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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 (玉笛白马)-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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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么便是……
洛素允站在帐外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急得频频跺足,最后一咬牙,侧过小身子,轻轻的向帐内钻去,她知道丁娆娆是梵妙霓的关门弟子,剑心修道的功夫练得不亚于自己,害怕自己稍稍一动,便会被丁娆娆给觉察出来,因此死死的屏住呼吸,动作也放得很轻。
摸进帐内,四处一片漆黑,目光在前后左右打了个转,能够见到一团飘飘忽忽的白影子,拢身站在不远处的身前,这里是两万大军的主帐,布置得足够宽敞奢华,侧前方有虎头军案,摆了有一排桌椅,正对面的,却是杨宗志的随军小床,而丁娆娆便是站在床头,仿佛鬼影子一般静静矗立着。
洛素允心头一扭,只觉得好生怪异突兀,对丁娆娆的举动更是摸不着头脑,耳听着前面隐约传来小小的啜泣声,一声声,一粒粒,如同鬼吟让人头皮发麻,洛素允的手心中浮出一层冷汗,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丁娆娆孤零零的身后,这回能够隐隐的听见她在轻声呼唤:“泣……大哥,大……大哥……!”
“呀……”这还是洛素允第一次听见丁娆娆叫杨宗志作大哥,这一声叫的甜腻无比,恍若有一种销魂蚀骨的情感随着呼唤传了出来,真切入肺,洛素允若有所思的蹙了蹙艳丽的秀眉,一时竟然忘了身遭的寒冷。
“原来呀,丁师妹心里面……也是藏着宗志的啊。”听到这样浓浓的啼血呼唤,就算是个石头人也能明白这位娇弱的少女心思,看来她被压抑的太久了,所以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确定大家都睡着了之后,才敢大着胆子偷偷跑过来叫了几声,然后又偷偷的溜回去,便算是心满意足。
可她真的能够心满意足么,她既然如此喜欢宗志,为何不愿意跟他说呀,依宗志的性子,也不一定就会摇头拒绝的,况且丁娆娆兰心蕙质,生得又这般精美无双,我见犹怜,就算洛素允身为女子,看见了也会砰砰心动。
丁娆娆自身的条件也不算差,她为什么不敢去说呢,洛素允的心底里藏着满是疑问,便要开口打破这诡异的画面,正在这时,丁娆娆轻轻抽泣一声,忽然从脖颈的衣襟里,取出一块小小的饰物,拿在手心里缓缓的摩挲,洛素允只觉得眼前一阵光亮闪过,眼睛一迷,面色却是变得蘧然大惊,几乎一嗓子大叫了出来。
打了四五天的吊瓶,现在身体总算是好一点了,多少年没有这么病过了,这一次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晚上没法码字,白天会抽一些时间,等我调节一下状态吧。
第六百零一章 故客 之五
次日清晨,大军在莴恰河沿岸泅渡,过了宽阔的河滩后,忽然一反常态的开始疾速前行,顺着漠北的荒滩,驰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当天傍晚便来到了雄狮族的领地驻下。
这里距凤凰城王庭不过六七十里路,大军疾赶了一天,所有人都累得不轻,天还未黑,许多人就安营睡下了,军营内震天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洛素允端着一盏热茶,脚步轻盈的走到主帐内,抬头见到一抹幽幽地灯烛,杨宗志正伏在军案上,注目的盯着桌头的一张地图,目光若有所思。
看到此情此景,洛素允的心思一柔,不由得露出恬静无比的美态,脚步便放的更轻,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背后,手中的茶盏正要悄悄放在桌面上,杨宗志忽然回转过身来,一伸手将洛素允搂进了怀内。
“呀……”洛素允毫无准备,险些吓了一跳,手中的热茶也几乎洒了出来,赶紧定气握好茶杯,飞快的放在桌面上,也来不及对着滚烫的小手儿吹口凉气,便捏着小拳头在杨宗志的胸口上狠命的捶了几记粉拳,秀眸横着他,啐道:“坏东西……明明看地图看得入神,怎么就知道我来了。”
杨宗志哈哈一笑,将脑袋凑到她的耳角边,嘶的抽了一口气,叹道:“洛仙子身上这么香气扑鼻,淡雅素裹,我想不知道也难呀。”
“是么……”洛素允似笑非胜笑的横了他一眼,抿着小嘴娇笑了起来,俄尔促狭的凑近身道:“我身上真的有这么香吗?”
桌头上点着一盏油灯,灯火如豆,正照在洛素允洁白无暇的脸颊侧方,杨宗志低头一看,见到这位仙子姑娘少有的媚态毕露,仿佛是正在撩拨着自己,这幅斜眉露齿,绽放笑颜的表情,若是摆在苏瑶烟那狐媚丫头的脸上,倒是并不出奇,反倒出现在洛素允妩媚端庄的脸蛋上,让人心生异样情怀。
杨宗志的胸口一热,忍不住又抢过来抱住她酥软的芳香娇躯,狠狠的吸了几口气,洛素允躲也躲不过,况且根本也兴不出躲避的心思,任由他嗅了好几口,这才脱开身道:“好啦,我有话问你,昨夜里,你就没有闻到香喷喷的气味,在你鼻子边呆了大半晚?”
杨宗志笑道:“我倒是想来着,可惜洛仙子不让我染指,我只能借酒浇愁,醉得厉害了,不省人事。”
“哼……”洛素允俏媚的横了他一眼,咬住红唇道:“看来你还真是醉得不轻哩,可不知道……”话到这了嘴边,忽然又心头警醒:“我这是怎的了,干嘛心里面酸溜溜的,忍不住便要把什么话都对他说了?”
自从昨夜看到丁师妹缩着小身子,站在杨宗志的枕头边,默默有语,洛素允的心里面便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幸好丁娆娆或许一门心思都在床上的杨宗志那儿,所以对身后不远处的人影子也一直没有留意,洛素允才能听见她低声叫了好一会“大哥……”,继而……又从怀内的脖下取出一块紫色方形小玉。
洛素允看得大吃一惊,几乎脱口叫出声来,“紫玉符……”其时杨宗志在床上酣睡正香,对这些毫无察觉,甚至还能听到他低低的呼噜声,帐内一片漆黑,紫玉符上泛出一阵清亮的光华,照射在杨宗志的脸颊边,就着这么一丝光线,洛素允和丁娆娆都能痴痴的见到他的睡态。
与丁娆娆凄凄婉婉的可怜目光不同,洛素允只瞧了几下,便又仔细的瞪着丁娆娆的背影,心底里百转千回,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了,这块紫玉符,洛素允在神玉山倒还见过,正是凭借紫玉符,她才认出了杨宗志的身份。
当天晚上,事毕之后,她清楚的记得这块紫玉符被师父梵妙霓收走,揣进了怀内。那么……又怎么会落在丁师妹的手心里,这事情岂不是前后矛盾。
设若紫玉符是师父亲手交给丁师妹的,那么师父必然将丁师妹看作了师门传代之人,无比的满意,又怎么会将丁师妹赶出山门呢?
假若事情不是这样,紫玉符不是师父交给丁师妹的,却如何落在丁师妹的手心里,她揣着紫玉符,不远万里跟到了漠北,前后这么一联想,洛素允便可以捕捉到,紫玉符……一定是丁师妹从师父那里偷走的,也只有这样,她才会不辞辛苦的远涉塞外,想要远远的躲开师父追踪,只有距离南海越远越好。
这些日子以来,丁师妹为何总是心神恍惚,又为何会对着自己可怜兮兮的抹眼泪,恳求一起出使突厥,所有的答案在那一瞬间全部都解开了,丁师妹盗走师父的紫玉符信物,是想承接神玉山的衣钵,作下一代的掌门人,她的功夫是梵妙霓亲手所授,论资格当仁不让,可她竟然连这么一段日子也等不了了,提前下了手。
想清楚这些,洛素允心下不免泛起寒气,见到丁娆娆一会对着紫玉叹气,一会又对着杨宗志抹眼泪,如此反复良久,终于伸手擦干了脸颊上的残泪,和落在紫玉上的晶莹水珠,略略收拾了一下白色中衣和发髻。
洛素允悄悄躲在了帐内的案头边,看到丁娆娆行尸走肉一般的穿过面前,香风涌动,便犹如孤魂野鬼一样的走出帐去,洛素允的心头却似翻江倒海,忍不住又想跟上去,将这件事情问个清楚。
总算她心思柔善,瞧到丁娆娆苦兮兮的模样,仿佛已经大有悔意了,何不等她自己说出来,再对她良言相劝,让她去师父面前磕头认错,也好成全了大家的颜面。
想清楚这一节,洛素允暗暗拿定主意,强装无碍的回到偏帐内睡下,和丁娆娆两人同床异梦了一宿,第二天大军赶路又赶得很急,这事情便压在心底里没有同杨宗志说,这时候……终于不由得都堵在了喉鲠内,颇有些不吐不快。
“怎么了,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样子……”杨宗志在她耳边轻笑着吐了一口热气,将洛素允唤回了神,她娇婉的眉头一动,撇了撇美艳的红唇,低声道:“啊……没,没什么,只是在想,为什么前几天咱们走的这么慢,今日……反而加快起来了。”
“哦……原来洛仙子真的喜欢作一个军中主帅呀。”杨宗志笑嘻嘻的吐了口气,拉着洛素允坐在自己的右腿上,摊开面前的羊皮纸地图,指着上面道:“前几天咱们走得慢,是因为摸不清蛮子的动向,所以不愿按照他的意思行事,这叫反其道而行,过了莴恰河后,后退无门,环境对我们更加凶险,我们便不能再多耽误了,他们以为我们总是拖拖拉拉的,我们却忽然加快行进速度,这叫虚虚实实,让人难以测度。”
“啊……是这样啊。”洛素允娇婉的叹了口香气,还是决定暂时将丁娆娆的异态藏在了心底里,她缓缓依偎在杨宗志的怀内,轻声道:“宗志啊,你说说,如果有一个人,她过去不知什么原因作了一件错事,日后还有机会补救么?”
杨宗志奇怪的道:“作了什么错事……”转念又恍然道:“傻丫头,你还记得你师父赶你们出山的情形么,哎……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得你,要怪……也只能怪我一个人,是我挑弄得你动了凡心,你若不遇见我,现在说不定都已经作了神玉山的主人啦。”
“不是我呢……”洛素允幽幽的叹了口气,继而又抬起亮晶晶的美眸,深深的注视着杨宗志道:“不过……我可一点也没后悔过,假如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还是宁愿给你作个碌碌无为的小妻子,也不愿意作神玉山的主人,外面的人们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话说的有道理极了,只要你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就算让我去作王母娘娘,我也不乐意。”
杨宗志眨着眼睛,浅笑道:“这话……嗯,是我那脸子最薄的仙子姑娘说的么,我怎么有些不相信呀,原来素允说起情话来,也能这么动听啊,甚至让我对这双灵光了二十年的耳朵,都有些怀疑啦。”
洛素允听得小脸一红,不禁羞啐他道:“你没听见便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再说一次……”杨宗志探出一只大手,伸进她温软的怀内,笑道:“好素允,乖乖素允,你便再说一次,这一次……我一定洗耳恭听……”
洛素允不依的摇头道:“不要……”忽然又啊的一声轻叫道:“坏东西……你,你又对我作坏啦,你快放开我。”低头向下看去,见到杨宗志的一只大手正握住自己左边那一捧鼓囊囊的腻肉,上下推动,洛素允不可自制的打了个寒战,整个小身子顿时便软下来了,羞涩的靠倒在他的脸颊旁,想要出手推开他,心底里却又酥腻腻的一软,媚声求饶道:“你……你只许动这几下,一会,你还要放我回去……”
过不一会,继而又软语道:“好宗志,你……你不能再动啦,人家快没有气力啦。”嗓音又甜又媚,伴着香艳的喘息声不时的传来。
……
休整一晚后,用过饭便再度出门,七十里路对于大军来说并不算太过遥远,这一路出门骑兵为主,箭兵和步兵配备的极少,原本是为了灵活机动,以应不备之需。
过了晌午,前面远远的出现三座大山,品字形挺立于眼底,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杨宗志等人的脸色却是肃穆下来了,在那三座大山的内侧屏障中,便是圣都王庭凤凰城。
凤凰城在蛮子话里叫做也都尔部,意思就是涅槃重生的地方,当年阿史那木氏的祖先从这里出发,横征草原千余里土地,历经几代人,创下了突厥今日的硕大规模,开国之后,阿史那木可汗回到这里,重新修建了凤凰城,以告示后代子孙,他们的民族基业,便是从这里起源的。
杨宗志去年曾经率军打进了凤凰城,而且不但是他,过去二十年中,还有傅多坡和齐勒两位南朝大将也曾打到了这里,却都未能动摇这个王朝的根基,今年的北郡之战,屠尽了四国的精锐之师,也不知这个王朝日后气数究竟如何。
博祖裔在前面领路,看到绰玉山后便开始兴奋的哇哇大叫,忙不迭的催促杨宗志再多赶一程,天色未黑,大军来到凤凰城外七八里地扎营,博祖裔向杨宗志等人辞了别,骑着骏马回城去报信。
杨宗志让朱晃和忽日列等人把大军分为左中右三路,各自派出探马,其余人留在营地里准备营具,天色刚刚擦黑,外面便有人来访,说是王庭的使者到了。
杨宗志等人听得微微一惊,心想:“真是好快的。”博祖裔前脚刚走,后脚使者便随即赶到,从这开阔地去凤凰城,往返怎么也要一两个时辰,再加上入王庭觐见,朝政议事,最快也要三四个时辰才可能有反应,因此想着今夜估计是不会有人前来了,至多明早,蛮子会派出使者前来引见。
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快到他们都有些茫然,不知如何准备,中军的主帐内燃了火把,杨宗志默默思忖良久,回话道:“请进来吧。”
朱晃和忽日列分别站在他的身后,听到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还没走进帐内,便能听到哈哈大笑,这笑声熟悉的紧,丝毫也不陌生,杨宗志心头一动,眉头扬起来,见到帐幕掀开,走进来一个耀武扬威的男子,一头暗红色的杂乱头发,身上穿着珠光宝玉。
杨宗志坐着不动,朱晃稍稍踏前一步,看着那身材硕长的男子阔步入内,再瞧瞧他背后,竟是一个随从也没有,心下不禁暗暗冷笑:“这蛮子好大的狗胆……”
那男子走到主帐内站下,盯着杨宗志笑嘻嘻的道:“杨老弟,没过多久,咱们故客再度相逢,人生恰如浮萍,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万千呀。”
杨宗志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扎西哈多,怎么……今日四国派你前来恭迎我们……”
扎西哈多笑嘻嘻的道:“恭迎谈不上,只不过今年我们双方之间首次开启和谈,去年咱们倒是谈过一次,不过那次你们背信弃义,一面和谈,一面派兵攻打北郡,殊无半点诚信可言。”
朱晃大声道:“呸……和你们狗蛮子需要讲什么诚信,你们占了我们的江山,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当然是手底下见了真章。”
扎西哈多斜眉道:“哦……你就是那位力大无穷的勇士了,据说今年杨老弟你手下多了几员猛将,个个不亚于木罗科,就是这两位?”
杨宗志冷笑道:“不敢当……”
扎西哈多笑着踏前一步,低声道:“杨老弟,咱们也算是多次相逢的故交,今夜暂且撇开双方的恩怨不说,咱们一醉方休,畅论天下大势,你说……好不好?”
杨宗志听的微微一愣,不明白自己和扎西哈多之间有什么可谈的,正自愣神间,扎西哈多忽然啪啪拍了两下巴掌,高声道:“抬进来……”门口随之走进一队捧着美事和酒壶的从人,朱晃心想:“原来他也带了手下呀,我还以为他真的胆大如斯。”
从人们将美酒和牛头羊腿摆放在桌面,便又恭敬的退了下去,扎西哈多大咧咧的坐在杨宗志的对方,举杯豪气道:“杨老弟,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朱晃轻叫道:“杨兄弟,你须小心为要,这杯酒,还是我来替你喝下。”说罢从杨宗志的桌面上端起酒杯。
扎西哈多一见,顿时将自己手中的酒水泼洒在地面上,轻叹道:“天下间,除了一两个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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