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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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遗憾了，维廷阁下，看起来国王陛下是不可能及时赶上明天的攻城了。”大部分联合王国的部队落后两天的行程，只有维廷统领的少数骑兵跟了上来。

“我依然建议您再等待两天以获得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我们的大军就在后面。”维廷知道波旁公爵绝对不会答应。“而且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也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联络其他家族。”

暗地中反对美第奇真选教皇的本地贵族有不少，但是发起叛乱不是仅仅有意向就可以的，需要一定的试探和妥协。

“任何拖延都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对于罗马城周围的情况完全不了解，这里是暗日的圣城，无数农民愿意用生命保卫这座城市，敌人的解围大军随时会蜂拥而至，只有乘着锐气立刻攻城才能确保胜利。”这完全是胡扯，再多的农夫义勇军也不是那不勒斯兵团的对手，假如他们真的存在的话。“仅仅是奥尔西尼家族的力量就足够在城市中造成足够的混乱了。”

波旁公爵对于罗马志在必得，而且他决心独享这座富饶的城市，在他看来不要说拉迪斯劳斯的部队，就是奥尔西尼家族的支持也是可有可无的，对于要少吃一块肥肉他真是痛心。

罗马教会在这座城市中储存了无数金银财宝和美轮美奂的艺术品。更有传说中埋藏着无数奇物的秘库，波旁公爵不愿意和拉迪斯劳斯分享。

“您的部队不必参与攻城，但是我保证您会得到一个最好的区域以收集战利品。”当然波旁公爵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他在夺回波旁公国的道路上还需要拉迪斯劳斯的支持，考虑到皇帝糟糕的财政和拉迪斯劳斯在波西米亚取得得大量战利品。这个支持的价值如今已经不逊色与皇帝的支持了，更何况无论如何拉迪斯劳斯还为他找来了一个非常有分量的内应。

凯梭…维廷在犹豫挣扎了很久之后，最终拒绝了波旁公爵的建议：“国王陛下要求我在您攻城或者入城后始终坚守您在城外的营地，确保您大军的安全。”

虽然入城抢劫必然会让凯梭…维廷有机会在给拉迪斯劳斯大捞一笔的同时，自己也大捞一笔，但是他不敢违反拉迪斯劳斯的命令。尽管在他看来过于保守，但是他不敢违反。

“我已经安排尼德兰联队负责警戒工作，请您不必担心啊。”波旁公爵虽然根本不相信会有任何所谓的解围部队胆敢来送死，但是还是让倒霉的尼德兰人负责可能的苦活累活。

“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凯梭…维廷还是摇了摇头，拉迪斯劳斯虽然很少严厉地制裁普遍存在的腐败和裙带，但是他这一次反复向凯梭…维廷强调了他的任务。公然违反他命令的结果最低也是被褫夺一切职务和荣誉。

波旁公爵又坚持了一会后，见到凯梭…维廷态度坚决，最终接受了他的建议。

这对他来说实际上是求之不得的，联合王国的骑兵对于压阵是很有价值的，尼德兰人一路南下积累了不小的怨气，让他们也入城抢劫会大大缓和西班牙军内部的矛盾。

“请您放心，对于国王陛下和您的支持我绝不会无视。哪怕您的骑兵不入城，我依然会确保联合王国和您个人都将得到一份合适的战利品。”波旁公爵当然也不会忘记这个保证。

“还有城市中约定支持我们的奥尔西尼家族的财产也要尽量保全。”这是拉迪斯劳斯的另一个要求，他要保护支持自己的人。

“当然，当然。”只是这个问题波旁公爵就不打算全力做到了，反正罗马城陷入混乱之后奥尔西尼家族可以从其他家族得到补偿，那么先抢上一轮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

奥尔西尼家族的重要成员和他们的新朋友正聚集在奥尔西尼家族教堂的尖顶上，他们在这里可以看到罗马城墙的大部分地方，和城外猎猎飞扬的大旗。

大旗上黄底黑鹰，还有一定红白相间的皇冠，象征着这支部队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效。

“奥尔西尼殿下。城头上的那些圆管子是什么东西？”米斯瑞拉轻声询问身边的奥尔西尼。

“美第奇那个家伙称呼它们为上帝之怒，根据那位费鲁奇将军的说法能把一个两公里外的人从马上炸下来。”奥尔西尼听上去用讲笑话的态度对米斯瑞拉解释道，“他们煞有介事地保密了那么久，就弄出这么个可笑的东西，把对抗术士皇族大军的希望寄托在炼金术士的奇技淫巧上。真是可悲。”

“确实如此，可悲。”米斯瑞拉明白，奥尔西尼并不是真的毫无顾忌。

昨天晚上美第奇家族的部队和绝对忠于真选教皇的瑞士卫队连夜总动员，把超过二十门青铜大炮搬上了城墙上的炮位。

然后奥尔西尼就取消了今天一早发起暴动的计划，而是决定在波旁公爵攻破城门之后再起事，虽然米斯瑞拉一再劝说他早一点动手，可是他坚决不为所动。

宁可接受真选教皇的要求，把一部分家族私兵交给费鲁奇将军指挥，只保留不到五百人的精锐在奥尔西尼府邸附近。

他对哈布斯堡家族也有很大的不满，波旁公爵抵达罗马之后，其赫赫军威已经在城中造成了不小的慌乱。

给他两到三天的时间去策划，在留在城里的罗马贵族中完全有可能找到其他的支持者，到那时他就可以获得更大的影响力，保留更多的城市菁华了。

可是波旁公爵根本不回应米斯瑞拉和他要求拖延几天再攻城的要求。

这不仅让奥尔西尼不满也让米斯瑞拉无奈。

不过对此很不满也只有接受，当然米斯瑞拉依然有自信依靠她和恩西两人以及西里卡老大几十个部下组成的精锐小队，依然有可能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毕竟城外的西班牙军足够强大。

“万胜！万胜！”

一匹骏马上载着一个白色披风的骑士从阵前飞驰而过，波旁公爵出现在攻守双方所有人的视野中。

数万西班牙士兵都注视着他，他身后的掌旗官举着蓝底金百合大旗，说明他是卡佩家族的成员。

数万人对着他们的统帅发出山呼海啸般地欢呼，他们是在真心诚意地向带着他们发财致富的英雄致意。

“皇帝陛下的战士们……今天一场胜利正在等待着你们……财富和荣誉……”米斯瑞拉看到波旁公爵在奔驰了一会后停下马来，举起他的宝剑对自己的部下发起讲话。

波旁公爵的声音虽然在风中断断续续，但是即使只能陆陆续续听到支离破碎的几句话，米斯瑞拉也能感受到说话者的豪情和征服欲。

与此同时，米斯瑞拉看到真选教皇所在城头的那一段上一阵骚动，一个她看不大清，但又似曾相识的老者走上了城墙，真选教皇亲自走了好几步到楼梯口迎接他。

第五百六十章　罗马和锡耶纳

“泰拉曼特殿下，多少年不见了啊。”虽然城内城外有数万人在喧嚣，但是城墙之内的所有人包括米斯瑞拉都清晰地听见了真选教皇的声音。“有了弗朗索瓦陛下和您的的帮助，哈布斯堡家族的那些野心家就只有头破血流这一个结局了。”

通过向整座城市宣告这个人的身份，真选教皇稳定了己方的人心，震慑了蠢蠢欲动的敌人。

米斯瑞拉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值得真选教皇移步的人物，自然绝非无名之辈。

怪不得这个人在阳光之下依然显得那么若有若无。

米斯瑞拉给自己施加了一个“真知术”，一张斑驳交错、可以让人做噩梦的脸庞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阴影之魂泰拉曼特…谈舒尔，和萨扎斯坦齐名并称的强大施法者来到了罗马。

“能够保卫罗马是我的荣幸，哈布斯堡家族支配世界的野心是所有热爱自由和和平的人所不能接受的。”虽然根本不是西瑞克的信徒，但是在真选教皇面前，老谈舒尔这个时候当然会灵活地对待信仰。“夺取王冠，掳掠城市焚毁村庄、勾结邪恶的异教徒，瓜分忠于上帝的王国。他们的贪婪和傲慢必须受到制裁。”

指控对方勾结异教徒从政治上来说是永远不会错的。

毕竟是军情紧急，真选教皇和老谈舒尔的寒暄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他们就进入了正题：“相信您已经见过上帝之怒了。”

“真是了不起的创意和执行力。”老谈舒尔已经不止一次地看过图纸和模型，但是实物还是第一次见到。“应该没有问题，和投石机有区别，但是我已经做了必要的修改。”

老谈舒尔说完这一句后。就站到了一门大炮前，开始施法。

“为了皇帝，为了术士皇族。”

“皇帝万岁！”

城外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声大喊之后，西班牙人开始向着罗马城前进，他们没有投石机也没有旋转弩。但是他们自信不需要这种东西。

区区意大利懦夫，哪里挡得住我们西班牙勇士？！

怀着这样的自信，西班牙人步伐坚定地迈向了城墙。

波旁公爵纯白色的披风迎风飞扬，所有的士兵们都可以看见他们的统帅，知道他和他们在一起奋战。

他从马驰骋，在矫捷的骏马上向自己的部下挥手致意。

这个距离是投石机的极限。虽然到敌人可能有“谈舒尔高级瞄准术”的卷轴，但是在这个距离上使用那么昂贵的卷轴去博那万分之一的机会，是绝不理智的。

波旁公爵特意选择了这个边缘距离，这样既有利于士气，又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

是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对方没有全新的武器，也没有老谈舒尔亲自施法的话。

真选教皇举起权杖，所有火炮小组各就各位开始装填炮弹，同时老谈舒尔的施法已经接近结束。

虽然是第一次实战中配合，但是真选教皇依靠自己眼观八方的能力将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当西班牙人进入城墙下两百米时，火炮齐发！

其中一发在老谈舒尔的引导下，直奔着夏尔…波旁…卡佩而去。这个曾经的法兰西王室显贵，如今法兰西王国不安的源泉。

……

锡耶纳公国的港口长期以来一直并不繁荣，不要说相比利古里亚和威尼斯那样的商业中心，就是相比次一级的比萨港和奥斯蒂亚港都是大大逊色。

但是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港口却相当繁忙。

海面上，今天又有一支庞大的船队驶进了锡耶纳公国的港口，虽然今天抄袭汹涌又没有月光，根本不是入港的好日子。

而且锡耶纳导航灯几天前就熄灭了，整个航道都处于黑暗之中。

在无光无月的夜晚悄悄驶入一座并不欢迎自己的港口，即使是当今世上最精锐的西班牙水兵也感到很紧张。这对他们来说也绝对算是一项高难度技战术行动了。

潮汐、航道、还有附近的渔民都有可能给他们制造很大的麻烦。

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独特的优势，水流之下有深明水文的引路人在为他们指路。

在水下的引路人的帮助下，西班牙人保持了队形，并始终没有偏离航道。

渔民中也没有哪一个见到了舰队后想要逃跑的，都老老实实地降帆投降。任由西班牙水手接管他们的船只，这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舰长们跟着分舰队司令所在的首舰，首舰跟着旗舰，一艘一艘驶入了港口。

这些舰队在加迪斯港进行了一轮补给后，没有再塞维利亚或者巴塞罗那再进行补给，而是直接穿越整个西地中海，抵达了撒丁岛上的卡利亚里，出乎所有哈布斯堡家族敌人的意料地出现在了亚平宁半岛的海岸线上。

“请告诉霍尔巴鲁卡鲁鲁大师，他的支持我们哈布斯堡家族将永世不忘。”拉迪斯劳斯踏上了锡耶纳的土地后，对一个奇怪的人形生物说道。

这个长着鱼头的人形生物，全身披着鱼鳞，肌肤整体呈灰色，偶尔有部分闪烁着褐色的光泽。

就是这些生物为西班牙舰队导航，并杀死了灯塔守卫，将拉迪斯劳斯的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入了锡耶纳。

“现在你们已经完成了一半你们的工作，只要接下来一切顺利，皇帝和我许给你们的条件就一定会兑现。”在得到了拉迪斯拉斯的保证后，这个生物如人类贵族一般地躬身行礼，然后和自己的部下又跳进了水中。

“这些家伙都是打劫西班牙王国守法商人的罪犯！”西班牙的舰队指挥官对于这个盟友显然有所疑虑。

“据说新大陆广阔空旷，到处是没有开垦过的处女地，足以容得下区区数百人的部落。”拉迪斯劳斯是无所谓，反正皇帝想要这个种族为他所用，事实上费迪南德对于任何可以加强他海上力量的事情都持积极态度，西班牙的总督们个个都在嘶声力竭地向马德里要求增援，哪怕这个增援可能是把双刃剑，费迪南德也要握紧了再说。“我相信作为一个足够明智的首领，霍尔巴鲁卡鲁鲁大师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和无敌的西班牙主力舰队作对。”

自身极硬，这就是西班牙敢于把强盗收编进自己羽翼的原因。

“您确定仅凭我们发起进攻？”西班牙舰队指挥官在陆地上要服从拉迪斯劳斯的指挥，不过他们还是有一定自主权的。“再等两个小时不是更有把握吗。皇帝陛下的一万大军就在后面，根据情报敌人毕竟有上万人呢。”

“是啊，陛下，我们已经潜入了城市，接下来建立几个稳固的桥头堡就行了，在皇帝的大军赶到之前守住几个桥头堡就行了。”随同前来的加利亚尼男爵也反对冒进。

“科隆纳家族的首脑都在港口中而非城市里，这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净的好机会，有你们提供给我两千水手一起进攻，这些乌合之众不是我的对手。”拉迪斯劳斯在锡耶纳公国耳聪目明，他知道法切蒂侯爵夫人为了躲避波旁公爵可能的兵锋已经离开了城市，躲到了更加南面而且兵力较多的港口里。“皇帝的大军到了之后，天色也亮了，敌人万一组织起来可以给我们制造很大的麻烦，两栖作战是最复杂的作战形式之一，哪怕我们还是能获胜也必然要受到很大的损失也不可能生擒敌人的首脑了。”

还有一个没有明说的理由是，顾忌到西班牙国内庞大的西瑞克信徒，皇帝并不想直接参战，和那些已经被抢劫刺激地毫无约束的那不勒斯兵团不同，皇帝从西班牙带来的部队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是来攻击罗马教会国的。

只是这支的部队不仅是这次战役的预备队，更是整个西班牙帝国最后的战略总预备队，要尽量控制风险。

虽然这个作战计划是早就已经确定的，不过拉迪斯劳斯还是不厌其烦地完全解释了自己的行动的理由，联合作战中最重要的就是精诚团结。

“如您所愿，陛下。”两位西班牙指挥官对于服从一个哈布斯堡国王的指挥是没有心理障碍的，在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后，舰队指挥官返回了站位，而加利亚尼男爵加入到了下船的水手中。

第五百六十一章　王者无私

顺着水流，巨大的危机已经潜入城中，可是锡耶纳城内依然毫无警觉。

“虽然真选教皇提供的条件也不错，但是要我说拉迪斯劳斯给得更多。”米洛又喝下了半杯干邑红酒，醉醺醺地对法切蒂侯爵夫人说道。

“是啊，选帝侯可是一生一次的机遇。”法切蒂侯爵夫人也喝了不少，不过相比米罗她的酒量似乎要好一点。“不过尼斯港还有彻底恢复利古里亚共和国的独立也不算差了。”

“拉倒吧，拉迪斯劳斯也想把尼斯港给我们，还要加上比萨港。”萨伏依公国的虚弱状态，让各方都想要从它身上割肉。“可是父亲大人却说什么不能进一步扩大术士皇族的优势了，否则他们必然想要重建神圣罗马帝国的权威，那样的话意大利民族就毁了。”

米洛确实是喝多了，完全清醒地时候他可不敢这样评价父亲的政策。

“术士皇族北据米兰，南控那不勒斯，对于整个意大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