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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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娜和她侍女们得到了上百从弗留利来的部队护卫后，就回维也纳去了。

凯瑟琳娜对于维也纳皇宫有不少改造计划，虽然拉迪斯劳斯力求节俭不过公主总归还是每年有三万塔勒的零花钱的，这笔钱是从阿尔斯萨地区的哈布斯堡家族庄园里拨出的，是费迪南德陛下善意的一部分，拉迪斯劳斯无论如何不可能干涉。

拉迪斯劳斯没有和凯瑟琳娜公主一起回维也纳，他还有一位去而复返的客人要接待。

时隔一天哥里提执政官再次返回了已经彻底是一片废墟的的里亚斯特港，这片残垣断壁就是他诡秘策划和精明手腕的证据，看到已经肯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恢复的码头和其他设施，他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了无论如何奥地利算是暂时无法发展大规模海洋贸易了。

“请您节哀顺变。”拉迪斯劳斯虽然并不同情哥里提执政官，他的儿子明显作为人质抵押给海盗的信物，不过无论如何既然人家死了儿子那总归要给几句漂亮话。“您的儿子是为了欧罗巴众神和所有地中海沿岸人民的幸福而死的，这是如阿尔卑斯一般庄严的死法，他一定已经去了商人之友陛下的神国明水界享受永恒的富足和繁华了。”

“谢谢，殿下。”哥里提原以为哪怕自己两面三刀通吃四方，那些海盗依旧会为了二十万塔勒的赎金放回自己的儿子，毕竟那是见钱眼开的海盗啊。

可是海雷丁可不是只想捞上一大笔钱然后找个地方养老的普通海盗。他用残忍地折磨然后处死了小哥里提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把领袖权威看的比几十万塔勒重要的多。

“虽然我的儿子因为追击海盗而死不过我并没有任何遗憾，他确实是我的骄傲。”哥里提执政官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他不仅失去了儿子还被海雷丁扳回一城，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应该在仓惶逃跑的海雷丁居然敢回头逆袭，虽然已经是连番战斗之后的状态，海雷丁化身的巨鲨和受他鼓舞的海盗们依旧给了过于乐观的威尼斯舰队一个深刻的教训。

虽然威尼斯舰队损失不大但是失去了全胜之势，而且被海雷丁处死的不仅仅是一个执政官的儿子，超过十名威尼斯顶级贵族家庭提供的人质的肢体统统被打包在一个大箱子一起送回。

这让威尼斯人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冲突，在执行这个计划时哥里提执政官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海盗哪怕被耍了也绝对不会伤害这些肉票的，这巨大的损失然哥里提执政官好不容易得到的威信付之东流。那些贵族看到他们儿子的肉块再也记不起来哥里提执政官这一番谋划实质上依然可以算是成功的事实。

哥里提执政官无法驱动指挥官们去攻击躲进了拉古萨港口得到岸防投石机保护的海盗舰队了，只能撤退。

萨扎斯坦目前的情绪也相当不好，这只政治场里的老枭被拉迪斯劳斯这只新生雄鹰给狠啄了一口，不过他更清楚此时千万不能被认为有怨望要更加专注地工作才能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顺利扎根奥地利，为了这个目标他把好不容易团聚的老情人都按照拉迪斯劳斯的要求给派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了，在这里则还要再次跳出来当坏人。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杀死贼首海雷丁呢？我们哈布斯堡帝国各方联手奋战已经重创了对方，我想这一次他应该逃不掉了吧？”萨扎斯坦当然是明知故问，要是杀死了“地中海之鲨”哥里提执政官还能不大肆宣传？

“很遗憾，海雷丁躲进了拉古萨港。如果强攻会对舰队造成太大损失，而威尼斯共和国舰队可是亚得里亚海和平与稳定的保证。”哥里提执政官当然也是暗藏机锋地回应了萨扎斯坦的恶意。“海雷丁和巴巴利海盗凶残成性正当除恶务尽，我建议这一次威尼斯、奥地利、西班牙和匈牙利组成联合舰队彻底摧毁巴巴利海盗和以信仰暗日为名实际上勾结星月恶魔的拉古萨奸商。”

打掉东亚得里亚海的贸易对手拉古萨实际上比消灭巴巴利海盗更加是威尼斯共和国的核心利益，巴巴里海盗大部分时间因为地形的原因对于亚平宁这个凸出的半岛和西班牙王国的海上贸易威胁更大。

“哥里提执政官好大的气魄，连巴巴利海盗背后的苏莱曼苏丹都不怕。”萨扎斯坦对于哥里提执政官的痴心妄想嗤之以鼻，“只是奥地利已经根本没有海军了，西班牙王国方面我们也做不了主，真是爱莫能助啊。”

“奥地利方面出动陆军就可以了，只要威尼斯和西班牙两家联手我们就足以在封锁拉古萨港的同时对付奥斯曼帝国可能的援兵。”哥里提执政官却是非常认真地建议。“匈牙利方面的舰队虽然小总归也有十几艘巨型帆桨并用船，只要四国凑齐一万陆军我们完全可以硬吃拉古萨共和国。破港之后战利品全归你们三家。威尼斯共和国不要一分一毫地战利品之外再资助奥地利三十万塔勒。”

这一次萨扎斯坦没有说话，哥里提执政官的条件不算离谱，既然对方真的是在建议共同行动那他就不能擅自回复了。

只是这样的谈判细节一般是要由外交官来进行的，国家首脑之间直接谈判是不合惯例的，何以如此急切？

哥里提执政官的脸色依然很镇定，可是拉迪斯劳斯意识对方的权位出现了问题，如果不是急需更大的胜利他是不会代替外交官们的工作。直接找自己谈条件的。

“正如萨扎斯坦殿下所说的，这个同盟的基础是西班牙王国的舰队，没有费迪南德陛下的支持这一切根本无从谈起，我建议您先去得到马德里的支持再来谈。我们即使达成了一致也没有任何意义。”

拉迪斯劳斯当然明白自己的同意不是没有价值的，如果他带上人手和威尼斯舰队一起出发，那么那不勒斯的西班牙的舰队指挥官就很有可能使用军事自决权一起进攻拉古萨港，毕竟消灭巴巴利海盗的首领海雷丁也是符合西班牙王国利益的。

这个行动可以抢在奥斯曼帝国的主力舰队赶来解围之前进行。

但是他还是无意帮助哥里提执政官，因为对方的条件中暗示了一个让他非常担忧的问题，一个他绝对不希望继续发展下去的同盟。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代人的和平

尽管并不打算支持威尼斯共和国的军事行动，但是拉迪斯劳斯也没有一口回绝对方的谈判要求，他也希望依靠威尼斯舰队牵制海雷丁的海盗舰队和伊斯坦布尔可能派来的援兵，为西班牙海军在阿尔及利亚的军事行动提供便利。

所以双方的外交官在的里亚斯特港又来回折腾了好几天，威尼斯方面不仅仅派出了好几个高级外交官，哥里提执政官也是日夜求见拉迪斯劳斯。

为了表达善意也是为了方便谈判威尼斯方面主动为的里亚斯特港重修了几个简易码头，在港口工程方面威尼斯共和国的建筑经验实在丰富，随便拉几个船长都能组织自己的水手在几天里就弄好一个码头。

对此拉迪斯劳斯自然是不反对，他为了迷惑对方甚至还下令维也纳的禁卫军向南移动，因此虽然拉迪斯劳斯和他的外交官根本看上去没有一点诚意，但是得到了间谍报告奥地利军动向的哥里提执政官只以为谈判桌上的冷淡实际上是谈判策略，根据军事调动他判断其实拉迪斯劳斯是打算答应的，目前只是嘴上说不要罢了。

这场一方毫无诚意的谈判又持续了十几天之后随着奥斯曼帝国主力舰队到达亚得里亚海而终止了，规模超过威尼斯舰队一倍的敌人到达之后，威尼斯舰队只能退入母港。

1523年10月25日，巴巴里海盗撤离拉古萨港。

哥里提执政官对于这次无法彻底消灭海雷丁这个最有号召力的巴巴利海盗首脑当然非常遗憾，不过拉迪斯劳斯倒是安慰他：“巴巴利海盗的后台是奥斯曼帝国。只要奥斯曼帝国的支持还在北方那些贫困居民总会不断聚集起来袭击繁荣的地中海航线。”

“您真是目光如炬。”听了拉迪斯劳斯的话，哥里提执政官感到另一个机会再次出现了。“这些星月恶魔的毒液需要我们真神信徒团结起来对抗，我建议威尼斯、奥地利、匈牙利三国结成神圣同盟，军事上互相保护，贸易上给与对方贸易最惠国待遇，降低关税。”

又是威尼斯和匈牙利，拉迪斯劳斯至此相当确定一个把奥地利夹在中间的同盟已经形成或者说至少已经在酝酿了。

看起来匈牙利国王路易二世对于在皇位选举上受到的失败做出了让人烦恼的回应啊。

奥地利…匈牙利这个同盟现在出现了分化瓦解的危机。

“执政官殿下您很清楚，自由贸易只会对威尼斯共和国有利，威尼斯的商品要丰富的多，而少量奥地利的商品也会丰富威尼斯岛的市场。七成的利润落到贵国的中间商和分销商的手中。”当拉迪斯劳斯思考着大战略时，萨扎斯坦回应了哥里提执政官。

“不不不，自由贸易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更快地流通能够带来更多财富，这……”出于外交礼仪，萨扎斯坦没有打断外国元首的话，不过在他看来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很明显即使自由贸易确实有好处，好处的八成也会落入经济运行的最有效率的威尼斯共和国手中。虽然奥地利也会得到一成的好处，但是这种加强敌人数倍的交换比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确实如此。殿下，我也认为自由贸易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助推器，可是您也明白奥地利的经济状态下如果贸然推进这种贸易便利，我必然受到很大的压力啊。不知道威尼斯共和国能不能先期进行一定的补偿让我可以说服本国人民呢？”

哥里提执政官立刻积极地做出了回应：“只要确定贸易最惠国待遇，并降低一部分商品的关税，威尼斯共和国愿意出资三万塔勒重建的里亚斯特港。”

萨扎斯坦对于拉迪斯劳斯前面的话已经很不理解了，接下来他主君的要求更是让他无法理解。

“的里雅斯特港的水文环境和自然位置都不如威尼斯港，我看亚得里亚海北端有一座威尼斯港已经足够了，的里雅斯特港只要最低程度的重建就可以了。这笔开销我有能力自行筹措。我更关心的是维也纳到特雷维索和威尼斯本城的道路问题，古代罗马帝国的道路虽然已经成为废墟和遗迹但是整修的代价依然小于新建一条道路，那些痕迹通过有经验的德鲁伊不难找出来，毕竟勘探和选向的工作可以省去了，只有两国经济的心脏能够更好的联系在一起两国才能共同富裕共同兴盛，而且从北欧来的琥珀的皮毛也都是通过维也纳前往威尼斯的，有了新的大道一定可以让这条商路再次扩大。”

拉迪斯劳斯的提议太有诚意了。这是真心想要加强贸易联系啊，来自北方途径奥地利的琥珀和皮草都是威尼斯共和国在地中海的拳头商品，这个中转贸易投入的精力小出产却极大。

当然对于奥地利来说好处也很大，通过这笔公共建设支出。威尼斯共和国应该就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援匈牙利了，以建立太紧密的同盟了。

哥里提执政官意识到一个对于威尼斯共和国来说千载难逢的机会已经放在他的面前了，他将成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威尼斯执政官。

抛出威尼斯…匈牙利同盟这个诱饵，就是为了吸引奥地利加入进来破坏这个同盟。

相比只有三百余万人口，吏治混乱、腐败横行，而且大家族控制了各个地区王权不彰的匈牙利王国，哥里提执政官其实从来都是瞄准了要强盛得多的奥地利大公国。

要知道匈牙利不仅人口少，而且还有很多半游牧国家特性，人民非常贫穷对于威尼斯共和国提供的商品根本没有多少购买力。

奥地利的经济要好得多，控制了米兰之后的奥地利对于威尼斯经济体系的价值是非常非常大的。

“赞美您的远见，这条道路确实可以成为两国经济的最好联系，只是重修这样的道路支出必然非常浩大，我需要返回威尼斯城取得议会的支持才行。”哥里提执政官真的太高兴了，他几乎立刻想要回议会宣布自己的伟大胜利。

“请您务必告诉各位尊敬的威尼斯共和国议员阁下，两国经济共同发展不仅仅可以促进繁荣还可以促进和平，经济上的紧密联系将让两国之间的战争代价巨大不会有人支持，从此以后奥地利和威尼斯之间将有长久的和平，未来二十年的繁荣也将得到保障。”

带着拉迪斯劳斯充满诱惑的暗示，哥里提执政官心满意足地返回威尼斯城了，他自以为带回了一代人的和平与繁荣。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两手打算

在返回维也纳之前，拉迪斯劳斯邀请萨扎斯坦共进晚餐。

拉迪斯劳斯没有留下任何侍女，所以就让玛格丽塔来布菜和斟酒，反正女侯爵对此甘之如饴。

拉迪斯劳斯和玛格丽塔这几天也不天天摸黑搞了，反正再可怕的脸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习惯就好。

当然现在这张脸其实也不算可怕，萨扎斯坦为了讨好这个奇怪的新宠妃，献上了一个面具。

纯银制造的软面具非常精美不仅仅盖住了有碍观瞻的半张脸，上面精美的花纹还能增加一点魅力，现在玛格丽塔好像从来不脱下这个东西。

拉迪斯劳斯可以确定萨扎斯坦送的这件礼物是一件被系统承认的装备，至少价值上千塔勒，远远超过白银本身的价值。

“米丝瑞拉殿下已经出发了吗？”拉迪斯劳斯抿了一口“宁静港湾”之后问道。

“是的，我派了恩西和几个老部下和她一起去布拉格。”所谓的老部下都是非常强力的游荡者甚至诡术师，是萨扎斯坦手中大部分的潜势力。

“我将任命米丝瑞拉殿下为奥地利保密局副局长，兼布拉格站站长。每年除了镇国津贴之外，我再拨给她三万塔勒的活动经费，布拉格地区是我们接下来工作的重点，我要的不仅仅是情报还要扩大影响力，布拉格的波西米亚贵族和布达的匈牙利国王不是一条心。”拉迪斯劳斯抬手拉住了想要离开的玛格丽塔，他想要试试看如此恩遇和把这个女人从人生的最低谷捞起来能不能换来一点纯粹的忠诚。

对红袍法师会来说拉迪斯劳斯的处置还算宽大。他只是要去米丝瑞拉去布拉格营建谍报网络，对于红袍法师会和它后面的卡署斯来说这也会一个可以接受的方案，虽然再在奥地利的步伐会小一点，不过波西米亚地区卡署斯还有一定的潜势力，当年火焰之主的信徒还有很多只是勉强信西瑞克罢了，一旦重新投入资源那个地区还是很有机会的。

“感谢您的慷慨，请放心，米丝瑞拉的能力是足够的，她一定能够在布拉格为您扩张影响力寻找机会。”萨扎斯坦说的是真心话，他的情人只是不肯工作而已。在一定的压力下绝对可以激发出不小的潜力。

三万塔勒仅仅是用在一个情报站，这确实体现了拉迪斯劳斯还是很重视米丝瑞拉的，这个安排不是纯粹的流放，而是半流放……

拉迪斯劳斯是权衡良久之后才决定不拿红袍法师会开刀的，虽然从他的经验来看“镇国”法师的实用性比“护国”武士要差得多，奥地利也没有西班牙那样的国力建立类似奥术兵团的强悍武力，不过法师并非完全没有价值的，拉迪斯劳斯认为法师最好的用途就是小规模的战斗和组织情报机构。

另一个因素就是拉迪斯劳斯暂时不想和火焰之主翻脸，虽然祂居然把手伸到了术士皇族的后院。不过卡署斯实力恢复之后毕竟是仅次于西瑞克的强大神力之一，而且一个得到神眷的儿子未必不能为己所用。就算他的老娘看上去是几乎没什么可能和自己和解了，目前的平静暗示着心灵的风暴，不过儿子和父亲之间总归是血浓于水吧，说不定还能以此为契机大大发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