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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游-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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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拼命地向上昂起那颗闪着微弱灵魂火光地颅骨,挣扎着想要爬向洪多斯酋长。

盾击的时效已经过去。酋长在这个时候恢复了神智。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时候,洪多斯酋长已经完全不复原先刚烈暴躁的表现。他没有在一次大声怒吼着冲上前去。用自己的一双铁拳去宣泄他对于凶残的腐朽者的仇恨。

他只是踉跄着走上前去。温柔地弯下腰。将大福克残破的骨肢搂在怀里:

“结束了,福克。一切都结束了。我来接你了……”

“……爸爸来接你了……”

酋长的声音暗哑低沉,轻柔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散。可当它传进我耳朵里的时候,却像是一道惊雷,几乎把我的鼓膜炸碎了。

爸爸?!

这个凶残的腐朽者、这山谷中所有腐朽者的首领、这个几乎要了他老命的兽骨狂战士,居然……是他的儿子?

酋长的双手轻轻捧着大福克的颅骨,手臂不住地在颤抖着。一道悲伤的闪电在半空中无声地点起,照亮了酋长的面庞。我知道酋长已经步入了老年,可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他已经变得如此苍老。他满脸的皱纹松弛地堆积起来,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爬满了他的面庞。半兽人原本遒劲刚直的毛发已经不再挺拔,而是变成了惨淡衰败的灰白色。

我不知道他原本就是这副模样,还是刚刚才变得如此……

“……福克,我的小福克。灾难来临时,你率领着部落中的青年,掩护部落的女人和孩子逃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都知道,可是你没有畏缩。你是个好小伙,是最勇敢的绿皮……”

洪多斯酋长喃喃地说道,我不知他是在对他儿子的尸骨说话,还是在对自己,又或者是在告诉我们什么:

“……我将部落的旗帜留给了你,雄鹰给你战斗的勇气,高山给你战斗的力量。你挡住了他们,救下了整个部落。我说过,如果你还活着,就点燃这堆篝火,我会带着援军回来,回来救你……”

我已经意识这里发生过什么。山谷中那些半兽人形的腐朽者,大福克身上那伤痕累累的盔甲,那唯一燃烧着的篝火――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沉默的讲述者,给我们讲述这个一群勇敢的年轻半兽人为了保护自己的部族,奋不顾身地与强大的敌人抗争,最终失败的悲惨故事。邪恶的大巫妖麦肯斯卡尔甚至连他们的尸骨也没有放过,把他们改造成了没有意识的腐朽者,让他们为自己守护通往碎石要塞的通道,与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战斗着。

这是一个勇敢的故事!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拥有着一个智慧生物能够拥有的最优秀的美德,他坚贞不屈、勇敢善良、勇于牺牲。如果一切都像俗套的传说故事那样发展地话,迎接他的必定是胜利的荣誉与美满的生活。

可是。生活毕竟不是传说,在面对强大得难以想象的敌人时,勇士的故事,往往都是以悲剧告终。

“……这群腐烂的畜生,他们对你都做了什么……”我的心随着酋长的声音在颤抖,剧烈地悲伤就像是一把锈迹斑驳的锯子,正在撕裂我的胸膛,“……你的身体曾是那么地强壮,你的声音曾是那么的洪亮。可是……可是现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无论你变成了什么,你仍然是我的小福克。我看见了这里地火光,我知道你还在这里。还在等着我来。”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的好儿子。爸爸来了,来带你离开。你守住了你的诺言。保护了我们的部落,现在,到了我来履行诺言地时候了……”

大福克的右臂费力地抬起,他的手中还紧握着那面挂着图腾旗帜地长矛。他将锐利地矛尖指向酋长。一寸一寸地向前递去。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许这说明这个已经被大巫妖麦肯斯卡尔改造过地半兽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直到此时仍然想要杀死眼前的活人。

但是。我宁愿相信。他是想要表达什么。

或许。他只是想要将这象征着父亲威严和慈爱地旗帜,交还到他的手中。

洪多斯酋

阻拦他的动作。他盘坐在地上,让大福克的透露枕盖,而后唱起了一首悲凉的异族歌谣。我听不懂那浑浊的半兽人土语,却听得懂那哀伤的曲调。在这悲凉的吟唱声中,我感到我的灵魂受到了温柔的抚慰,变得平静温暖。

酋长一边唱着歌,一边伸出了右手。一层蓝色魔法光泽凝聚在他的手指上,那光线并不强烈。酋长将手缓缓伸进大福克的颅骨中,轻轻地捏住了里面最后的一息火光。

那是象征着生命的灵魂之火。对于腐朽者来说,无论他的灵魂变成了什么,无论他对于自己的前生还记得多少,无论他被大巫妖的魔法变成了一个何等嗜血残暴的怪物,只要那团火焰还未熄灭,这个生命就不算终结。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大福克――这个曾经的年轻半兽人勇士――还活着。或许他已经不认识自己的父亲、或许他已经丧失了身为一个半兽人的勇敢和荣誉、或许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意识和灵魂正在这残忍的魔法中受着无尽的煎熬,可那朵火苗中毕竟还残留着他最后的一缕生命的光芒。

他还活着啊!

双指一捻,红色的火苗熄灭了。粗壮的颅骨失去了最后的魔力照耀,里面黑洞洞的一片,彻底灭绝了生气。

洪多斯酋长亲手熄灭了这朵火苗。

熄灭了他儿子的生命之火。

在火焰熄灭的一刹那,酋长的目光也猛然晦暗下去,失去了光彩。

他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也随着火焰的熄灭,一同离开了这具躯体。

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悲惨的事情。父亲亲手杀了儿子,完成了自己的诺言:

拯救他,带他离开!

以生命为始,以灵魂为终。今天,就在这里,我亲眼目睹了最深沉也是最痛苦的父爱,也认识了一个最伟大的父亲。

今天,我在这里,在这片闷热潮湿的湿地之中,发现了一直被我忽略了的、战争的另外一半真相。超凡的勇行、壮烈的义举,这并不是战争的全部,在那些光耀灼灼的英雄伟业背后,我们经常会忽略那些没有坚持到最后的人们。

他们用枯萎成了骨节的手指,蘸着自己的鲜血,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这段历史的角落之中。这些名字所代表着的,并不是一段段荣耀的记忆,而是一种就连这广袤坚实的大地都难以承载的、永远刻在人们心中无法磨灭的巨大悲伤……

酋长沉默地坐在那里,像一具雕塑,像一个死人,无声无息。

雨,一直下,雷声轰鸣,闪电飞射,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一个父亲的牺牲号哭悲鸣。

我的双眼潮湿酸涩,眼角不住划落的水线顺着面颊流进我的口中,说不出的凄苦酸涩。

那不是雨水,不是……

在这悲壮的父子告别场景中,我的涉空者朋友们也被感动了。他们的眼角发红,精灵德鲁伊少女紧咬着嘴唇,眼角也是一样的晶莹剔透。

“快点吧,我们该去领任务奖励了。”牛百万吸了吸鼻子,很快平复了情绪,大煞风景地说道。他大模大样地走到酋长身前,领取了一件属性并不十分出色的披风,十六枚金币,还是七千多点经验。原本已经快到五十级的圣骑士就这样升级了。

我真不希望去打扰正处在这个极度痛苦中的父亲,只能狠狠地白了牛百万一眼。

我很理解,对于这样的生离死别,我的朋友们永远也不会和我一样的深切感触。

对于涉空者们来说,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于:无论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无论你遭遇什么不幸,你都可以从头来过,重新开始。你有机会改正自己的错误,作出正确的选择,直到一切变得如你所希望的那样发展。

对于他们来说,无数的哀伤可以变成欢乐,失败可以变成胜利,死亡可以变成生存,永别可以变成重逢。这世上不存在任何真正令人烦恼和忧伤的事情。

整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在这里,他们可以尽情地寻找乐趣。

而对于原生者来说,一切并非如此。

在我们眼中,这是一个命中注定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都无法逆转、无法改变。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去了,就不会再来。

就好像洪多斯酋长和他的儿子,无论这个任务会重复多少次,无论有多少人来帮助酋长完成他的心愿,他的儿子永远都已经变成了腐朽者,只能躺在他的怀抱中,等待着自己的父亲用死亡来救赎灵魂。

回不去了,生存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我们无法回头,只能听任众神的调拨和安排,盲目而又艰辛地一路前行。

我不知道,这条已经铺展在我面前的道路,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

第十卷 第一百零二章 勒茉尔小姐的勇气

过腐朽者们控制的峡谷,我们就算是已经踏上了敌境气息依旧潮湿沉闷、泥泞的滩涂还是让人举步维艰,狡猾凶残的沼泽生物也一如既往地喜欢找我们的麻烦。一切都和我们一路走来时一样,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倘若没有魔法地图告诉你确切的位置,我打赌你绝对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处――帝国领土,还是联盟疆域。

可尽管身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可我还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压力变得很大,一直压迫着我的胸口,让我的呼吸变得有些发紧。我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似乎从每一棵树木、每一片叶子后面都能感应到紧张的气息,仿佛我们无时无刻不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他们随时都会从密林深处冲杀出来,把我们碎尸万段。

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这完全是我自己吓唬自己的心理作用。这地方根本不像我感觉到的那么危险。一路上,我们也曾经遇到过几个在林中游荡的帝国冒险者,可他们见我们人多势众,全都早早地躲到了一边。我们不冲上前去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就算是至高神保佑了,他们哪儿还有胆子来招惹我们?

然而事实是一回事儿,感觉这种东西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此前我也曾经因为接受任务而侦查帝国军占领的地域,可那都是在开阔的平原地带,甚至是西北的隔壁荒滩,一望无际。任何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

可这里是雨林地带,和那些无法隐藏危险的一马平川完全不同。如果有人想要藏起来地话,随便往哪棵树背后一站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除非那个人是名字扯到天上去的圣骑士牛百万,就算是把他结结实实地埋在坟墓里,恐怕他也无所遁形。

有些疯子说我们脚下的大陆是圆形的,在大地的另一边,另外一些人正和我们脚对着脚地行走生活着。这个猜想一直困扰着我的关键问题是:如果我们把牛百万头朝下埋进地里去,那他的“大名”(确实很大)会不会从大地的另一头冒出来?

而现在,这个有史以来最显眼的人肉……对不起。是牛肉……靶子正站在我地身边。他的名字翘得几乎比雨林中最高的树木还高。有他陪伴在一旁,我们永远都不用多余地去考虑生命安全问题――因为它肯定是不安全的。

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和最容易地目标走在一起,正经过着敌占区中一段最容易隐藏危险的地区。你让我怎么可能轻松惬意地享受这一段旅程?我佩戴着望远镜一刻不停地来回巡视着四周,脖子都快被我摇折了,头脑中紧绷的神经更是处在断裂的边缘。如果条件允许地话,我甚至恨不得放一把火把这整片森林都烧成焦土。这样我的心里才能多少踏实点。

正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对莫须有的危险惴惴不安,所以,当一座人类地庄园忽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准确地说。这里只能算“曾经”是一座庄园。在一栋三层的小楼两旁,各有一座两层地角楼,四周还散落着几座小房子。楼房地前面就是马、猪圈和农场。农场里一片狼藉。就好像刚刚被一阵飓风扫过似地。小麦和各种蔬菜无精打采地生长着。我对它们今年的收成实在不能抱什么希望。不过农场中仍然生长着不少作物,大多是土豆或是番薯之类生长在地下地东西。因此被保全得很好。

庄园的四周被高大的栅栏包围着,只留下一扇大门朝南开着。之所以我那么肯定这是一座“人类的庄园”,是因为我们在经过时恰好看见了它忙碌的主人们――一群穿着简陋工作服的农夫、马夫、铁匠、理发师们正前仆后继地冲向庄园大门,抵抗着二十几个腐朽者的攻击。

这些为了守护家园而临时拼凑起来的兼职军人们手中大多挥舞着一些让人啼笑皆非地武器:一个膀大腰圆、一张大脸几乎有我两张脸那么宽阔、上面还长满了码字的、穿着厨娘服的女士左手抡着一根粗大的擀面杖、右手挥着一把不比普通斧子小的菜刀,顶在队伍的最前排。一个大约五十多岁年纪、头戴草帽的老农夫双手紧握着一柄硕大的粪叉站在胖厨娘的身后,叉头在挥舞时还不是滴下一些粘稠的黄褐色汁液来。除此之外,这里还不乏钉耙、剃刀、犁头之类诡异而威力强进的奇门兵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还抱着一摞马蹄铁当成暗器投向这些从死亡中逃脱出来的恶鬼,而且杀伤力还颇为可观。

一个身传白色纱裙的金发少女站在这群人的身后,她应该是个牧师,不停地使用着神圣魔法,为己方的伤者进行治疗,不时还放出一道攻击性法术,将侵入的腐朽者击退。我实在很难从她的表现衡量出她的魔法水平

魔法一个接一个地从那双白皙的小手间发射出来,之的停顿,仿佛她从来都不用担心魔力值耗尽的问题似的。按理说,魔力如此充沛的神的信徒早就应该掌握那些威力强劲的法术了,可这个这个少女却一直在用“治疗术”和“神圣一击”之类最入门最简单的蹩脚法术,看起来好像只会用这两个魔法似的。

事实证明,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神奇秘密的不仅仅是那些能够自由穿梭于时空位面的涉空者,有时候看起来朴实木讷的原生者身上也会发生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奇异现象,比如说:这个魔力值充盈得像大海一样的牧师小姐――以及正观察着她的那个完全不像是原生者的原生者――我。

作为一群勇敢而有良知的冒险者,帮助受困地同胞脱离险境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们在第一时间就挥舞起武器,大声呐喊着杀向那些袭击庄园的腐朽者们。

这并不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尽管我们的敌人超过了二十个,可他们在此之前已经和庄园的守护者们形成了某种平衡局面,谁都无法真正将对方消灭。

而我们的加入彻底打破了这种平衡,将这二十几个腐朽者逼入了两面受敌的窘境之中。对于我们地攻击,他们完全没有防备,一上来就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过了三个照面,一个原本生命力已经受到损失了的腐朽者就倒在了我的剑下。我的战友们也都挑选出了各自地对手,同他们战在了一处。

现在在我的面前。超过欧二十个亡灵怪物密密麻麻地挤成了一团,撅着屁股拼死想要埋头杀进庄园大门,毫无防范地把脊背对着我。对于一个战武士来说,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杀敌良机简直堪称奢侈。我一个箭步冲到他们的身边。毫不迟疑地使出了“剑刃风暴”地战斗技能,向身前的三个腐朽者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他们中的一个已经被牧马少年地马蹄铁砸得只剩下了不到两百点生命,在我手下连五秒钟也没有支撑到就重新归于死寂了。我的长剑立刻又卷向了第四个敌人,在我攻击他的同时。他还正在遭受着胖厨娘面杖地蹂躏。在我们俩地交替攻击下,这个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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