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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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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戮仙剑,那血池便就消失了,一切似乎都已恢复了原貌,只是那出现血池的地方,从泥土里不断地钻出一个又一个幽蓝的凡人魂魄来,摇摇晃晃,满脸迷惘。

这些,就是被那树妖生吞拘禁的生魂!

红衣女子不慌不忙,闭上眼念着咒,很快的,泥土中便又钻出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来。

那是幽冥地狱专司引魂的鬼差。

“劳烦二位鬼差引渡这些生魂去枉死城。”红衣女子满脸肃然,表情冷漠,口气也很淡然:“并请转告幽冥阎君,他卖给千色的人情,千色今后自会回报!”

两个鬼差面面相觑,似乎是认识这个红衣女子,可一时之间,面对着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就微微颔首,带着那些生魂消失了。

青玄早就从师伯师叔的嘴里听说过自家师父的本事,如今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只落了个目瞪口呆的份儿。

他从不知道,他的师父除了会降妖伏魔,竟然还能请得动鬼差,甚至连幽冥阎君也要卖人情给她!

看来,师伯和师叔的话,也并不全是牛皮呀!

东极乃是得道散仙汇集之地,长乐鄢山之上,素来冷清,除了他与师父,便就只有两位师伯与两位师叔常来窜门子。听师伯说,他是师父从凡界捡回来的,只是不知当时师父经历过什么,捡回他之后,自己浑身是伤,倒险些散尽了修为,闭关了数年,仍旧不见痊愈。

师父平日是不怎么搭理他的,每日唯一做的便就是将自己给关在寝房之内抄撰佛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极少走出房门。听师伯说,师父抄撰佛经是为了减轻罪孽,但,却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需要如此虔诚才能被救赎。他也曾因为好奇悄悄问过师父抄撰佛经的原因,师父却是冷着脸,久久不说话,半晌才挤出一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理由——还债!

是欠了什么样的债,需要如此偿还?

为这个问题,他问遍了师叔师伯,可是,师伯师叔却都是三缄其口,不肯透露丝毫。久而久之,他便也就收敛了好奇心,不再追问了,说来说去,那都是仙界的事,果然不是他这个凡人能想通的。

他自懂事以来就拜在师父门下,为人弟子,尽心尽力,却从来不知师父的名讳,即便是师伯师叔们,背地里对师父也是不敢直呼其名的。

直到今日,他才有幸得知,原来,师父的名讳叫千色——

“青玄!”

一声低喝将他从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中惊醒,他定定神,瞧见自家师父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由胆怯地抖了抖,也顾不上腰际的伤痛,一下便从地上弹起来。

“师父!”他耷拉着头站在师父的面前,有点嗫嗫嚅嚅,期期艾艾,显然是没话找话说:“您不是在闭关么?”

“身为弟子,你未得师命,私自离开鄢山,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千色哼了一声,黑眸深不见底,压低的嗓音极其轻柔而缓慢,从话语中听不出有任何情绪,似乎并不见得多么动怒,只是,嫣然的眉宇间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冷漠。把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深蹙起眉,一挥衣袖,挤出一句让青玄冷汗直流的话:“立刻把衣服给为师脱了!”

“啊?!”青玄错愕当场,顿时想起了之前师伯和师叔也不知是拿他寻开心,还是颇具暗示意味的言语——

“青玄呀,你都十六了,师父还不允许你下鄢山一步,我看呀,她真是把你当成了命根子咯!”

书痴师伯说这话时语重心长,可青玄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命根子”这个词不对味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可不是,当年你师父把你给捡回来,果真是慧眼能识宝,瞧你这皮囊,这身段,这资质,活脱脱是块双修的好材料……”

琴痴师叔说话时总是一副拊膺喟叹的模样,仿佛有颇多感慨,可这一感慨,青玄觉得自己后背上冒出了冷汗。他虽然没有下过鄢山,可是拜极为师伯师叔的教导,该懂的都懂,这“双修”,不就是修仙者做那风流快活事的另一个说法么?

“对了,我听说,处男的第一次比千年老参更补,你,莫不就是你师父费尽心思养的活补药?!”

酒痴师伯每一次喝高了都是一副猥琐诡笑的表情,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就因为这附和的一句话,青玄眼中原本至高无上的师父,一下子就变得可怕了起来。

“瞧瞧你师父,隔三差五地就闭关,内伤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想是不好意思对你开口,青玄呀,不如你就识时务地去主动献身吧……”

棋痴师叔无疑是师叔师伯里最爱笑的,可是,每当他提起师父,笑容就变得不怀好意了。这建议,初听似乎是没正经的玩笑,可是仔细想想,却又不无道理。再怎么说,师父也是因为他才受了重伤,只不过,要他去和师父做那两情相悦之人才可做的风流事?

打死他也不可能!

最终,他越想越是坐立不安,毅然决定下山前往西昆仑,寻找那灵芝仙草,用来医治师父的内伤,也借以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清白。

只是没想到,才出东极不到三天,就被师父抓了个正着。

想来,这下他可是难逃魔掌了!

狐妖计

见青玄满脸如遭雷击的表情,千色眯起了眼,似乎是看穿了他此刻惴惴不安地所思所想,那黑眸转为冷冽噬人,视线锐利得犹如刀刃,就连四周的空气也似是在一瞬间转为冷凝。

“你这衣服上满是狐妖的味道,还穿着干什么?!”压抑住心里几欲喷薄的怒气,千色把青玄平素里穿的那灰色衣裳袍劈头盖脸地掷过去,尔后,便转身背对着他,声音平板地解释:“就算你方才没有遇到那树妖,这衣服上残留的狐妖气味也会引来别的妖魔鬼怪。”

“狐妖?!”青玄愣了愣,只是看着那被掷在地上的灰衣服,一时倒没有反应过来。

听出他言语中的迷惘和疑惑,千色低眉敛目,若有所思:“那引你入这夜哭林抄近路的人如今在何处?”

青玄没有多想,张口便说:“不就是前头茶寮里那个卖茶的——”话说了半句,突然就打住了。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那树妖方才所说的话,细细一想,那茶寮里卖茶的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不仅故意给他指了一条有去无回的路,竟然还故意送了他一套有狐妖味的旧衣褂。

“茶寮?”听到他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千色轻轻哼了一声:“前头荒无人烟,满地荒坟乱草,哪来什么茶寮?”

听到师父说起“荒坟乱草”,青玄冷不防打了个寒噤,想起那卖茶人的笑脸,顿时只觉毛骨悚然,背上全是冷汗,脑子你更像是一团浆糊在搅。他立马捡起地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给换上。

换下了那身据说带着狐妖味的衣褂,他心下怀疑,拿着凑到鼻前细细地嗅了又嗅,却是什么气味也没有闻出来。若那个卖茶的人真的是狐妖幻化的,意欲图谋不轨,那么,究竟目的何在呢?说到底,他青玄不过是东极的一个无名小辈,学艺不精,修为甚浅,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拐弯抹角?

换完了衣服,见千色还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他狗腿地笑着,有点忐忑不安地走到千色身后。

其实,他被师父带回鄢山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如今回想起来,隐隐记得,自己之前似乎是个父母双亡的小乞儿,四处流浪,受尽了白眼和颠沛流离之苦,可是,后来是怎么遇到师父,又是怎么到了鄢山的,他却已经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就连师伯说师父受重伤一事,他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师父,青玄此次私自下山,本事罪无可恕,不过,青玄是见您久未痊愈……于是就寻思着去西昆仑给你找灵芝仙草……医治那个内伤……那个……这个……”一番颠三倒四的言语,说着说着就语塞了,虽然事出有因,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自从跟着师父上鄢山至今,师父虽然少言少语,冷清冷性,可是在衣食住行方面却从没有亏待过他,而他,不仅因之前师叔师伯的玩笑之说对师父有了猜忌和防备,还自作聪明地私自下山,妄图上西昆仑,累得师父闭关未成,一路跟来,如今,自己学艺不精,险些命丧树妖之口,若不是师父——

想到这里,他有点赧然,心下不免愧疚得要死。

千色转过身,睨了一眼他讨好的笑容:“为师若要吃灵芝仙草,自会上西昆仑寻觅,用得着你多此一举?!”虽然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脸色却已是如常那般了。

“那个——”青玄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自然不敢坦言自己是想拿灵芝仙草交换岌岌可危的清白,只好硬着头皮期期艾艾:“青玄只是想为师父尽一点孝心。”

“你若要尽孝心,就该乖乖留在鄢山,少给为师惹麻烦。”千色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良久,幽幽的声音才自她唇中倾吐而出,消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涌动:“若是再有下次,为师定不轻饶。走吧,与为师一同回鄢山去。”语毕,她转身便打算要走。

“师父,这个小娃娃——”青玄看了看一旁地上的小男孩,只见他唇角滴着口水,呆呆地望着青玄傻笑,已不复之前的满脸惊恐,顿时愣了愣。

千色停下脚步:“他生来便是个痴儿,方才没有被树妖给生吞了,算他命中注定傻人有傻福,得遇贵人。”

听到“贵人”一说,青玄挠了挠后脑勺,知道指的肯定不是自己。细细想来,师父也算是他的贵人了,他便不免感同身受,怜悯起那痴傻的小男孩来:“也不知那树妖是从何处把他给掳来的,想来,家中的父母也不知多着急。”

“再怎么着急也好,那是别人家的事。”千色无动于衷,看样子是不打算管闲事。

“不过,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吧……”青玄看了看四周,思及方才的树妖、生魂以及鬼差,一个哆嗦,汗毛都立起来了,总觉得此处阴风阵阵。谁知道他们走了之后,会不会又钻出个什么腾精树怪来。他有点于心不忍:“师父,不如我们带着他去临近的市集问问,说不定能找到她的家人。把他送还回家,让他与家人团圆,于我们修仙者,也算是功德一件呵!”

千色瞥了一眼那痴儿,又瞥了一眼青玄,见他满脸期待,便一甩衣袖,那艳红的薄纱在空气中化出流畅而圆润的弧度,转眼,人却已经走远了。

青玄到底也和千色相处了四年多,知道自家师父的怪癖,只要没有言明,那么,多半也就是默认了。他悄悄吐了吐舌头,背起小男孩,立刻追了上去。

*******************************************************************************

离夜哭林五十里处有个红绸镇,因盛产染色织锦而著名。

一入了染绸镇,青玄和那痴儿立刻便引来了三姑六婆的议论纷纷——

“这不是咱们镇首富赵老板的痴呆独子么,怎么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起?”

“听赵府的仆人说,这痴呆独子前几日走丢了,而赵老板正因为自家染坊闹鬼的事焦头烂额,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寻呢。”

“染坊里莫名其妙死了那么多人,赵老板家聘的佣工都快跑光了,哪里还顾得上找这么个傻儿子?”

“可不是,才一个月不到,他们家已经死了十几个佣工了,唉哟哟……”

“听说那些死掉的佣工都是壮男,被吸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张皮,我的娘唉……”

“赵老板不是派人重金寻觅会降妖驱鬼的法师去了么?”

“法师?!上次请来的那个法师自称是什么真人的得意门生,结果呢?哼!都是些骗子!”

……

青玄对众人的议论纷纷并没有太在意,只奇怪他师父走在前头,那一身极为亮眼的红色衣裙和卓绝地风姿,该是更引人注目才对,可为何,那些看热闹的人却仿似对他师父视而不见,只顾着一路对着他背上的痴儿议论纷纷?

真是怪哉!

“师父——”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不料,肚子正好在此刻发出了抗议的饥鸣。

千色停下脚步,睨了他一眼,显然是听到了那令人尴尬地声音,青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这才记起自己已经有一个对时没吃过东西了。

“不要多管闲事。”面无表情地告诫了一句,她走进了旁边一家客栈,青玄连忙跟了进去。

客栈的老板是个精瘦干练的老头儿,一见了他们,顿时露出招牌笑脸,热络地询问:“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说着这话时,他那眯缝的三角眼在青玄的身上转了又转。

“一间上房。”千色应了一声,习惯言简意赅,没有一个字是废话。

那客栈老板立马喜滋滋地唤店小二来带路,倒是青玄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啊?一间上房?!”

他慢半拍地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上了不太好的预感!

到了客房门前,千色示意青玄先进去,而后便站在门口吩咐店小二:“立刻去备饭菜,送到房里来。”

青玄入了客房,将背上的痴儿放到椅子上,迫不及待地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当他发现客房里只有一张床时,脑子里竟然下意识地显出了他与师父两个人赤身露 体躺在上面的画面,顿时忍不住瑟瑟地发起抖来。

不会吧?!

“师父,这床,两个人睡似乎挤了点。”他努力压抑着胆怯和紧张,和牙齿还是忍不住格格作响,连带的,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起来:“不如……师父,还是要两间房吧,我不惯和别人……睡……不是,我是说……要是万一我睡觉的时候发梦,拳打脚踢……”

他那瑟瑟发抖可怜相,千色看得真真切切,却什么也没多解释,只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拂了拂衣袖,甚为笃定地开口:“为师说一间,就一间。”

青玄顿时石化!

生杀帐

青玄有了逃跑的打算。

说实话,他不想就这么惶惶然地坐以待毙。

以前四处流浪无家可归之时,他也曾因为饥肠辘辘之时贪吃一块鸡腿,被无良人贩子拐了去。当时,他与十几个小孩子被关在一起,有的小孩桀骜不驯不吃不喝,有的总是寻机想要逃跑,还有的则是只知道哭哭啼啼。唯有他,总是好吃好睡,伪装得乖巧听话,尽最大的努力保存体力,也借机保护自己。

在常年的流浪生活中,他深深明白察言观色与识时务的必要性,而且,在人贩子的手里,一旦逃跑失败,多半就会被活活打死。最后,因着模样生得好,乖巧懂事,他被男娼馆里最头牌的公子买了去,在男娼馆里做了小厮。

那段日子里,他便见识到了操皮肉生意的男人活得是怎生的悲惨和痛不欲生。

如今,他虽然跟着师父,好吃好喝好睡,不用再颠沛流离四处流浪,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成为师父的玩物。

眼见着师父带着那痴儿出了客房,一路往楼下去,青玄便立刻打开窗户,打算觅条好路脚底抹油。可是,他前脚才搭上窗台,后脚,师父就已经进来了。

“青玄,你又打算要去哪里?”千色让客栈的店小二将那痴儿给送回赵家去,却没想到,一回到客房就看见如斯一番场景,立刻便明了青玄打算要做什么,免不了蹙起眉头。

对于这一次青玄偷偷跑出东极,她的确是异常生气的,本打算抓他回去狠狠惩罚一顿,甚至还发

狠想过要打断他的腿,拿天蚕丝锁住他的琵琶骨,将他给关在鄢山上。可是,见到他与树妖搏斗险些丧命之时,她便已是再也气不起来了。

“啊,不,不是,我哪儿都不去!”一听到师父的声音,青玄随即便打了个冷战,连忙把已经搭上了窗台的那只脚给收回来,只痛悔自己没能偷溜得再快一些。“我只是打开窗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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