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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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迪斯劳斯一边说，哈尔娜一边就把一根明显不是星月教风格的头箍带上了来自艾斯特家族的大嫂的头上。

“据说这件宝物曾经属于拜占庭帝国的一位王后。”拉迪斯劳斯随后的解释说明了这件宝物风格的由来。“请看一下这里，雕刻的文字似乎是……”

“哦？那真是太……”这件宝物的来历让女士一下子找不到形容词了。

事实上拉迪斯劳斯这是谦虚的说法，他的部队把苏莱曼曾经居住的宫殿和最后的战场反复打扫，才找到几件刻着“帕里奥洛格斯”名字的装饰品，大部分都被他送给了胡安娜和玛丽。

埃兰诺娃也在反复推辞后接受了一件。

三位王后拿到了好处倒也没有天天戴在头上，只是她们的侍女长傲慢地宣称其他女人佩戴这些饰物实在是太僭越了，这个说法当然让哈尔娜切齿痛恨，虽然侍女长主要想恶心的并不是她。

这一件对于艾斯特公主来可以说实在是足够珍贵的礼物。

“大嫂，国王陛下一直希望多利亚家族的人能够来维也纳过夏天，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一次我就正式邀请您了啊。”哈尔娜虽然没有分到拜占庭皇室的战利品，但是对于拉迪斯劳斯送一件给哥哥的妻子还是很满意的。

“哦，那真是我的荣幸，维也纳是伟大的术士皇族的发源地，能够访问一次一直是我的梦想，不过能不能成行还要看父亲大人和我丈夫的意思。”瑞士北部贫瘠的山区才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真正发源地，不过虽然这位公主对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历史了解也不大够。但是显然她的态度是很积极的。“父亲大人，我和米洛能去维也纳吗？”

“当然，当然。”不论是丈夫还是岳父似乎都很乐意于这个邀请，至少表明上如此。

“哈尔娜，你带大嫂去看看皇后陛下送给我的披风吧，我相信会适合她的。”

接下来两位女士一起去试穿从马德里送来的最新款式披风去了，虽然不如引领时尚潮流的巴黎服饰。

但是作为欧罗巴最尊贵的女人，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的爱好还是让大部分夫人愿意追随一下的。

而多利亚先生和曾经的多利亚先生一起去谈一谈工作。

这一大家子人，看上去是非常和谐。

这种友好的气氛一直到拉迪斯劳斯和多利亚元帅坐定开始谈正事也没有消失。

拉迪斯劳斯的谈判态度实在太好了。

在外交上来说是太软弱了，软弱到让几个速记秘书都有点不适应了。

“舅舅。对于您摆脱法兰西王国的控制恢复利古里亚共和国所做的努力，我是非常支持的。”这种开场白似乎不大适合外交谈判，至少速记秘书都是这么觉得的，而且拉迪斯劳斯还是用意大利语说的，虽然这也是他的母语。不过德语才是他更常用的语言，也比较适合联合王国和利古里亚共和国的实力对比。“不仅是我，马德里的皇帝陛下也非常关注利古里亚人民正义的事业，毕竟利古里亚共和国也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我们哈布斯堡家族对于任何帝国成员受到外国压迫的事情都决不会坐视。”

“术士皇族的支持和理解是利古里亚共和国自由事业的重要支柱。”相对拉迪斯劳斯依然的亲近称呼，多利亚大元帅坚持用了最尊敬的称呼。

“一旦您宣布解除对法兰西王国的一切义务，并出兵反攻科西嘉岛，西班牙的舰队会立刻对您进行必要的支援，我的部队也会在米兰集结，如果法国侵略者胆敢威胁我们的故乡，我一定会给他一个迎头痛击。”拉迪斯劳斯的话让米洛…多利亚喜动颜色，他完全是主动地提出了多利亚父子梦寐以求的条件。“而且，请您相信，皇帝和我对于利古里亚共和国没有任何领土野心，只要您承认利古里亚共和国是帝国的一份子，并交纳和其他成员一样的帝国税就行，我们决不强加其他您不愿意接受的义务给您。”

虽然利古里亚城肯定还是要受到法军的攻击，而且会给哈布斯堡军在中意大利行动的自由，但是拉迪斯劳斯能够做出支援的许诺就不会有致命的风险了。

任何好处都有风险。

而那个帝国税更不是问题，每个帝国成员承担的帝国税多则近万塔勒，少则数百塔勒，相对于法兰西王国对附庸国的各种经济和政治压迫完全不是一回事。

“您真是太慷慨了，我的兄弟。”米洛不禁用上了拉迪斯劳斯希望他用的称呼，虽然拉迪斯劳斯似乎和他父亲一样是很理智的人，但是人会变得不是吗，也许和妹妹同床共枕了这么些年再加上和多利亚家族的渊源再加上在东方的大胜让拉迪斯劳斯决定在处理利古里亚共和国的问题上特别宽大。

事情的发展大大好过了预期，虽然哈布斯堡家族对于打击法兰西的一切行动都必然愿意参加，但是多利亚家族肯定还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特别是拉迪斯劳斯不肯接受利古里亚共和国金融上的服务，那么势必就要有政治诉求。

他和父亲的商议结果是，至多给与拉迪斯劳斯和皇帝几个议员职位来安排关系户，决不接受如今法兰西那样控制外交的关系，这也是他们反抗的基本原因。

当然还有一大笔现金要提供给哈布斯堡家族，皇帝的财政问题很明显，拉迪斯劳斯也需要资源以消化新得到的大片国土。

多利亚家族依靠威尼斯的衰退在西地中海的贸易中大大扩张了份额，他们能够分别提供上百万塔勒给拉迪斯劳斯和费迪南德。

随着西班牙乱军南下，佛罗伦萨共和国这个仅存的重要竞争对手也可能会受到重创，虽然美第奇家族的内斗引起了一定的损害，但是那些意大利佣兵毕竟是本乡本土人，对于摧毁家乡这种事总归是不会如西班牙人那样心狠手辣的，拉迪斯劳斯猜测这可以算是多利亚大元帅把西班牙乱军引导去南方的原因之一。

结合波旁公爵的信件和琼斯的情报，拉迪斯劳斯发现了自己舅舅的种种小动作，不过他没有因此去报复多利亚大元帅，甚至没有说出来让他难堪。

他甚至进一步提出了更多优厚的条件。

“哦，大哥，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对多利亚家族和利古里亚共和国的感情，我不仅仅愿意提供以上支持，眼下还有一个机遇我必须对舅舅和您指明。一个可以让多利亚家族飞跃的机会。”拉迪斯劳斯真是太慷慨了。

“什么际遇，我洗耳恭听。”安德烈…多利亚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虚假的笑意，他看着拉迪斯劳斯的眼睛问道。

“大元帅，这是一个一生一次的际遇，国王陛下愿意支持您获取萨伏伊公国的尼斯港，并让占据比萨的路德维克…美第奇臣服与您，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的席位。”拉迪斯劳斯靠在座椅上，萨扎斯坦罗列了拉迪斯劳斯优惠大礼包中的好东西。“国王陛下已经和皇帝陛下和两位重要的选帝侯进行了必要的联络，在最近的将来一位对帝国不够忠诚的选帝侯将被除名，两位陛下一致认为，多利亚家族可以成为新的选帝侯。”

两位多利亚对这个震撼性消息的反应截然不同。

儿子一下子长大了嘴巴，而父亲则闭上了眼睛。

第五百五十一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破旧的帐篷中只有一个方桌一个矮凳，桌子上有一杯清茶，一大片黑面包。

这是威尼斯军中，芳内塞红衣大主教正在吃饭。

虽然比真选教皇的御用厨师大大不如，但是小哥里提从威尼斯带来的厨师在军中还是能出几道好菜的。

只是如今是被软禁状态的芳内塞红衣大主教自然是没有那种服务了。

不过这位从小锦衣玉食的罗马贵族也没有因此显得无法接受，他一口面包一口水地吞食着和士兵们一样的食物。

吃了大约一斤面包后，守门的士兵掀开帐篷，小哥里提走了进来。

他先挥挥手示意卫兵们都离开，然后再开口说道。

“您的从人都已经死了。”

“嗯，没让他们吃什么苦吧？”

“没有，绝对没有，您还信不过我吗？都是一击切断了颈椎神经，唯一一位受了点苦的是您的管家，他以为我要拷问他所以服毒自尽了，那个毒药虽然烈度很大但相对来说窒息还是比较痛苦的。”

“老比尔总是那么固执，他从我父亲时代就跟随了我们家人走南闯北啊。”

对话的二人，小哥里提始终表情从容，而芳内塞则显得越来越悲戚。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不可避免的附带损害。”看着芳内塞追忆了从小跟随自己的老人一会后，小哥里提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不可避免的损失。”芳内塞的表情让小哥里提感到害怕，怪不得在罗马枢机团中有那么多的红衣大主教支持他成为下一任真选教皇。“这一次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这个关键时刻。是您帮我承担了责任。”

“不敢当不敢当，我是威尼斯的独裁官，本来就不是罗马的臣子，上帝陛下的恩典也是您帮我求来的，支持您是理所应当的。”事实上坚决不肯和波旁公爵会战的人可不止小哥里提一个。芳内塞红也对送死没有任何兴趣。

只不过小哥里提是威尼斯的独裁官，手上有上万大军不怕什么，而芳内塞是罗马教会的红衣大主教，他必须对真选教皇和罗马城里的盟友有一个交代。

芳内塞为了给这个交代，不惜让自己众多从人去死的嘴脸和深厚的演技让小哥里提心中一阵发寒，这种感觉唤醒了他被拉迪斯劳斯策动谋杀自己父亲时的惶恐。

“不过对于营地的修建还请您务必要多多费心。虽然我军也有一万多人，但是西班牙军要消灭我们是不成问题的。哪怕我们有十万人恐怕也不是那个身经百战的军团的对手。”相比士兵们认为十个打一个不成问题，从小接受了不少军事教育的芳内塞深信哪怕十万意大利乌合之众也不是波旁公爵麾下那不勒斯兵团的对手。

“请您放心好了，我和我的部下们反复讨论过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有水源有坡度，难以展开大部队。波旁公爵一定不会优先攻击我们的。”虽然避开了大道，摆出一副绝对不会妨碍你们抢劫的态度，但是为了避免波旁公爵优先扫除他们以确保安全，小哥里提和芳内塞还是精心组织了防御。“我真正担心的倒是罗马那边，传说中真选教皇是能够洞悉世间一切诡计的人物，我们的手段能瞒过他吗？”

“啊，瞒过他是不可能的。即使我牺牲了所有的从人也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是为了瞒过他，只要让他无话可说，同时让其他红衣大主教大部分相信我们的解释就可以了，杀了老比尔应该是足以让包括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在内大部分同僚相信这个解释了。”芳内塞对于真选教皇的洞察力很有信心。

“我只希望您能确保他不会派出罗马舰队来支持克里特派反对我。”在芳内塞的调解下，克里特岛方面同小哥里提讲和了，但是他们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

他有许多彻底摧毁克里特派的计划，克里特方面也必然有类似计划。

所以他依然需要罗马方面的支持以获得海上优势进而确保航海安全，这也是他帮芳内塞承担恶名的代价。

“请放心，请放心。真选教皇还需要您牵制联合王国，您的存在对于联合王国是一个大麻烦。”芳内塞很清楚小哥里提的价值。“而且多利亚大元帅也有意确保您的独立。”

“哦？是吗？传说中舅舅和外甥的会谈进行地很不顺利啊？”这个会谈也引起了这两位的注意。

芳内塞家族和多利亚家族也是老关系了，芳内塞家族也有一支很不错的商船队走利古里亚和奥蒂亚斯这条航线，而多利亚家族的许多次子也因为芳内塞家族的帮助得到了教会职务甚至于成为了红衣大主教。

拉迪斯劳斯和安德烈…多利亚的秘密谈判最终闹得人尽皆知，拉迪斯劳斯提议让多利亚家族成为利古里亚选帝侯的条件虽然比公爵要高上不少。但是依然没有为大元帅所接受。

不仅如此，哪怕是坏事会传千里，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实在太快，各个选帝侯的反应也一反往日的迟钝，迅速在神圣罗马帝国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因为这个条件，所有德意志的诸侯特别是选帝侯都怒不可遏，他们的使者比拉迪斯劳斯的大军行动要快得多，除了拉迪斯劳斯如今兼有的波西米亚选帝侯以外的六位。

拉迪斯劳斯据说和皇帝也闹得很不开心，马德里方面最新的回应中公开驳斥了关于皇帝有意提拔一位新的选帝侯的谣言，并向所有选帝侯声明皇帝无意改变七大选帝侯的传统选举结构。

“不过选帝侯的位置难道还不能满足多利亚大元帅，他是不是因为知道拉迪斯劳斯无法兑现他的诺言才拒绝的呢。”能够选举皇帝可不是可有可无的权力，小哥里提觉得多利亚大元帅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好处。“那位联合王国的国王也真是奇怪，我可不认为他会没想到所有的德意志选帝侯都会激烈反对的。”

小哥里提也见识过拉迪斯劳斯的能力。

“也许他私下和某几个选帝侯已经达成了协议，现在那些使者只是明面上反对罢了。只是以我对多利亚大元帅的了解，他最不希望的一件事，就是把意大利的城邦特别会他的祖国同德意志人的神圣罗马帝国联系在一起。”芳内塞说到这里显得非常严肃，他带着极大的尊敬和深深的遗憾。“他是一个爱国者，真正的爱国者，只可惜他爱的是一个不存在的国家。”

只是小哥里提无法确定这是真的情绪，亦或者也是芳内塞表演的一部分。

西瑞克的神力确实让他变得敏锐了一点，明智了一点，但是还没有敏锐明智地足够。

第五百五十二章　明白和不明白

“我真是不明白，选帝侯如此尊贵荣耀的位置，为什么父亲大人弃若敝履。”哈尔娜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情绪激动地对自己的弟弟大吼。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情人和父亲谈判的大部分细节，特别是选帝侯的这一部分。

“我早就说了，父亲大人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奔索垂头丧气地说道，其实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说对了。“他不在乎能不能在利古里亚建立世袭权力。”

“选帝侯和公爵能一样吗？！”在维也纳呆得足够久，见识了许多秘闻，作为意大利人哈尔娜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德意志那些旁支贵族对拥有选帝侯爵位的主支的各种羡慕嫉妒恨。“而且不接受就算了，居然还四处散布消息，你知道他让拉迪斯劳斯多么难堪和为难吗？！”

六位选帝侯的使者都已经到齐，最远的柏林和科隆的使者也是日夜兼程地赶来曼图亚质问拉迪斯劳斯关于要引入多利亚家族担任选帝侯的传言。

“拉迪斯劳斯既然敢向父亲提议选帝侯，那肯定也是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啦。”这也没错，任何选票的拥有人都自然而然地会反对其他人拥有这项权力。

“这本来根本不会问题，父亲为术士皇族挡住从普罗旺斯赶来的法兰西大军让拉迪斯劳斯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可以在中意大利为所欲为，根据他的爱好绘制一幅新的地图，而拉迪斯劳斯肯定会回报他一个选帝侯的位置，他能够说服皇帝和至少两到三个选帝侯，然后再制伏一到两个选帝侯的。他肯定已经有了准备。”哈尔娜的皮靴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重击。

“接受选帝侯的位置。”

“什么意思？”哈尔娜被弟弟翻来覆去的话给弄得更暴躁了。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奔索，不论是拉迪斯劳斯还是父亲她都不能质问，只能欺负自己的弟弟了。

“选帝侯这个位置确实非常诱人但也是危险的毒药。”多利亚大元帅把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