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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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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的将身子撑起,溶月拿起拓跋宸递来的绣着百里红的描金软垫,垫在身后靠着,幽幽道:“懒得理你。”

撩起袍摆坐在溶月身旁,瞬间软榻凹陷了一片:“刚刚在神思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快登基了,事儿多,乏困了吧。”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为那个小王爷的离去而黯然伤神呢!”

闻到空气里的醋酸因子,溶月眉眼挑挑:“怎么,吃味了?”

俊眸闪闪,健硕的身躯趋势逼近了溶月:“若我说是呢?”

眨眨眼:“醋吃多了,不怕烧胃?”

“醋吃的多少,取决于你。要想让我长命百岁,而不至于被醋害的英年早逝,那你可要少给我惹点桃花债。”

说话间,热气不断的吹拂着溶月的鬓角,拓跋宸整个人的气息不可避免的窜入溶月的鼻际,惹得她老不自在。横睇了他一眼,溶月轻啐:“没个正经!”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四十四章 如此父女

脸上漫开一个蛊惑的笑容,销骨溶魂的柔波荡漾在深邃璀璨的星瞳之中:“对你,我没法子正经。要怪,就得怪你自个太勾人,使得我心猿意马,没法子静下心,对你正经起来……”

浑身别扭的往外挪了挪身子,可拓跋宸却使坏的不肯让她逃离,她挪一寸,他就前倾两寸。靠的愈近,溶月退的愈是厉害,而退的厉害,拓跋宸逼得就逼越近。‘恶性’循环导致的最终结果是,拓跋宸的鼻尖与溶月的两相碰触,圆鼓鼓的杏眸与含笑的星瞳几乎达到了盲点的距离。

正当溶月窘迫之际,唇上突地被一阵濡湿扫过。浑身一个激灵,瞳孔猛地睁大,在神经中枢还下达命令之前,身体就忙不迭的要做出逃跑的反应。

眼明手快的按住她的小后脑勺,津津有味的舔着她的唇瓣,拓跋宸有些洋洋得意:“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你这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要往那个方向逃!小三,还是乖乖的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啧啧,真甜--”

这个拓跋宸真是愈来愈得寸进尺了!这豆腐吃的是一次比一次厉害,难不成她不出声吼他就表示了她默许吗?那是她懒得吼好不!

两眼一瞪,刚欲发飙,寝殿门口轰雷般的一声怒吼代替了溶月将要出口的吼叫:“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两双眸子同时染上阴霾之色。迅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溶月冷肃着目光扭头看向守门的侍卫,待见他们如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矗在原地,顿时明白是柳之懿旁边的夜冥搞的鬼。

收回目光看向正朝着他们走来的柳之懿,溶月并未下榻,仍旧懒散的倚靠在靠枕上:“柳给事中好生厉害,进本将军的寝宫有恃无恐的犹如入无人之境。给事中,本将军忍你那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可并不是怕了你,更不是念什么旧情!我警告你,不要倚老卖老,惹恼了我,绝对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反了,反了!”柳之懿当即暴喝,一双苍老的眼喷薄着岩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竟敢、你竟敢这么跟……”

眼光突地瞄到了在场的拓跋宸的身上,他突地止住,压在心里的腾腾怒气,保养甚好的手指向拓跋宸,可话语却是对着溶月说的:“你先让他出去!”

拓跋宸先是一愣,进而狠得一拍床榻,怒起:“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对本皇子将话!”

“本皇子?”柳之懿咀嚼着这三个字,嘲讽的冷笑:“拓跋小儿,恐怕你弄错了吧?这简大将军还未有子呢,哪来的皇子?”

一语击中了拓跋宸的要害,晦涩闪过本是晶亮的瞳眸,拓跋宸强自逼回晦涩,咬着牙怒瞪着一脸倨傲的柳之懿:“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柳之懿老脸阴沉的如黑云压城:“你敢辱骂老夫!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拓跋小儿,老夫今天就来教教你,这死字该怎么写!夜冥!”

见到夜冥从腰际抽出软剑,溶月全身在刹那紧绷了起来,目光威严而狠厉的射向夜冥:“你敢!夜冥,莫要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被溶月的目光摄住,夜冥忙将软剑收回,为难的看了眼柳之懿。

柳之懿气的胡子抖颤,手指颤巍巍的指向溶月:“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夫将一切给了你,可到头来你却拿老夫的信任来制住老夫!当真是孽障,孽障!!”

“请你搞清楚,当初是你强塞给我的,别说的就好像是我哭着喊着求你给似的!要知道,你强硬塞给我的包袱,让我怄了好久!”

柳之懿气的接不上气,将两眼紧闭,不去看溶月那张令他怒到窒息的冷脸,抚着胸大口喘着粗气,好久浑浊的老气才稍稍喘匀。

因为顾及到怄‘外人’在此,他没法打开话题,因而逼下火气,他睁开眼,缓和的点脸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温和:“你先让他出去。”

一听这话,拓跋宸气的发抖,刚欲抬脚上前与他理论,突地手上一热,一只软和柔滑的小手紧紧将他的手握住。

掌心一颤,拓跋宸扭头看着溶月,俊眸里柔波点点,如被一颗五彩小石丢入了清澈的湖水中,荡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眼角协挑着在眼中 仍旧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柳之懿,溶月冷哂:“要走的人恐怕是你吧?柳之懿,这做客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点。你是不是改考虑考虑回去了?要知道,你可是吃着皇粮,拿着俸禄,在南刹国当着官的。这要是无故缺勤这么多日,恐怕老皇帝会发怒的!这天子要是一怒啊,轻则罚罚俸禄,扣点皇粮,重则丢了乌纱帽,甚至会掉了脑袋!所以啊,为了给事中大人着想,你还是即日启程吧!”

越过了红色警线,达到了暴走指标,柳之懿被溶月激怒的彻彻底底!

不再顾忌有没有所谓的外人在场,他抓起案架上离他较劲的琉璃盏,不带丝毫犹豫的朝着溶月掷去:“真是上辈子作孽,生了你这个畜生!对父亲大呼小叫不说,还直呼其名,你的女戒都学到哪去了!回去?不孝的东西,推老夫入火坑,你巴不得你父亲早点死不是!!”

见琉璃盏风驰电掣般驶来,拓跋宸想都没想的极速将溶月密不透风的圈在自己的怀里,而他的额头却硬生生的挨了琉璃盏一击,红肿了一片。

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看着他额头肿起的疙瘩,溶月眉头轻蹙,心里头闷闷的:“我刚刚是可以躲过的……”

拓跋宸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这身子比脑子反应都快,他有什么办法?

转而溶月冰冷了一张脸,下了榻,举步来到柳之懿面前:“你也该闹腾够了吧!这里是本将军的地盘,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柳给事中,你可要好生记住了!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柳之懿声调翻高:“哈,老夫倒也瞧瞧,你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是怎样的一个不客气法……”

最后一个字尚吐出半音,就被硬生生的卡在喉中,而开启的两片没有色泽的唇就蓦地停在刚刚张开的动作上。睁着吃人般的老眼死死盯着溶月,柳之懿愤怒着,威胁着,似乎又对溶月对他动手而感到不可思议着……

未理会他那恐吓威胁的目光,溶月持起案架上的另两个琉璃盏,嗖嗖的两下飞向了殿外,点开了两位侍从的穴道。

“哎呦--”轻呼了几声,揉着酸涩的肩,扭扭僵硬的脖子,刚刚缓过来的侍从突地听见了殿里溶月威严的命令声:“来人!”

匆匆跑进寝殿,两位侍从卑恭的行礼:“大将军。”

将柳之懿往他们身上一推:“关了!”

“喏!”领了命压着柳之懿刚欲离开,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夜冥一个闪身挡在了他们前面。

“教主,你不能这般对老主上!”不赞同的看着溶月,夜冥语气坚定道。

对于夜冥,或许是源于那为她而死的二百多名死士吧,她在心里对他总是存有一份歉疚。

脸色放缓,溶月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是让人将他送到别处寝宫罢了!你也瞧见了,我们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会打了起来。相信你也不愿意见到那种情况发生的不是?”

仍不太相信的在溶月面上透视了会儿,见她真诚的神色,这才迟缓着侧开身子,放他们过去。

待柳之懿被押走后,溶月走近夜冥,视图劝说道:“夜冥,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阿?”

“呃?”夜冥困惑的抬起头。

“有没有想过找个媳妇,成个家,好好过日子?”

提到敏感的话题,夜冥的脸通红了一片,嗫嚅着:“不急……”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又一。”

“不小了,向你这般大的,一般连小孩都会满街跑了。夜冥,不如我给你给你物色个好女子,成个家好不?”有个温暖的家,或许能温暖他冰冷的心,冲淡他复国的热度……

“不!”夜冥坚定的看着溶月,斩钉截铁的拒绝:“大业不成,家国不复,何来家之说?有国才有家,所以教主的好意暂且搁着,等到大事成后,属下再来领取!”

挫败的垂下眸子,溶月揉着眉心,想了又想,抬起头:“那你来军中帮我的忙,这总可以了吧?军中事多,我忙活不过来,你来帮我训练军队,等到兵强将猛的时候,再来商讨大业,完成大计,这要求不过分吧?”总之地将他与柳之懿隔离开来,整日里守着那个复国疯狂者,指不定哪天会给她弄出点什么破事来!

夜冥的眼亮了亮:“属下只怕不够资格……”

“以你的伸手怎么会不够资格?行了,这事就这般定下了,翌日起,就封你为左骠骑将军,跟着右骠骑将军章赫好好学着怎么治军。”

“谢教主提拔!”

“得改了,要改口称将军!”

“是,大将军!”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四十五章 一朝为王

    夜冥离开后,溶月一转头,碰到了拓跋宸深沉的目色。

无谓的耸耸肩,溶月漫不经心的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是大逆不道?”

目光凝定在溶月脸上半晌,方温和的笑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你们父女二人,呵呵,相处方式着实奇特。”

“相处方式?”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你也不用为我掩饰什么,我和他水火不容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说我不孝也好,说我孽障也罢,可要是让我认他这个父亲,两个字,没门。他拿不拿我当女儿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拿他当父亲的!所以,宸,以后你用不着顾忌到我,若是柳之懿招惹你,你尽管出手就是,反正失去了夜冥,他也只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狮子罢了,只会干吼而已……”

溶月语气中对柳之懿明显的敌意令拓跋宸吃惊。虽然他隐隐察觉到溶月甚是不喜欢她这个父亲,但如今看来,她何止是不喜欢,对柳之懿,她甚至可以算的上厌恶,忿恨!两父女见了面,斗得青眼不说,甚至还动上了手!父亲骂女儿骂得没有余地,女儿讽刺父亲亦是不甘示弱,这哪里像是父女,根本就是仇人见面,眼红的很啊!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如今这副父女相互仇视的局面……

见拓跋宸一副呆住的模样,溶月杏眼眸上吊:“怎么,被我的出言不逊吓着了?”

“开玩笑!”拓跋宸夸张的比划着:“要知道,我可是从小吓到大的!就你那不痛不痒的三言两语,岂会将我吓倒?”

“从小吓大的?你那老父皇给你吓怕了?”溶月好笑的说道。

提到他的父皇,拓跋宸沉默了下来,盯着榻前的四叶草好半会,才将俊颜幽幽的转向溶月:“你可知当初我铁了心要来找你的时候,父皇暴跳如雷,也如柳之懿般,大骂我不孝,骂我孽障……”

溶月心下恻然:“宸……”

“这下倒是巧了!”一改先前的深沉,他变得嬉皮笑脸起来:“两个不孝的孽障凑到一起,倒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绝配!”

白了他一目:“懒得理你。”

转过身,溶月拨弄着开得正欢的四叶草,可心里面却不住的轻叹着:拓跋宸,你为何总是这般的痴呢……

八月二十日,新皇登基典礼。

一大早晨,溶月换上绣有成冲天之势的九爪金龙的大领朝服,头戴嵌玉珠、舍林的朝冠,肩担日月,神态威仪,虽然在五大三粗的男人堆里略显娇小,但却有帝王之相,四平八稳,步出宫门。

在宫门等候多时的侍臣们忙将溶月迎上了金色銮驾,浩浩荡荡的出东掖门,过崇德殿,朝着金銮殿驶去。

十支大铜号一齐吹响,编钟幽幽长鸣。在钟号的余音里,晴朗瓦蓝的天空由远及近的俯下来,上天已经预示了这个重要的历史性时刻,广袤的天地知道,楼西国的大好河山亦知道,历史由此开始改写信的篇章!钟号余音缭缭绕绕,向着远处的天空不断的延伸,似乎想要将这份喜庆传达的更远……

由上千名身着金色铠甲的铁骑簇拥的御撵过了西门,进了金銮殿,众将、大臣已经在殿门前齐集跪迎。下了銮典,上了御殿,端坐在金龙宝座上,接受朝臣三拜九叩,正式宣布新国家的确立,改楼西为楼兰,改国号为清河元年,开创了楼兰国的新篇章……

《楼兰史册》上记载,清河王即位后,劝农桑,减田赋,恤贫问苦,广思博施,奖励生育,百姓安居乐业,不无称道,民间一片欣欣向荣,开创盛世繁华。严纪律,宽刑法,明赏罚,惜民力,建城固池设守固,使得各国闻之震慑,不敢小觑……

清河三年三月。

淡紫色的薄烟丝丝缠绕着空气里的暧昧气息,袅袅娜娜,似缠绵,似流连,缥缈缭绕着不肯散去。龙凤红烛幽幽飘忽着晕黄的光圈,迷离扑朔,荡漾着别样的涟漪轻吐着自己内心的火热。明黄色的纱缦如海浪般一波高过一波,摇动着的纱缦看起来深浅不一,而透过其中,可以隐约见到隐匿其后的旖旎春光……

伴随龙床晃动的是一声声支离破碎的呻吟声,以及难耐压抑的粗噶喘气声。两相纠缠的肢体直至深夜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抵死缠绵,一直到灯烬一跳,不舍的染完了它们最后的生命彻底熄灭后,纠缠的肢体才随之缠绵完毕,终于停了下来。

娇喘着趴在坚实有力的躯膛上,溶月横睇了头顶上方的拓跋宸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我可曾敷衍?”

扯过真丝软被盖住她裸露在外的娇躯,拓跋宸温柔的擦拭着她额上细碎的汗珠,怜惜的望着她疲惫不堪的模样:“我随口说说的,你怎么就较真了?总是爱逞强,瞧瞧如今累的小模样,还不叫我疼到心尖里去?”

口是心非的动物!溶月暗暗白着目,心里头不断地腹诽着这个口里说不在意,不较真,心里头却无时无刻不再‘斤斤计较’的小气男人!拓跋宸她如今是看透个彻彻底底了,这个男人是男人中的‘极品’!极品无赖,千年醋坛子,万年小气鬼,百分百老狐狸!总之,能形容恶劣男人的词语在他的身上都可以得到充分体现!别看他此时说的好听,什么他随口说说而已,哼,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若是今个晚上不给他一个满意,那么指不定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不经意’的捣鼓点什么,给她点什么苦头吃!(这可是她在经历了血泪的教训后,得到的宝贵经验。)

真是得到她前是一个模样,得到她后又是一个模样,简直就是南北两极!他还真是将自个隐藏的顶好啊!要怪也只能怪她自个,为什么她当初没有好好摸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性子,再将自己交给他呢?

其实细细算起来也不能怪到她头上,意乱情迷是人之常情,更何况高处不胜寒的人,更容易孤独寂寞,所以在万暖袭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这片温暖,汲取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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