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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的平淡生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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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还不去找！”杨漓漓听了很不爽，一个两个都跟她作对是不是！可恶，王爷到底去哪里了？
“赶快叫人去找王爷，找到了回来这里向漓王妃汇报。”焕儿指点她们下去找人，回头看自家王妃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那个心痛难过，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
“王妃。你说王爷这么晚不在可晖园，会不会去了北院？”焕儿嗫嚅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杨漓漓怔楞。心想很有可能。但她并不希望王爷真的在北院。王爷从来都没有这样突然让人找不着人的情况的。
“青瓷呢？”杨漓漓回首问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晴羽。
“青瓷晚饭前急匆匆的离开了，奴婢并不知道他去哪里。”晴羽抬头看着她。语气冷淡。
连青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杨漓漓一听火气又升起来，青瓷一向跟在王爷身边，他们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了！都怪莫子扬发神经跑到北院去，王爷会晚饭都不想吃。人不知跑哪里去都跟莫子扬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莫子扬在北院跟王爷说了什么？”杨漓漓咬着嘴唇焦虑道。
“王妃，我们去北院找那个叫贵子的问问不就清楚。”焕儿果断凑上前献计。
“没错，我们立即去北院。”杨漓漓咬牙，说罢提起裙边，气冲冲的就往外面走。晴羽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杨漓漓带着焕儿离去，不插嘴也不阻拦。晴羽沉思着自己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她心里也想知道王爷到底从莫将军那里听到看什么消息。
这边贵子慢条斯理的打点完自己的晚餐。正要把油灯拿出来，在院子的方桌上开始看书。今日听闻筱雅的消息给贵子触动很大，但他不能只是怀念。他要努力，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努力读书，考取功名，这样他才能脱离贱籍。扬名万里，只有这样筱雅才会看到他。想到他。他一定要成为姐姐身后一个有力的依靠的存在。
贵子正待要坐下，开始埋头用功。北院破败的大门被粗鲁的打开，发出让人不适的响声。贵子凝眉抬眼看去，杨漓漓和焕儿前后走了进来，面色不善。
不用看贵子也知道她们到这里来肯定没好事。更何况漓王妃从进王府以来，就没有来过北院。今日不仅莫将军来了，王爷来了，就连漓王妃也来了。
今日真是热闹，贵子侧恻然的想到，不紧不慢的站出来向杨漓漓行礼。
“小的见过漓王妃。”
杨漓漓不屑的看他一眼，怀恨轻蔑的打量北院的环境。她嫁进来之后，才知道曾筱雅一直是住在叫北院的地方，一开始她还道北院有没有她的漓合院这么大这么漂亮，叫人汇报才知道北院跟她的漓合院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面。那时杨漓漓才意识到曾筱雅原来这么不被王爷重视，亏她在外头好像很风光一样，杨漓漓对曾筱雅那口积压很久的气爽快的落下去。
早些时候杨漓漓还想着到北院来好好瞧瞧，到底曾筱雅在王府受的是什么待遇。但是因为曾筱雅逃跑，王爷心情很差，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杨漓漓改变态度，主动在心里慢慢地把曾筱雅这个人清除。她决定不在在意曾筱雅这个落魄低等的人。而她也做到了。
谁知道她已经把这个地方忘记了，现在却又站在这里。真是讽刺！曾筱雅明明离开了一年，她却还要为一个离开的人生气，叫嚣，嫉恨。
“真是寒酸丑陋的地方，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杨漓漓哼哧道。
“就是，惨不忍睹。”如此寒碜的地方，连焕儿这样的丫鬟都不屑一顾。
“我问你，下午莫将军到来，和王爷在这里说了什么话？”杨漓漓环抱着手臂不耐烦的问贵子。
“回漓王妃，小的并不知道王爷和莫将军的谈话内容。”贵子低头说话。
“不知道，这里就只有你一个奴才，你怎会不知道，本王妃没有什么耐性，你最好老实交代出来！”
“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焕儿给我掌嘴，让他嘴硬。”杨漓漓厉声大喊。她心情已经糟糕到极点了。焕儿听命三步作两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下去。贵子也不躲，让她打个结实。
“这是什么？书？哼，一个奴才还识字看书？曾琴雅对你不错嘛，你很想你以前的主子对不对？”杨漓漓拎起一本书挡在贵子的面前阴柔的问。见他抬起头不慌不忙的看了自己一眼，杨漓漓顿时有被蔑视的感觉。晴羽也好，清风也好，青瓷也好，就连这个小子也是一样的另人讨厌。还是那个叫冬雨的看的顺眼，胆小如鼠。唬一下她就跪在地上又是求饶又是哭嚎。
啪！杨漓漓发狠的把书扔在贵子的脸上，弹出两米开外。贵子吃痛的捂脸。杨漓漓又转身愤怒的把桌上的书笔墨全部挥到地上，瞬间一片狼藉。
“焕儿给我火。我非把这里烧了不可。”杨漓漓怒吼道。让你们自命清高，让你们轻蔑我，让你们惦记着曾筱雅，今天我就一把火把这里全烧了，看你们能耐我如何！
“漓王妃。你真要这么做吗？”焕儿递给她火折子，手却死死拉着她的手臂，劝阻到。
“漓王妃，你不能烧北院。”贵子慌张地跳出来挡在他的书前。他不能让杨漓漓烧他的书，更不能让杨漓漓烧了北院。
“臭奴才你给我滚开。”杨漓漓指着贵子大骂。
“漓王妃冷静啊，你真的烧了北院。王爷怕是不高兴，这样会对漓王妃您不好啊……”
“你给我滚开，王爷不高兴？王爷不高兴什么？曾琴雅不在留着这北院也没用。就算我不烧北院，王爷也不见得高兴。”杨漓漓甩开焕儿怒斥她。今日她的话可是千真万确。就算她做什么不做什么，王爷也不见得高兴。
“今天我就要把这里烧了，把一切都断干净！”杨漓漓扑上前去捡了一本书，然后往屋里冲去。贵子会意马上上前阻挠。挡住她的去路。
“该死的奴才，焕儿快点给我把他拉开。”
焕儿迟疑了一下。抬头看到漓王妃发狠、疯狂的眼神，心里拿了主意，上前把贵子扑开。漓王妃说的没错，只有烧掉，才能把一切断干净！
晴羽躲在大门后，看到这番进展，心里忐忑着不知要不要上前阻拦。杨漓漓随便打开一个房间，正是前王妃居住的卧室，她手上的书籍已经点燃，只要她把书往屋里的蚊帐床罩一扔，火势就会长起来……
她要上前阻止杨漓漓吗？晴羽扪心自问。她的心脏现在跳的很快，她既害怕又激动。
烧掉北院，真的就能把一切都断干净吗？烧掉北院，可以把曾筱雅从王爷的心里清除干净吗？曾筱雅离开，王爷从没有责怪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但晴羽心里清楚，王爷什么都知道，可是王爷不追究。
她的生活一切如常，一样侍奉在王爷的身边，什么都没有改变，王爷一样不会多看她一眼。但晴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王爷叫她，但她听出不从前的亲切和温柔，王爷看她，她感受不到信任和温和。
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王爷像从前般对自己？
她又不可能把曾筱雅找回来。如果她还抱着曾筱雅永远离开，王爷的心还被她守护住的想法，那她就真的太傻太自私了。
王爷比曾筱雅没出现前更封闭自己的内心世界。
如果北院毁了，王爷的心是不是就会像房梁倒坍，残垣灰烬那般绝望死寂？
“不要！”在贵子的一声嘶鸣惨叫中，杨漓漓挥手把燃烧的书籍丢进的曾筱雅的房间，瞬间大火明艳。
正文 零一二拨开云雾
贵子拼死推开焕儿，连忙跑进厨房提水。
“哈哈哈，哈哈哈。”杨漓漓退到院子中间看火势慢慢蔓延，忍不住残酷痛快的大笑，低头随手再捡了一本书往火堆里扔。火焰窜起来，焕儿赶忙护着把她拉开。杨漓漓的肆虐的笑声回荡在北院的上空。
火光映照着杨漓漓决绝的脸庞。一不做二不休，她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的！一定不会后悔，不会后悔，哈哈哈，杨漓漓不住的笑。
晴羽寂然着脸，二话不说的冲了进来，往厨房提起水和贵子一起灭火。大火已然把筱雅的房间吞噬，火焰向两边转移，浓烟滚滚升起，很快中庭那边发现北院走水，救火人员准备过来。
原卓景坐在屋檐喝了一壶酒，垂着头，神志有点迷糊，下面大声的喊叫，唤回他的意识，原卓景抬眼望去，顿时跳了起来。他没看错，北院真的起火了。
原卓景运起轻功，飞檐走壁的向北院而去。眨眼功夫身影翩然落在了北院里头。
“怎么回事？”原卓景站定，不解为什么杨漓漓和焕儿也在北院里头。而晴羽和贵子正忙着提水灭火。
“王……王爷！”杨漓漓回首看到真的是原卓景的声音，一时惊的口舌打结。
“不行，晴羽姐这火势越来越旺，我要先到书房里把姐姐的东西抢出来。”贵子说完淋湿一身丢下桶，抱头往书房闯进。书房里面放了几箱筱雅留下的纸稿，是筱雅离开后贵子打扫北院时发现的。里面有日志，有诗篇，有歌词诗赋，还有画像。贵子一直视如珍宝，他绝不能让它们被大火烧掉。
晴羽阻拦不止。只好自己提水救火要急。
原卓景瞪了杨漓漓半天。不见她解释。杨漓漓嗫嚅着，想去拉他的手臂，原卓景侧了一下身，她的手落到虚空处，瞬间一张脸惶恐凄恻。
“王爷，我在找你……”杨漓漓咬着唇不安的喊他。原卓景皱眉，空气里浓郁的烟味让他几近窒息，北院在他眼前燃烧，她的影像在火中飞舞、烧毁，原卓景摇头。他想他一定是喝醉了。贵子的身影出现在火海里，原卓景心一凛，酒终于清醒了。心里蹭的腾起怒火，瞪了杨漓漓一眼，连忙帮忙灭火。
贵子抱了一箱东西出来，又再次跳进书房，大火烧过冬雨曾经的屋子开始肆虐筱雅的书房。北院陆陆续续的跑进了十几个提着木桶和水过来救火的奴才。
他们挨个往火堆里扑水。火势瞬时被浇灭了很多。十几个人立即参与到灭火。还好北院有自己独立的水井，要不这火势真是神仙难救，就等着烧成灰吧。
“王爷，你没事吧。”管家一把拉住原卓景的手臂，不让他往前去。
“没事。”原卓景错开管家。眼前大火肆虐，浓烟弥漫。他的表情凝重，无从猜测。
此时贵子又从火中跳出来，抱着一个大箱子踉跄的摔倒在地上。脸上一片黑灰，完全认不出模样。只见他不懈地站起来把箱子拖到安全的地方，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又想往火里闯。原卓景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你还要进去干什么，不要命了？”
“还有一箱……”贵子喘着气。眼睛盯着屋内，拼命的用力挣脱。
“还有一箱。让我进去，我要进去！”贵子对着大火呐喊。但是原卓景抓住他，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眼见大火已经把书房烧到倒坍，然后火势慢慢被熄灭，中间的房屋都被烧毁了，留下残垣灰烬……贵子跪在地上低低地哭泣。
“呜呜……”
管家带着人无声地离开。杨漓漓忐忑地站在原卓景身后，几次想上前再喊他，张了嘴却迟迟没有出声。虽然原卓景背对着她，但她可以感受到他面对眼前变成一片灰烬的房梁、黑土，背影透露出的绵延不尽的感伤。
杨漓漓捂着嘴巴思索，她要喊他，不能让他沉浸在回忆和感伤当中，可她很怕。很怕他一回头，让她看到他露出憎厌的目光。从前她看过一次，在曾筱雅被绑架的现场。此刻她竟想起那天的眼神。
不，不会这样的……杨漓漓搓着手用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只要今天一过，明天全部都是新的。没有北院没有曾筱雅。她不怕。王爷一定不会离弃她的。
晴羽默默地站在黑暗里注视原卓景。她的心里非常沉闷，不知该如何解脱，但同时她觉得非常踏实。她最后还是冲出来了，虽然迟了一点。
火烧起来，像她心底最深的欲望被点燃了。可她却冲出来要灭熄它。这是一场要不得的燃烧，燃烧过后除了灰烬和无尽的哀叹之外，什么都没有。顺带也把自己的心烧了，把那份感情变为灰烬。尘埃落定。
“这是什么？”原卓景挪了沉重的脚步走到贵子拼死抢出来的箱子面前问，他的声音低哑。他喝过酒，他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姐姐的纸稿。”贵子没了力气的说着爬到箱子面前。
“纸稿？什么纸稿这么珍贵，竟不要命的把它们抬出来……”原卓景呵呵的笑着蹲下来打开箱子。里面的确装满了纸卷，一捆一捆，非常用心的用带子绑好。原卓景随手拿起一捆，除去带子，缓而慢地拉开纸卷。
是一幅画像。
画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这一眼，原卓景眼目心神瓦解，痛也好悲也好通通随风消散……
那是他端坐的模样，神情放松，嘴角自然弯起，要笑不笑。他的眉峰舒展，眼角温柔，手臂自然放在桌子上，种种细节可以看出他当时心情愉悦，内心蕴藏幸福的灵光。他的目光放着一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宁静幸福。
不。她也知道。原卓景心头震颤了一下，抖落了手中的画卷，却不自知。贵子小心翼翼的把画卷捡了起来。贵子发现这些纸稿，满箱的画像的时候。他又惊又喜，又不觉黯然泪下。
他不知道姐姐会人物画像，而且画的生动细腻。不过当姐姐给宁儿皇子画迷宫的时候他就应该猜想到，姐姐笔下的线条感太自然了。
贵子忙想着把这些画像拿给王爷看，他已经抱起了一堆画卷，要冲出门口了，可就在门口那些画卷散落了一地。
他看到门口背后的纸条。不要动我书房的东西，让它们一直留在这里。
是啊，姐姐人都走了，这些画像又有何用？贵子在书房里呆了一天。
她知道。她是如何知道。她为何要把那样的他画了下来，画的如此细致，如此传神。原卓景的鼻子开始泛酸。她到底凝望了自己多久。才能如此下笔传神的把他画下来……而他竟一次也不觉。原来她看自己看的那么用心……
她总是凝望他。他闭上眼睛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漆黑的夜色下，在马车里面对着面……
她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可我从未回眸。原卓景的鼻子一阵一阵的酸，眼睛已经噙了泪水。但他肯定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晴羽却真真切切的看到王爷的眼里泛了泪光。
她看出了自己对皇嫂的心意。却没看出自己对她也付出了满心的情意？
原卓景再抓了一把纸卷，打开一看全都是画像。一张一张什么人都有，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她也只注视着自己……他背对着的身影，他一言不发的表情，他埋头书桌的样子，他喝茶的时候……
还有他新婚之夜怒气勃发的那一瞬！
上面赫然写着。你不是我爱的人，你不可能成为我永远的王妃。
看到这一段话，原卓景的心如坠深渊。一切都自作自受啊！刺痛，无尽的刺痛，带他落入懊悔的深渊。
我才不稀罕。底下还有这么一句。原卓景嘲弄的笑了。
原卓景再看，心痛的不复再痛。
我不稀罕你的爱，我稀罕你得到幸福。你要幸福才好。景。
原来你曾这样的在乎着我，不是没有留恋过的。原卓景昂头一滴眼泪终于忍不住轻轻地滑落下来。带着无尽的懊悔和悲戚。
他此刻的身影如此萧索，仿佛置身在空旷无人的沙漠中，荒凉悲伤，无力沧桑，在他身上生长。像深锁锈迹，解不开，清不掉。像在等待甘霖，等待阳光，把生命重新滋润，让枯木焕发生机。
没有人敢靠近他，触碰他。
杨漓漓呆呆的看着他在她面前失神、疯狂、悲戚，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王爷，她的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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