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天琳-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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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圣心阁。

圣慕瑶一个人在圣心阁二楼，处理着帝国的大小事务。她为这套信息传递系统又做了改进，能大幅度提升军政命令的执行力。不过这系统用起来有些累，而且会使用的也只有皇帝一人而已。虽然我也可以使用就是了……

看到我来了，圣慕瑶很开心，苦闷的表情一扫而空，“凌恺，怎么样，是不是想通了？”

“啊，陛下。我还是不想……”

“我两天你一天怎么样？”

“陛下，我……”

“你就先来接替我一天好不好？”圣慕瑶以近乎跟求的姿态。

我略低头，还是不愿答应。

圣慕瑶悻悻地靠在椅子上，“好吧，你若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确实不能勉强，你要有我即帝国的觉悟才行。”圣慕瑶嘟起嘴，“不过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一天了。”

“陛下，臣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这种诏令附带群体意识干涉的系统，恐出疏漏。望陛下见谅。”我推辞道。

“好吧，那也不能所有话都让我一个干呀。”圣慕瑶不满地说。平定内乱之后，她将帝国的各项权力向皇权集中。重权在握，也导致她忙得不可开交。

“陛下有没有考虑灵娇琳？”我试探道。

“唔，我多少还是和她，怎么说呢，有些隔阂。原因你我都懂的。这套系统是用天琳花维持运转的，她接触天琳花太多的话，恐有意外。”圣慕瑶话锋一转，“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呢，有什么事吗？”

“哦哦，我是来告诉陛下，我要向灵娇琳求婚。”

圣慕瑶眉梢一挑，“好事呀。呐，我祝贺你们啦。”

“嗯，我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不知道陛下可否将水、火灵珠赐予我们作为婚戒？”

“这个嘛，”圣慕瑶有些为难的样子，“五颗灵珠在我这里确实会让天琳花的能力大幅受限。但如果只交出这两颗的话，会让我的能量难以维持平衡，反而更加影响天琳花的力量。所以，抱歉了凌恺。”五枚灵珠戒指依次戴在她的左手手指上。

“哦，没关系。”我的微笑有些尴尬，“我本来也只是来问问看。不行的话，我打算自己去锻造两枚戒指，就像父王和母后的，也很有纪念意义。”

*

走下圣心阁，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陛下能找到让自己与五灵珠共存的办法也是好事。“不过要打造戒指的话，找谁好呢？”

“找我呀。”睿凝珊突然从旁边蹦了出来。

“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唔。”睿凝珊马上变做呆呆的样子，双眼向上看，像是在思考，“我想一定是你在潜意识里给我下过要今天来这里找你的命令……”

“我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也认真起来了。

“那谁说得准，反正我只是觉得想来找你，所以就来了。”凝珊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恶作剧结束之后得意的微笑。

*

果然，我要做戒指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我去问睿凝珊，她很认真地告诉我，“一定是你在潜意识里把这个想法影射给别人了，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

本以为我的求婚惊喜已经泡汤的时候，灵媛玉来找我了。我当时正在处理有关瑞德戈尔的政务，我要参考大臣们的意见，给出问题的解决方案，在交给圣慕瑶让她做最后定夺并发布。

“凌恺。”媛玉走进来。

我收起了将我层层包围的全息窗口。

“我听说你在准备戒指，是打算送给谁的呀？”媛玉目光低垂。

“唔，本来是打算送给娇琳，给她一个惊喜的。”

“哦？”媛玉闪着大眼睛，“那为什么……总之，姐姐现在很伤心，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怎么了？”

“大家都说你是再给我准备……”媛玉的双手一直背在后面，她尴尬地笑了笑，“是我想多了吧。”

我起身去找灵娇琳。

媛玉望着我离去的背影，终于把手中的东西拿到身前，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

我赶去布鲁塞斯水晶宫，见到了灵娇琳。

“谁？”娇琳问道。围绕着她的全息窗口向两边转开。娇琳与我目光对视三秒。娇琳迅速又将全息窗口围墙合起来，把自己埋在里面。

“娇琳，这是怎么了？不要去信外边的传言，我喜欢的人是你呀！”我走到她身边，穿过全息窗口，握住她的手。

全息窗口缓缓散开了，娇琳抬头望着我，“真的吗？”

“我们一起这么久了，不需要再怀疑我了吧。”我试着微笑。

“可是，他们都说你……你和媛玉要怎么办？”

“我和媛玉？”我一头雾水，我和媛玉都散了那么久了，娇琳还是心存芥蒂吗？可是也没听她以前提过呀。

见我迟疑，灵娇琳说：“你还是放不下她吧。”

“没有这种事情。”我忙解释道。

然而，不知为何，娇琳就是认定了我已变心。她站起来，轻轻推开我，向门外跑去。我意识到了什么，感觉答案就在意识流的旁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管不了那么多，我追出门去。在推开门的瞬间，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我看见了媛玉，她就站在门外。来不及躲闪，我撞到了她的肩膀，她手中的东西被我撞掉了。我停了下来。媛玉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地上礼物盒被摔开了，一红一蓝两枚心形巧克力掉在石板上，上面分别写着“玉”与“恺”两个字。

“抱歉……”我想不到要说什么。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媛玉喃喃道。

我拾起巧克力和礼盒，在心形巧克力上咬了一小口，“谢谢你，我收到了。”

媛玉嘴角弯起，笑了起来，甜美而洋溢着幸福。

我将媛玉揽入怀中。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做的，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我这么做。

我记得我和灵媛玉一起到郊外去玩，度过了一个愉快而温馨的下午，直到天黑才回来。回到水晶宫之后，我们遇到了灵娇琳和灵延瑭。

“不好好处理公务又跑出去玩了？”灵延瑭笑道，“我就说嘛，青年人还是不可能每天都埋在文件堆里的。看你们两人的样子……”灵延瑭靠近我的耳朵，“怎么样，什么时候订婚呢？”

“哥！”媛玉不满，脸颊却漫上绯红。

“看到你们这么幸福，我也有点春心萌动了呢。属于我的另一半，什么时候会来呢？”灵娇琳笑着说。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却不知因何而皱起。

“等你去了外星域，我们帝国卫队里的小伙子有不少才貌双全的哦，说不定哪天桃花运就来了哦。”灵延瑭半开玩笑地对娇琳说。

“娇琳要去外星域？”我猛然问道。

“是啊，我明天就出发。”娇琳浅笑，“我都准备好几天了，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我听媛玉说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好像确实是听人给我说过，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却有些记忆模糊了。

晚上，和灵王、灵后、娇琳、媛玉、延瑭一起用餐。灵后说我和媛玉很般配，一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也该有个结果了。

灵娇琳端起酒杯，以轻灵的嗓音，“祝我的好妹妹和我得力的战友，早日修成正果。”她的笑容里不含一丝杂质。

媛玉和我一起举杯，接受祝福。

微醺，晚上就在水晶宫住下了。梦中，我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包围。那是一种和心爱的人在仙境畅游的舒畅感。我许下誓言，我要和灵媛玉相守到老。“不用担心，除你之外，还能有谁呢？”

还能有谁呢……

*

天亮了，梦还在继续。

睁开眼，视野逐渐清晰。灵媛玉安静地睡在我的枕边。虽有些惊讶，但也没什么，她和我躺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媛玉的睡相很是可爱。她侧卧面向我，握着我的胳膊，淡唇微启，我好想吻一下。我的眼神从锁骨游移到了她的肩膀。肤如凝脂，温润光鲜……等一下，没有肩带吗？

我似乎想起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才仔细品味肢体反映回大脑的神经信号，两团软软的绵团贴在我的右臂上，腿也被一条轻软的玉肢斜搭在上面。我轻轻抬起右手，触到了意料之外之处。

这时，媛玉睁开眼睛，她醒了。无法预知未来的我，还是有些慌，万一昨晚媛玉也喝醉了不记得了怎么办？

然而，我多虑了。只见媛玉眨了眨眼睛，娇羞一笑，低下头，钻进我的怀里，“我是你的了。”

我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

情不自禁地，我抱住她。灵媛玉的肌肤紧紧地贴合在我身上。欲望……

“妹妹，你醒了吗？”是灵娇琳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就要出发了哦，你不来和我道别吗？”

媛玉的卧室门被打开了……

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双方，呆呆地对视着。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我说怎么早上起来就没见你们。”娇琳坏笑起来，以调皮的语气，“原来还没忙完呢。不过我就要去边疆了哦，你们不来送送我吗？”

“当然，我们这就起床。”我说道。

“要不要我来帮忙呀？”娇琳嬉笑道。

“不，不用了……”

“哦，那我在客厅等你们喽。”娇琳在笑，泪光却在不经意间挂上眼角。

娇琳关上门，媛玉和我条件反射一般跳下床，去穿衣服。灵媛玉的胴体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眼前。心跳加速，媛玉在穿**时的肢体晃动更是让我心脉升腾。

“你，怎么啦啊？”媛玉面颊绯红，侧着脸抿着嘴唇，问道。

“没，没什么……”我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平息心脉。我把衣服穿好，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蓝色的项链挂坠。“这是？”我知道这东西肯定是我的，但我却忘记它是什么了。

我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当蓝色的项链坠落在胸口上的一瞬间，我的心脏连跳两拍。

“我这是在做什么……”胸口的月寒剑心泛起微光。我两步跑出卧室，看见娇琳兀自站在客厅中，背对着我。我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娇琳的右手握在胸口，项链连在8掌中，指缝间泛着红光。

“你也都想起来了，是不是？”我问道。

我明显地感觉到，娇琳的身体在颤抖。

“凌恺，发生什么事……”灵媛玉走了出来，然后就愣住了，“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娇琳弹开。

“她还被控制着。”我对娇琳说。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媛玉生气了。

我引动日烈之力，运出驱散魔法，向媛玉释放。火焰闪过，媛玉愠色依旧。我给娇琳一个眼神，她会意了，两枚剑心开始闪烁。圆形的驱散法阵在客厅里展开，一半蓝一半红，法阵纹线变化着颜色，像太极图般旋转着。

灵媛玉脸上的怒火渐渐退去，呆呆地炸了两下眼睛。她的嘴慢慢张开，又抬起手捂住了嘴，眼睛斜向一旁，“天啊，我们做了什么……”

“应该是圣慕瑶把我们大家都控制了。”娇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媛玉缓缓蹲了下去，捂着脸，“怎么会这样，靖轩走了才没多久……”她哽咽了。

“我们不能再被她耍下去了。”我恨恨道，“我要去找她。”

“等一下，”娇琳拦住了我，“如果这都是她有意而为之的呢？”

“有意而为之，什么意思？”

“如果这也是皇帝的诏令呢？”娇琳说。

“皇帝也没有权力干涉人在恋爱方面的自由吧。”

“呵，她早就在干涉别人的意识了呀，对恋爱的扭曲也只是副产品而已。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娇琳苦笑。

“你想让我明白什么？”

娇琳认真地说：“从我们选择圣慕瑶的那天起，我们也选择了让帝国所有人成为圣慕瑶的‘人偶’。也只有这样才能抹平一切争端。是，我没有和你明说过，我本以为我与你是心照不宣，但是你真的没有这种觉悟吗？”

“我没有！我要去问个明白！”

“凌恺，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问明白又有什么用！你想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皇帝身上，而抛下媛玉不管吗？”

“我……”我语塞了。地上的驱散法阵还在默默旋转着。我从没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娇琳吵过架。

我看向媛玉，她蹲在地上，抱头轻轻哭泣着。媛玉抬起头，眼圈红红的，泪水铺满了脸颊。

娇琳扶起媛玉，“别哭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我试着压下心头的怒火，冷静下来，“娇琳，你早就发现圣慕瑶的真正目的了？”我还是没想明白。

“这不是明摆的事吗？为全体而牺牲个体的部分自由，从而换取恒久的和平。”娇琳道。

“那也不能拿这种事……为什么我一直没察觉……”我语带懊悔。

“凌恺，不是你没有察觉，而是你一直不愿相信罢了。”媛玉拭去泪水，“别忘了，有心灵控制能力的不止是圣慕瑶，还有你。你不愿相信，也影响到了姐姐。她在潜意识中会去屏蔽，自然没有向你提起。”

“那现在怎么……”

“现在是因为这个驱散法阵。”媛玉指向地面，“你现在明白，为什么睿柯炜、德馨娅、圣慕瑶、涵姮璇、蓝靖轩和我，还有帝国卫队的百万将士，要反对圣慕瑶了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选错边了？”

“凌恺，我们没选错。毕竟要让人慏共存并非易事，个体牺牲一些也没什么。”娇琳说道，以理性压制感性的姿态。

“这还叫没什么？”我心情难以平复，两手握住娇琳的肩膀，娇琳错愕地一怔，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愿不愿意去边疆？”

娇琳眼神下压，摇了摇头。

“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娇琳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那就好说了。”

“呵，怎么，你也准备加入我们的行列了？”媛玉苦笑，“现在五灵珠已全部被圣慕瑶收走，你凭一己之力还能做什么呢？”

“凌恺，她太强大了……”娇琳担心着。

“别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媛玉咬着虎牙，“以前没轮到自己，不知道利害关系。帝国之中像你我这样的事，还不知道有几万几亿起。只是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察觉罢了。”

“那他们还是幸福的。”娇琳喃呢。

“这叫什么幸福。娇琳，到底哪种状态的你才是最真实的？”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圣慕瑶只给我一个人意识干涉能力，是为了提高我与娇琳的契合度吗？换句话说，是因为我的干涉，才让娇琳不顾一切地爱上我？

“最，真实？我也不知道……”娇琳迷惘。

“凌恺，蓝靖轩给我说过，这地上的线纹虽名义上是驱散法阵，但也可以理解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意识干涉法阵。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到底什么才是真实，没有人能有答案。你能否认我们昨天晚上的情感是假的吗？”

地上的法阵渐渐暗淡下去，即将消失。

媛玉继续说道：“究竟要如何做，全在于你。我们三个人的命运，琳玛星乃至整个帝国的命运，就扛在你的肩上了。”

法阵褪去，媛玉的眼睛恢复往日的柔光。她眨了眨眼睛，“怎么这样看着我，发生什么了？”

*

如是，灵娇琳、灵媛玉和我飞向圣京，我要去找圣慕瑶要个说法。一路上，我们都保持着警惕，担心会突然遭受攻击。如果她发现了我和娇琳能摆脱其意识干涉的话，或许也会对我们起敌意。

维克多、雨果和薇奥拉降落在皇宫门外，我们三人走进皇宫。卫兵们像往常一样向我们敬礼，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们走到圣心阁门外，我让娇琳和媛玉再外面等我，也好有个照应。

“有危险我会马上冲进去的。”娇琳说。

“危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媛玉还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孤自走上楼梯，脚步声在楼阁之中轻轻回响。走上二楼，正看见阳台边的办公桌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