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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的骑士-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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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毕竟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规则，虽然那个年轻男子是这么说，但是老人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多赚点钱全上的话，那么恐怕会引来麻烦也说不定。毕竟这些人是贵族，而自己则是平民，一旦闹出事端，那么倒霉的反而是自己。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非常开心，很快就应了声，接着转身离开。
“呼……”
看到老者的背影消失在柜台后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声声的幺喝之后，尤连这才轻出了口气，随后，他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望向自己身边的欧法莉尔和法莲。
“两位，这一次的旅行，感觉如何？”
“坦白来说，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很新鲜呢，我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旅行。”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而尤连之所以这样询问，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一次他们的出行，完全是靠走的。
在从米哈那里得到关于自由联盟的人交接魔导武器的交易之后，尤连他们便立刻开始了调查和询问，而米哈对他们自然是无比配合，很快他就交代出了对方会延着这条路带着魔导武器回来的情报，而这也是尤连等人会出现在这座小镇的原因。
这里是印记领的边境小镇之一，也可以说是两个家族领地的交界处，根据米哈的说法，原本的计划是叛军那边在获得魔导武器之后，由这条小路运回营地，而至于之后的计划——之后再去想。
不愧是乌合之众，连个长远计划都没有。
如果说是以前的话，那么尤连还会如此感叹一下，不过现在在得知了真相之后，反而没有了感叹——毕竟，棋子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他们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
而在那之后，众人就动身启程，而不知道尤连忽然发了疯，居然宣布不坐马车，而是象普通的冒险者一样骑马到达目的地。
这一建议自然得到了双子姐妹的热烈拥护和欢迎，她们根本就不在乎。毕竟在那曾经的古老年代，她们可是在更加恶劣的环境下战斗过。甚至还有在雪山顶生火做饭，在火山中睡觉休息的经历，而这比起来，眼下的大雪完全算不了什么。而欧法莉尔和法莲却也没有反对——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们都算千金之躯，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平日里却是从来没有选择过这样的出行方式。毕竟欧法莉尔曾经贵为公主，人祸可以躲闪，但是天灾却是无法抵挡的，所以她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历。而对于法莲来说，战斗的训练虽然常有，但是象冒险者一样野外风餐露宿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毕竟法师也有法师的矜持和尊严。
而这一次，众人可以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早已经有过类似经验的尤连和双子姐妹自然是直接召唤出他们的坐骑，一路飞奔。而法莲和欧法莉尔则选择了另外一条更加灵活的道路——飞行。
当然，这其中也闹出了不少笑话。毕竟冬天的天气情况是很严酷的，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经验的两人吃足了暴风雪的苦头，虽然不怕会被冻伤，但是在风雪之下，迷路找不到人倒是常有，而随后在尤连的教导下，两人也开始慢慢的成长起来，学会了如何在恶劣的天气情况下进行移动和躲避。这对于她们来说，自然是非常新鲜的经历。
“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在随意地聊了些无关的话题之后，欧法莉尔立刻回到了他们原本的重心。
“毕竟，眼下的天气这么困难，我想，运输魔导武器，也不会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并不一定如此，欧法莉尔姐姐。”
尤连并没有说话，不过法莲却是立刻就解释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有些内疚自己之前失手“杀”了对方的缘故，法莲在欧法莉尔面前表现得非常热情与亲切，这或许也是她的一种补偿手段吧。
“魔导武器本身顾名思义，是需要通过玛娜之力运转的武器，而这样的武器在运输方面，也有着不同的地方。比如法师协会的很多魔导武器，本身就带有悬浮的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设置条件符合，那么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带走它们。这并不困难，而且，魔导武器一般都会有防护功能，不但是为了防止武器出现问题，也可以防止其受到外来自然灾害的干扰和影响。所以，这样的暴风雪并不会对魔导武器的运输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是，我们到目前为之，还没有有效的方法来获取关于魔导武器的信息。”
听到法莲的解释，欧法莉尔点了点头，不过很明显，她并没有就此放心。
“连它是大是小都不知道，即便魔导武器真的通过这里，但是我们总不可能一个个检查吧。先说这要花多少时间，我们毕竟没有正式的身份去随意检查对方的货物。”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这一次，尤连开口了，事实上，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想过这些问题。
“法莲作为一名法师，可以轻而易举的察觉到魔导武器的存在。而你的虚影属性也是一样，只要你放松精神去感应这周边的存在，寻找出玛娜之力凝结而又相对比较大的部分，那么就没有问题。”
“我明白了。”
听到这里，欧法莉尔微一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的性格就是如此，既然已经搞清楚了，那么就不需要多问，接下来是要从实践出发，再去寻找出问题所在，随后再进行解决。而不是一切都在纸面的讨论上完成。此刻，在听完尤连和法莲的解释之后，她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了。
满意地望了一眼欧法莉尔，尤连点了点头，这位前公主殿下现在越来越把自己代入副官的位置去思考问题，这是一个好的现象。虽然无论是文武两方面，欧法莉尔还有需要加强经验的地方，但是现在看起来，她还算做的不错。
只不过，望向旁边的法莲时，尤连却感到有些奇怪。
眼下的法莲正不安地握着手中的酒杯，注视着内里温热的果酒，却并没有去喝，而是有些小心和好奇地偷望着自己。这让尤连实在很疑惑，自从这位小姐决定留下来开始，她一面对自己就会是这样，尤连也不知道这位魔导骑士小姐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头，不过想来，或许是和之前的那场战争有关。
“法莲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哎？”
听到尤连的询问，法莲面色一红，她不安地低下头去，沉默不语。接着，在过了片刻之后，法莲这才抬起头来，那双宛如红宝石般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尤连。没错，这正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她没有能够从老师那里得到答案，那么，眼前的这位尤连大人，又是否能够给自己答案呢？
法莲自己也不知道。
“尤连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请讲。”
“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您所说的话。”
法莲的语气中，明白无误的透露出了不安与茫然。
“正如您所言，我亲眼看见了战场，看见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我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做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尤连大人，难道，所有的战争都是这样残酷的吗？所有的战争，都是这样，死亡，血腥，残暴的吗？那些真正的，正义的战争，为了解放或者和平而发起的战争，它们也是这样，以这样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说，即便是出于最好的动机，也不会得到最好的结果吗？”
说道这里，法莲望向眼前的年轻男子，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清晰的悲伤。
“请您告诉我，难道说，这就是战争吗？为什么，我们明明是为了让人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战斗，结果，却是让他们更加悲惨？我不明白，也不理解这激进是为了什么，您是否能够给我一个答案呢？”
此刻，少女终于问出了一直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
第二百三十七章 雪原下的阴影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之后，法莲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些疑惑已经深埋在她心中很久了。事实上法莲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些，自从在老师那里无法得到答案之后，她也曾经尝试自己得出答案，毕竟法莲也看过不少关于各种战争方面的记录和记载，但是当她回忆起这些时，却反而让她感到更加迷惑和茫然，因为大部分这方面的记录中，都不会描写战场上的具体情况，至于那些平民的伤亡，除了数字和死因之外，几乎都是一片空白。记录中最注重的，还是双方开战的动机，经过，消耗，战术以及结果之类的情报。
所以反过来，虽然法莲一直在思考，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反而得不到清晰的答案。
面对她的问题，尤连并没有立刻回答，相反，他借助火光，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女。
“……看来，你并不是对战争的定义感到疑惑。”
“哎？”
尤连的答非所问让法莲有些诧异，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最终，少女还是微一点头，默认了这一点。
“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尤连举起酒杯，其中醇香的美酒散发着淡淡的果香，让人心情平和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丝暖意。
“只要是战争，都必然是残酷的，而至于你所关注的那些人，无论是正义或者邪恶的战争，其下场都不会有太大的差距——哦，错了，或者说，战争本身并没有正义与邪恶可言，有的只是毁灭与征服的区别。”
“哎？”
听到这里，法莲呆呆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尤连。
“尤连先生，您的意思是……”
“字面上的意思。”
尤连说着，耸耸肩膀，接着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果酒。
“不过我知道，你的问题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是的，尤连先生。”
法莲低下头去，咬住嘴唇。
“我知道，您认为我很天真，也认为我很单纯，事实上，我也承认这一点。”
人有自知之明是很重要的，看来这位小姐在做人的态度上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也并非真的愚蠢。事实上，在我到达之时，我也曾经就这些反抗军的行动，询问过那些士兵。仅仅从指挥官那里得到的冠冕堂皇的答案并不能够让我放心。可是，那些反抗军的士兵，却也表现出了同样的态度。他们痛恨贵族，痛恨他们剥夺了自己生存的权力，使得他们流浪到此，他们受到那些贵族的压迫，并且因此而痛苦和愤怒。这些我都是亲自询问过的，而他们的表现也并非做伪。因此，在我看来，那个领地上的人，是真得非常痛恨那些贵族的压迫。但是，我想不通的是，那些反抗军士兵对于贵族的痛恨是认真的，而那些普通民众对于反抗军的痛恨也是认真的，而那些反抗军对于那些普通人的痛恨似乎也是认真的。我实在无法了解，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展？我本来以为那些普通民众也是慑于贵族的统治，所以才沉默不语的……”
“法莲小姐。”
法莲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尤连打断了，他眯起眼睛，带着一丝笑意望向眼前的少女。
“你对在法师协会的生活满意吗？”
“这个……很满意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尤连再一次答非所问，不过法莲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个……没有。”
“可是，我却知道有不少法师，她们一生都只能够在最低的学徒等级工作，无法成长为真正的法师。但是这些学徒却被她们的导师所欺骗，误认为她们拥有过人的天赋，因此才会成为法师学徒，而在这之后，她们就在这个谎言之中一直做着仆从的工作，直到她们死去为之。虽然有很多学徒知道了真相，但是她们却无法反抗自己的老师，更没有办法反抗签订了契约的法师协会，于是她们只能够暗暗的诅咒，希望法师协会以及法师都能够彻底毁灭，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法莲的面色变的苍白起来。
“的确是有很多法师学徒，可是，在她们加入协会之前，应该都有接受过天赋测试啊，她们应该会知道自己的可能性才对，的确，我也曾经听说过有一部分法师违反规定擅自收取仆从，可是，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两三百个因为欺骗而愤怒的法师学徒，的确不算很多。”
“是啊，法师协会光是学徒就有数万之多，虽然有不满是很正常的，可是……啊。”
说道这里，法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说……”
“正如你所想的一样，法莲小姐。”
尤连放下酒杯。
“如果对于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没有任何不满的人，自然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意见。而只有对自己的生活有意见的人，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正因为如此，你所接触到的，也只有被表达出来的那些意见而已——沉默的大多数则永远是被忽略的群体，的确，那些反抗军士兵或许其中的确有人与贵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他们毕竟只是少数而非多数。但是你却无法得到多数人的意见——因为他们没有意见，也没有不满。”
注视着正在苦苦思索的法莲，尤连耸耸肩膀，接着他随意指了指柜台那边正在忙碌的老人和年轻学徒。
“看看他们，他们对现在的生活有不满吗？有怨恨吗？还是愤怒呢？如果你只从你所希望的角度去获取答案，那么自然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反过来说，如果我询问你，你对法师协会有什么不满而并非是你觉得法师协会如何时，你会如何回答呢？”
“既然您询问的是有什么不满，那么我……”
“没有人会完全的满足，人都是贪婪的，正因为如此才会进步。或许这里的老板也是一样，他或许不满这里的客人太少，这里的酒太便宜，这里的道路不够畅通。但是，这并不是值得他付出生命去改变的东西，不是吗？”
法莲没有回答，她只是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柜台那边的身影，似乎想要从那两个人的身上寻找出一些什么来。
“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句谚语。”
察觉到少女面上的表情变化，尤连笑了一笑。
“就是‘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这，这句话的意思……”
“极端点来说，就是宁可做和平时期的一条狗，也不愿意在战乱的世界做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不仅仅是法莲，就连欧法莉尔，也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尤连的身上。
“可是，做一条狗，这也太……”
“在和平时期，一条狗能够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即便是一条野狗，恐怕也能够悠闲的在街上翻翻垃圾，找点食物来吃吧。但是战争时期的人呢？法莲小姐？你之前也已经用自己的眼睛确认过了，那么，告诉我，那些被杀死的人，他们和街上的野狗比起来，哪边更加幸福？眼下他们的尸体或许正扔在某个角落，成为野狗的食物。人如果没有生命，那么就什么都不是。”
说道这里，尤连望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法莲，就连之前一直不动声色的欧法莉尔，此刻也是流露出了一丝不安。只有那对双子姐妹依旧平和，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过此刻，她们也正紧握着对方的手，相互的注视中，流露出一丝平稳柔和的笑意。
“但是，没有战争，人就不会认识到和平的可贵。如果他们没有经历过躺在泥地上，连虫子都不如的生活，他们就不会对失去眼下的和平与安宁有任何恐惧。只有在经历过杀戮与死亡之后，他们才会认识到和平的可贵，并且会尽力来维护这个和平的世界。但是，当那些知晓战争创伤的人死去时，在和平生活中沉迷过久的人就会重新渴望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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