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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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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拓跋宸的不对劲,溶月忙抓着他在空中乱摸索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我在这,在这呢。”

手下的触感令他安心不少。贪婪的摩挲着滑腻的肌肤,抚过她饱满的额头,不大不小的杏眼,挺翘的鼻,棱形小唇,细细抚过她面上的每一寸,每一分,好半晌,在溶月被他怪异的举动弄得心慌之时,拓跋宸突地低低的埋怨着:“小三,为什么不点灯呢?”

心猛地咯噔一下!骇异的抬头望向他的双目,当触到那双暗淡无光,毫无焦距的眸子那刹,溶月如遭雷击!

“小三,去,将烛台点亮。”轻轻推着溶月的脸颊,拓跋宸细声软语道。

身子不可抑止的抖颤了起来。望着灯火通亮的军帐,她哆嗦着两腿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后腿蓦地一软,往帐壁上一靠,顺着帐壁缓缓的滑下身子。

“小三,烛台点亮了吗?”拓跋宸的声音悠悠传入溶月的耳中,可听在溶月耳畔却犹如惊雷般令她惊乍!

捂着双耳,溶月将头深深的埋在两膝,泪如雨下,贝齿要咬紧下唇,防止流泻出她压抑的呜咽声。

长时间的缄默弥散开军帐之中。帐内静悄悄的,静的压抑,静的沉闷,就仿佛暴风前那死气沉沉的死寂。缭绕的轻烟似乎受不了这种诡异的静谧,清幽飘荡,顺着帐里的缝隙急不可耐的往帐外钻去……

“小三,帐内是烛火通亮的吧?”无波无澜的一句听似疑问实为肯定的话,惊得溶月猛地抬眸。

“小三,我瞎了是吧?”轻描淡写的一句令溶月更是恐慌。

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溶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常:“别瞎说,帐内蜡烛刚好燃尽了,等明日天亮……”

“你出去。”

“宸……”

“出去!”拓跋宸的俊朗的面庞有着隐忍的扭曲。

扶着帐壁勉强站起身子,溶月跌跌撞撞的跑向拓跋宸,紧紧的握住他死揪着床褥的手:“我不出去!宸,你的眼睛或许只是暂时的,等军医来了……”

“我让你出去啊!”卒不及防溶月被拓跋宸推倒在地。

“出去!简小三,我好的很,用不着请军医!”仿佛怕溶月见到他脆弱的一面,他双手撑着床,将头猛地转向另一侧。

拓跋宸说的强硬,可他那抖颤的肩膀却泄露出他此时的情绪。双手搭在拓跋宸的两肩,溶月将头轻靠枕边,在他耳旁痛苦的低喃:“宸,别这样,求你……”

“简小三,你这是想留下来看我的笑话吗!我瞎了,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滚!”霍得将脸转过,拓跋宸恶狠狠地冲着溶月吼道。双手狠狠推拒着溶月,过激的动作却致使后背的绷带渗出了汨汨血流。

触目惊心的血红令溶月心惊胆颤:“宸,别动了!”

“我如今是个废人了,再也没有资格得到你了,没有资格了……你出去,出去!小三,你可知道我此时狼狈的模样尤其让你看到,你知道吗小三?算我求你,你出去,出去啊!啊——”

如负伤野兽般绝望的悲吼声让溶月恍如万箭穿心。搂紧拓跋宸的肩膀,溶月哽咽难以成音:“是我的错,我的错……宸,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

“一辈子陪着我?若想一辈子陪着你,那你就嫁给我!简小三,你可曾愿意?!”

望着拓跋宸痛苦而扭曲的苍白俊颜,溶月心下颤了又颤,想起了军医的话,想起了他的伤势,愧疚和无力感的双重夹击逼得她不得不僵硬的点点头:“我……愿意……”

拓跋宸浑身猛地一震,可下一瞬就嘶吼出声:“简小三!我拓跋宸即使再不济,也用不着你的同情!用不着!咳咳……”

“不,不,我不是同情你,宸,我是真的……想嫁你,真的!”

“你骗我!”

眼见着拓跋宸的情绪愈来愈失控,他后背的伤口因他的狂乱的行为崩裂的愈来愈严重,溶月,眸里闪过痛苦的挣扎,下一刻双手扳过拓跋宸的俊颜,轻阖着两眸,颤抖着冰凉的唇凑了上去……

当软软的触感贴上他的两片唇之际,他的身躯在刹那间变得僵硬。感受着那唇唇摩擦辗转带来的美妙的快感,任由那带着甜汁的温软舌尖撬开他唇齿,溜进他的口中轻轻搅动着他蠢蠢欲动的舌,邀他与她纠缠共舞……

推拒的双手改为亲密的搂抱,将溶月顺势放倒在宽大的床上,紧紧的将她钳箍在他结实的臂弯里,拓跋宸反客为主,激狂热烈却又不失温柔的横扫溶月口中的每一寸,贪婪霸道的吸吮着其中令他销魂的蜜汁。听着溶月急促的呼吸声,拓跋宸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实感,拥着她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不期然,一个念头在脑中忽的荡起:若是此生有她,即使是瞎上个一辈子又何妨?

唇畔间托起的晶亮的银丝提醒着溶月她刚刚的冲动。躺在拓跋宸的臂弯里,溶月微喘着,心下却是百转千回。虽说答应拓跋宸嫁给他是为了稳住他失控的情绪,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之理?可是,难道她真的要嫁给他吗……

偷瞄了眼那半睨着眸一脸满足之相得拓跋宸,溶月心乱如麻,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长久的缄默似乎让拓跋宸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撑起身躯,将全身一半重量压在溶月身上,拓跋宸摸索着将唇触上了溶月的小巧的下颚,辗转舔舐:“小三,你后悔了是不?后悔答应嫁给我一个瞎子,废人?是不是?”

下意识想要推拒的双手,蓦地于半空停住。机械似的将手村村收回,溶月看着他那毫无焦距的眸子,眼瞳有刹那得闪烁:“我简小三言出必行。”

下颚处摩挲的唇倏地停住:“我问你有没有后悔?”

杏眸再次阖起:“我简小三做事从没有后悔过。”

“可我还是不相信……小三,不如今晚,你就彻底打消我的顾虑如何?”边说着,拓跋宸的手边滑下了溶月的腰际,指尖一动,衣带翻飞,溶月青色的外衫就在他的手下被剥离于身。

身下娇躯一瞬间的僵硬没能逃得过拓跋宸敏锐的触感。放在溶月中衣衣带的手顿歇了下来,拓跋宸怨愤道:“你终究是觉得委屈了是不?”

……”

“别这般想,既然答应跟了你,那么这种事是……迟早的……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

中衣、里衣的衣带被相继挑开,淡青色的乳白色的香肩暴露于空气之中。探进里衣,一只带着轻颤的大手带着几许试探又带着几分饥渴四处流连……

碰触到了溶月缠的死紧的裹胸绷带,他的神色蓦地变得复杂了起来。反反复复的在那平坦硬实的绷带上轻轻摩挲,许久,只听他轻叹一声,将手从溶月里衣内伸出,轻轻将溶月的衣服拢好,系上。

“小三,如今我有伤在身,虽然很想要了你,奈何力不从心。这一夜,先欠着,或许不用过多久我就会向你索回……”

心下一松,溶月莫名的松了口气。搭上拓跋宸的肩,溶月试着劝说:“让军医来瞧瞧你的眼……”

“你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二皇子成为废人了吗!”寒着脸,拓跋宸低吼。

耐着性子,溶月好言相劝:“宸,讳疾忌医是不行的……”

“别说了!睡觉!”

“宸……”

“睡觉!”

见拓跋宸隐隐的又有发怒的迹象,溶月噤了口,万般无奈的躺在拓跋宸的臂弯里。

听着溶月清浅的呼吸声,拓跋宸的觜际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意。小三,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翌日清晨,溶月在拓跋宸睡醒之前,点了他的睡穴,招来了军医,给他把脉。

把完脉,军医小心地将拓跋宸的手放回寝被里,退到一边,捋着山羊胡须面色有些沉重:“依脉象来看,二皇子殿下恐怕是中了毒……”

“中毒?”溶月的秀眉拧起:“那长戟上有毒?”

“正是。”

“可你先前为何不提?”

军医面带愧色的对溶月做了个揖:“这种毒产于西域,极为奇特,无色无味,极难察觉,而中此毒的人毒发的情况亦是因人而异……属下没有及时察觉二殿下身上的毒,实在是失职……”

“那你可知此毒的解法?”

“属下在年少的时候曾跟师傅去过西域,学了些西域的毒种,也巧了,其中便有这一味毒……”

溶月眸子一亮:“这么说你会解了?”

闻言,军医长长的叹息一声:“会是会,可是缺少了一味引子。”

“引子?”

“大漠汀兰,非此味不可。”

大漠汀兰她曾听人提过,六十年发芽,六十年开花,六十年结果,花有六瓣,每瓣极小,成米黄色,听人闻仅一斤就可解百毒。只可叹大漠汀兰成活不易,成活的又要等到一百多年方可开花,所以普天之下大漠汀兰的枝数恐怕不过三枝。如此稀有的药物,放在茫茫的人海中,犹如大海捞针,这让人该如何寻得?

“若是早些年,楼西国的顺德皇帝在位的时候就好了……”军医惋惜的叹着,不住的摇着头。

“有什么关系?”

军医赶紧躬身答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在楼西国顺德皇帝在位时,咱们南刹国和他们楼西国是交好的,而楼西国皇宫里就深藏着一株大漠汀兰……”

“你说楼西国有大漠汀兰?”溶月激动的看向军医。

“正是。若是早些年,以两国的交情,讨一片汀兰花瓣,楼西国定会给足咱们南刹国面子。可叹,唉,如今在位的永武皇帝,信谗寡智,愚而不仁,听信奸人挑拨,与南刹国交恶,想要讨取大漠汀兰,除非是动用武力,否则……唉,难矣!”

难?只要大漠汀兰有了着落,再难的难题也不是难题!

紫宸殿上

下了朝,老皇帝眯觑着精明的眸子,端坐在金色龙椅上,两手反复摩挲着龙椅扶手,神色晦暗不明。

“来人,传禁卫统领德顺。”

话语刚落,殿前候着的小太监忙小跑至中殿,冲着殿下门口扯开嗓子叫道:“传禁卫统领德顺见驾——”

中殿门口候着的太监咬过话尾,冲着外殿门口叫道:“传禁卫统领德顺见驾——”

……

大步跨入殿中,在殿中央德顺跪下行礼:“臣禁卫统领德顺……”

“你过来。”

“是。”

待德顺上了殿台,老皇帝低声问道:“你给朕说说,那日你奉命去简府领人时,简大人都说过什么话?一字不露的,你全说给朕听听。”

“是。那日臣奉命去简府……”

……

握着手里的圣旨,溶月不住的冷笑着,眸里的寒刃锐亮如雪。

让她率领六万大军前去攻打楼西国,获取大漠汀兰给二皇子解毒?六万对三十万?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说什么天降奇才凭着她的能耐定可以以少胜多,凯旋而归?又说什么楼西国现在民不聊生,义军四起,战火连绵,她趁机攻入便可势如破竹直逼楼西国皇朝?这个老皇帝分明是容她不得了,想要置她于死地!六万大军进了楼西国,简直就是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为了致死一个她,竟然狠心让这么多人跟着陪葬,当真是上位者爱玩的权术,帝王之术!

不过想想也是,身为臣下的不替皇子挡箭倒也罢了,竟然还让皇子替自个挡箭,任哪个皇帝都不会容忍的吧!通过这一件事,倒提醒了她一点,那就是这军中要不就是有看她不过眼想致她死的人,要不就是有皇帝的耳目,因为二皇子受伤这事,她并没有派人通达圣听……

经过十来天的调养,拓跋宸的背上的伤势日渐好转,如今整个人也能下地了。虽然看不清路,但练武之人耳极聪,适应了几日后,短距离的行走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循着叹息声拓跋宸下地来到了溶月跟前,摸索搂住了溶月,低声询问:“怎么了,小三?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怕耽误拓跋宸养伤,溶月并未将圣旨一事告之与他。将圣旨悄悄收好,溶月漫应了一声:“没事。”

“骗我!”下巴处搁在溶月的头顶轻轻摩挲着,拓跋宸埋怨着:“你若没事,你会叹息?会冷笑?”

连她冷笑他都知道?这般厉害?

“你也快成为我的人了,俗语道,夫妻一体,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不能相互倾诉的呢?小三,莫不是你……嫌弃我这个废人?”谈至此,拓跋宸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听他第n次谈及这个话题,此时已心烦意乱的溶月也懒得做第n次解释,语气里稍微有些冲:“你究竟让我怎么做你才安心?废人,废人,只是失去了一双眼睛而已,哦,也不算失去,毕竟还有得救,你至于这般妄自菲薄吗?拓跋宸,我已经累了,真的活的很累,请你不要再这般无理取闹下去,我没有多余的精力给你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对,不错,你所受的苦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所以若是你觉得心里不公平,只要你吩咐一声,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两目当场挖下!”

诡异的缄默再次弥漫在二人之间。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隐忍着怒意和痛苦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静默:“原来是我令你活的痛苦了……”

溶月的沉默无异于默认。愤怒的将溶月推开,拓跋宸一拳砸在了一侧的案几上:“简小三,你终究还是嫌弃了我是不!其实早就巴不得离开我是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无论为你做了什么,你都不会领情的,甚至连丁点的感动都没有!因为你是无心的,你冷血!简小三,你好狠的心啊你!我放下自尊,放下皇子的尊严来讨好你,取悦你,唯一希望的就是在你心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哪怕芝麻大小的一丁点也好!可你呢,将我一片真心践踏在脚底,罔顾了我对你的一番情意!简小三,我告诉你,我拓跋宸即使再痴,也断不会再为你这个女人费力气!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在拓跋宸的斥责声讨中,溶月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军帐,招来了几个贴心的侍从好好照看拓跋宸后,沿着练兵场疾跑。可跑了若干圈后,她仍然觉得郁结于心,心中的闷气无处消散。

突然很想找个人谈谈,诉诉心里的苦闷。从范罗那抱来了一坛酒,溶月拍拍灰色酒坛,朝着拓跋桀的军帐走去。此时,无端的,她很想找这个莫测诡异的男人聊聊。反正明日,他和拓跋宸等一行人就要奉旨回子邺,这一别,或许就是天人永隔,无所谓什么阴谋,什么算计,跟这个令她看不懂的男人聊聊,或许还能找到别样的乐趣。

“阿胜!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擅作主张!”拓跋桀满目阴郁,两只眸子狠狠的盯向跪在他面前的玄甲兵。

那被称为阿胜得玄甲兵抬起头,坚定的说:“爷,属下虽然擅做了主张,但属下并不认为做的有错!二皇子为将军而受伤,这是打击大将军的绝佳时机啊!你瞧,这消息刚通达圣听,皇上就下旨,令他攻打楼西国,这不是明摆着想致他死吗!反正这个大将军效力于二皇子,不能为你所用,少了他,爷您将来就少了一个劲敌啊!”

“你……什么人!”眸光犀利的射向帐口处,拓跋桀周身寒意泛起,眼中杀机尽现。

抱着酒坛溶月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的在拓跋桀身后的桌前坐下,打开酒坛,闻了闻酒香,赞叹:“好酒!”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二十九章 感动瞬间

狐疑的看了眼旁若无人自斟自饮的溶月,拓跋桀对那位玄甲兵递了个退下的眼色。玄甲兵阴狠的瞪了眼溶月后,起身退了出去。

拉了个椅子,拓跋桀坐在溶月对面,盯着兀自饮酒的溶月,冷冷的一哂:“大将军不在二殿下帐中伺候着,却纡尊降贵的来到本相帐里饮酒,真是令本相不胜惶恐!”

犹如一弯秋水的眸子微微垂了垂:“我今个是特意找你唠唠嗑,喝喝小酒散散心的,没有别的意思,请你别这般夹枪带棒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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