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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追妻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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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秦将军要是有了大把银子倒真不是一件好事了。不过要是他真的有私心,拿着这些银子再加上手里的兵权,完全可以造反,改朝换代,那他就可以自己做皇帝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秦将军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臣,又怎肯做那种佞臣呢?”
“所以说,除了把财宝交出去,他真的别无选择了?”
“那是。现在皇上得了银子,他得了封扈,皆大欢喜了。”
……
两个人接下来又说了什么,宝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觉得她的心跳得厉害,头疼不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前脚跟秦飞扬和离,他后脚就朝皇上献了大批财宝,他们秦府哪里来的财宝?据秦老夫人向她示好时所说,秦府娶她时光聘礼就花了差不多一半的积蓄,他们又怎么可能有大批财宝呢?
除非……
对,除非是秦飞扬忽然得了一大批财宝。但是,他从哪里得来的呢?
宝宝的心越跳越快了。
她冷不丁地想起了当初她出嫁时,她娘送给她的那个梨木簪子,当时娘千叮咛万嘱咐,说那只簪子除了她的孩子,不能送给任何人。但是当她收到了秦飞扬的那对蝴蝶金钗时,秦飞扬向她讨要信物,她手边正巧没什么稀罕物,秦飞扬当时状似无意道:“就把你头上那只木簪子送我吧,我看你一直带着它,它上面都有你的味道了,我留着它,就好像你时时刻刻都陪伴在我身边一样。”
此刻,宝宝直觉那只簪子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是她还不敢肯定。
她果断叫来唐悦枝,神色凝重道:“枝枝,你再去一趟秦府,替我偷一样东西回来。就是我头上戴着的那只木簪子,你见过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它应该还在秦飞扬书房里。”
“你放心,宝宝,我唐悦枝出马,一定不会空手而回,只要东西还在秦府,就算把秦府翻个底儿朝天,我也会把东西给你弄回来。”唐悦枝拍拍**说。
子时,唐悦枝像一只蝙蝠一般,飞进了秦府。她大概观察了一下,发现奶娘住的那个院子附近有几个侍卫在来回巡视,看来他们是害怕她再回来偷孩子,因此那里戒备格外森严,别说偷人,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哼哼,可惜你们算错了,本姑娘这回要偷的却不是孩子。”唐悦枝在心里鄙视了他们一把,继续朝书房飘去。
之前她对秦府已经格外熟悉了,加上宝宝又给她画了秦飞扬书房的地图,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那里。
她发现房内有灯光透出,便飞身上了房顶,心里暗暗骂道:“这混蛋,这么晚了,不去搂着他的新姨娘滚床单,竟然还留在书房里。”
唐悦枝轻轻解开房顶的一片瓦,看到秦飞扬手里正拿着宝宝要她偷的那只簪子发呆,他的手指反复在木簪子上轻轻抚摸,忽然,他用力摁了一下木簪子上面的一个小圆点,簪子忽然断成了两节,里面露出一段空心,空心里面似乎有一卷什么东西。
秦飞扬正想将拿东西拿出来,忽然听到有轻轻的叩门声,秦飞扬神色紧张地问了声:“谁?”然后赶忙把两节断开的簪子用力一合,它立刻又变成了一只完整的簪子。
“是我,云裳。我正巧路过,看到爷的书房还亮着灯,就做了夜宵给爷送过来。”门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进来吧。”秦飞扬说。
云裳进来,看到秦飞扬手里还握着那只木簪子,脸上有些不悦,但她很快就堆起笑脸说:“爷,您还看这只簪子干嘛?东西都已经交给皇上了,它现在就是废物一只了。莫非爷还舍不得它的主人?”
“胡说什么,人都已经被我休了。再说,我当初娶她不过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为了这个孩子,我才答应皇上一定想办法得到夏家的藏宝图,现在图也到了皇上手里,孩子也留下在了我们秦府,夏宝宝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秦飞扬一脸冷漠道。
“既然如此,**苦短,爷何不去我屋里乐呵乐呵?妾可是想你想得骨头头疼了。”云裳边说边用她的胸去蹭秦飞扬的胸口。
“哼,你真的想我?”秦飞扬丝毫不为所动。
“那是自然,虽说我是万岁爷派来监督你的,但是自从见了你,我整颗心里都装的是你,再也容不下旁人半分了。”云裳伸出双手搂住了秦飞扬的脖子。
“是么?那我们现在就去房里好了,**苦短,不要辜负才是。”秦飞扬说着,伸手将云裳打横抱起,推开门就朝云裳的房里走去。
唐悦枝朝他们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吐沫,然后飘身而下,轻而易举地将桌上那只木簪子放入怀里,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秦府,回到了客栈。
到了客栈,唐悦枝将她听到的话对宝宝重复了一遍,宝宝顿时感觉晴天一道霹雳,几乎将她击倒。
她将木簪子握在手中,按照唐悦枝说的用力摁了一下,果然簪子断开,里面赫然藏着一卷羊皮,取出来在灯下展开一看,果然是一幅地图。
“宝宝,他不是说把图献给皇上了么?为什么里面还有一副图?”唐悦枝迷惑地问。
“这大概是他私自复制下的一份吧,估计他是想等到风声过去,再回去看看,有没有还未被发觉的财宝,他可以私自藏下一些。”宝宝这会儿觉得脑子格外管用了,她暗暗叹息道,可惜她醒悟的太迟了。
“去叫醒云翳和挽月,我们连夜出城。天一亮,一旦秦飞扬发现簪子不见了,他肯定会想到是我们偷了的,到时候恐怕他会对我们痛下杀手。虽说云翳伸手不错,但是终究寡不敌众,秦飞扬手下那十八铁骑个个武功高强,更何况他是大将军,随时都可以调动士兵,到时候我们就算插翅也难逃了。好在爹娘和姐姐们都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京城,不然这回我们夏家就真的要被灭门了。”宝宝果断地说。
天刚蒙蒙亮,一辆马车就停在城门口。
“官爷,麻烦您开开城门,昨天我家老太爷在乡下得了急病亡故了,现在我家小姐正赶着回去奔丧呢。”云翳陪笑对守城士兵说,一边塞了几两散碎银子到士兵手中,士兵暗暗掂乐掂银子的分量,脸上咧开一个笑,欢欢喜喜地打开了大门,眼看着天就要冷了,他很想给老娘做一件新棉袍,但是他的饷银少得可怜,根本没什么结余,这下子好了,这些银子做一件棉袍绰绰有余,他怎能不笑呢?
下一刻,马车风驰电掣般驶出了京城。
115 抢大夫
宝宝刚刚经历了这么多大事,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加上她刚刚出月不久,肚子上的刀口也刚刚长好不久,身子极度虚弱。整夜未睡,之后又连着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宝宝终于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宝宝这一病,整整发了三天的高烧,急得唐悦枝和挽月两个简直都快疯了。
他们住宿的是一个名叫图兰镇的边境小镇,跨过这个小镇,就是乌恰国的领地。之所以会停在这个小镇上,是因为那木簪子里的羊皮地图上所标的宝藏位置,就在离这个小镇不远的一座山上。
图兰镇不大,常住户也不多,因为地处两国边境,时常容易发生意想不到的骚乱,所以留在这里的居民大多是买卖人,这里几乎就成了两国贸易的中心。
云翳出门去找了半天,才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骆大夫的家,不过据街上的买卖人说,这位大夫虽然不坐堂,医术却奇佳,就连对面乌恰国的人生病了,也常常会来这里就诊的。
云翳急匆匆进门,看到一个老者正在屋里配药,听了他的来意,那老者却不急不慌,自顾将手中的药丸配好,吩咐一个小童将药装好用蜡封好,这才背起药箱跟着云翳出门。
谁知他们俩刚走出小巷,迎面就遇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高大的男人,男人骑着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一望可知是匹良驹。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模样的男人,看样子长得都是五大三粗,似乎不像是归一王朝的人,云翳猜测应该是乌恰国人。
“来者可是骆大夫?”为首的男人利落地下马拦在他们面前说。
“老夫正是骆有年。”骆大夫应道。
“骆大夫赶紧上轿跟我走,我府上有个紧急病人。”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
“这位公子,老夫此时正要去给另一位病人问诊,你稍后片刻,待我看完那位病人,再随你去。”骆大夫解释说。
“不行,我家的那位病人等不及了。”男人道。
“噢?敢问公子,你的那位病人得了什么急病,竟然连片刻也等不及?”骆大夫赶忙问。
“他的腿上中了一箭,现在三天都过去了,伤口不但没好,而且腿上有一大片皮肤都变得乌黑,我们怀疑可能是箭头有毒,但却无人识得此毒,还望骆大夫赶紧跟我去看看。”男人据实回答道。
“既然三天都过去了,迟一会儿应该无妨,这位小哥来了半天了,他家主子发高烧,待我先去给她看了,开个药方再随你去也不迟。”骆大夫稳住了身形道。
“你们几个,好生伺候骆大夫上轿。”男人不耐烦了,回头对身后的侍卫们吩咐道。
“对不起,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你家的病人是人,莫非我家主子就不是?”云翳隐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发怒了。
他伸手就拦住了两个想要过来拉骆大夫的侍卫,侍卫们朝男人看了一眼,得到首肯后,便动起手来。
原本是看着对方人多,云翳不想惹麻烦,但是到了此时,他只能放手一搏。
因为心里惦记着宝宝的病,云翳下手格外狠辣,不到十个回合,就已经打到了三四个侍卫。男人见状,不免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回手拔出腰间弯刀,吩咐一声:“你们退下,我来会会他!”
云翳见他亲自动手,不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来我往,众人只见刀光剑影,寒光闪闪,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个高下,一众侍卫们不免拍手叫起好来。
乌恰国民风淳朴,因此他们的武士对于那些武功高强之人都是很敬佩的,虽说眼下的情况是云翳跟他们算是敌对,但他们还是忍不住为他喝彩。
云翳见久战不下,心下不免着急,一分不留心,被对方钻了空子,待他反应过来时,那弯刀依然刺到了胸前,情急之下他只能侧身去躲,然而终究是被刀锋划破了前胸衣襟,只见他的胸口留下一道浅痕,立刻有血珠渗了出来。
云翳虽然受伤,但却并没有打算停下来,对于他来说,这点儿小伤也算不得什么。
云翳举剑正要再斗,男人忽然大喝一声:“停!”跟着他就跳到了圈外。
“这位壮士,能不能借我看看你胸前铜牌?”男人紧紧盯着云翳的胸口说。
“抱歉,这是家族徽章,不方便给外人看的,如果你不想打了,就让骆大夫先跟我去看我家主子。”云翳回答道。
“壮士,我的功夫你刚才也领教了,如果我不停手,我们这场仗打到天黑估计也难分高下。不过你要是肯让我看看你的铜牌,我就让你先带骆大夫走。”男人眯缝着眼睛说。
“好,就让你看看也无妨。”云翳从脖子上取下铜牌,递了过去。
虽然他害怕这个铜牌会给他惹来麻烦,但是想到这东西也未必有人认得,眼下还是主子的病最要紧,权衡利弊,还是决定让对方看一眼。
那人结果铜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眼中忽然放出精光,出乎意料地将手中弯刀一下子架在了云翳的脖颈上。
“老实交代,这个铜牌哪里来的?要是有一句谎言,我立刻杀了你!”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云翳道。
“这是家传之物,莫非阁下认得此物?就算认得,也请将它忘了吧,我现在不过是归一王朝的一个普通百姓,今天之所以会与阁下发生冲突,也只是为救我家主子情急而已,如有得罪之处,他日必登门请罪。”云翳淡定地说。
“长生天在上,乌雷,我的兄弟,是你回来了么?”男人忽然用乌恰语说了一句。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乌恰名字?”云翳用生硬的乌恰语问道。
“我是乌蒙,你的大哥啊!我的小弟弟,大哥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哈!父王,我终于找到小乌雷了,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哈哈哈哈!”男人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弯刀,大力将云翳抱在怀中,眼泪打湿了他的后背。
云翳有些晕乎乎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童年的记忆纷至沓来,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艰难地回手抱住了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116 往事不堪回首
乌蒙跟着云翳到了客栈,云翳先带骆大夫去给宝宝诊脉,骆大夫细细诊完脉之后,很郑重地说:“这位夫人体内一直被奇毒所侵害,幸而得遇高人解了毒,但是她的元气还是大大地受到损害。且她产后忧虑过度,加上过度疲劳和伤心,这才使原本并不严重的风寒变成了大病,幸亏你遇到老夫,若是一般的大夫给你简单地按照普通风寒用药,可就留下隐患了。”
“骆大夫果然高明,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家主子,银子您不用担心,只管用最好的药就是了。”云翳对骆大夫躬身施礼。
“要说费银子,她所需的药物几乎都是普通药物,只有一味药物,却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骆大夫沉吟道。
“骆大夫请讲,只要这药世上有,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替您找来。”云翳一脸决绝。
“需千年参片半两,不单是我们这个小镇上没有,就算是整个归一王朝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当然,如果换成一般的野山参也是可以的,就是药效会差很多。”骆大夫摇头道。
“老大夫,您说的这参片,我们家正好有。”挽月在一旁欢欢喜喜道,跟着她就从宝宝的那银箱子里面取出了一只被切掉了一片的人参递给骆大夫。
“啊呀呀!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亲眼看到一株千年人参,这位夫人真乃有福之人啊!”骆大夫激动得将那人参摸了又摸,仿佛看到了珍宝一般。
跟着他就开了药方,让挽月去镇上唯一的一家药铺子去抓药去了。
乌蒙看到自己的兄弟对踏上躺着的女子如此紧张,不由得开口问道:“乌雷,那女子是谁?怎么你竟然一直称呼她为主子?而且刚才为了跟我抢骆大夫,竟然不惜以命相搏?”
“大哥,她是我这九年来最重要的人,我的命都是她给的。大哥,你先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我也曾派人打听过乌恰国的消息,但是始终都没有你的消息,你怎么忽然就冒出来,并且还做了乌恰国王?”云翳问。他和乌蒙毕竟有十九年没见,一时之间很难完全对他产生信任之感。
乌蒙细述了他这十九年的故事。
当年因为王后古力雅篡权,他在边境背腹受敌,身受重伤逃亡到了深山里,那一年他刚满二十岁。在深山里,他打听到父亲被杀,所有的侧妃和兄弟姐妹都没能幸免于难,除了古力雅亲生的女儿乌娜公主。
他在深山里无意间发现了一条深深的峡谷,那峡谷里面地势平坦开阔,土地肥沃,他便带着仅剩的两千残部在那里扎下根来。十八年后,他的两千人已经发展到了一万多人,他又派人联络了父亲的旧部,因为古力雅这些年来不但荒淫无度,而且对百姓横征暴敛,大臣们对她多有不满,所以便纷纷选择了支持乌蒙。
在一个月之前,里应外合,他终于一举推翻了女王古力雅,顺理成章做了乌恰国的国王。
这次他前来请名医,也是为了他的大将巴里坤,他在这次夺回政权的战斗中,中了毒箭,伤势一直未愈。
“好了,我的小兄弟,我的事儿都说完了,该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了,大哥一直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你竟然长大成人了,瞧瞧,这身板儿多结实,武功又那么高强,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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