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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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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十分沉重,大汉大脑受到剧烈震荡,往后摔出途中,便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孟天楚抢上前一记窝心脚,正中大汉心窝。
大汉闷哼一声摔出了门去,撞断了护栏,迎面朝天摔下船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湖水里,冒了几个泡就沉得没影了。几个船夫大呼小叫急忙跳下去救人。
说来慢,动起手来,这只是一瞬间地事情,那老鸨还没反应过来,两名大汉都已经躺下了。
这两名大汉虽然身高体壮,很有些蛮力,却没炼过什么功夫,孟天楚自幼喜爱体育,从考上刑警学院开始就苦练擒拿格斗,常年不辍,这一招制敌的格斗技巧十分娴熟,刚开始又装出一副熊样麻痹了对方的警惕,突施偷袭,闪电般的攻击下,瞬间将两名大汉击倒。
老鸨大叫了一声,转声就要往门外跑,孟天楚轻舒猿臂,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冷笑道:“咱们还没说完。你要上哪里去啊?”
老鸨双手在空中乱舞,大喊大叫。门外几个龟公提着铁棍要冲过来,孟天楚从老鸨头发上拔下一根簪子,顶在老鸨地脖颈上。
老鸨顿时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喊叫声嘎然而止。龟公们也急忙站住了脚,不敢再上前。
孟天楚冷冷道:“你们听着,我是仁和县衙门刑名师爷。受杭州知府柯乾柯大人委托,正在侦破柯公子被毒杀案。老鸨有重大犯罪嫌疑,本人对她进行抓捕,敢负隅顽抗者就是袭警……这个,就是跟官府作对!(奶奶的,现代社会这句话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根据大明律,拒捕着。杀无赦!”
这句话把几个龟公下了一跳,相互看了一眼,有心把铁棍扔掉,却又害怕被责罚。一时不知所措。
老鸨脖子上被尖锐的银簪抵在脖颈上,有心说话,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孟天楚一怒之下,一簪捅进自己的脖子里。
一名年纪大一点的龟公壮着胆子威胁道:“这花船……可是咱们杭州……大户林掌柜的……林掌柜与知府大人很有交情……劝你赶紧把妈妈放了,这就走吧,我们既往不咎……!”
孟天楚闻言哈哈大笑,一抖手将老鸨摔在地上,一脚踩在老鸨一张老脸上,手中地银簪掂了掂:“那好。快去报告你们林掌柜,告诉他,就说仁和县刑名师爷孟天楚在他的花船上捣乱,叫他马上赶来,来晚了地话,我可一把火把他这花船烧了!快去!”
那龟公一听孟天楚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也体会出话中有话,如果不是与林掌柜有仇故意来寻仇,就是有旧要认关系。急忙派人骑马飞奔前去报告。
刚才孟天楚装熊样作势要开溜。把夏凤仪和飞燕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孟天楚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连自己地女人都不管就要逃跑,正在又气又怕之时,孟天楚忽然发难,将两名大汉击昏,并挟持老鸨作为人质,这才知道又错怪了他,刚才装熊样是为了麻痹对方。又听到说这花船原来是林掌柜的,她们两知道孟天楚上一个案子侦破了林掌柜女儿被杀案,与林掌柜交情颇深,林掌柜还送了孟天楚一栋小酒馆。顿时都放了心。
飞燕高兴地蹦起来,抓起涟漪掉在地上的琵琶,倒过来抓住琵琶琴头,站在孟天楚旁边,指手划脚高声对那些龟公叫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听着,我们少爷是你们林掌柜的大恩人,你们敢对林掌柜的恩人动手,真是瞎了你们狗眼了!”
那些龟公们一听,虽然是将信将疑,但这种事情那是宁可信其有的,都倒退了好几步,更有胆小地已经偷偷将铁棍扔了。
孟天楚笑着对飞燕道:“好了别叫了,你去把房门关上,我要马上审讯她们,等林掌柜来,一切就清楚了。”
飞燕急忙跑过去将雅间门关上,夏凤仪此刻才从惊慌中平静下来,颤声道:“相公……”
孟天楚拍了拍胸脯,很夸张地亮了个像:“别怕,本相公在此,一切都没问题!”
夏凤仪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
孟天楚转头看了看一脸苍白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的涟漪,问道:“涟漪姑娘,你没事吧?”
涟漪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孟爷牵挂,妾身没事……”
孟天楚瞧了一眼门边昏迷不醒的那名大汉,放开踩着老鸨脑袋的脚,坐在椅子上,对躺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老鸨道:“喂!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回答问题,要是死了,就把你扔到湖里去喂王巴!”
老鸨赶紧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孟爷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孟爷,还请饶命啊。”
“要我饶了你也行,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是是!”
“柯公子死之前那天下午,是否又返回了你们花船?”
老鸨微一迟疑,磕头道:“是,回来过。”
“你把经过说一下,告诉你,胆敢隐瞒的话,别怪我下手无情!”孟天楚掂了掂手中那枚银簪。
老鸨打了个哆嗦,说道:“那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柯公子回到我们花船,喝了几杯酒,然后说累了,就离开了。”
“他和谁一起喝酒?”
“他……他在顶楼看歌舞喝酒,就一个人。”
涟漪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孟天楚心中一动,用眼角瞟了一眼涟漪,转身对涟漪道:“涟漪姑娘,事情真是这样的吗?”
涟漪看了一眼老鸨,低着头没吭气。
孟天楚知道她有后顾之忧,宽慰道:“你别担心,你如果提供消息,为侦破知府大人公子被杀案立了功,我可以保你平安无事,并且让知府大人重重赏你!”
涟漪将信将疑望着孟天楚,低下头思索了一下,她知道现在或许就是人生一个转折点,就看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终于银牙一咬,点头道:“好!那天晚上柯公子不是一个人,他是和……他是和李公子一起回来地……”
“李汝翰?”孟天楚一听这名字,仿佛从层层迷雾中看见了一道曙光。
涟漪点头道:“是,天快黑的时候,他们两又来到这里,样子好像很高兴,妈妈让我负责伺候他们,但他们什么都没要,进了一间雅间,关上门,让我在门外等着,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什么。过了一会,忽然听到柯公子大叫要茶水,我急忙端了茶水推门进去,闻到一股臭味,然后就看见……”
说到这里,就听老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斜着眼狠狠瞪了涟漪一眼,吓得涟漪急忙闭嘴。
孟天楚一脚狠狠踢在老鸨脸上,老鸨被踢得翻倒在地,一张老脸顿时开了油彩铺,鼻血口水糊了一脸。孟天楚弯下腰说道:“你再敢干扰老子破案,老子就把你这猪头打成个烂茄子!不信你就试试看!”
老鸨连连磕头求饶。
第124章 黑色药丸
孟天楚知道这已经说到了关键,必须要解除涟漪的心理负担,对涟漪道:“你别害怕,你检举揭发,我会负责你的安全的,我孟某人说到做到。至于这老鸨,肯定是凶手一伙的,我会把她交给知府大人处理。她害不了你。”
涟漪感激地望了一眼孟天楚,这才续道:“我进了房间,看见李公子斜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柯公子在对面椅子上坐着,正弯着腰不停往屋角呸呸地吐口水,见我端了茶水进来,急忙一把抢了过去,用茶水漱口,然后吐在地上。接着弯着腰干呕,却没吐出什么来。这时候妈妈就来了,问了我事情经过,柯公子说头晕,要回去,妈妈就让我搀扶着柯公子下船坐马车走了。”
孟天楚问道:“李公子呢?”
“李公子一直在雅间里斜躺在椅子上似睡非睡的,一直到晚上二更天了,才起来,要了些吃的,又叫我弹了几曲,喝了些酒,大概三更天的时候回去了。”
孟天楚想了想,又问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进去之后看见的情况。”
“我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他呸呸地吐口水,对了,他面前的地上有一些粘着口水的黑色碎渣。”
孟天楚心中猛地跳了一下,想起了柯畴尸体胃内容物那黑色的残渣,那就是致命的毒药!急忙问道:“那些碎渣在哪里?”
“我把柯公子送下船之后,回来清扫房间。把那些碎渣清扫之后倒进湖里去了。”
孟天楚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么重要地证据灭失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这也怪不得涟漪,当时他又怎么知道那就是致死柯畴的毒药呢。
涟漪见孟天楚一脸沮丧,也察觉是不是自己把重要的东西扫掉惹了祸了,歉疚地望了望孟天楚,说道:“那东西很重要吗?”
孟天楚无奈地点了点头。
涟漪道:“我看见柯公子手里还攥得有一些。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
“啊?怎么回事?说详细一点。”
“当时柯公子吐完之后,作势想把左手里的一些黑色药丸扔掉。后来又舍不得,最后柯公子皱着眉头把手里那几枚药丸放进嘴里,合着茶水吞掉了。既然他手里有那黑色药丸,我想他身上可能还有……”
涟漪以为孟天楚在寻找那药丸,所以告诉孟天楚这柯畴身上可能还有那黑色药丸。
对于孟天楚来说,柯公子身上有没有药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柯畴服的药丸是不是就是他胃内容物里那导致他中毒的那黑色残渣?如果是。那这药丸究竟是什么?
综合这几天地侦破,孟天楚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但他需要进一步地证据,又问道:“涟漪姑娘,你说你进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臭味,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样的臭味?”
“是柯公子手里药丸和地上黑色残渣的味道,这味道……有点象……放了很久没倒的马桶里的尿……尿骚味……很臭……”
孟天楚眼睛又是一亮:“那房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孟天楚一把将老鸨头发揪住扯了起来。打开房门,屋外龟公们都躲得远远的,不过大部分手里都还拿着铁棍子,恶狠狠盯着孟天楚。
孟天楚仿佛没有看见似的,让涟漪在前面带路,夏凤仪和飞燕在中间。自己揪着老鸨的头发押在最后,沿船舷往前走,涟漪带着他们来到一间雅间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孟天楚让夏凤仪她们靠边站着,不要乱动,叫老鸨跪在靠里的地上。
向涟漪问明了当时柯畴呕吐的地方之后,孟天楚趴在地上,开始仔细检查地板上的缝隙。
忽然,他惊喜地轻呼了一声,在地板的缝隙间。发现了几粒米粒大小的黑色碎渣。用手里银簪轻轻挑了出来,集中放在手心里。在鼻子上闻了闻,果然一股尿骚味。
孟天楚如获至宝,眉开眼笑叫涟漪找来一张纸,将那黑色碎渣放在纸里包好,揣进怀里。
检查了房间里再没有异样之后,孟天楚坐在椅子上,用脚尖踢了一下老鸨:“喂,我现在有话要问你,你如果不老实说,你知道结果地。”
老鸨鼻口鲜血虽然止住了,可已经糊了一脸,神情狼狈地点点头:“孟爷,老身一定好好回答。”
“那好,刚才涟漪姑娘所说是否属实?”
“属实!是这么回事,当时老身在顶楼招呼客人,听到柯公子喊要水,急忙跑下来,进了房里,看见柯公子正在皱着眉服那黑药丸,很臭,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丸。地上吐了一些黑色碎末,我问了柯公子吃的是什么药,他没说。说了一会话,柯公子说头昏要回去,我就叫涟漪送他下了船坐马车走了。”
孟天楚怒道:“那你方才为何隐瞒不说?还阻止涟漪姑娘说呢?”
“老身一时糊涂,听说柯公子死了,老身就怀疑可能与他在船上吃的那很臭的药有关,担心连累到我们,这才嘱咐不让涟漪说的。”
“你他奶奶的知不知道这是妨害公务……咳咳……,是干扰衙门办案,要依律治罪地!”
“老身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天楚叫涟漪拿来纸笔,自己亲自给涟漪和老鸨分别做了口供笔录,让他们签字画押盖了手印。
这些弄好之后,又等了一会,听到外面一阵噪杂之声。远远听到林掌柜的声音叫道:“孟师爷!孟师爷~!”
随即,房门被推开了,林掌柜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躬身施礼:“孟师爷,真是对不起,小地们不知道是师爷您大驾光临,多有冒犯。还请师爷恕罪!”
“嘿嘿,还好。鄙人骨头比较硬,没被你的人打死,还是命大,还能继续替知府大人侦破他儿子在你这花船上被杀的命案,到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呵呵呵。”
林掌柜一听,额头上冷汗直流。他与柯知府虽然颇有交情,柯知府儿子柯畴突然暴毙,他也参加了这葬礼,也知道柯知府一直对自己儿子离奇死亡的事情心有疑惑,孟天楚破案如神他是深有体会的,现在孟天楚说了他是受柯知府委托侦破这件案件,最后那一句“柯知府儿子是在这花船上被杀”,这罪过自己可担当不起。
这时候。那两个大汉已经被救醒了,正想着让林掌柜帮他们报仇,可以看林掌柜对他年轻人毕恭毕敬,心中一个劲叫苦。
林掌柜一转身,手指那两个大汉喝道:“孟师爷是我林某的恩人,又是好友。你们两个狗奴才瞎了眼,竟然敢对我林某地恩人动手,来人!给我将他们两地双手废了!”
跟着林掌柜来地五六个大汉冲过去,将那两个已经吓得魂飞天外得大汉按倒,其中一人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牛耳尖刀,就要将这两个大汉手臂齐肘卸下来,吓得两人哀号着求饶。
其实这两个大汉连孟天楚地边都没碰到,反倒被孟天楚收拾了一顿,现在还要被废双手,孟天楚也不想做得太过。一摆手:“罢了。饶了他们吧。”
林掌柜这才吩咐停手,拿起房间里供客人使用的一只木制凉拖板。亲自走到他们身边,木拖鞋抡圆了,噼噼啪啪一口气打了他们十来个耳光,恨声道:“两个狗奴才,还不谢谢孟师爷救命之恩!”
这两个大汉被打得鼻口流血,却也不敢擦,他们两本来就胖,这下子更像猪头一般,闻言跪爬着来到孟天楚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一个劲感谢。孟天楚挥手让他们走之后,两人才爬起来,弯着腰捂着脸倒退着走了。
林掌柜又抡着木拖鞋将老鸨打得满地找牙,最后连孟天楚都看不下去了让他停手,这才住手。
教训完了之后,林掌柜这才对孟天楚陪着笑脸道:“师爷,都怪鄙人管教无方,真是实在抱歉得很。你看柯知府那里……”
孟天楚当然明白,林掌柜之所以当着自己的面将老鸨和两个保镖狠狠揍了一顿,就是给自己出气,好让自己不在柯知府面前告他黑状,便说道:“林掌柜,你放心,我不会在柯知府面前胡乱说的,只不过,根据现在查清的情况来看,柯公子很可能是在你这印月花船上中地毒,这一点我必须拒实向柯知府禀报。”
林掌柜忙赔笑道:“那是自然,这等大事,鄙人也不敢求师爷隐瞒的,只希望师爷能在柯知府面前美言几句就行了。”
“这好说,没问题。”孟天楚看了一眼涟漪,“不过,有件事可能得麻烦林掌柜。”
林掌柜听孟天楚答应了,满脸堆笑说道:“师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孟天楚指了指涟漪:“涟漪姑娘为侦破这件案件立了大功,我想替她赎身。”
涟漪听了此言,又惊又喜,颤声道:“师爷……”
林掌柜很干脆,说道:“区区小事,鄙人回去之后,立即将涟漪姑娘的卖身契送到师爷府上来。”
孟天楚笑呵呵拱手道:“如此多谢了,这赎身要多少银子?”
林掌柜哈着腰道:“师爷说的哪里话,既然师爷看上了涟漪姑娘,鄙人就送给师爷好了。分文不要。”
“这……这怎么行呢。”
“就这么定了,以后需要仰仗师爷的地方还多着呢。”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了。”孟天楚拱拱手,心想反正你有的是钱,也就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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