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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天琳-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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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延瑭绕到床的另一边，摘去了蓝靖轩头上的幻心仪……
媛玉心怀期待地紧盯着蓝靖轩的脸，以期有奇迹出现。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大脑的全息图像依旧黯淡无光。
灵延瑭眨了眨眼，对媛玉说：“妹妹，凡是战争就难免有牺牲。蓝靖轩是一位伟大的战士……”
“我不要听你废话！”媛玉一把抢来灵延瑭手中的幻心仪，就要往自己的头上戴。
灵延瑭的身手也够迅速，一手挡在媛玉的头上。
“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媛玉哭喊道。
“妹妹，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已经没用了……”
泪水在媛玉眼中泛滥，她扑倒在娇琳的怀里，痛哭起来。
“别太心急。蓝靖轩号称‘不死鸟’，多少次凶险万分的难关他都闯过来了，这次说不定也有转机。”我安慰道。
突然，屋内出现一团粉色光雾，姽婳从中冲了出来。她径直趴到蓝靖轩的床边，扶着他的肩膀，“靖轩！蓝靖轩！”
我本还抱有一丝希望，但姽婳的出现，将我心中的希望粉碎。如果连她都无法拯救蓝靖轩，那几乎就是无解了。
姽婳趴在蓝靖轩的胸膛上，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泪水润湿了姽婳的眼眶，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我们或许可以让圣慕瑶试试？”灵娇琳议题道。
“没用的，她的那种复活方式，不要也罢……”姽婳声音渐弱，看来她并不想说清楚。
我心中一紧，但强行压回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去问。身边的灵娇琳是不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都已然无所谓了。
灵媛玉并没有注意到我与娇琳瞬间的情绪变化。媛玉眉头紧锁，此刻她心中的滋味肯定不一般。她轻轻推开娇琳的手，站起来，安静地向门外走去。
“媛玉……”娇琳小声喊道。但媛玉并没有回头。
“你去看看她吧。”娇琳对我说。
“你……你没事吧。”我担心她还有些困扰。
娇琳却白了我一眼，“我没事。”
“那，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先去陪陪她。”我对众人说。
我追出去。灵媛玉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仍在哭泣，脸颊染满泪水。我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我能再固执一点，一看见他就把幻心仪摘下来，那时候说不定还有救……”媛玉喃呢着，“好恨自己啊，恨自己不够果断，总是瞻前顾后……”
“虽然我也很难接受蓝靖轩就这么走了。但世事无常，生死之事人力难及……”我对她说，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为什么那么笨。还是我真的不了解他。”媛玉啜泣着，“若说他以前是为了爵位，为了接近我，那他现在又赌上性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定也是他所珍视的东西吧。”
“比我还重要的东西？呵呵。”媛玉苦笑，摇了摇头，“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只是普通家的孩子，他也不用那么辛苦，也不会有今天……”
“我们生在帝王家，有许多事身不由己。”
“凌恺，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心结，到现在也还没有最终解开。”媛玉看着我，仿佛是在问我，“如果我不是公主，他还会爱我吗？”
“他曾对我说过，他要让你幸福。我想这种近乎无私的感情，就是爱了吧。”我答道。
“不，我觉得爱情应该有一部分是占有欲的。如果他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又何谈爱？”媛玉望向前方，“就像我对你那样。我按照他的理念，离开你，让你和姐姐都能过得更幸福，但我却把自己弄得非常痛苦。”媛玉轻叹，“我终于明白，那更像是一种仰慕，甚至是类似于父爱，而非真正意义上的爱情。”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媛玉看着我，苦笑道：“你也还真是迟钝。”
“我觉得迟钝点也不错呀。我的爱情观就是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我故意装傻。
“我现在也渴望这样简单的爱。只可惜，无论是对于靖轩还是对于你，我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这是在试探我吗？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回去吧。大家估计要等得着急了。”媛玉说道。
灵媛玉和我刚回到客寝，大家立即收到了圣慕瑶的信息，她召我们到会客厅去，不知何事。但愿不是睿柯炜起兵的消息吧。
*
灵延瑭、灵娇琳、灵媛玉、睿凝珊、天缘姽婳、漫真白泉和我，一起步入会客厅。圣慕瑶坐在正席上，一旁的灵王正襟危坐，气色也不太好。
“你们快来，有好消息。”圣慕瑶开心地说，“刚刚德后发布命令，调整拓普尼娜王位继承权之顺序，德馨娅降序一位，德傲雷升为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并命德傲雷监国。”
我的第一反应是向姽婳看去，她冲我点了点头，算是证实了。至此，琳玛星五国之中三国已尽归于圣慕瑶的旗帜之下。
圣慕瑶忽觉气氛不对，有些紧张，“你们怎么了，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陛下，蓝靖轩牺牲了。”灵延瑭回道。
“陛下，您可知道是谁害了蓝靖轩吗？”媛玉急切地问道。
圣慕瑶摇了摇头，“朕与他仅有过几面之缘，对他的行踪并不甚了解。人世无常，还请节哀顺变。”
厅内又归于寂静之中，蓝色的色调更显清冷。
圣慕瑶继续说：“还有一事。朕适才询问过威后。威后说她愿将军权下放，由朕和威后一起寻一名可靠之人统领格林克斯禁军。你们觉得谁合适？”
我想了想，若是凝珊还和威皓伦相好，那她应该是一名合适人选。但是现在……我还是问问她吧。
我问身边的凝珊，“你想去吗？”
睿凝珊摇头，“我现在还怎么去呀？”
“我倒觉得，你这样去正合适。”姽婳说，“你若现在还是和威皓伦如胶似漆，陛下反而会不放心。”
“威后所荐之人亦是睿凝珊，朕也看到凝珊在保卫圣京时那忠勇的表现，由你去统领格林克斯禁军正合适。”圣慕瑶说。
睿凝珊没多做解释，直接上前行军礼，“臣领命。”
“现各大星域暗潮汹涌，在危机爆发之前朕必须平定琳玛星，以去后顾之忧。今四国禁军皆归朕之麾下……”圣慕瑶看向灵王，“卿可有什么看法？”
“臣愿尽心尽责为陛下效力。”灵王避重就轻。
“好。”圣慕瑶嘴角弯起弧度。
第一百三十九章 恶魔重生
日已西沉，众人跟随着灵王与灵后到水晶宫北边的水神庙。为即将开始的王位继承权变更仪式做准备。
水神庙供奉着历代水神，也就是布鲁塞斯王室的祖先。灵氏一系的家谱亦供奉在神庙中。水神庙地处一片低洼之地，一面是丘陵另一面是开阔的沿河滩涂。而以预言著称于世的玄月泉就在水神庙正门前。
正当众人欣赏着玄月泉中月亮静谧的倒影的时候。灵娇琳独自登上小丘，望向远方，她讨厌玄月泉。我跟了过去。
“说起来，一会儿要我来封印哥哥的翅膀，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呢。”娇琳对我说，“虽然他表面上不说，但失去了翅膀，任谁也不会心甘情愿吧。”
“我想是的吧。他和柯炜一样，从生下来就被当做接班人来培养。而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心中早就有了终有一天要失去血统之翼的打算。相较于我们，他们应该更难接受才对。”
“但他们已经完全喜怒不形于色了。我根本无法通过他的表情或者动作琢磨出他的心思。他们连圣慕瑶都近乎完美地骗过了。”娇琳望向星空，“他们在外星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或许，我们就要去验证他们的经历了。”
娇琳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嗯？”
“你没发现吗？或许皇帝陛下就要派我们出征外星了，甚至是她御驾亲征。所以她才要赶在这几日内平定琳玛星。”
“哇。”娇琳似乎很开心，“太好了，我好久都没离开过琳玛星了呢。”
“外星可一点都不好玩，你不担心吗？”
“你肯定会和我一起去的吧，只要和你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娇琳甜蜜地笑着。她拉住我的手，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心像是被蜜糖充满。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再害怕，不再恐惧，不再担心未来。我想，这就是幸福吧。
*
少顷，仪式准备妥当。灵王、灵后、灵延瑭和灵娇琳进入神殿内，我和大家在门外安静地望着。
只见灵王和灵后先向神像祷告着什么，之后两人站在一旁，由灵延瑭继续祷告。灵延瑭花了很长时间，在他祷告罢，蓝色的血统之翼在他背后展开。
灵娇琳也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她的血统之翼亦展开。两对晶莹的蓝色羽翼，在蓝色的神庙中熠熠生辉。
几乎是本能，我也一起展开了身后的翅膀。众人的目光被我所吸引，但也很快理解，继续向神殿内望去。
灵延瑭的羽翼暗淡下来，灵娇琳双手举起月寒剑。她的额头浸出汗珠，手也有些晃动。
灵娇琳向外望了一眼，我将手按在日烈剑剑柄上，两枚剑心开始闪光……
一道蓝色光弧，月寒剑划出一道半月形的轨迹。灵延瑭的蓝色羽翼随即凝冻成冰，如雪崩般碎裂。最后只剩下一片闪着蓝光的燕翼线纹，映在灵娇琳胸口。
“她和你一样果断。虽然有那么一丝犹豫，但还是毫不手软。”灵媛玉在我身后说，“有朝一日，我希望我也能在这里折去双翼，而不是随便什么地方……不过姐姐好像不太喜欢这里……”
仪式已经基本结束，整个过程看起来很顺利。神殿中的四人向外走来。正当我想着，一会儿晚餐要不要亲手做些什么来犒劳一下娇琳的时候，灵延瑭突然呆立在原地，一手扶太阳穴，面色阴沉下来。
因为大家的目光还未从灵延瑭身上移开，均已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漫真白泉马上跑到灵延瑭身边，她的任务就是一直盯着灵延瑭。
灵延瑭抬眼一看，他也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灵延瑭睁大了眼睛，“陛下，睿柯炜和德馨娅已经开始集结帝国卫队了，大体位置在中央星域与第二星域边缘，初步规模已至二十万，并还在迅速增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圣慕瑶也很惊讶。
“不是很清楚，应该有几个小时了。”
“你还有详细些的情报吗？”
灵延瑭摇了摇头，“睿柯炜正在清除我的情报网，我在帝国卫队中的诸多尾羽已不知所踪。”
灵媛玉忽然一怔。
“做好战斗准备吧。帝国卫队久经沙场，战斗力之凶悍比冥界军要难对付得多。”圣慕瑶叹道。
“陛下，有一些不确切的消息表明，此次睿柯炜的计划似乎就是我们当年某个计划的翻版。”灵延瑭说。
“你是说黑凤凰计划？”圣慕瑶震惊道。
“是的，不过睿柯炜用不着前中期的计划，他可以直接进入最后一步，举全星域之兵围攻琳玛星。”
圣慕瑶咬牙切齿，“黑凤凰计划的主体还是我设计出来的！竟然要用来对付我了吗？”
我与灵娇琳和灵媛玉面面相觑，就连姽婳也无辜地耸了耸肩。
“陛下，那个计划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圣慕瑶轻叹，“那是我们当年在傲焕桀攻入琳玛星之后做的最坏打算，也就是琳玛星沦陷之后的行动纲领。具体的就不和你们说了，因为当时已经准备无所不用其极了，所以有些东西太阴暗。而那些阴暗面的东西相信睿柯炜也不太可能真的拿来对付我们……”她若有所思，“既然现在他在大规模集结兵力，那么据我推测，他们现在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方案是聚光灯行动。”
“野蜂行动。”灵延瑭眼前一亮。
“哦？”圣慕瑶，“虽然可能性也很高，但是……”
“以我这五年来对睿柯炜的了解，他现在高举集结大旗只是做给我们看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助大飞船的幻系能力，以分散的兵力无限袭扰琳玛星。”灵延瑭分析道，“其实我本来也在聚光灯与野蜂之间犹豫，但是听到陛下如此肯定是聚光灯行动，那睿柯炜采取野蜂行动的概率就更大了。”
圣慕瑶嘴角扬起，自嘲道：“和我玩心理吗？”
“虽说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坐视他大军集结。因为一旦集结完毕，也无所谓什么行动了，直扑琳玛星即可。其势不可挡。”灵延瑭说。
圣慕瑶望向天空，沉吟片刻，“谁愿率军远征？”
娇琳与我交换眼神，虽然就我心底来说并不愿意离开琳玛星，但此时此刻适合领军出征的也别无他人。我们上前一步，“臣愿率军出征，还帝国星海以和平。”
灵媛玉犹豫了一下，说：“我也要去。”
“很好。”圣慕瑶微笑，“朕给你们三人五万皇家禁军。你们的任务是袭扰睿柯炜的部队集结，尽量拖延时间，切勿硬战。”
“只需要拖延时间吗？”我不解地问道。
“是的。”圣慕瑶神秘一笑，“朕之所以没在一开始就予以尔等重兵，是朕还需要些时间确认一些事情。一旦局势明朗，朕将亲帅大军，御驾亲征。”
“臣遵旨……”
*
皇帝的远征诏令已经下达，灵娇琳和我奉命在整个琳玛星的范围内抽选将士。我将继续自己的风格，混编。一时间，来自各方的申请函塞满了我的通信箱。不过我对这些信件几乎完全没有理睬。因为我已经有了合适人选。
我从皇家禁军中抽调四万将士作为远征军主体。我没有带冥界人，他们需要圣慕瑶的能量维持灵魂的实体态。但我还是坚持让漫真白泉随军出征，我有预感星元幻域那边会有动作。她一个人的能量，娇琳和我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我还召集了原火鹰骑士团之中的两百名将士。在睿凝珊的推荐下，我带上了五千戍守玛瑙宫的卫队。好在圣慕瑶并没有过问，她若问起来我尽可以装傻以应付之。至于圣水可以影响人的心智这一点，我宁信其有。虽然我自己也接触过圣水，但既然我还能怀疑圣慕瑶，就说明圣水似乎并没有对我造成影响。
灵娇琳从布鲁塞斯征调来了五千士兵，虽然我对他们的底细并不十分了解，但娇琳说这些人绝对可以信任。
*
就在整个琳玛星都在为远征军壮行的时候，我却离开了喧嚣，独自一人去拓普尼娜找天缘姽婳。我并没有告诉灵娇琳，娇琳正在和圣慕瑶谈些“女孩子之间的事”。我只联系了姽婳一个人，当我到了紫瑛城说要见她的时候。她却让我去紫瑛城莘蕾河畔等她。
“架子还挺大。”我在心里抱怨道。
然而当我到了莘蕾河边时，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深有感触。河滩草坪是紫瑛城市民时常来散步的地方，父母往往会带着孩子一起来，让他们认识新朋友。
出乎预料，我在一群小孩子之中寻见了姽婳。姽婳正和孩子们玩，她在给孩子们讲故事。而孩子们坐在草坪上，全神贯注地听着。姽婳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儿童教师。
我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把故事讲完。孩子们很开心，时不时笑声响起。就连一些大人也会驻足听姽婳的故事。最后，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之中，姽婳谢幕。
她显然是早就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在人群稍微散去之后，她径直向我走来。
“找我有什么事？”她打开挂在腰间的水壶，抬头喝水。
“你这是为成为新一代威后做民意基础呀。”我开玩笑道。
“噗。”姽婳浅笑，擦去嘴角的水珠，“就算是吧。”
“话说，你们没给孩子们灌输什么吧……”我有些担心。
“放心，我只是在讲我童年的故事罢了。”姽婳看着我，傻乐。弄得我都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被人画了东西。
我们沿河散步，聊着。
“你觉得我们此次出征，赢的期望大吗？”我试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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