我的手:“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用去,白天在母后这里侍疾,晚上回自己的寝殿休息。要不了多久了,这宫里很快就会河清海晏,到那时,谁也别想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太后的话叫我莫名心惊,她现在每句话都像在交代遗言,我忙表示:“母后,我不在意这些的,不过是虚名而己。我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事的人,以前在张家,我还是正妻呢,那又怎样?还不是弃妇一名。”

太后叹息:“你想得开就好,母后就怕你委屈,虽然都是暂时的,母后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你,要是皇上再大几岁,或者我们筹划得稳妥一些,本不该弄成这个局面。”

我亲昵地靠在她肩上道:“从一无所有的下堂妇到尊贵无比的贵妃,结果皇土跟我道‘委屈’,您也跟我道‘委屈’,分明就是鲤鱼跳龙门、鸡犬升天嘛。”

太后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女儿,只能是皇后!”

我随口应付她:“好好好,等母后您大好了,拿出太后的威严,把那假皇后赶下台,把女儿拱上去。”

一会儿太医来了,宇文娟也来了,太后躺在帐中,一面让太医诊治,一面和颜忧色地跟宇文绢闲聊,任谁看了都是一幅母慈媳孝的画面。

我不由得忆起,自宇文娟进宫以来,不管是妾身不明扮傻大姐的时期,还是贵为皇后扮贵妇的今天,太后对她始终“亲厚有加”,再挑剔的媳妇,只怕也挑不出这婆婆的毛病吧。也正因为这样,太后拿出私房钱重修坤翊宫一事,才没显得那么突兀,若太后平日里百般刁难,宇文泰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太后的“善意”,也就不会“悬崖勒马”,墙头草顺风倒,又倒向了皇上这边。

太后如此隐忍,事事以大局为重,我为何不能见贤思齐?故而,在太后暗示自己累了之后,我微笑着上前拉起宇文娟的手,把她带到外面的小花厅喝茶。

字文娟也很配合表演,眉宇间尽是忧色,蹙着眉说:“太后老是这样,贵妃妹妹就没想过从宫外延医吗?在南方时,我也认得几个名医,要不要请他们上来看看?”

我老实告诉她:“皇后娘娘没进宫前,我曾陪太后南下过,那次因为是微服出巡,没几个人知道,外面只以为太后在春熙宫卧床静养。”

宇文娟不满地说:“那你们怎么不到镇南关找我哥哥呢,名医也是要人引荐的。”

我淡淡回道:“没走那么远,只到了荆湘一带。”

“知道,那是太后娘娘和妹妹的老家。”

此时,诊脉的太医已经相继走了出来,我领着他们到西次间询问了一番,看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益发沉重,也没耐心敷衍宇文娟了,一出来就对她说:“皇后娘娘病体初愈,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去陪太后了。”

也不等她回话就径直走了进去,在太后的寝宫里,我量她没胆子提醒我要自称“臣妾”,更没胆子挑拣我的迎送礼数。

太后半倚在枕上问:“走了?”

我扑到她胸口抱住她,闷闷地说:“不知道,爱走不走。”

太后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熟悉的愧疚之色:“你放心,很快就不用忍她了。”

我立刻直起身,太后都这样了,我还这么沉不住气,让太后一个危重病人反过来安慰我,实在是幼稚浮躁。

故而急忙剖白道:“您这样说,我才要生气呢,你女儿我有这么小气吗?我不过是担心您的病,没空理她罢了。”

“嗯”,太后疲倦地闭上眼:“我要躺一会儿,你也回去吧,你刚册封,这宫里肯定有不少人去道贺的。”

现在只要我在她房里多坐一会儿就开赶,无非是怕什么异味薰到我,其实,她把自已弄得那么干净,房里又整天薰着香,根本闻不出什么,是她自已太敏感。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无花亦解语

日子在忧闷中度过,这晚皇上回玉芙殿时,我正在灯下枯坐,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群医束手,我心里一片冰凉,若不是太后总在耳边提醒,连皇上都快被我忽略了。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最近的心境也很糟糕,为了彻底摧毁琰亲王的残余势力,让他再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这两个月来他一直忍着厌恶跟宋方周旋,在不明真相的朝臣眼里,宋方俨然成了继宇文泰之后又一新贵宠臣。

宋方之奸猾也在这次谋逆事件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都断定严横十有八九在他手上,而且已经被他成功地控制住了,在王党和皇党生死决战的关头,严横没出来兴风作浪,就是最好的明证。不然,他要么支持琰亲王占据西北,要么向皇上表忠心,这可不是明哲保身的时候,双方都不支持,等于同时失去了双方的信任,可他都没有,在政局风起云涌,不为忠臣则为乱臣的历史性时刻,他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而最后跟他在一起的,是宋方。

太后和皇上选这个人随严横北上的确选对了,他帮皇上牢牢控制住了西北的局势,但同时也留下了许多隐患和不确定因素,严横一日不出现,西北大营乃至整个政局,就依然有变数。

宋方把政局变化的焦点由严横转移到了自已身上,让皇上不得不重视他的存在,不得不时常召见他,放柔表情放缓语调,好从他口里挖出严横的消息。

最无奈的时刻,我曾提议:“皇上,不如索性杀掉宋方,然后宣布严横的死讯,重新任命镇西戍守使。”

皇上缓缓摇头:“不妥,弄得不好,反而让王叔有了可趁之机,王叔在西北经营多年,在军中渗透很深,很多将领的任命书都是他亲自签署的,西北大营差不多是他的嫡系。现在通向西北的各处要道关卡重重,搜捕甚严,王叔过不去,严横又不在,那儿的人群龙无首,还能听从朝廷特使的指令,暂时按兵不动,若严横的死讯传出,被有心人利用,比如,说严横是被朕秘密处死的,西北大营会有什么反应?搞不好会哗变。”

说到这里他恨恨地一捶桌子:“要不是怕这个,我早把他杀了!”

有一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想问又不敢问,宋方搞这么多名堂,明目张胆地捏着皇帝的痛脚,也等于把自已的小命捏在手里,到底是为的什么?

若为了权势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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