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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嫡女狂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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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在一晌惊慌过来,也明白过来,便一声冷笑,“看来郡王殿下早有准备?”

骆天音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走出几步,一瞬间那些青衣的暗卫整齐有序地退开,分成两侧,端正笔直地立定好。

赵晋的脸色铁青无比。

骆天音已然走到他身前,同他笑语晏晏,“侯爷,动刀动枪又是何必呢?若是今日一事宣扬出去,圣上必要传召。到时候侯爷打算如何作答?侯爷此行是因一份密信所引起,而侯爷有没有想过送密信的人会是什么人?他如今……”眼光缓缓自那虚空的地方绕过,再次回到赵晋脸上时,笑容从容而清贵,“……是不是就想要看到侯府同郡王府,如此对峙的情形?”

骆天音言下之意,这只是挑拨离间,让我们自己人起内讧的意思。且若是侯府同郡王府真的发生摩擦,此事定然也会被有心人传到圣上耳中,那么到时候他总不能说,是为了一个早已和离的妻子,在未彻查清楚之前去郡王府要人吧?

赵晋脸上神情几番变化,脸上的肌肉收缩得十分紧绷,那双鹰般的眼眸里似乎在算量着什么,是在衡此时他这么做的后果,到底值不值得继续。

骆天音也不逼他,人就站在他面前,方才那番话他已经很明确的提醒了他,若是随便就受人怂恿犯下大错,到时候他郡王府可是一干二净的,做亏本生意的人绝对是他晋阳侯爷。怕是这件事后,圣上心里还会有所顾忌。毕竟儒郡王有一本的血液属于皇室,而赵晋是因功而被封的爵位,自然不能同皇室自家人相比。

左思右想之后,赵晋便挥手叫人放下武器,但是脸上的铁青之色并没有好转,“郡王殿下说得这番话也有道理,不过虽说灵薇已经不是本侯的正妻,然后她同本侯三年的夫妻情分却是不能够改变的。还望郡王殿下好好想清楚,这话本侯也不好说,毕竟和离过后,无论出于什么缘由……要想做这郡王妃,莫说天下,首先郡王殿下的母妃便不能够答应吧?”

赵晋心里是确定人就在郡王府的,既然他没办法强硬搜索,让骆天音放人,那他也不会让骆天音好过。若他要不到人,这个人他也绝不会让骆天音得到!

骆天音笑了笑,“侯爷似乎并没有权利来置喙本郡王的家务事吧?若是没什么要事的话,侯爷请自便吧,本郡王近日来有些不适,不能够再继续招待侯爷您了——来人,送客!”不等赵晋开口,骆天音已经一声干脆利落的送客二字,将赵晋的话语生生堵住。

堵住他还不够,偏生还笑得十分挑衅,挑衅中又夹杂着几分厌恶的鄙夷,简直就要把赵晋给气疯了!

但是赵晋只能压下满腔的怒火,率着他带来的那一对人马,怒气冲冲地回去了。

就在赵晋离开之后,骆天音微笑的脸突然变了,他身子一晃,手捂着肚腹部位,一霎间唇便惨白了。

他心中暗道不妙,没想到就在方才……他体内的寒毒又开始发作了。若非他方才强制性的用内力压住,刚才就可能寒毒四溢,伤到晋阳候。一旦如此,那么侯府和郡王府之间,便会陷入一场连绵不绝的争斗之中。而如今就算赵晋对他怀恨在心,也不敢对郡王府如何,尚且能够压制。所以说,方才何止是赵晋在忍,他忍得不过是自小心高气傲的自尊而已,而骆天音,却是用性命在同他虚以委蛇。

——那个人的计策,当真是毒。

他眉间隐隐浮动着些许阴霾,此时从冰室回来的青炎看到骆天音那般模样,立刻上前去。其他的人未曾接触过冰室,自然不能在此时靠近骆天音。而青炎不同,他是骆天音最忠实的下属。

“主子……您……”

“扶我去冰室……”

“这是打算去哪里呢?”突然,一道声音湣鸫犹焐隙矗糯潭拇指轮校瑴‘佛嗓子眼里被砂子磨过似的。

骆天音震在原地,蓦地扭头看向外面,只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站在两排暗卫之间,那两排暗卫神色一动,射出利刃,可那银色面具下一双灰暗的眼瞳却波澜不惊,像是死人的眼眸一般,透着一股教人绝望而胆寒的气息。

是他。

这才是真正的他。

那日果然是他故意让人冒充的,怪不得……他觉得气息不对。

骆天音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找上门来,不过他却不担心此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他这个人一向异常古怪,不做寻常人会做的事情,而他也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从来没什么大不了。他本是天资聪颖,可塑之大才,然而脾性实在异于常人,然而终究并没犯什么大事,师尊也很是疼他,可就是这样的溺宠令他终于酿下大祸。

当年那血淋淋的一幕,犹记在骆天音稚嫩的记忆里。

最终师尊忍痛将他逐出师门,并毁了他的嗓子和容貌,却不知师尊那样做,是为了让他改头换面,只有真正彻底的毁灭,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惜……他一直都不懂,还怨怪师父,一直对仙山一门怀恨在心,并发誓定要灭了仙山一门。

他想到这一切过往恩怨,心里一声叹气,如今最不愿就是让灵薇也因他而被牵连此事之中,这个人心狠手辣,残忍无情,他不能冒险。

“郁师兄……你总算出现了。”

郁天隐面具下的双眼里一丝涟漪微微泛起,透着些许冷意,“这离心散的滋味可如何?洛师弟……?”

骆天音勉强让青炎支撑着身子,但他身上的寒冰之气已经控制不住,渐渐地沁润了青炎,他本就带伤在身,根本承受不起他的寒冰之毒。

他艰难地侧过头,看着青炎,“你放开我吧……”

青炎此时脸色也变得雪白一片,但他的态度却十分坚决而不可反驳,“就算为了主子而赔上属下的这条命,属下也不会说半句话。但主子要让属下看着主子受伤而不救,不如现在治属下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立刻让属下死在您面前便是!”

骆天音身躯一震,眼里有感动也有无奈,青炎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他的个性自己再清楚不过,是宁死不屈的啊

……

郁天隐瞧着这主仆二人之间的互动,笑声桀桀一响,“洛师弟和下属之间的情谊,还真是叫人感动呢!”

骆天音抬头看着郁天隐,“天音同大师兄之间,也有着师兄弟的情谊。这份情谊一直保留在天音心中,从未改变。”

“从未改变?”郁天隐哈哈一笑,那笑声里似乎融入几分不对劲的力道。

两旁暗卫脸色突变,而骆天音突然一弯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主子!”青炎惊呼一声。

骆天音嘴角带着血迹,背部却很快就直了起来,“师弟知道大师兄不信,然而不管大师兄信不信,在天音心中,事实便是如此。”

郁天隐的面部带着银色面具,谁人也看不见那面具低下的表情,但只有郁天隐知道自己的心开始有些浮躁,而这份浮躁是因为骆天音所说的话。

他被逐出师门之前的十几年都同仙山子弟在一起修炼,而他因为天分过人而十分得师尊宠爱,这导致他受到其他同门师弟的排挤。然而他一向孤傲不羁,完全不理会那些弱者。从而再一次暗算失手之中,被一群人围住。

那时,有三个人走到了他面前,而带头的……就是小小年纪,却有着出尘般气质的骆天音。而他身后便是楚宴之和楚天狂两个兄弟。

自此他们四人,便结伴成了最要好的师兄弟。

生则同衾,死亦同穴。

可惜……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郁天隐呵呵一笑,笑容里带着孤高的冷傲,“今日一瞧,洛师弟看来中毒很深,如今又牵引出冰寒之毒,就算不用我出手,想来洛师弟这阵子也不会好过。洛师弟,师兄最后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太靠近她,不然寒毒一旦遇情,气血上涌,更难压住!到时候——后悔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郁天隐一阵狂笑过后,就要腾身而起,两侧暗卫手皆放在腰间剑柄上,随时等待骆天音一声命令下立即拔剑刺向那嚣张的郁天隐。然而骆天音没有动,他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郁天隐离开。

暗卫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不下达命令,白白让那人逃脱,但只有骆天音心里最清楚,天资卓越的郁天隐,这些暗卫根本就是对手。

上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他面色僵硬,身子剧烈一晃,人朝后倒了下去,而守在一旁的青炎及时上前搀住,立刻小心地将骆天音的一手放到自己肩膀上,用最不损害的礀势朝冰室而去。

离开郡王府的郁天隐,带上一顶帷帽,遮挡住那带着银色面具的脸孔。往拥挤的街市一入,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人眉眼一皱,看不见他的身影,心就有些慌乱起来,到处眼睛乱瞄。

就在走到一处羊肠小道的拐角时,突然一震刚烈的风袭来,他只觉生命里最后一点意识,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之后,便是一条生命的陨落。

将尸体一把扔到地上,一个人粗狂而爽朗的声音响起,“真是个蠢货!居然敢跟踪主子您,活腻了简直!”

那戴着帷帽的人掀开一边轻纱,露出隐约可见的银色面具,被称作主子的人正是刚刚才离开郡王府的郁天隐。

他一双灰漆漆的眼眸看着地上的死人,眼里露出一丝嘲讽,“他不会让人跟踪我,是有别人。”

“别人?”另外一人声音透着困惑,表示十分的不解。

郁天隐抬起头,深潭般死寂的眼里好似有鬼火幽幽跳跃,“这个别人……我也很好奇呢。”

冰室内。

从她说出那句等待的话开始,这冰室之内就围绕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楚宴之也出奇的未再出声。

两个人平静而默契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人的归来。

而突然间,那冰床之上,背对着木灵薇的人突然身子往前一倒,噗地一口吐出一滩刺红的血来。

坐在椅子上的木灵薇被惊动了,她极其吃惊地瞧着楚宴之,但她不敢上前,毕竟吃过一次亏,总会长点记性。可她看着楚宴之那模样,似乎不像是假的。仔细地想了想,木灵薇还是决定上前来。

可是她的人刚刚站了起来,楚宴之却低吼一声,“不要靠近我!”

木灵薇被他那声低吼给生生震住,在她的印象中,楚宴之一直都是肆意洒脱的,就算是当初被她设计中毒,也未曾有这般惶急颤动的声音。

那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木灵薇心惊胆战地想着,总觉得内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脑海中好似有一根神经在突突地跳动,她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你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背对着她的楚宴之同样心里急躁,因为骆天音寒毒复发之后,为了更好的抑制住他的毒性,经过一种仙山修炼的秘术,和他一脉相连。如今他和骆天音的毒是通体,伤虽然不在他身上,但是病毒复发,却等于复发在自己身上。

那这么说来……天音可能出了什么事!

背对着她的人不说话,木灵薇心里的不安快要涌出胸口,脑海中隐隐浮动的一些情景也令她越发感到身上的冰冷,似乎已经渗透了骨子里。

是不是……骆天音出事了?

明明是楚宴之吐了血,木灵薇却觉得那不安……是来自于骆天音的。

她感到指尖尤其的冷,声音也在打颤:“楚宴之……你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他出事了……是不是……”

那人突然低声苦笑,“你明明就不懂……却竟能够感受……”

“你告诉我!”木灵薇一听,脑中炸裂,像是有什么瞬间崩塌,“你不说,我便走过来!楚宴之——!”

“他的寒毒又再度复发了!”楚宴之压抑的声音蓦地炸响。

木灵薇一愣,感觉到胸口的地方在发疼,一点点的发疼,又复发了?这么说来他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但却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发现,而强自硬撑,独自一人为她化作这遮挡风雨的伞?既然早已被那冰雹打得破漏不堪,却仍不肯放弃。

为什么?骆天音,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就算你为当年的事情而赔上性命,如今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木灵薇感到身子发冷,整个人有种要卷缩起来的感觉,但她最后眼眸一定,其中一道执着的光芒倏地闪现。

“我要出去,我不想要再躲在这里,再这样逃避下去。”

楚宴之猛地转过身来,这样的转身,是为了让她不要做什么傻事。

他的眼眸紧紧盯住她的身影,声音沉缓而低柔,“目前在还不确认那些人离开之前,你不能离开。寒毒需要呆在冰室医治,虽然这毒性难治,但是毒早已在殿下身体中长达十几年,若真的能要了殿下的命,早就要了去。你尽管呆在这里,上去只能平添累赘。你如果不希望成为拖累殿下的累赘,就不要轻举妄动。”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也不想坐以待毙,又或是说,看着骆天音为她伤痕累累的归来。可木灵薇纵然多想要离开这里,多想要看一看上面究竟是怎般情况了,但却那样悲哀的发现,楚宴之说得没错。

她上去,只能是累赘。木灵薇,绝不能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毁了他对你良苦用心的布局。

身上的气力像是被抽光了一般,瘫软地倒在椅子上,她的双脚抬起,整个人卷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那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凄凉而无助。

楚宴之的眸光一动,刚想要说什么,却因那寒毒的侵袭而面色一变。他立刻端坐好,运功护住心脉。

若是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应该不会是这种感觉,看来殿下是及时用内功护住了自己,再加之随身携带的仙山灵药。

此时,楚宴之感受到体内的气息慢慢地平静下来,似乎不像方才那般剧烈了。

冰室里的气氛又开始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沉寂下来。

木灵薇担心紧张着骆天音的情况,而楚宴之则专心用功调息。

二个人一言不发,但相同的是都挂念着骆天音。

就在二人不安而焦躁地等待中,冰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楚宴之嚯地转头去看。

木灵薇惊喜地抬头去看。

两个人的脸色,在看到来人的面孔时,同时惊变!

而送走了郁天隐这尊大佛后,青炎架着气丝微弱,浑身冒着寒气的骆天音努力地往冰室而去,当他们快接近冰室的时候,却在不足十米处发现冰室大门口处,一封信落在地上。

两个人面色同时一变,骆天音不知哪里生出来的气力,一把推开了青炎,整个人摇晃着朝墙壁上一靠,随后对青炎低喝,“赶紧把那封信舀过来,再看一看冰室里的人还在不在!”这样说着,骆天音心里却隐约明白,冰室里的人,定然是已经不在了。

果然,当青炎再次出来飞速移动到他身侧时,面上的惊慌足以表达所有的意思。

“主子……都不见了。”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骆天音的拳头紧紧攥起,他对青炎道:“把信念给我听。”

青炎听了骆天音的话,连忙把信封给拆开,但是却发现信封里面,有两件东西,和一张小纸条。而一件是楚宴之的玉佩,一件便是木灵薇的簪子。

“信,念信!”他急急地道,心中像是被撕裂般,而身体里又似乎有一股气力被生生的抽走,

平素里温文尔雅的骆天音整张脸都大变颜色,双唇因为寒毒而几近透明。

“十里坡,叶阳天。”

“十里坡,叶阳天……”骆天音低低地呢喃出声,像是在想这六个字的意思。猛然间神光一闪,像是有什么在脑海中惊起。

他因为心急,立刻就要转身朝外面奔去,但身体里的寒毒突然牵动,骆天音只感到喉口里一阵腥甜之气涌了上来,强撑至此,已经再也没有余力。而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向前倒去。

“主子——!”

十里坡,叶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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