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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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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毒死吗?
孟天楚看了看院子,这个院子很小,也很简陋,看来这个家也实在是贫穷和艰难,院子里还晒了一些草药和辣椒。
孟天楚穿过院子,来到房前。推了推门,门居然开了,探头往里一看,房间里很整齐,没有打斗痕迹,看来这里不象是杀人的第一现场。除了一些简陋地灶具,还有一张床,窗前还有一个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残缺的水碗,还有一个木头的簪子。桌子上已经有了灰尘。
床上叠着一床被子。被子上也到处都是补丁,床的旁边有一个木箱子。箱子没有上锁。
孟天楚走了过去,将箱子打开,偌大一个箱子大半是空的,里面竟然只有几件衣服,大部分都是小孩的。他叹了一口气,正要将箱子关上,忽然咦了一声,盯着箱子角一样东西出神。
检查完之后,孟天楚走出门外,见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悲伤。看来,玉兰在大家心目中还是很有地位地。
孟天楚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玉兰在大家的心里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她如今不幸遭人杀害,大家也希望衙门早点找出凶手为玉兰报仇,我们一定也会尽力找到凶手,如果乡亲们知道什么线索,希望及时和我们衙门联系。”
人群中一个村民小声说道:“前几天,柱子还在门口说要杀了玉兰呢,你们应该去问问他去。”
又是这个叫柱子的人!
人群中另一个人冲着刚才说话那个人说道:“胡三儿,我看你还是积点儿德,人家玉兰已经死了,你还说什么怪话,要说杀玉兰的,我看除了柱子,你以前好象也这么说过,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呢?”
一旁的人也都纷纷点头指责刚才说话的人,那人众口难辨,急忙挤出了人群匆匆离开了。
孟天楚对里正说道:“带我去见见这个叫柱子的人。”
这时,人群里有人说道:“柱子不在,他前天到城里去了,说是家里地猪病了,到县城去弄药去了。”
这么巧?也是前天不在的,从尸体检验的情况来看,那玉兰也是前天晚上让人给杀害的,不会这么巧吧。
孟天楚说道:“那他家里就没有别的什么人了吗?”
那个人道:“还有一个老娘,就没有别人了。”
孟天楚道:“那柱子难道就没有成家?”
“柱子人老实又勤快,找个女人成亲那还不容易,只是他对女人心伤透了,这才离开了十年,回来也就一直这样过的。”
哦,看样子还是个情圣嘛,孟天楚心想,说道:“咱们去他家瞧瞧去。他家在哪里?”
“没多远了,就在前面那棵很大地柳树旁。”
孟天楚走到院门外抬头一看,果然不远处就有一棵很大的垂柳,下面有户人家。
孟天楚回过头对王译说道:“王捕头,你吩咐人将这条狗带回去,我要详细检查。”说吧,径直来到那垂柳下。
几个瞧热闹的小孩已经抢先跑了过去,熟练地将柴门打开,跑了进去,边跑边喊道:“张婆婆,衙门有人来找柱子叔了。”
闻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皮肤白净,穿得也很干净,不象是个农村人,身体也还很健康。
老妇人走出门来,见门口很多人,还有管家的人,不由吃了一惊。
孟天楚微笑着走上前去,说道:“老人家,我是县衙刑名师爷,你家柱子在家吗?”
没等老妇人说话,那几个小孩中的一个快嘴已经拉着老妇人的手说道:“衙门里的人说玉兰婶子死了,所以就来找柱子叔!”
真的是童言无忌,孟天楚心中苦笑。
那老妇人一听玉兰死了,如同被电击了一般,身体摇晃了一下。
慕容迥雪赶紧上前扶住,那老妇人却一把将慕容迥雪推开,冷冷地看了孟天楚一眼,说道:“玉兰死了,你们衙门的人找我儿做什么?”
里正脸一沉:“孟师爷奉知县老爷之命查案,你不得无礼!”
老妇人哼了一声,说道:“查案?查就查嘛,干嘛来找我儿?总不会以为是我家柱子杀了玉兰吧?”
孟天楚不温不火道:“听村里地人说,玉兰在出事地前几天,你家柱子曾扬言要杀了玉兰,是吗?”
老妇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孟天楚,愤愤说道:“玉兰什么时候死地?是怎么死的?我家柱子这几天并不在家,他怎么杀玉兰?你听别人这么说,就认为我家柱子杀了玉兰,那我告诉你,当年玉兰一生下来,她娘就说要把她嫁给我家柱子做媳妇,可是她嫁了吗?是不是说了就一定要去做呢?师爷,我家柱子为了玉兰到现在都没有娶媳妇,你看看我们村子里和我同岁的老婆子如今重孙都有了,我却还没有孙子,你却说是我家柱子杀了玉兰,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那老妇人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乱舞,唾沫星子也是到处飞,孟天楚不由倒退了几步。
第287章 爱比恨更难宽恕
里正将手挡在前面,说道:“张大婶,你别这么激动,衙门也没有说就是柱子杀的玉兰,只是来问问情况。”
那老妇人越说越伤心,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孟天楚发现这是农村女人一贯的表现,好象这样才可以表露自己的心迹一样。
那老妇人边哭边说道:“我十八岁便守寡,四十年了,我在村子里没有一句闲话,我带大柱子我容易吗?如今,都要入土了,还有人来翻我家柱子的不是,我死了算了。”
说完,老妇人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向墙壁,身边的人赶紧去拉,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孟天楚最是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皱眉望了一眼王译。
王译上前大吼一声:“行了!吵什么吵!想蹲班房挨板子吗?”
老妇人见他是捕快,身材高大魁梧,一脸怒气,顿时不敢再耍泼,只是坐在地上抽泣着。其他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王译恶狠狠对老妇说道:“我们师爷和里正都给你说了,没有说柱子就是杀玉兰的凶手,衙门办差连问都不能问一句了吗?你这是做什么?想要给衙门脸色看吗?闹什么,师爷看你是长辈敬重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老妇人低下头再不敢说话,连哭声都停止了。
孟天楚这才上前对老妇人道:“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了吗?”
那老妇人点了点头。
孟天楚在院子中央的一个石磨上坐下,问道:“你家柱子是什么时候离开家地?为什么要离开家?”
老妇人道:“前天早饭过后,我家母猪病了,眼看着要生崽了,柱子着急就说去县城找人弄点药回来。”
孟天楚道:“县城到玉兰村只要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就算是走路,一天也是可以打个来回的。怎么一去就是三天?”
老妇人不说话了。
孟天楚站起身来,看了看这院子。这院子明显比玉兰家里的宽敞多了,而且房子也大了许多,院子中央还有两棵桃子树,树上结了不少的桃子,看来这一家的日子过的比玉兰家是好多了。
孟天楚道:“我在问你,你为何不回答我?”
老妇人支吾着说道:“那……那大概是……是我家柱子还没有找到给我家母猪吃地草药,所以就……就耽搁了。”
“你不是说你家柱子是着急着走的吗?怎么走了之后反倒不着急回来了?”
老妇人听了脸色很紧张地样子。说道:“我……我是真的……真的不清楚。”
孟天楚走到房子门口,掀开门上竹帘子,看了看里面,有四间房,厨房和堂屋都有,另外两间应该是母子俩一人一间,从家里的陈设来看,柱子这杀猪的生意应该不差。家里在农村算是富裕的了。
孟天楚走进屋子,那老妇人赶紧跟了进来,紧张地拦在孟天楚前面。
孟天楚一皱眉:“你让开,我要检查一下。”
老妇人却堵在哪里似乎没听见似的。
里正在门口说道:“衙门办差到你家中来看看是正常地,又不会弄坏你家中的东西的,快让开啊。”
那老妇人却是顽固。低声说道:“我儿没有杀人,你们不能搜我房子……”
里正正要发作,忽听见门外有人在喊:“柱子回来了!”
孟天楚闻声出门,看见一个身体很壮实的男子正往里走,大概三十岁的样子,长得是又高又壮,浓眉大眼,一身的腱子肉。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柱子。
柱子肩膀上放了一个褡裢,手上还提了一个布袋子,走到屋子里。先将褡裢和袋子放在桌子上。
老妇人看见儿子。仿佛看见了主心骨,忙歪歪斜斜走过去拉着柱子的手说:“儿啊。他要搜我们家,我不让,可他还是进来了。”
柱子说道:“娘别怕,这些人是些什么人?”
老妇人道:“他们是衙门地官爷,非说是你杀了玉兰。”
里正连忙解释道:“张大婶,我刚才说了,我们没有说柱子杀了玉兰,我们只是过来问问。”
那老妇人见儿子回来了,胆子顿时也大了些,说道:“哼,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为什么不去问别人,偏偏要来问我们家柱子?”
孟天楚发现柱子听到玉兰死了的消息好象并不吃惊,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玉兰已经死了的消息,而且,就算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了,那么,他当年为了玉兰一气之下离开家就是十年,应该算得上对玉兰感情深厚,这伤心总是应该有的,但是他居然好象没什么反应一样,很是奇怪。
柱子听他娘这么说了,虎吼一声:“滚!都给老子滚出去!”盯着孟天楚,故意抖动双手地肌肉,好象示威一样。
孟天楚轻轻一笑,看样子得用点武力才行,斜了身边朱昊一眼。
朱昊点点头,缓步上前:“你竟敢在师爷面前咆哮,还不跪下领罪!”
柱子狂吼一声,一拳朝朱昊胸膛打去。
他见这老头身材干瘦,这一拳只用了三成力道,深怕把老头打散架了,朱昊嘿嘿一笑,闪电般抬手将他的拳头抓住:“没用全力,嗯,还不错!”
一旁的人不知道的都为朱昊捏了一把冷汗,柱子毕竟是个干体力活儿的人,力大无穷。一次还可以扛一头三百多斤地肥猪一口气走到城里去,那厉害在村里也没有几个可以比。这老头恐怕要被打扁。
柱子拳头在朱昊掌心里,便如同钢铁窟窿里一般,他大惊失色,猛力回夺,却纹丝不动,钢牙一咬。用尽全力捣了过去,却依旧无法移动分毫。知道遇到了高手,只把他惊得额头冷汗直流,心知这老头要取自己性命,那也就弹指之间而已。低声道:“前辈……饶命……”
朱昊冷冷一笑:“你在我们师爷面前咆哮,我已经说过了,赶紧跪下请罪!”
柱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朱昊这才缓缓放开了他的拳头。
孟天楚笑了笑。上前道:“我原谅刚才的行为,毕竟你不了解前因后果,被你娘的话误导了。现在我有问题问你,你可愿回答?”
柱子既然已经服软,便也不再嘴硬,点头道:“多谢师爷赎罪,有话请问。”
“好,你娘说你去县城是为了给你们家母猪找药。是吗?”
“是!”柱子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将那个布袋子拿到孟天楚跟前打开给他看,里面果然是一些草药。
孟天楚点头道:“那你怎么一去就是三天,这些药就这么难找?你不是很着急吗?”
柱子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用褂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汗巾擦了擦鼻子,说道:“我很少进城。所以多玩了两天。”
“哦,那你为什么偏偏要赶在玉兰死地那一天离开村子?又有谁可以证明你当时在县城而不是在村子里?”
柱子被问到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拿出那块汗巾来擦鼻子,鼻子都被他给擦红了。
孟天楚见柱子不说话,便说道:“听说前几天,你曾经对别人说你要杀了玉兰,可有此事?”
柱子还没有说话,又是一个喷嚏,孟天楚还好躲得快。要不就是一脸地口水了。
柱子擦了擦鼻子。说道:“是啊,我是说过。但那只是气话而已。”
孟天楚道:“你为什么生气?”
柱子道:“我能不生气吗?我只是给虎子一块儿五花肉,知道玉兰喜欢吃粉蒸肉嘛,那五花肉做粉蒸肉最好,可是她居然叫虎子给我送回来,说什么她们家最近没有钱,买不起,你说我柱子会要她地钱吗?”
孟天楚道:“就为这个?”
“这不算什么了,这个月初五,对,就是初五,我记得很清楚,村子里王婶家孙子满月,让我去给杀猪,我去地时候玉兰也在院子里和一群女人说话,我只是过去打个招呼,她居然不理我,还说以后让我不要当着这么多人地面在她面前嬉皮笑脸,还说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让我离她远点儿。我当时就很生气,拍屁股就走了。”
看来这个玉兰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贞洁烈女,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和她打个招呼都是这样,难怪村里的那些老头子要联名上书给她立贞洁牌坊了。
孟天楚道:“就为这两件事情?”
柱子气愤地说道:“还有,就是四天前吧,我路过她家门口,我只是路过,我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知道她很怕别人说闲话,所以当时我真的只是悄悄地走过,当时还有村里另外两个人和我一起,你们可以去问,正巧她出门,见到了我,然后立刻回到院子里去关门,好象我是瘟神似的。”
说着,柱子又是一个喷嚏,然后用汗巾擦了擦鼻子,接着说道:“我当时喝了点酒,想到之前她腔不开气不出的就嫁给了叶虎,结婚地那一天我才知道,气得我离开了家,一走就是十年,这十年我根本就不想回来,她给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这些都算了,我回来之后,她每次见到我都象躲什么似的,我看她们娘俩过的很苦,就常常让虎子拿点肉回去打个牙祭,刚开始她还收,可后来肉也不要了,说是村子里有人说闲话,你们说说,我从来不去她家,每次都是虎子来拿肉,有什么闲话说啊。我当时气不过,见她关了门,就上前去敲门,让她给我开门。她怎么也不给我开,我就说,你不开我就砸了,她居然说我不要脸,说我要知道廉耻,还说什么我再敲她就一头撞死在门上,我当时气急了就说了那么一句,我说你不用自己死,你活得那么累,干脆我一刀杀了你,你也解脱了。”
孟天楚皱眉道:“有必要这样吗?”
“师爷,你是不会体会到我的心情的。”
孟天楚道:“那你这三天都去了哪里?”
柱子道:“我都说了,就在城里逛啊。”
“是吗?你在县城什么地方?住在谁家,或是哪个客栈?”
柱子有些紧张了,结巴地说道:“师爷这话……什么意思?我没住什么客栈,就在露天睡,反正……反正天气也热,露天反而凉快了。”
孟天楚笑了笑,走到柱子身边,指了指他的胳膊,说道:“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你进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可是你的胳膊上已经被蚊子叮了两个疙瘩,那么你三天都在露天里睡地话,是不是你全身上下应该没有一处是好的了吧,可为什么没有呢?”
柱子立刻不说话了,头埋得低低的。
孟天楚见他不说话,站起身,低头进了左边一间房子。
柱子的娘赶紧上前要阻拦,王译晃身站在她的前面,冷冷地说道:“衙门办差,你若是不配合,就跟我回衙门领板子蹲班房!”
柱子急忙将他娘拉了回来。
孟天楚进了房里,四周看看,这房间应该是柱子住的,一股子猪肉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闻。
房间地陈设很简单,就是一张床,一个桌子四个凳子,桌子上有一个茶壶和两个茶碗,茶碗上已经有了很深的茶垢,大概从来没有洗过。床上只是一床薄被,被子也没有叠,随意地放在床上,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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