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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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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挡不住的,该相遇的迟早会相遇,这让哀家也不得不感叹血脉相连的神奇性……”
血脉相连?!惊骇惶遽的攫住太后的手臂,溶月睁大惊恐的两眼,尖细的声音里有着无法遮掩的颤栗:“说清楚!血脉相连是什么意思!!”
太后冷冷一笑,笑的冰凉冰凉:“想知道的话就跟哀家进来!”
甩开溶月微微抖颤的手,太后迈着蹒跚的步子,伴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慢慢隐入铁门令一侧的黑暗中……
望着愈行愈远的苍老伛偻的背影,溶月咬咬牙,举步跟了上去……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十五章 沉重的真相
铁门的另一侧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整间屋子垂满了黑绒幔子和祭帐,映着跳动的幽幽烛火,阴森诡异骇人心魄!屋子中间用八张八仙桌拼成供桌,软缎子的桌帏拖到了地面。桌前有一对白蜡烛嗞嗞的冒着幽光,白蜡旁是一尊三鼎香炉,香炉中缕缕香烟缭绕,半透明的青色烟气绕过桌上堆积的各色供品,袅袅升腾于半空之中……顺着供品缓缓的向后望去,溶月骇目的发现供品后面竟然赫然摆着一排排盖着黑色缎子的牌位!
她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灵堂!
烛火不住跳动,在暗黄的光晕照射下,溶月可以隐约可以看到太后那肃穆庄重却又悲痛欲绝的神情。径自绕到供桌的排位边,她颤抖着布满皱纹的老手,拿起供桌上最边上的那个牌位,如捧着心爱之物轻轻的靠近于心口,一遍又一遍的触摸着牌位上的纹路……在烛火的氤氲下,溶月仿佛看到,太后每次摩挲下的深深的绝望与无尽的悲怆……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一道抑怒含恨的声音突地打破了室内诡异的寂静。被太后饱含仇恨的语气慑了心神,溶月后脊梁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抬起头闻声寻去,却悚惧的看到了一张堙没于忽明忽暗的幽光中扭曲而狰狞的苍白面庞:“好!哀家今个就将全部说给你听!”
苍老的声音打开了古老的记忆闸门,如开了闸的洪水般,一个个惊天骇地的巨大秘密朝着猝不及防的溶月蜂拥而至……
起风了。秋日里的风耀武扬威,凭着自身强大的威力,呼啸着袭卷了一地的落叶!在落叶的悲鸣声中,它得意的唱着凯歌,裹紧了狂掠而来的胜利品,再次呼啸而去……
已经走出了慈宁宫老长时间,可溶月依旧是神情恍惚,心绪混乱,两眼毫无焦距无限茫然的望着远方的辽阔天际。狂风肆虐,吹乱了她的乌发,吹皱了她的衣衫,甚至还嚣张的灌入她的耳中兴风作浪,可她却浑然未知,仍旧步履虚浮,茫茫然的朝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媳妇、媳妇回来了!”远远的见到溶月,东方遥高兴的大呼一声,咧着笑脸满目欢快的朝着溶月奔去:“媳妇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在这等的可急了呢……”
呆呆的瞅着这张充满着阳光的笑脸,太后的话如惊雷般再次在她耳中炸响--
“呼耶国自古以来都会有两皇辅政!等大业既成,遥儿就是高高在上的圣皇,而你就是万人敬仰的德皇!”
“呼耶国最重血统,哀家怎么会让呼耶国未来圣皇的身上流着东方狗贼家的血!”
“哼,二十年的兄弟之情?那又如何!你认为他知道了真相后会放过遥儿吗?天真!让哀家来告诉你,若是真的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刻,他自然是恨不得将哀家千刀万剐,可同时也不会放过遥儿!母债子偿,这个道理相信你明白的很!”
“与你无关?!遥儿一心一意对你,你就忍心看着遥儿将来身处险境?!”
……
身处险境……身处险境……她怎能忍心……
看着摇摇欲坠面容惨淡的溶月,东方烈的心中仿佛被人给紧揪了一下,不由得跨步向前,白皙的俊脸上划过一丝担忧:“你怎么啦?没事吧?”
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向头束皇冠的东方烈,耳边的惊雷再次炸起--
“哈哈哈!这个世上没有哀家不敢做的事情!一道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还不是照样唬住了所有人的眼睛!雪依依那个贱人,恐怕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儿子正承欢哀家的膝下吧!”
“你说这个血璎玉吗?看见了吗,这背后可是一只浴火凤凰!它不是你娘的,而是你娘的同胞妹妹,雪依依的!想做凤凰,哼,下辈子吧!”
“报应?天谴?!混账话!要不是雪依依这个贱人从中作祟,玉郎怎会死于非命!所以她得到今日这般下场,全是她应得的!至于你那个娘,要不是她扬言要将我们呼耶家的事情抖出来,哀家又怎么会逼她去死?”
“哀家怎么会知道东方家注定无后?哈哈哈--因为二十六年前,从那贱种一出生,哀家就在他的身上下了绝育散!这天下注定是咱们呼耶家的!”
……
娘不是他的亲娘,弟弟不是他的亲弟弟,自以为的亲人却是他此生最大的仇敌……更甚的是这辈子他恐怕都不会有自己的骨肉……溶月完全不敢想象,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愤怒的火焰会蔓延至何种程度……
目光机械似的瞟过一贯冷面冰脸的楚旭尧,一条条的命令语句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哼,误会?哀家是老了,眼不明,耳不聪,可心里头却不迷糊!楚旭尧还有那皇帝对你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哀家心里头清楚的很!”
“俗谚道,自古红颜多祸国,虽然哀家不明白你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这两位天之骄子,但是既然他们如今对你都有所迷恋,那你就要做好祸国的角色,知道吗?”
“利用你自身来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旦失去了天下第一山庄的支持,贱种的江山必定是坐不稳的!”
“既然你身上流着呼耶家的血那么就容不得你说不!别以为你与那贱种是亲表兄妹到时候他就会对你心慈手软从而网开一面,不要忘了,你终究是姓呼耶的!待东窗事发,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哀家和遥儿好到哪去!”
……
红颜?祸国?呵,真是好笑至极,荒谬至极!若是连她那般青菜牙似的容颜也能祸国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常年征战,永无宁日?太后竟然要她用她的‘美色’来勾引东方烈和楚旭尧,要他们反目为仇,为了‘红颜’一怒冲冠?哈,这简直就是笑话中的经典!她何德何能,竟然也能担得起祸国的要务?
“媳妇,媳妇你怎么不说啊……”溶月长时间的呆滞让东方遥感到不安,拉着溶月的手臂,他焦急万分的摇晃着。
身体的晃动让溶月找回了几丝清明。长长的吐了口浊气,溶月轻轻拍了拍东方遥的手以示她没事,随即将身子微微侧向东方烈,垂眸敛眉恭谨的欠了欠身:“皇上,奴婢身子欠佳可否随着遥王爷回府?”
恭敬疏离的语气让东方烈白皙的面上没由得升起了几许薄怒,语气也因此有些微冲:“回府?你好像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朕也并非不近人情,既然你身子不适,那朕就允你休息一日,明日再重新做好朕的奴才!”大手一挥,裹着丝丝怒意,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寝宫迈去。
眸色复杂的看了眼疲惫虚弱的溶月,楚旭尧唇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当目光瞥过溶月身旁那情意曼曼的东方遥时,最终将薄唇紧抿,转身跨步紧随东方烈进了寝宫。
“媳妇,皇兄他怎么说什么奴才的……”
“遥哥哥,”疲乏的将头搭在东方遥的肩上,溶月满足的吁了口气:“送我回去,我困了……”
东方遥两目瞬间染上了欢喜的神色:“媳妇要和我回家吗?太好了!媳妇我告诉你啊,府里的那棵大树上啊……”
“对不起,遥哥哥,我们在宫里住几天好吗?”不忍看东方遥那失望的神色,溶月敛眸闭上眼睛,遮去了眼底的无奈与疲惫。
“哦。”闷闷的应了一声,东方遥耷拉着脑袋,扶着溶月慢慢的朝着溶月指定的方向走着。可突地,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的兴奋的一拍脑门,刚刚失望的美眸里重新飞上了雀跃的神采:“我差点忘记了!媳妇,太好啦!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树林啊?喏,那里,快看呐,就是那!住在宫里这正好了,我们刚好去那片林子里去打鸟!哦噢噢!媳妇,你一定得多做几个‘蛋蚣’……”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十六章 难伺候的小祖宗
挥退了侍卫,东方烈继续举杯啜饮着香茗,没有起伏的俊脸喜怒难辨。
反观楚旭尧,在他听完侍卫的汇报后,神色则是愈来愈凝重,冷斜的剑峰也随之一寸寸的紧缩:“烈,你不觉得奇怪吗?”
举杯的手顿了顿:“你想说什么?”
“你难道就不觉得你母后话里有话,似乎是……”楚旭尧鹰眸倏地一缩:“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旭尧多虑了!母后年纪大了,人老了,脾气也大。而舅舅又犯了这般的糊涂事,她自是心里面不好受,借题发点牢骚发点怨气罢了,能有什么暗示?”故作轻松的拂去刚刚迸溅到前襟的茶叶,东方烈一脸的风轻云淡。
“不!我可绝不认为那只是一句牢骚话!”霍得抬起鹰眸,楚旭尧的鹰眸犀利而锐利:“你可知我前不多时辰刚刚得到消息,原来你舅舅一直以来就与南刹国有所勾结!此次事发,他亦是潜逃至南刹国。烈,别怪我多言,刚刚侍卫的复述你亦听见了,从你母后的话语中,你难道就听不出她在暗示着你舅舅会卷土重来之意?所以,我极度怀疑你母后她似乎是早就知道此事!更有甚,”说到此,楚旭尧顿了顿,脸色也愈发的沉重:“连上次投蛊的事她也……”
啪!东方烈将紫玉茶杯重重的磕在案几上,淡青色的茶渍因着突来的震力而凌空飞溅:“旭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什么我当然知道!烈,你还记不记得你母后当日偷梁换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柳如絮暗中救走……”
“柳如絮是她的亲侄女,人又甚讨她的喜,母后自是不忍眼睁睁的看她被朕赐死!暗中救走她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母后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人却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被救走的,而且直到数日后我们才微微看出了点猫腻!先是一招瞒天过海迷了所有人的眼,再是人无影踪叫人无处寻得柳如絮的丁点踪迹!你母后在宫中的势力可见一斑!烈,若不是她有所图谋,她作甚要瞒着你暗暗建起这些庞大的势力网……”
“旭尧,你不明白的!皇宫自古以来就是吃人的地方,没有一定的势力,那么只会让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母后她……”
“东方烈!”楚旭尧拍案而起,怒目逼视东方烈:“你究竟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个!”
当面被戳穿心思的东方烈恼羞成怒,亦拍案而起:“难不成有母亲会害自己儿子的不成!朕是她的亲生儿子,若真如你所讲,母后她帮着弟弟谋害自己的儿子,那旭尧你自己来说,母后她这么做究竟是图的什么,又有什么理由?!难道一朝太后的身份还不比区区一个长公主的身份荣耀不成!这是什么道理!!”
楚旭尧闻言一愣,冷面上也浮现了些许困惑:“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所以说,旭尧你想多了……”
“可……”
断然的一抬手,东方烈止住了楚旭尧想要出口的话:“此事就此为止,旭尧勿复言!”
嫌恶的瞅了眼简陋的下人住房,东方遥板着溶月的肩就要掉头出去:“媳妇,宫里那么多的大房子,你为什么要住这呢?又小又破的,哪能住人呐……”
又小又破?溶月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个不知民间疾苦的王子呵!这样的独门小院可是宫里头一般的下人望尘莫及的,红墙碧瓦檐牙高啄,这更令宫外的普通百姓望洋兴叹。若是连这样的房子都不能住人,那么天底下岂不是要有一大半的人无家可归、露宿街头?
“遥哥哥,”推推东方遥的臂膀,溶月轻声劝道:“这里地方是小了点,可是到是清净的很。你瞧瞧,这清幽安宁,又没人打扰,住在这里其实也不是很差,是不是?”
“可是媳妇啦--”东方遥不愿的皱起鼻子:“咱们还是走吧,你看这里破兮兮的,而且还没有个下人伺候……”
拿眼瞟了瞟这位执拗的小祖宗,溶月心道:真是被人宠坏了的爷!
见东方遥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要往外拽,溶月赶忙制止道:“别,遥哥哥!我在这住的也习惯了,也懒得换来换去的。若是遥哥哥住不惯的话,不如这样好啦,我就在这住下,而你自己先回去,等明个再啊……”
突然间,东方遥的脚步停了下来,而溶月一个刹车不稳,重重的撞上了他宽阔的后背。揉了揉碰了发红了的鼻子,溶月刚欲抬头,却惊诧感到他的后背骤然间颤抖了起来。狐疑的望向他,溶月的心猛地一颤,呼吸也为之一窒,只因他那泫然欲泣、黯然神伤的神情……
“媳妇,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带着一丝隐忍的呜咽,东方遥怕是听到与他希冀相反的答案似的,鸵鸟般的将头深深的垂下。那可怜落寞的仿如受人遗弃的孩童一般的神情,狠狠的将溶月的心揪了一下。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遥哥哥,你别乱想……”
“我才没乱想!”忽的抬起泪水满盈的眸子,东方遥哀怨的眼神中充满了控诉:“你就是不喜欢我了!要不然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满目困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溶月万分不解:“我、我赶你走?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就在刚才!你让我先回去,你赶我走,你不要我了!呜哇--”委屈的放声长嚎,东方遥双手紧揪着溶月的宫装,隐忍的泪水终于奔泻夺眶而出。
“我没有啊!”真是千古奇冤啊!她那哪里是赶他走啊!明明是他嫌这嫌那的要走的,怎么就赖着她了呢?
“有!媳妇你有赶我走!呜呜--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要不然的话,当初你也不会走了!媳妇,呜哇--”
“遥……”
“等等,”似乎是想到了严重性的问题,东方遥突地止住了哭声,瞪着两个红灯笼倏地射向溶月:“媳妇,你有没有像红红的杏子爬出墙了?”
呃?茫然的眨着杏眼,溶月不知其所云。啥、啥意思?
打了个哭嗝,东方遥挂着泪痕和鼻涕的脸认真而严肃:“我那天听见,咱府里头的下人偷偷的说你是红红的杏子爬出墙了!他们还说……还说爬出墙的媳妇喜欢上了别人,所以不会再回来了!”泪水再次重温旧梦,哭嚎声也再次响彻天际:“哇--媳妇,你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是红红的杏子爬出墙了……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呜呜……”
终于有些明白了这长了腿还会爬的杏子是怎么一回事了!真是胆子肥了,竟敢乱嚼舌根,说她红杏出墙!恨恨的咬牙,溶月的面庞有些微微的扭曲。
紧攥着溶月的衣角,东方遥狼嚎不断:“媳妇,你不能不要我!我会乖乖的,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能赶我走,一定不能丢下我呜哇--”
忽略嗡嗡作响的耳朵,溶月轻柔的拍着他的背,轻声细哄:“乖啦,媳妇不会不要你的!像遥哥哥这么好的人,媳妇怎么忍心丢下你呢?”
“那、那媳妇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东方遥水浸浸的两眸顿时闪闪发亮:“真的吗?媳妇你没骗我?”
“媳妇从来不说谎话的。”
用袖子猛地将脸一抹,东方遥吸了吸鼻子,傻笑了两下:“媳妇,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嘿嘿……”
“媳妇从来不……”
“上一句。”
呃?哦,溶月轻轻吁了口气:“喜欢……”
“媳妇,你要说完整!”眉头微微一挑,东方遥不满意的晃着溶月的手臂。
万般无奈的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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