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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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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皂隶上前给稳婆上了拶子,将那稳婆的十指放入夹中,两个衙役各站一方,用劲拉紧,只听得那稳婆长声惨叫,却不昏过去,清醒地感受着这剧烈而持续的疼痛。
这拶子是多菱形木棍,棱边比较锋利,用力拉紧之后,便深深地卡进了稳婆地手指肉里,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滴滴嗒嗒滴落在地上。
稳婆痛得全身发抖,两眼翻白,一直抵抗了一盏茶时间,终于抵不住,疼昏了过去。
另有皂隶端来一盆凉水泼在那稳婆的脸上,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脸色还是煞白,浑身发抖。
蔡知县得意洋洋说道:“曹氏,你现在想不想说了呢?你多出来的那五十两纹银是从哪里来的呢?”
谁知那老太婆虽然疼痛难忍,居然还是闭嘴不说。
蔡知县大怒,又吩咐继续用拶子刑,连续几次后,稳婆几次昏死了过去。却仍不招供。
蔡知县万般无奈,只得吩咐退堂。
这稳婆抵死不供,孟天楚却也无法,眼珠转了几转,决定亲自去一趟稳婆家,看看有什么发现。
孟天楚叫上王捕头,带着慕容迥雪一起出了门前往稳婆曹氏的家。
曹氏住在城东一个居民住宅区。他们边走边问。七弯八拐地总算是到了稳婆曹氏地家。
小院虽说不大,但也收拾得十分整洁,慕容迥雪在门外叫了一声,屋子里有一个男人应声说是门没有关让直接进去,慕容迥雪看了看孟天楚点了点头,自己打开柴门,走在了前面。
突然从墙角飞奔出来一只大黑狗。吓的慕容迥雪惊叫了一声,屋子里的男人呵斥了一声。那狗居然乖乖地退回了墙角。
孟天楚转过头看了看花容失色的慕容迥雪:“没有事吧?”
“不碍事的,我们进去吧。”慕容迥雪摸了摸胸口,定了定神。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被房间里陈设地简陋给愣住了,一个老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床边放着一个破旧地马桶,上面地红漆已经剥脱。里面有一些黄色地尿液,发出一股刺鼻难闻地尿臊味。房里的光线还好,窗户上的窗纸已经很破烂了,好在现在天气暖和,若是冬天,这样的房子如何住人呢?
那老人听见来人进了屋子,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孟天楚见了,赶紧走上前将那老人扶起。
“你们是谁啊?”老人孱弱的声音问道,盯着王捕头看了好几眼,觉得面熟,却又不敢认。
王捕头道:“我们是仁和县衙门的人,这是我们的刑名师爷孟师爷。我是捕头王译。昨日来过地。”
“哦,对对,原来是师爷和两位官差大人,小的……”
那老人挣扎着要下床,被孟天楚一把按住了:“老人家,曹氏是你什么人啊?”孟天楚从老人的身上闻到一股汗臭,想是没有洗澡的缘故。
“是我的妻子……”那老人突然一阵很急促的咳嗽,弯下腰,往床头边那马桶里吐了一口痰,孟天楚发现那痰里有血丝。
老人喘了几口气。慢慢说道:“她前日说是去给一个很有钱的员外家接生去了。中途回来了一趟,然后又走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的身子骨不争气,多少年都下不了床了,她若是再不回来,怕是要让我这把老骨头饿死在床上了。”
慕容迥雪听那老人这么一说,走到屋子地一角,揭开灶上的锅盖,一股馊味迎面扑来,她忍不住想做呕,看来,这个老人说的是真的了。
慕容迥雪看了看米缸还有些混着米糠的糙米,说道:“我来给老人家做点粥吃。”
那老人一听,一个劲说使不得,孟天楚知道慕容迥雪一向心地善良,听到这些,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宽慰道:“老人家,没有什么使不得的,她手脚麻利,一会儿功夫你就可以吃上粥了,你饿了这么长地时间,不吃东西怎么可以呢?”
那老人听孟天楚这么说,眼睛一红,声音哽咽了起来:“师爷,两位官差老爷,你们都是好人啊!我和我老婆子最近尽是遇到好人了。”
“尽遇到好人?”孟天楚好奇地问道。
那老人点了点头。
这时慕容迥雪先烧了水泡茶,把茶碗递给老人,那老人也顾不得烫,吸索着喝光了。这才喘着气说道:“哦,是啊!就是前日我家老婆子喜滋滋地去给人家接生,说是这次有人给我们二两银子,问我想吃什么她去买呢。”
孟天楚心想,二两银子就让这老人感到无比的幸福,这是怎样清贫的一个家啊。
“昨天这位官爷来,从米缸里搜出一袋银子,我才知道,原来我家老太婆还藏得有这么多的钱,想是怕她不在的时候家中只有我这个一个活死人,担心贼偷了那包银子,这才藏在了米缸里。我问了这位官差大爷,他说我家老太婆出了点事情,让衙门给抓了,他说让我别多想,没别的事情。”
说到这里,老人一连串的咳嗽,半晌才缓过劲来,接着续道:“我真是糊涂了,若她没有出事情,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以前,她从来不接太远的生意,就怕去了晚上回不来,没有人给我做饭,她现在还没回来,想是出事了!”
说完,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第143章 马桶
“别担心,你夫人她没事的,”孟天楚宽慰道:“老人家,你知道那家人为什么要给你娘子这么多银子吗?”
老人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只告诉我说那家人很大方,给了二两银子。那一袋银子怎么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看他这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不一会儿,能干的慕容迥雪就已经将粥熬好了,还从外面的院子里摘了一些青菜,放在粥里面,粥立刻就变得清香无比了。端着碗服侍老人喝粥。
照顾病人对慕容迥雪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她小心地将粥吹温了,这才喂到老人嘴边。
孟天楚看着这孱弱的老人,心想,这个老人病得很重,这稳婆一下子收了这么多银子,收买她的人要她做的事情,恐怕不是接生这么简单,稳婆为了自己病重的丈夫,面对如此巨额的贿赂,当然不可能拒绝。看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案件并不是一件单纯的医疗纠纷案,也不是玩忽职守,里面应该还有别的隐情。
这隐情是什么呢?稳婆不说,老人不知道,如何查呢?必须寻找新的线索。
孟天楚等人回到衙门,就见大牢当班禁卒慌张张跑了出来,一眼看见孟天楚,欣喜说道:“师爷,正要去找您呢。不得了了,那稳婆曹氏怕是不行了!”
孟天楚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
“曹氏好像犯了什么病。眼也直了,全身抽搐,叫了郎中看了,说可能不行了。”
“快带我去!”孟天楚急匆匆往大牢奔去,稳婆曹氏这时候忽然发病,而且病得十分沉重,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来到女监。由于女犯不多(古代除非谋反、命案等特别严重案件,女犯一般是不收监的)。稳婆单住一间牢房。
牢房里围着几个禁卒,一个郎中正从牢房里走出来。见到孟天楚,急忙躬身施礼。原来是上次给孟天楚看病地那个“草香药铺”的老郎中曾贾仁曾郎中。
孟天楚忙问:“曹氏病情如何?”
曾郎中摇摇头:“病入膏肓,无法救治了。”
“什么病?”
“不清楚,老朽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能回答,所以难以判断。”
孟天楚知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很多情况下需要凭借病人叙述病情从而作出判断,曹氏无法说话,在没有现代诊断技术支持的情况下,再好的郎中一时之间也无法准确判断是什么病。
孟天楚进了牢房,禁卒们急忙站起身退到两边。
孟天楚蹲下身,仔细观察曹氏症状,发现她牙关紧闭。出现阵发性、强直性痉挛,两眼凝视,瞳孔散大,呼吸短而急促,嘴唇发绀,口吐白沫。
孟天楚低声道:“曹氏。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曹氏依旧急急地呼吸着,两眼僵直望着正前方,说不出话来。
慢慢地,曹氏的呼吸变慢,出气多,进气少,还时断时续,身子不停抽搐。随即,忽然一切都停止了,眼睛眨了眨。转向孟天楚。仿佛在辨认他是谁。
见此情景,孟天楚心头猛地一沉。他知道,曹氏很可能是回光返照,已经命在顷刻,忙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曹氏,我是孟师爷,我去过你家,你如果死了,你重病在床地丈夫怎么办?”
曹氏猛地一把抓住了孟天楚的胳膊,嘴唇哆哆嗦嗦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马……桶……”身子一挺,随即慢慢软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马桶?孟天楚还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检查之后确定,曹氏已经死亡。
一般说来,只有心脑血管疾病导致地猝死,才会死亡得这么突然。可从刚才征象来看,却又不象是疾病猝死,倒象是中毒。
孟天楚目光落在了监舍角落的碗里,那里还有一些残留食物,提取之后,进行生物实验,将部分食物给一只鸭子灌了下去,不一会,鸭子便抽搐而死。
食物果然有毒!
那牢头吓得咕咚跪倒,连连磕头作揖,说自己监管不严,罪该万死。
孟天楚沉声问道:“昨天有人来看过曹氏吗?”
“有……有的,有一个年轻女子,天快黑的时候来过。”
“未决犯不能探监,你不知道吗?”孟天楚很清楚,这些牢房的人,只要有钱,才不管什么已决犯未决犯呢。
牢头磕头道:“是,小的该死!小的一时糊涂,真是该死……”
“那个女子是曹氏地什么人?来的时候拿了些什么东西给曹氏?”
“那女子说是曹氏的远方亲戚,说是给曹氏送些吃的,没呆多长时间就走了。”
“远方亲戚?”孟天楚想,不应该啊,这个曹氏刚刚关进来,那远方的亲戚是怎么知道她被关起来了呢?
“是的,她来的时候拿了一个食盒,我还检查了,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
“那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没……没看见,她蒙着厚厚地面纱的。”
“混帐!进来探监你居然不看人家相貌就放行,是何道理?”
牢头一个劲磕头如捣蒜一般:“这女子说她未出阁,不能以面示人,小的谨慎,还一直跟着她,探监的整个过程小的都在旁边,那女子只是放下食盒,没说话就走了。”
“那稳婆说话没有?”
“也没有,稳婆好像在昏睡。——师爷,小的鬼迷了心窍,求师爷饶命啊!”
“你老实说,这女子给了你多少好处?”
“给了……给了小地一锭黄金……”
呵!难怪,不是鬼迷了心窍,而是黄金的作用。孟天楚哼了一声:“那黄金呢?”
“在……在小的宿舍里……”
孟天楚吩咐王捕头押着这牢头去取来了那锭黄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好一会。
牢头贪赃枉法。致使在押重要人犯被人毒死,孟天楚下令将他拿下治罪。赃款没收。
孟天楚又琢磨方才曹氏说的那句“马桶”,曹氏临死之前说的这马桶是什么意思呢?曹氏知道自己命在顷刻,最关心的事情怎么会是一只马桶呢?一般来说,临死之前最牵挂的,当然应该是她们地亲人。
亲人?孟天楚猛然想起那病重在床的老人,还有老人床边地那只破旧地马桶,眼睛忽然一亮。站起身,再次带着王捕头、慕容迥雪等赶往曹氏住处。路上,孟天楚特意绕道去“草香药铺”把曾郎中叫上,一起来到了曹氏家。
依旧是那灰暗地房间,那老人斜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见到他们进来,有些意外。
孟天楚将床边的马桶提到墙角放了。让曾郎中给那老人看病。看完之后,曾郎中说老人地病很重,需要赶紧治疗,立即开了处方,开了三天的药,叫药童回去抓药煎好之后送来。
孟天楚将曾郎中叫到院子里。嘱咐一定要把老人的病治好。曾郎中没口子答应了,最后也还是厚着脸皮说,老人地病很重,要彻底治好,恐怕需要花费五六十两银子的药资,要是钱少的话,看在孟师爷的份上也就免了,可这药资太过昂贵,自己没办法免费治疗,又担心老人负担不起。
孟天楚笑了。低声告诉曾郎中。这老人别看外表很穷,但还是有钱的。不用担心药资的事情,明日送药来的时候,老人自会付清药资的。
曾郎中大喜,答应一定治好老人地病。孟天楚又委托他雇一个手脚勤快知根知底能放心的妇人来照顾老人生活,费用老人也会付清的。
曾郎中答应了,赶紧回去煎药和雇人去了。
孟天楚回到房里,慕容迥雪已经将老人的脏衣服都放在木盆里,打来水准备洗衣服。王捕头也在帮忙整理房间。老人躺在床上,老眼昏花一个劲道谢。
孟天楚告诉他们两不用忙了,他已经托了人雇一个仆从来照顾老人了。并让他们两先出去,说自己有话要单独询问老人。
慕容迥雪和王捕头忙放下手里的活,出门后把门带上。
孟天楚却不急着和老人说话,提着墙角的那破旧马桶,穿后堂到后面毛厕将马桶里地尿倒了,提了一桶水将马桶清洗了一下。
刚才他将马桶提到墙角放的时候就已经发觉马桶重量有问题,现在又提着空马桶感觉了一下重量,还是发现不对劲,这马桶比同样体积的其他马桶要重得多。
他将马桶翻倒,仔细查看,果然,马桶底盖厚度不对,显然有夹层!
找了一把刀子,从底部撬开了底盖,一眼看见里面藏着一包红油纸包着的东西,小心取了出来,放在地上,解开油纸上系着的细绳,展开油纸,里面是一百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难怪曹氏临死之前说了马桶,原来,她在马桶下藏了这么多银子,生怕自己死了,她老公没钱治病。
这银子肯定是新近才收到的,要不然,曹氏早就拿出来给她老公治病了。孟天楚原先就已经估计到稳婆之所以抵死不招,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刚开始他不知道,到了曹氏家里之后,便隐约猜到了,很可能与这病重在床地老人有关。
曹氏很聪明,她知道她自己就算全都供认出来,也逃不掉一死。这曹氏其实受贿是二百两银子,而王捕头他们只搜出了其中藏在米缸里地五十两银子,藏在这马桶夹层里地大头一百五十两并没有被捕快们找到。而这一百五十两,足够他丈夫看病并且过下半辈子了,所以她才决定抵死不供,把这笔银子隐瞒下来,希望以后有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丈夫。没想到,还来不及说,就被人下毒了。
临死之前。她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了孟天楚。希望孟天楚能帮帮他丈夫。
他算找对人了,孟天楚估计到了这些,所以才告诉曾郎中不要担心药资,其实,如果自己估计错误,没有发现曹氏隐藏地钱,孟天楚也决定自己出钱替曹氏丈夫治病。现在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孟天楚拿起银子。仔细翻看,凝神细想之后,脸上露出了微笑。
回到房间,孟天楚将那一包银子放在老人床边,说道:“老人家,这些是你夫人以前接生攒下的银子,托我转交给你,留给你治病和照顾以后的生活用。一共有一百五十两。”
老人又惊又喜:“我娘子呢?”
“她……她到南方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老人神情暗淡了下来,嘴唇哆嗦了几下:“我……我知道了……谢谢您,师爷……”
“你别担心,等你病好了,你夫人差不多就该回来了。我已经安排曾郎中给你看病,还替你雇了个妇人照顾你。不用担心。”
离开曹氏住处,孟天楚他们三人返回了衙门。
刚回到衙门,孟天楚派出在郝府外化装蹲点探听消息的捕快报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郝家又出事了,一直服侍郝天宝原配夫人吴小妹的丫鬟小红跳井死了。
一个丫鬟受不了苦跳井死了,这在封建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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