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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当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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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伦颉在腊月里回京,先来找的石涉。家人带路,却不是往忠勇侯府。石涉也不问,只跟着。见到了一处府第,又高又大,门上朱红,上面金匾。
从角门进,大雪满地,如白玉无瑕。这里有人引路,带他们从长廊上走:“殿下最爱的是白雪,不让人踩。”
长廊上绘青描彩,直通一道四扇门。门帘外停下来,有人先进去回话,过一会儿请石涉去:“殿下有请。”
房中金碧辉煌,有两个人在。大红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双眉细长入鬓,双目炯炯有神,鼻挺唇抿,贵气过人,正是太子。
旁边人,流彩泛玉,是萧伦颉。
石涉对于这一见早就有数,不慌不忙跪下行礼,起来赐座位,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扶膝,坐得端直。
太子徐徐问:“几时来京?”
“回殿下,来京已有一月有余。”
“可想过京中为官,”
石涉恭恭敬敬回答:“职责所在,不敢擅离。”
萧伦颉和太子交换一个眼色,上一回萧世子问石涉,他是这样回答。
太子停顿,提高嗓音道:“文官武将,皆是为国!将军,你倒不明白?”
石涉心中好似有什么,啪地打开了。
潮水般的思绪,涌动而出。
他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他认为男人,就应该扬刀跃马,戎马倥偬。他认为男人刚硬,就在于此。从没有想过当文官。澄心对他有抱怨,石涉知道,但是自己时就好笑,不当将军还怎么保家卫国?
在他心里,有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文官武将,皆是为国为民,何必一定将军?
炉上香正烈,座中人徘徊。
太子微微而笑,并不催他,品起自己手中茶。萧伦颉在看对面新换的一幅画,画面上仿佛是澄心的笑容:“这是我的家事,我办不到,你倒行?”
这念头只一闪而过,又换回那画面。大雪中,一人独行,梅花无数,似满空中。
第九十六章,结局
石涉闷闷不乐回到家中,一弯冷月独照落雪。烛下,澄心又在针指。有两个丫头伴在她身边,但坐榻下,窗上看,梅花伴雪,只有澄心一个人。
影子,在石涉眼中无端的寂寥。
他推开门,一室的惊喜。丫头们先忙乱起来,澄心笑着下来,迎上前娇滴滴:“算着你三更回,不想你今次回来得早。”
她的笑容,温暖又亮丽,登时把石涉的心烘得满满的。石涉上榻去倚下,拍拍身边:“早了,不必睡,坐会儿。”
衣衫轻响,澄心坐下,丫头们退出去,轻手轻脚关上门。
雪光,由窗而入,浸进来就温温的。石涉凝视低头针线的澄心,问:“嫁给我,喜不喜欢?”澄心抬起头,见石涉面色如常,以为是调笑,但她真心回答,因为这句话,澄心认真想过。她偏头似外面风雪声,含笑道:“喜欢的。”
“真的?”石涉追问。
见澄心面庞流丽,分明陷入回忆中。石涉的心有什么紧了一下,他看出来了,澄心分明想过这件事情。说明自己不在家时,澄心有多孤单。
没有萧世子的提醒,石涉还真的不会明白澄心会苦闷。嫁给自己不好吗?要人有人,要貌有貌,要关切有关切……。
石涉认为的关切和满足,显然和澄心不一样。
对于他的追问,澄心微笑:“也有抱怨过你,可是再问自己。嫁给你,真的喜欢。”她借此又抱怨一下,嘟起嘴:“我不嫁你,不是还有别人要嫁。”她娇态顿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嫁给你呢。”
“雪兰的心思,我是真的不知道,再者,她也嫁人,哪里还有别人?”石涉抱着澄心亲一亲:“这陈年的醋又出来了。”拍拍她脑袋:“不是为安慰,才陪你玩一回。”
澄心笑盈盈:“可不是,有这一回,这辈子再没有也知足。只是,”她再次强调:“真的有许多人要嫁你呢。”
她一下子就说出好几个人。
石涉纳闷:“你说的这是什么人?张姑娘,难道是隔壁张大人家?我可从没有见过这姑娘。”澄心笑眯眯:“你见过的。有一年你上墙头捡东西。人家看了你一眼。”石涉哈哈大笑:“这就是我的罪过,这也太多。”
他忽然来了逗澄心的精神,笑道:“还有一年。我回家途中,周济好几个人家,也有父女,也有母女,按你这么说,你得给我准备房子了。”
“准备房子做什么?”澄心眨着眼睛。
“人家也许正千里万里来寻我,”石涉笑倒在榻上。澄心抬手打了他一下,不乐意道:“那她也没有婚约是不是,”石涉越想这想法越好笑,乐不可支一个人笑起来。
澄心白眼儿他:“吃了什么。笑成这样子!”
太子殿下的话,被石涉抛到脑后。他有他的想法,不愿意依附于某一个人。皇帝若更换,自然也忠心。
石娇兰年后成了亲,澄心送她一句话:“必要当家。”
春风又绿时,石涉返回军中,兴致勃勃投入他的军旅生涯。这里,地方辽阔,人心豪爽,是他最喜欢的。还有一条,就是升官快。
回去一个月,仗一直打到三千里处。迟来的家信找到他时,已经是秋天。石涉和徐伸正嬉笑着打马回来,见一匹马奔来,石小知手中摇着信,徐伸先来夺:“嫂夫人的信,我先看。”石涉拿马鞭子抽他:“她才不写信,你不必看。”
到底是徐伸夺下来,怕石涉夺,打马跑开,石涉恨恨后面追。见徐伸边走边看,哈哈笑起来,调转马头抱拳:“恭喜,你要当爹了!”
那信上写着澄心产期在秋天。
马蹄下,秋草金黄,远处山脉红叶呈现。石涉才惊喜交集,徐伸关切地多了一句:“快去信家里吧,女人生孩子,可是不容易。”
他规避掉“鬼门关”三个字,石涉也想起来了。这就只有一半欢喜,当天晚上回信,又临时搜刮许多药材送回去。
这就天天盼回音。
他过于担心,又是第一个孩子,别人会来对他说,他自己也会打听。这一打听,不得了,女人生孩子真的是鬼门关。
石涉茫然了。
无事的时候,心中如油煎,此时又恨自己不在澄心身边,澄心头一胎,又独自生孩子,会不会难产?
他思念如织,在心中密密如网,布满心头心底。
第二年冬天,才收到家信,澄心产下一个男孩,由石忠贤取名为石震。看信,是由京中而发,石涉没有放在心上。他从京中走,澄心有孕,不易移动,当然是在京中待产。
家信源源不断而来,信中备细写上石震的一举一动,石涉爱不释手,每信必去找人一同观看,然后大醉而归。
算起来,石震两岁的时候,石涉有了假期。回去时,他才想到一件事,家信都是由京中而发,孩子已经两岁,澄心还不回家?父母亲也不回家?
他收拾行李,先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后面紧跟着往京中来。
一入京门,无端的激动不已。见院门在即,已经有了迎的人。石氏夫妻和郑氏夫妻都在,后面还有一个人,是澄心。
澄心没有胖也没有瘦,还是迎风纤细的身子。
石涉着急慌忙:“孩子呢?”两对老人都笑,澄心嗔怪:“有风呢,不让他出来。”石涉嘀咕:“都两岁了,这天也打了春,关在房里还是我的儿子!”
说是这样说,对澄心还是感激,和澄心并肩往里面去,难免多看妻子几眼。这一看。石涉心中格登一声。
澄心面白唇红,还是当年模样。但侧面看时,她粉下遮盖的肌肤白得全无血色,又有些微黄。唇上,也依稀是胭脂色。
石涉先没有问,径直去看孩子。
小小的孩子,戴着虎头帽,穿着虎头鞋子,见一个陌生人来,眼睛瞪得如黑豆,倒不哭,只是不认识这是父亲。
让叫父亲,也叫了一声。还是瞪大眼睛不住看着。再就扑上来。去夺石涉腰间的剑身。澄心格格笑起来:“随你吧。最爱的就是小刀小剑,手劲儿大,还爱拧人。”把石震往石涉怀中一送。笑靥如花:“好儿子,这回你有拧的人了。”
石涉抱起那小小的身子,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又是疼爱,又有些心酸。看他并不哭,石涉先喜欢了,摸着石震的头道:“男孩子不哭最好!”
石震奶声奶气道:“母亲说,父亲就不哭!”握紧拳头,对着石涉面上就是一下。石涉没防备儿子有这一手,躲开一半,半个肥白拳头打了个正着。正捶在鼻子上。石涉笑骂一句,石震更得意,摇着脑袋:“母亲说,父亲就爱打人!”
澄心手扶着桌子,笑得弯了腰。
石涉深深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当天家里接风,到晚上澄心抱着石震先去睡,石涉最后送父亲回去,在父母房中不走,屏退众人,问出来:“澄心怎么了?”
石夫人唉了一声,对石忠贤道:“我还说他粗心,还是你了解他,他真的看出来了。”石忠贤道;“他的妻子,他难道不关心?”有了微微笑意,对石夫人道:“夫人,我向来是关切你的。”
石夫人笑了一下,再催促道:“你告诉他吧,免得他闷在葫芦里。”
石忠贤推道:“这女人生孩子的事,你最清楚才是。”
石涉等不及,问道:“有了不足之症?”
石夫人骂他:“才回来就胡说!告诉你,已经好了。”石涉急得不行,央求道:“母亲快说,这一句我听不懂。”
石夫人瞪他一眼:“你是听不懂,那人家生起来那个难劲儿,你急也无用。”骂得石涉无话,石夫人才告诉他:“生的时候难,一天一夜才生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一直在出血。”石涉惊骇,直了眼睛:“那……。”
又拍自己一巴掌:“当然还在。”再问:“什么病?”
“出了那么多的血,这人还能好得了,我说喊你回来吧,你父亲答应了,澄心不让,说你最喜欢的就是在外面,说她能行,等她好了,你也回来了,不是皆大欢喜。”石夫人用帕子拭泪:“可怜的孩子,尽为你想着。”
石涉动动嘴唇,又没有说。
“头半年里,压根儿没起来,一起来就说头晕支撑不住,你那信里,只知道问孩子好不好。”石夫人也怪儿子,石涉叹一口气。
“再半年,这才起来,幸好有你送的药,真是的,一定是你的药送得不好,偏送这些药,她才病的。”
石涉苦笑:“这是别人说生过孩子要用的药,我哪里知道。”
“她走不了,我们哪里能走,这一年才好些,说你要回来,我想也不用挪动,就在京里等你吧。”
石夫人说完,石涉起身往外面去,一言不发回到自己房门外。见那深色的门帘微动,要伸手,伸不出去。
院中花香阵阵,有一枝并蒂花开得并头。石涉双手抱头,问自己,在外面重要,还是澄心重要?
足有半个时辰,他的头抬不起来。
他回想起以前,初见澄心,坚强坚贞。再见澄心,娇娇滴滴。而这一次再见,澄心已经是小妇人样子,特别是她说的话:“他爱在外面。”
石涉的心,这一刻痛苦了!
人的选择,必定要在一定的时候才出来。不是一定要在外面,不是一定要全依着自己的来。
石涉不再犹豫,推开门帘进去。榻上一片欢笑声,澄心正和石震哈哈笑:“父亲好不好?”石震回:“不好,不陪我打拳!”
“真的不好?”这才看到石涉回来。澄心抿着嘴儿笑,把石震推给石涉:“你陪他吧,天天陪他,不然他说你不好。”
再吐吐舌头。
石涉抱住儿子,就势对澄心道:“我不在,你怎么管住得他,”他缓缓说出来:“不然,去求萧世子,我回来吧。”
他屏气凝神,这一刻心中怦怦直跳,很怕澄心说几句风凉话,怕她说不好。
澄心则怔住,似乎她等这句话,已等了许久。沉默只一刻,石涉却等不及,清清嗓子:“儿子大了,你一个人怎么教导?虽有父母亲在,祖父母难免溺爱,我想,我不回来,还是不行。”他半带耍赖:“为了孩子不是吗?”
窗外,一枝迎春开得正好。澄心含笑,她听得懂这话意,也明白这是石涉给自己找的一个台阶。
她慢慢,郑重地说出来:“那太好了!”
石震听不懂,看看母亲,再看看这个称之为父亲的陌生人。像是也懂了什么,咧开小嘴,拍着小手笑起来。
春风,滑过屋脊,无声无息绿了宅院,绿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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