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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逅佳姻-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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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孆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护住颜玉的,定是百里府起了什么妖蛾子,颜玉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应付不过来,所以才有左孆来请他去百里府护住颜玉的这一幕。
幸亏他这几天老觉得心神不宁,连师傅派下的任务都下意识推迟了,想来,就是在等左孆来了。
即使左孆没向他说清楚颜玉目前的状况,但颜玉可想而知,颜玉的状况很是不好;可究竟到底是谁跟颜玉过不去,非得至她于死地?
上一回,他和花璀璨去找颜玉的时候,就发现媞汀院的周围有三股不明的气息。
一共有七八个人,其身手都不下蒋易之下,他都没什么把握一举将他们拿下,蒋易就更不行了;即使左孆不来找他,他也准备这几天就入住百里府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难缠
屋内,暖色的灯光越发诱人。
左孆依旧在恳求着贸然进屋的对面之人饶她家小姐一命。
“没听说过放一点血就损命的病了?也只有这世家小姐能生这么娇贵的病了……”那人愣了愣,心道是这富贵家的小姐哪这般娇贵,放点血就损命的,这明显在逗人玩是不是!
左孆耳朵一动,听着面前这人喃喃道了一句,即使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无限的讽刺,但也止不住心底就生出无限希望来。
只要这人能听她忽悠,就成!旁的什么,她才没什么顾忌,脑子一转,就开始睁眼说瞎话了,眼泪也是不要银子的往下掉:“大爷不知,我家小姐自来体弱多病,这大多数时候,都是这般躺着的;最近不知怎的,突然就这般一睡就不醒了,大夫就特别交代过,千万别让小姐受伤见血什么的,夫人也多加叮嘱让奴婢好好照看小姐……若小姐有什么闪失,第一个遭殃的还不是咱们奴婢……”
她半真半假的说着,说至此处已是泪流满面,眼神带着点绝望的味道,偏她哭相又好,这气氛掐得又巧,本来黑着的一张脸盘,在暖色的灯光下,也不显欠缺,竟越发显得凄切无比。
她本来还是假哭的,但是半道上又把这几日的委屈全都捏了上来,就越发动起真格了,到最后也是真伤心,而不是假装流泪博得面前这人的同情。
所以哭的那叫个伤感,仿佛自家小姐就此在自个眼皮底下没了一般。
连带着跪在地上埋着头跟她一起拖延时间纤意,一时间都有些发懵。
她因低着头,没见着此时的左孆的面貌,但左孆的哭声却是听的出来的,一开始还是假的,到后来。她竟也分辨不出真假了。
她都分不清,更何况左孆的对面之人。
他是百里府的一个小厮招来的,府邸的小厮是真是假已经不是他能介怀的了。
那小厮特别吩咐今儿晚就来此,只取点府邸大小姐的血;为了表示交易的诚意,那小厮还提前付了定金;他可是再那小厮的面前,三拍着胸脯保证过一定完成任务的。
可是看着外面的打斗之声,他就算迷糊一时,这时候也能清醒过来。
外边的血气可是冲天,光有打斗声却不见半点薪火,这不正证明了。这府邸的人不准备来营救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了,此举是要这躺在床上的娇滴滴的大小姐的命么,何况他们来时。并不止他们一波人!
他看着颜玉。有些无奈的想着,他怎这么好骗,怎一而在再而三的被人当炮灰使了。
能不能功臣身退且不说,不被人做了垫脚石就是万幸,想至此处。再看向颜玉的时候,就有些心虚了。
他并不想杀人,也不是杀人的料,但屋外的刀光剑影无不暗示着他,今儿晚上,能好好带着小弟们离开。都开始是妄想了。
眼神不由得变得幽深:“外边有几波人。”
左孆见他面色古怪,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听我们公子说。外边有四五拨人,都是高手。”
高手的气息,她便不是不说,想必他也能感觉得出来。
“你们公子?你们府邸哪来的公子?”他被颜玉的话吓到了,四五拨人。那今儿个不是要葬身百里府了!想他武学天分并不高,全靠着一两分义气结交了几个小弟。在这粉饰太平的世道上生存了下来。
这次却在百里府栽了跟头,他能不恨!他恨得一口不怎么银的牙都能咬碎。
左孆看着他手中的剑指向她的鼻尖,心底吓了一跳,面上却显得无奈至极:“回爷的话,是咱们府邸的表少爷,就是南门府的南门六公子。”
“南门六公子?”手中的剑偏离了左孆的鼻尖几分。
左孆额头上冒着细汗,琢磨不透面前人的意思,原本以为是个好糊弄的,没先到把自个给添进去了:“是,方才您来时出去的那位。”
“你休要糊弄我!否则我杀人可是不眨眼的。”眼底凶狠了几分。
“大爷,您看我一个奴婢,为何要糊弄于你?是也不是,人就在外边,您看上一眼不就明了了,奴婢怎敢糊弄于您?奴婢还指望着您饶我家小姐的性命,又怎敢糊弄于您?”
面对一柄闪这寒光的亮剑,左孆多少有些畏惧。
只是这些畏惧,不足以让左孆感到恐惧,所以更加拽紧了这次机会,给颜玉争取时间等援兵的到来。
这南门公子真是,出去这么久了,还不来,再不来的话,这人可就要发狂了。
她正这般想着,屋顶突然塌陷了一块,哗啦啦的瓦块奏响,腾起灰尘一片;很快,从屋顶上跳下一个黑衣蒙面人,亮起剑来,破釜沉舟的直袭颜玉。
左孆尖叫出声!
来者的气势,剑势,足矣跟屋外的蒋易混为一谈了,绝不是面前的这江湖混混可以比肩的。
惊险之余,她只想挡住这致命一击,手中的鞭子也就下意识挥舞过去,手腕法力,竟在半空中甩出一记凛冽的响声来。
而跪在地上的纤意更是第一时间即时抱住了颜玉,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好似一开口心就要蹦出来一般;怪的是她必须张着嘴,仰仗着嘴巴来呼吸,而鼻子此刻更是失灵了。
这状态让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左孆突如其来的一鞭子,让面前的俩人均是愣了半响。
那从屋顶蹿下的黑衣蒙面人怎么也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大小姐身边,会有这么狠劲的丫头,他在屋顶已经停留许久,久到听左孆哭诉已经成了不耐烦的状态。
所以才跳下来,想要速战速决。
果如雇主所料,眼前的这江湖小混混成不了事!他都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把他给引到这为大小姐的闺房了,他却一进人家闺房就跟一个丫头唧唧歪歪个不停。
真不是成事的料子,难怪会被雇主看不起,请了这一群江湖混混,还请了他们。
这让十几年没爆过粗口的他忍不住冷声骂道:“就知道你于越是个不成事的,这么好的下手机会,竟白白给你糟蹋了!一进门就跟这小娘子唧唧歪歪,丢的真不知是哪个的人!”
这名唤于越的人也怒了,他刚从左孆的那凛冽的一鞭子中回过神来,正庆幸着他自个没有鲁莽行事,否则就要成为左孆的变下亡魂了;这会子却突然听到这黑衣蒙面人一从屋顶上跳下来,就是对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痛骂,先前被面前这人的气势吓到了的小心肝,却也缓缓平复了。
他看了黑衣蒙面人一眼,怒气冲冲道:“你又是那根葱,爷做什么干你何时?你凭什么在这里对爷指手画脚的。”说着呸的一声,朝那人吐口水。
他自然不知,这黑衣蒙面人就是一路把他和他的一群小弟,引来百里府而没被人发现的主。
就是因为他不知情,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气势汹汹,一点也不因为对方一剑就能要了他的性命而担忧。
黑衣蒙面人冷着脸看着于越。
于越被他看得心脏微缩,面色却一副天大地大爷最大的表情。
黑衣蒙面人视线已经移向了站起身来的左孆。
左孆紧张的盯着这俩人,眼神分外寒冷,直让人觉得掉进了冰窟窿里去了;她万分痛恨自个没有能力,平日里也不是很用功的跟着準月姑姑学习着鞭法。
甚至在鞭法的学习上,她都没有此时抱着小姐的纤意用功。
若今儿晚能逃过此劫,她一定好好跟在大小姐身后学习鞭法,一定不投机取巧的偷懒,一定努力独当一面……
没等她思索完,那脸色阴沉的黑衣蒙面人再次袭来,与此同时,左孆手里的鞭子也动了,咻的一声,鞭子缠上了闪着亮光的剑,左孆的身子也跟前倾,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拉不回鞭子,只得绝望的放弃鞭子。
放弃了手中的武器,就等于把自个送给对方,任人宰割。
“姐姐!”身后的纤意注意到眼前的情形,喊了一声,手里的鞭子也抛向了左孆。
左孆即使接住鞭子,虽然跟面前的黑衣蒙面人斗,无疑是以卵击石,但是她就是斗了,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要为小姐争取的不是!
黑衣蒙面人不知发起狂来的左孆如此难缠,本打算饶这两个忠心的丫头一命的念头也打消了。
冷哼一声:“不想你是个不要命的,这样也好,省事!”说着就亮起剑来。
左孆见那剑直直的指向她的心脏,知道这一击她是怎么也躲不过了,索性也不躲了,竟然笑了起来,眼角笑出一滴泪来。
感觉到势如破竹的剑势扑来,左孆闭上眼睛:小姐,左孆再不能陪着你一起了……
耳边还有纤意尖锐的尖叫声:“姐姐!快躲。”
左孆闭上眼睛,等了许久,都不见疼痛来袭,耳边纤意的尖叫声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屋子里空荡荡的,她觉得不对劲,索性就睁开眼睛,只看见那黑衣蒙面人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里还有不可置信。方才于越那指在她鼻尖的那把剑,已经穿透了黑衣蒙面人的胸膛。
第二百二十三章 走人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了。
左孆从没料到,会有人朝她瞪大眼睛的死在他面前过,即便是该死之人;她亦没料到,原本即将成为他刀下亡魂的人,竟这么经不起风浪的在自个面前死去。
这人是被于越的从背后偷袭,利剑穿破胸膛而死的,似乎有那么一刻的挣扎,左孆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到,那样微弱的挣扎,想要同情,却又激不起她的同情。
毕竟,这人不死,死的就是自个,死的就是自家小姐,死的就是纤意!
然,不等她百转千回的心思转完,屋顶上又有杀手陆陆续续的跳了下来。
左孆以为会有很多人跳下来,直到第三个黑衣蒙面人跳下来的时候,她仰头等待,却再没有人了。
目光些许迟钝的落到这三个黑衣蒙面人身上时,她竟然笑了,笑容里带有永无止境的讽刺;她知道她不该笑的,但她就是忍不住。
是的,她忍不住。
她更想仰头指天大问,她家小姐碍着谁了,为何非得置她于死地?但此举是只会平添扭捏,老天爷分毫不会管的。
三个黑衣蒙面人怔了怔。
于越看着左孆的笑容也怔住了。
忽的,屋顶又跳下一人。宽大的白袍,快得好似一道炫目的光影,显然不是和黑衣蒙面人一伙的人。
这回左孆倒是愣了,纤意护着颜玉的身子激动的止不住颤抖,惊呼道:“花公子!”
就在方才,她和左孆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偏偏花璀璨这时候来了,虽然只见识过花公子在药理方面的天赋强大得惊人,但是现在他来了。她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心,就归回了原位。
不止纤意有这种感觉,左孆也有这种感觉,无比信任他会保护好她家小姐。
花璀璨妩媚的撩了撩发,他似乎很不爱束发,一头柔亮齐腰的发总是随意的搭在肩上,冲纤意眨眼睛,语气里透着暧昧:“咿呀,小丫头,才几天不见。就想我了么?”
纤意直直的翻了个白眼,弯了弯嘴角:“花公子怎么知晓?”
纤意平日里最是谨慎,但也异常胆大。又聪慧异常,知道用什么话才能制得住花璀璨。
果不其然,花璀璨学着纤意的样子,无趣的翻了个白眼,不再调戏纤意。看着对面这几个人,左孆提醒他:“那位爷帮救过奴婢的命,请花公子饶他一命!”
花璀璨朝左孆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于越。
于越在花璀璨的视线里忐忑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自个为何要忐忑不安,但是这为年轻的白袍公子。就这么随意的把视线放在他身上,他的面容依然如从前,眼神亦是没什么变化。但他知道,他的心在颤抖。
不是其他原因,是恐惧得颤抖。
花璀璨对着左孆点头,于越对花璀璨的恐惧少了些,可怜心底的颤抖还是没有消失殆尽。
三个黑衣蒙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举剑。
花璀璨一看。高深莫测的面容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变成了一堆狗腿讨好的笑容,手头上的动作也变得滑稽起来:“几位爷,有话好商量,没必要把气氛搞得那样僵嘛!”语气有点撒娇的味道,“几位爷,要不要喝点茶水,休息一会,这天寒地冻的,几位爷在屋顶站那么久,我让丫头们泡一会热茶给几位爷驱驱寒,不知几位爷意下如何?”
左孆和纤意俩人的眉都挤得老紧,不解中略带点受挫的眼神看着花璀璨。
于越受挫更甚,他如何能想到,花璀璨是这么个货色,想起方才心底止不住的恐惧感,就感觉到可耻;他怎么会怕这么一个纨绔子弟?
花璀璨话音刚落,又从屋顶上跳下一人,此人面带冰寒,劲装黑衣,面容若玉,比这冰天雪地的寒冷更甚;这下,不仅左孆也纤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花璀璨更挽起袖袍,用手揉肉眼睛,他揉的用力,似要用力的揉去幻觉。
可揉了半天,那人却不看他,直接走到颜玉身边,纤意呆了一下,连忙回过神来,不敢再在这人面前抱着颜玉,反而自觉的让出身边的位置。
花璀璨却不甘寂寞,跟在他身后,讨好道:“三师兄,你么这么快赶来了?”
此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接到南门赢的书信赶来的宋洛清。
屋内的三个黑衣蒙面人面面相觑,他们似乎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再次举起剑,却听到宋洛清冰冷的声音,他瞥向一旁碍事的花璀璨,语气冷得可以掉冰渣子:“还不动手?”
花璀璨神色不变,笑容不变,只是宽大的袖袍往那三个黑衣蒙面人身边一扫,那袖袍神奇延伸至三人眼前,三人一惊,还未退后一步,均是噗通一声,直直倒下。
如此动作,两个丫头和于越均是傻眼,傻眼过后是震惊,震惊过后是不可置信……最后心跳很快,看着花璀璨的眼神越发炙热,无疑似见着了最崇拜的人一般。
而一旁的花璀璨却跟没事人似的,对这三人崇拜的视线也充耳不闻,继续纠缠宋洛清:“三师兄,九师弟不是说你最多明儿个一早才会赶回来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了,边关好不好玩,你这次去,能不能带上我,你不不知,我这些日子呆在九师弟身边,都腻了……”
左孆等听完花璀璨这一番自哀自怜的话,不由得嘴角抽搐起来,放在炙热的花璀璨身上的炙热的眼神,也默默的收了回来,均垂下了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洛清略略皱眉看着那被剑刺死的黑衣蒙面人:“把那人弄出去。”
花璀璨撇嘴最,神色中没有一丝不耐烦,反倒是嘴里抱怨出一句来:“一回来就让人家做这些粗活……”
“人家”这一词自花璀璨口中脱口而出后,左孆脚软了一下,忙伸手抓住一旁的纤意的胳膊;反观纤意,一点也没注意到左孆的行为,反而吃惊张大嘴的看着花璀璨扛着那滴着血的死人从屋顶飞了出去。嘴巴长得都能塞下鹅蛋一枚。
而一旁的于越,却是自始至终,没缓过神来。
宋洛清的神色倒算得上是最正常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
不过在场的三人,都没他看着他看着颜玉的眼神里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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