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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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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哀家是因为从家里顺了老爷子的一枚战国古玉前去拜师。七顾茅庐,凭轩涕泗流,以一颗不输男儿的百转柔肠才请动了京城里最有名的雕玉师陆,教习哀家如何雕琢一枚鸳鸯配。

原以为收了哀家这个孜孜不倦的徒弟,会将雕玉事业发扬光大,千古流传,所以倾囊相授,教导的也颇为严厉。

诚然,哀家从头到尾是以为,师傅是因为爱玉成痴,拿了人的手短,才这么诚心诚意地教授。

哀家惯拿刀剑的纤纤玉手,打磨起玉器来便让经验老道的师傅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能他以为哀家会再奉上什么名贵的玉器,他此生也是死而无憾了,所以越挫越勇。

哀家才不会这么傻,若是让老爷子再知道,又得挨一顿鞭子。鞭子比之鸡毛掸止疼,坐立不安,内忧外患,大热的天,闷热的作坊里,汗流浃背的,那滋味,真是一朝被蛇咬,处处闻啼鸟啊。

一眨眼三个月过去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鸳鸯玉佩愣是在哀家日以继夜地打磨中成了一对似鹅非鹅的野鸭子。

当哀家抱着一对野鸭子玉佩欢天喜地地拜别激动地涕泪横流的玉匠师傅,亏得哀家以为三个月的师徒之情,爱玉成痴的师傅是因为舍不得哀家这个勤奋的徒弟。

现在想想,玉匠师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真的身受苦难折磨已久,翻身把歌唱才难得的久违的痛哭。

哀家这双纤纤玉手还是只能拿起刀剑打家劫舍,放下刀剑,怎么也不能立地成佛啊。

鸳鸯玉佩到手,哀家总是欢天喜地的,尤其还是哀家亲手制作,欲要送给心上人的,小女儿的心情哀家现在早已无法理解,大抵是若坊间里传的抹了蜜似的甜。

所以,傅尧徽的生辰当天,哀家将它装进一个沉香木盒里,缘由其身上总是一种好闻的沉香气息,哀家真是个风流倜傥的……女子。

傅尧徽随着傅伯伯出来,从哀家身边掠过,径直就要登上自家的马匹。还好哀家行侠仗义的过程中训练了一身本领,堪堪一把拉住了傅尧徽的马头,唬得旧识在马上就是一个趔趄,很是愤怒地望着哀家。

丢了面子的傅尧徽居高临下地瞧着哀家,握了缰绳冷冷的问道:“又做什么?”

“世子,听闻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特意寻了一方墨玉玉佩给公子做贺礼。”大家闺秀都是这么欲拒还迎……咳,举止谦恭的罢。

嗯,哀家脸皮是有些厚了。

“不必。”傅尧徽冷了脸,便要提疆纵马而去。

哀家身为镇国将军府的人,怎么让对手趁机溜走,这么个情状之下,热血豪情,喷薄而出,便在父亲眼皮子底下做了让满朝文武瞠目结舌的壮举,揪了傅尧徽的衣角,一跃而上。

待众人反应过来,纷纷闭目不忍直视。

傅尧徽好看的俊容,狰狞中带着一抹扭曲,白玉似的颜面近在咫尺,连青中黑紫都瞧得十分清晰。

此番,尚是少女的哀家一屁股坐在马背上,正揪着傅尧徽精壮腰身上紫色的官袍,束腰的玉犀带已然被哀家的魔爪扯散,雪色的内衬张牙舞爪地往外蹿,怎么都拦不住。

天地良心,哀家真的不是想大庭广众之下非礼男人,只是想要拦上一拦,送出哀家的亲手制作的玉佩而已。

私下里一片寂静,脸皮如哀家这般厚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傅尧徽咬牙切齿地道:“还不滚下去。”

听闻此话,哀家便松了手,将沉香木盒举到傅尧徽眼前,扬起一个自以为很是温婉的笑容,咬了唇低声道:“世子,务必收下罢。”

“滚。”温文尔雅的傅尧徽终于火冒三丈,哀家至今仍是很佩服当日的勇气,老虎嘴里拔牙,还拔得不亦乐乎,堪当吾辈榜样。

他紧了缰绳,那马猛地往前一窜,哀家没有依仗,便自顾自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为了顾那精心雕琢的野鸭子玉佩,任由碎了的玉佩一角,刺入掌心,在飞扬的尘埃里,血流满掌。

☆、据说太后招男宠(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火山又来啦,今天第一波,大家中午好啊(^o^)/~后面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陆老头铁青着脸将哀家领了回去,扬了鸡毛掸子,终究是没舍得下去手,大抵是念在上个月方抽了一顿,没地可揍,气哼哼地找人给哀家重新包扎了伤口。

然后,极其残忍地将哀家锁进了幽黑的小柴房,顺手扔了几个硬馒头。

三天暗无天日的生活,围绕着傅尧徽到底捉摸了些啥,如今迷迷糊糊地也都想不起来了。

等着陆瑾佩猛然被什么惊醒了,屋子里头已然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开了半扇的窗子,渗进一抹皎洁的月光,铺在地上。

身上贴了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许是苑鹃她们怕她受了凉,便堆了个毯子,伸手摸了摸……不对啊,毯子几时会喘气了?

想到此处,陆瑾佩初醒的迷糊劲儿全没了,一翻身就将身上的东西给掀了下去,借了月光仔细一看,气若游丝的皇帝陛下。

陆瑾佩手忙脚乱地下了榻,顾不上乱七八糟的长裙,把乱作一团的头发往脑后头一扔就去扶他:“皇上,皇上——”

这人别本来没事,被她这么死命一摔,真的撒手人寰了吧。

命大的皇上,勉强睁开布满血丝的龙目,晃晃悠悠辨清了方向,扬着一张苍白的俊脸,干涸无色的唇角开开合合,勾了一抹笑。

陆瑾佩凑过去仔细地听,也没听明白这人絮絮叨叨地说些啥,刚要把脸撤回来,就被一柔软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吧唧一口亲在了脸颊上。

……

陆太后瞠目结舌地将皇帝陛下的脸给拧正了,横眉立目地就要发飙,可惜,这位已经把脑袋往她肩膀上一搭,做了个相亲相爱的姿势昏了过去。

……尼玛,这厮不会是为了非礼她一下,憋了一口气,猛然醒过来,得逞之后大势已去了罢,不带这么玩的。

可是,皇上和太后,这么诡异的姿势是几个意思啊,为毛做这么深情的相拥啊,为毛为毛为毛啊……

陆太后瞪着一双朦胧的大眼,和死气沉沉的皇帝陛下……的龙首对峙了一阵,最终颓败地放弃了,平复了心情,大声叫道:“来人——”把这厮给哀家拖走。

人是来了,可惜不是这寿昌宫的任何一位……傅尧徽。

偏殿紧阖的门被打开,一个熟稔的声音徐徐而来:“太后娘娘,微臣……”傅尧徽安稳地提了盏灯笼,硬生生的在陆太后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给摔在了地上。

这种伉俪情深的标准姿势,发生在一对母子身上……该如何解释啊啊啊。

头发凌乱的哀家和衣衫不整的皇上仍然紧紧地相拥,诚然,哀家一撒手,这厮就得重新摔一次,傅尧徽的脸色在灯笼落下的一瞬间变得惨白,哀家也不知何解。

良久,才瞧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徐徐转身,艰难开口:“微臣……该死,打扰了……”

“那什么……皇上他,他有病,脑袋发昏,梦游来着。”陆瑾佩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解释,这事若是传出去……哀家就得千刀万剐,接着又道:“帮哀家搭把手,把皇上扶到床上去……”

从屋里到屋外,傅尧徽始终低着头,瞧不清神情,陆瑾佩只顾着仅着中衣的皇上,背上渗出触目惊心的血迹,脑仁疼地叫人传来了太医,本就热锅蚂蚁似的,呼啦啦地一拥而上,又是一通忙乱。

趁着这么个时机,陆瑾佩才有功夫开口问神情凝重的安平世子:“有事么?”

……要是哀家瞅着这么一个场景,不单单是神情凝重这么简单了。

“娘娘好似和陛下的……感情……甚好。”

“哈哈……梦游,梦游。”陆太后万分真诚地表现了一下自己,无奈可能更像说谎了。

瞧着傅尧徽越发深沉的眼神,只得无语望了一回屋顶,干笑了两声,绕开话题:“那什么,行刺有什么进展?”

“没什么进展,只是下午陛下醒了一会,叫微臣传了一道旨意,明儿由娘娘垂帘听政,暂监朝事,微臣是来向娘娘回禀的。”

原以为把所有太医押在寿昌宫,铁影卫在四周监视,又着了皇帝的左膀右臂傅尧徽和霍铎,宫里宫外地折腾,手脚并用,除了彻查行刺之事,还有就是吓唬那些捕风捉影的朝臣,教他们安分守己一些,以免寻衅滋事。

这么些折腾完了,就可以关起门来看顾后宫那些由于着急上火,吵吵闹闹沸反盈天的儿媳妇们,哪成想还有上朝听政这么一说。

“……有劳。”听政?监国?神马?

带这么三个疑问,翌日一早,天方亮,陆太后就被尽忠职守的段雳一副銮驾给送到了勤政殿,由东鹊和苑鹃押着,坐到了珠帘后头。

不知道是不是被秦作庭那人上回当堂放铜鼎给吓唬了一次,从太后迷迷瞪瞪地听完陆执说话,就是在听傅孜远说,两个人来来回回扯了近半个时辰,才扯到正题上,旁的人噤若寒蝉装锯嘴的葫芦。

“臣听闻陛下偶然风寒,怎么如此严重,陛下向来勤政。如今龙体是否安康,倒请娘娘赐一句安心的话。”

陆太后撑着下巴歪在凤座上看着傅孜远一针见血的拆台,旁边也有人附议道:“这几日安平世子和霍将军,没日没夜忙碌,可否和皇上龙体有关,一早接到陛下圣旨,臣等实在寝食难安。”

这话说得,好似哀家捅了你们陛下抢皇位似的,有这么针对人的么,哀家可忍,陆老头孰不可忍。

果然,陆老爷子忍不住了,目眦尽裂道:“郡王这话,便是指责太后隐瞒陛下病情,拒不相告了?”

傅老头和陆老头闹腾了一辈子,无论是在战场上或是朝堂上,你添个堵,我闹个心,来而不往非礼也。

“陆将军这是又为那般,本郡王只是求太后赏个话,将军不要小题大做。”

两个人又直直嚷嚷地吵了一阵,蓦地安静了下来。

陆瑾佩眯了眯眸子,端了一派母仪天下的架子浅笑道:“众位爱卿也不必担忧,陛下偶感风寒,龙体渐愈,昨儿个亲笔御批圣旨,请哀家垂帘听政。至于为何不亲自临朝,自有陛下的道理,待陛下痊愈,众位爱卿大可请陛下解惑,陛下圣明,自然不会教爱卿失望。”

断然没有哀家在这受苦,你小子安安稳稳霸占哀家寝宫的道理。

傅孜远正欲发作,就瞧着上回那个哭嚎了两个时辰的老爷子褚遂安又出班道:“听闻陛下在太后娘娘的寿昌宫养伤,可有此事?”

连一旁的左相也忍不住,憋了一脸的语重心长出班道:“听闻陛下养伤期间,安平世子傅尧徽屡次出入太后寝宫,就连在宫中遇见,娘娘也与之相谈甚欢,可有此事?”

这风向转变的也太快了些吧,方才还是在讨论皇帝陛下受伤几何,哪时痊愈,如今就轮到哀家秽乱后宫的嫌隙上了么?

于是,素称严谨肃穆的朝堂,就从一个个出来附和,成了竞相发言讨论的菜市场,你一言我一语,针对哀家和安平世子傅尧徽那点陈年旧事,吵吵的不亦乐乎;还有对于皇上在太后宫中养病,不成体统,有违人伦,长吁短叹,痛心疾首。

其实陆太后有点脑仁疼,一个玉如意就从帘子里丢到了帘子外,啪嚓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

陆太后撩了帘子快步而出,指着众人道:“众位爱卿胆子越发的大了,和街头无知妇人似的嚼舌根,私自编排皇上和哀家便是有罪,如今当堂议论,白白叫人看笑话,成何体统?”

众人都闭了嘴,抱着个笏板直道微臣惶恐。

自家老爷子许是意犹未尽,回身直逼一片淡然的安平世子傅尧徽:“世子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世子他能有什么说的,还能把欲要带走哀家的事情公诸天下?

所以,傅尧徽面上除了淡然就找不出别的情绪,严肃道:“微臣没什么好说的,拜访太后寝宫,自是向陛下回禀事务,清者自清,臣一片赤胆忠心,敢愧对天地。”

……这厮真个儿不要脸。

陆老爷子又接话,得意洋洋道:“既然世子都承认问心无愧,丞相大人也不要捕风捉影,至于陛下在太后宫中休养,太后与陛下母子情深,理应照顾,怎的说有违人伦,影响太后清誉。”

……自家老爷子胡说八道的本事简直叹为观止,倒省去了自己不少麻烦。

陆太后趁热打铁,冷冷地道:“成日里一群人正事不干,编排起人来倒是得心应手,以后都去当说书先生,大靖的朝堂可敢养得起你们?”

众人跪在地上大呼该死。

这么一个乱糟糟的朝会就在众人一片该死和惶恐中头疼的结束了。

可惜事情没完没了,自家老陆头在勤政殿后头将昏昏欲睡,一脸怒气的太后给挡下了。

装模作样地问了问皇帝的病情,就言归正传,开始教训她:“阿佩,你当真和傅尧徽没什么?”

陆家太后扬起不情不愿的眉毛疑惑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我早说过,和傅尧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都进了宫还能如何?”

“你个小丫头,心里满满的傅尧徽,老子哪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傅家小子也不是善茬,你说他总是出入寿昌宫算什么意思,叫别人说闲话。”

“他刚才不是也说了,和皇上商量政务,又不是我叫他来的。”这话属实,现在见了他,恨不得躲到哪个犄角里。

陆执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个臭丫头,有你这么和老子这么犯冲的么,你们的事情,叫人家看我们陆家笑话,白白影响陆家声誉;况且傅尧徽总是要跟你姐成亲,老子也看透了,你们这么做不是要三儿伤心么,不知检点。”

那我的伤心呢?陆瑾佩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勉强地笑了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告辞了您老。”

☆、太后择男宠的标准(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睡前更一章,快乐的入睡啦,大家是出去玩还是宅在家家捏?O(∩_∩)O哈哈~伤心的陆太后从鸾车上下来,一脚方迈进寿昌宫的宫门,就瞧着段雳小燕子似的喜滋滋地往外头跑,怀里的拂尘一抖一抖的,和脸上的胖肉似的,陆瑾佩就觉得莫名的忧伤。

“奴才见过太后,皇上醒了,还四处找人寻太后呢。”

“找哀家做甚么,今儿皇贵妃和顺贵嫔守着,哀家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要是过些时候再有人把哀家和皇上的桃色谣言发扬光大,那就不好了。

“娘娘,您就去看一眼也成啊。”段雳扑通一声就跪在他脚边了,胖胖的脸抖了几抖,眼泪就往下掉。

“干什么你这是。”东鹊叉了一方小蛮腰子从陆瑾佩身后冲出来,劈手就往段雳脑门子上来了一巴掌。

这俩人平时吵嘴吵惯了,也没个分寸的,陆瑾佩瞅着直乐,索性笼了袖子眯着眼睛道:“来,你给哀家说说,要是不得哀家心思,就再把你阉上一回。”

段雳装出一副十分惊恐的表情道:“太后,不瞒您说,打前儿个陛下就醒过一回,挣扎起来问娘娘是否安好,可惜还没得着回答就又晕了过去;昨儿个陛下醒的时候,娘娘在午睡,陛下担心,强撑着非要醒来去瞧娘娘一眼,才能安心;今儿个一睁眼就在问娘娘,奴才说是娘娘上朝去了,便一直等着您,连药都没喝。好歹陛下救了您,您瞧在一家人的份上就去看上一眼也成啊,陛下就能安安心心地养伤,好得快不是,奴才们……也能安心呐。”

说完,又在那处装模作样的抹眼泪。

……合着皇帝陛下恋母甚深呐,也是,听闻,五岁丧母,也没得着先皇什么关爱,值得同情:“去把药取来,哀家去看一眼还不成么,哭丧似的。”

哀家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人,至少在对待秦作庭这一点上,做的很不对,带入了太多作为影卫的性情。

其实影卫是个很奇怪的一种群体,说起来特别的招女人待见,前提,若果是男人的话。来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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