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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染天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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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锦世子请您去一趟。”夙洛站在门口,声音不重里面的人却刚好听的清楚。
弦玥美的不似凡人的面上绽开一抹微笑,动人万分,温和道:“好。”
明泷站在自家太子的身后,仰望着弦玥芝兰玉树的背影,心下叹了叹,锦世子与太子仿若早就相识,二人当真有那么几分的相似,若不是一个云端高阳雅人深致,一个风华无双俊美绝伦,一个喜着银紫色流云锦缎,一个喜着朱红色碧罗羽绸,恐怕生人早就认作了同一人!
过了不久,弦玥进了门便见墨锦御慵懒的斜倚在金丝榻上,目光正对着窗外的那棵木槿花乔木,嘴角荡漾一抹暖笑。
弦玥挑挑眉,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看来这株乔木可真是不一般,对此更加十分的好奇了。随意找了个地方,也没等墨锦御开口,撩了锦袍坐下,浅呷着旁边一杯早已沏好的茶叶,慢慢品着。
墨锦御依然是那副慵懒随意的样子,不损形象反而更加迷人,清浅地开口:“听闻弦玥太子有株可助伤势迅速恢复的一种草药,不知太子能否借来一用?”
弦玥喝茶的动作一顿,笑出了声,眉间的朱砂也映着面色更加柔和,“锦世子还真是开门见山,玥的确是有一颗回仙草,可否知道是给谁用?”
“我家丫头的一个隐卫。”墨锦御并不忌讳的说着,声音轻淡听起来十分舒坦。
“隐卫?莫不知卿月郡主对待隐卫都是如此善良。”弦玥放下茶盏,嘴角轻勾。
“一向如此。”墨锦御不以为然,目光清澈温和。
弦玥点点头,扬声道:“明泷”
明泷不敢进入屋内,故而在房外道:“太子”
“将本太子的回仙草拿来交与锦世子。”
“是”明泷不敢迟疑的闪身,回了凤栖楼。
“多谢。”待明泷一走,墨锦御道了声谢。
弦玥无所谓的摇头,几分玩味道:“看不出锦世子对卿月郡主如此之好,也未曾想到锦世子叫弦玥来只是为了求药一事。”
墨锦御挑了挑眉,“那太子以为如何?”
“不如下盘棋如何?”弦玥有些试探着开口。
“赌注。”墨锦御悠悠开口,不疾不徐的回着。
弦玥无声一笑,如曼陀罗花开般绚丽,使人愿意为这一笑沉入万劫不复之地,压低了声线:“幽羽的江山!”
墨锦御面上神情自若,悠然一笑,一双清澈吸引人的眸子霎时高深莫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叩了叩软榻的周边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动,嘴角勾了勾,温声道:“极好”
弦玥同样以深邃的目光看着他,感受到一股身为上位者的威压,依旧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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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往而深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容卿月的精神也好了不少,一阵微风吹过,容卿月从床上坐起,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素手拨开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瑰艳的面容少了几分红润,望了眼天色,向外面喊道:“菡沁,墨梅”
菡沁和墨梅本就是大早上早早等候在门外等待郡主的传唤,听见后立刻推门而入,菡沁一如既往的将水盆放在架子上。
容卿月下了床,掬起一捧清水,看向随着水波轻漾的木槿花瓣,薄唇微挑,眸光有几分温暖。
洗漱完毕后,轻按着眉头走到院中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看着朝阳从远处升起,心底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沉淀,重活一世,即使看透了万般世事,却依旧活在别人的掌控中不由自主!
容卿月微微叹息,五年前的重生也许是天意,也许是阴差阳错的就穿到了容府郡主容卿月的身上,更是在五年前第一次见墨锦御,那时在桃夭池畔,墨锦御一袭银紫的锦衣,风华潋滟,墨黑色的发丝随意的散落下来,如墨染的锦绸。自己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刚欲伸手去拍他的肩膀,谁料这妖孽突然的回过头,一副潋滟如画,精致俊美的面容浮现在眼前,猛然的吓了一跳,不小心用错了手劲,将他带进了水里。
容卿月扑腾到了水中仍是未回过神来,这样怎样的一副容颜,一笔一画的勾勒像是上天的刻意安排,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如此的韵度与气质,也许那时就应了那句“一顾锦御误终生,不顾锦御终生恨!”的流传。也当真是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忽地感觉周身的气息变得寒冷起来,瞥向他那冷冽的眼神,感到一种来自王者的威压,一股腾腾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容卿月暗自下了决定,此人绝非池中物!日后定要离的远些!刚想在水中游到岸边,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心下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明白定是这妖孽对她做了什么,在不走一定会被往来的湖水淹没,桃夭池畔,只是名字为池畔而已,事实上湖水并不浅显,见他也未动,偷摸计算着两人的距离,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他,噗通一声二人齐齐被湖水灌顶,墨锦御轻睐了她一眼,甩开被她紧拽的袖子,容卿月拽得用力,只见墨锦御另一只手抬起飘出了一缕气线,将那袖子截断,有些厌恶地瞥了眼容卿月,向上面游去。一游到岸边,立刻嫌恶地撇开紧箍着他手腕的芊芊玉手,声线极冷:“卿月郡主,你若是找死别带上本世子,你的命不值钱!”
容卿月一身湿哒哒的,柔亮的发丝还在不断的滴着水,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容王府的容卿月,想问你刚才是不是要杀了我,想问你是不是……。
墨锦御手腕一个微转,如玉的指尖轻弹,一滴晶莹的水滴正好打在容卿月的额头,促使茫然的她瞬间回过神,紧盯着墨锦御如诗如画的容颜,道:“你体内,有蛊毒。”
墨锦御一挑俊眉,清泉的眸子划过一道促狭,想过她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她是容王府的容卿月,想过她会质问自己是是不是要杀了她,想过她问自己是不是墨王府的锦世子……。他都想过,独独想不到她会以这句话为开头,想不到她没有反唇相讥,更是想不到她懂蛊!
容卿月见他未答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伸手摸上他的脉,墨锦御左手指尖轻捻了捻,一道紫光有些轻微的闪现,见她白里透着红,还有不少水滑落却依旧很认真的小脸还是收了手,眸中的厌恶褪去少许,薄唇轻勾,带了几分玩味。
片刻,容卿月抬起头,见他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陡然生出些许疼痛,离心蛊,诚如蛊名一般,发作起来就像有人在硬生生用细长的指甲剜着你的心,一下一下,心脉与心脏的离合,让人痛不欲生,又像百蚁千虫的啃噬,说不出的痛楚,生生承受,他是如何支撑着过来的!
思及此,眸中升起了一片水雾,带有湿意的手揉了揉眼睛,反而适得其反,看起来像哭过一样,犹豫了片刻,道:“我有三成的把握替你解蛊,你愿意相信我吗?”
墨锦御撩开搭在他脉搏上的素手,眸子像是一汪深潭吸引人的魂魄万劫不灭,淡然一笑,俊颜上拢上了雍雍光华,慢条斯理道:“容卿月,你会解蛊?”
“我会”,生怕他不信,坚定了点着头,一双如黑玛瑙明亮的杏眸直视着他。
“口说无凭,世传容王府卿月郡主只是个纨绔张扬的少女,你让本世子如何相信?”墨锦御讳莫如深的眸子迅速划过一道流光,容卿月竟会解蛊!
“世传?你想要如何相信?”容卿月语气中不乏几分讽刺,侧过头问道,稚气未脱的小脸上让人看了有些想伸手蹂躏的感觉。
“又不是本世子求着你解蛊,如何取信,自己想!”说完,站起身,一身湿衣也干的差不多了,只有如墨绸的长发紧贴的后背,如此美色,让容卿月不禁咂砸嘴,要不是此蛊难解,自己又十分的有兴趣,谁愿意劳心劳力的替他续命。
墨锦御又看了她一眼,转身信步地走了。容卿月望着他兰芝玉树的背影,轻声喊句:“墨锦御”。墨锦御并未回头,脚步也未停顿过,唯有她看不见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容卿月撇撇嘴角,又看了看自己还是一身湿透的衣服,与墨锦御走了相反的方向,就像是一个点上的两个极端,最后终会交汇。谁都不知,五年前的一次相见便让二人紧紧相连,一世相牵!
一声轻唤打破了容卿月沉思的过往,拉回了她的思绪,此时阳光洒满了大地,容卿月伸手遮住了有些刺眼的光亮,菡沁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又道了声:“郡主”。
容卿月看了看有些紧张的菡沁,心中那丝微漾温暖的情愫瞬间消失,反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收敛了心神,有些平静地问:“怎么了?”
“郡主,小小回来了,她身上有好多的伤,刚支撑到王府门口就昏迷了,郡主……”
话还未说完,菡沁向着郡主如一阵清风般倩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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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入骨相思
容卿月使出轻功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到了小小所居住的房间,此处不在夕月阁内,容卿月带小小回来后便安排在离夕月阁不远的梅苑,是因小小说自己最喜爱梅花,此处又空着,闲着也是闲着,便让她住了进去,名义上虽为主仆,实际所有的活都是由菡沁和墨梅在打扫,只是在必要时才派她去做些事情,此次听说小小出了事,容卿月自是十分着急的,小小比那两个丫头更知世事,认识三教九流更是多些,便让她去亲自打听梦翎被劫的事情经过,只是想不到小小会带一身伤来,小小又是慕岩的救命恩人,这让容卿月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推开房间门,见小小一身的伤口已被包扎好,稍稍松了口气,走近,见小小的脸色惨白,犹如一张薄纸,一双灵动的星眸也是紧紧的闭着,色彩不再,俏皮不再,身上有两道又长又深的伤口,外加数道细小的伤口,包扎的极好,已经不在渗出血丝。容卿月坐在床边,周身聚起寒气,眸色黑沉,轻声道:“小小,你放心,伤你之人,我不会放过他!”
又坐了一会,准备起身,手腕被人抓住,力气微弱,没了往日的生机,容卿月回过头,见小小虚弱的冲她一笑,随后无力的动了动嘴唇,抓着容卿月的手腕逐渐滑落,容卿月立刻抓着她垂下的手,目光幽暗。
小小又笑了笑,又要说什么被她打断,道:“等你好了再说不迟!”
小小摇着头,容卿月看她实在虚弱,把她的手掖进了锦被中,“再大的事也比不过你的身体重要,有事,明日再说!”语气坚决,走出了房门。
小小躺在床上,无色的唇瓣缓缓的绽开,眉眼间具带笑意,自己,真的是选对了人!
——
此时的墨王府内,墨锦御正站在院中,眸光定定地看着一片紫竹与木槿的契合的美景,唇畔含笑。
感到空气中那股熟悉且心安的味道越来越近,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重。
转过身,看着正好出现在锦墨楼门口的容卿月,眸光一暖,也没出声,自然明了她是为了何事而来,俊眉一挑,见天色有几片乌云集聚,轻笑道:“容卿月,锦墨楼正好缺个门神,要不你就站在那里个一年半载,本世子养着你,如何?”
容卿月嫌弃的瞥了眼他,又抬头看了眼天空,原来是要下雨了,这妖孽,关心的人话也说的如此气人!脚下一跺,有些孩子气的踹了下门槛,直直走进屋内。
墨锦御立在一棵紫竹旁,摇头笑了笑,这调皮劲是跟谁学的!又看了眼门槛,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在二人都进屋后,院内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传来夙一和夙洛的探讨声。
“你说郡主这是怎么了?锦墨楼的门槛招惹她了?”夙一小心翼翼向夙洛询问,屋内那两位的武功都不是一般高深,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
夙洛摇着头,同样压低了声音:“可能是我们主子惹着郡主了。”
“主子?”夙一更加不解了,“主子可是一天都没出过屋了,怎么招到卿月郡主了?”
夙洛狠狠的敲了他个爆栗,犹不解气道:“就说你笨吧,这不就是气主子没去看她吗?”
随着声音越来越细微,直到寂静无声。屋内这才悠悠响起一道女声:“世子爷,您下人在背后这么议论不该来点措施镇压一下吗?”
墨锦御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说的可都是实话。”
容卿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没想到世子爷如此要脸面,送红豆的人什么时候成了本郡主了?”敢情自己是这么小气的人!离了他就活不了了,那这一个月来是怎么过的。不过这一个多月的确总有他的掺合!
墨锦御忽地一双眸子讳莫如深,缓缓开口:“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收红豆的人如何抵赖的掉,容卿月,一日不见,你对我就没半点相思吗?”
容卿月瞪了他半晌,终是眼睛酸涩,揉了揉,这才开口:“肉麻死了,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点!”
墨锦御低低一笑,眉眼间是说不出的魅惑,“本世子说的哪句不正经?总要你比正经的多。”
“我呸!”不满的啐了他一口,觉得自己有点小女儿态了,拍了拍脸颊,虽然有大腹黑美色当前,但是绝不能未战先输!输人不输阵!
墨锦御也不争执了,想着这么天这丫头连正事都忘了,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慕岩已经醒了,要不要去看看?”
“去!”容卿月嘴角狠狠的一抽,拍着额头,找个理由道:“人老了记性也差了。”
墨锦御也没拆穿,只是笑的更加温和了,牵起她的手,轻捏了捏掌心,带着往夙洛的房间走去。
容卿月环顾了下房间的四周,挺干净的,在其次就是十分的空旷,一间屋子除了一个软榻,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一盏油灯,对了,还有一副帷帘,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容卿月看见躺在床上的慕岩,也没走近,就站在门口,又四下看看了,恩,软榻应该是夙洛住的。
墨锦御一挑眉,淡笑道:“在找什么?”
“一股基情的味道。”容卿月神秘兮兮地回着。
墨锦御没有回答,这丫头,真该敲开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嘴角轻勾一抹满足的笑,此生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罢了!
慕岩由于受伤太重,离他们也远,故而听不到之前的谈话,不然他也想敲开这无良主子的脑子。
见二人缓步走近,准备起身,动一下便感觉伤口就要撕裂开的疼痛,不过这并不阻止他的动作。
容卿月一抬手,有些怒意,声音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躺好!”
慕岩见郡主脸色一黑,又乖乖的躺了回去,有些激动的道了声:“世子,郡主。”
容卿月淡淡应了声,见慕岩一身伤势在墨王府恢复的极好,心下稍微放心几分,想起自己容王府还在卧床的小小,握紧了墨锦御的手,嘴角抿着。
墨锦御感受到她的不寻常,握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给了最无声的安慰。
容卿月看着他逐渐安下心来,抿着的薄唇也逐渐分开,面色依旧沉郁,为了慕岩身上的伤势不在加重,所以暂不打算告诉他小小一事。
眉头蹙了下,道:“慕岩,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我会经常叫墨梅前来看你。”
慕岩点头应下,“郡主您不用这么辛苦,伤好后我便会回去在暗中保护你。”
容卿月摇头,“不急,现下我已恢复内力,一般人伤不了我,更何况身边还有夙一的保护,切记伤好后的一个月内不准擅自动用内力,这段时间你便都待着墨王府,这笔账,是迟早要算的,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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