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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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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选择离家出走,却没想到他被卷进了一场阴谋。等他发现时,再逃走已是晚了的,但他不想那么做替死鬼,起码要有人知道他的冤屈,于是连夜逃回了家。可是家里对他的归来却不欢迎,因林家早就被告知林灼已死的消息,林兆海确定林灼在外生事,而他管不得那么大的事。林灼就只能想到阿织了,他传话给阿织,就说有人约她到布料店相会。
阿织知道是关于林灼的事,逃了学校的课直接去了布料店。于是林灼把经历讲给了阿织,全当是离别了。军阀把林灼捉走之前,阿织就从布料店后门回家了,只有稀饭一路跟随着林灼,直到林灼遇害。
说道这里,林灼顿了一顿,反问我:“仙姑,你认为黑猫能看见魂魄吗?”
“……大概能吧。”我只能含糊回答。毕竟此时跟我回忆往事的就是一只黑猫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死之后,魂魄飘到了身体上空,可是稀饭还能够盯住我的眼睛。它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喜怒波动,我却仿佛听到了它的召唤。”林灼用有些激动地语气说,“我的魂魄原本是轻飘飘的向空气中四散开,可是我一看它那双眼睛,就感觉到自己变小了,被什么拽着一样开始向下沉,直到眼前一黑,再醒来全世界都不一样了,而我就是稀饭。”
他大概是第一次与人讲这段神奇的经历,与我说时还带着一点不可思议的语气。
“从猫的眼睛看人间,一定是不一样的吧?”我问他。
“开始的时候很痛苦,后来就适应了。”他又难过起来,“因为我刚醒的时候,想起了很多我死后的事。我最初活在稀饭身体里的时候,凭本能回过林家,去看我母亲。她早听说我死了,病得很重,可我忽然回来又被捉走,无疑是雪上加霜。我父亲花了很多钱想给我打通关系,最后都没有救出来我,我知道实情之后就不恨他们了。我拜托三姨娘照顾我母亲,可是没几日我母亲就死了。”
“三太太知道你就是林灼?”
“知道,可能不太相信,但是她向来乐观,当时也答应了我。母亲死了,我觉得事有蹊跷,也在我母亲的药碗里发现了剧毒。可传言却说,我母亲是被黑猫吓死的,所以其中必定有人在搞鬼,而三姨娘说,这事她只跟四姨娘说过。”
“那到底是谁做的呢?”
“我去看过四姨娘。她回屋的时候,我就跟在她身后,听见她疯了一样地尖叫,我忙走进去,却看见还未满月的弟弟被盖在鸭绒枕头底下,早已闷死了。四姨娘正慌神,看见了我,就把气全撒在了我身上,我逃不过,被打了个半死。”
“后来呢?”
“后来,我再醒过来就是在店里了。傲玉说是他把我捡回来的,还说……稀饭已经被打死了,叫我替稀饭活着……”
“……可见这人心实在阴险,比鬼灵更加可怕。”我长叹一口气。
“现在阿织进了林家,恐怕……”林灼犹疑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放心,可又不能进家门。”
“这不碍事。”我取出朱颜拓,告诉他,“我原本是想让阿织给你画皮,可是阿织不肯相信你还活着,也不肯多想……不然我们再去找阿织,你和阿织多聊聊?”
林灼连忙拒绝,又问:“就没有别的人可以吗?”
“你那支朱颜拓已经没太多约束了,”傲玉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看我的吧。”
我还在诧异,朱颜拓真的不需要真情了吗?确实它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必然有所不同了……才晃过神,林灼已从画里站出来了。
傲玉用画纸卷起黑猫的身体,只说了一句:“其他我不多管了,这次只当是帮稀饭。”说完就离开了。
林灼还不适应,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好像身子轻飘飘的。我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虽然笑了出来,内心却越发沉重。
人们所追求的幸福,全部建立在鲜血之上么?踩在刀刃上一步一步地相互争夺着,即使浴身鲜血还要假装自己没错,假装幸福地笑着。
忽然间对这一切感到疲倦,我淡淡地看着欢欣雀跃的林灼。他眉目与幼时无异,深眉细目,微微有些鹰钩鼻,脸颊饱满却依旧下颌尖尖。
“你别忘了……”我打断他,“这是稀饭的一份情谊。”
他安静下来,重重地点点头。
“林家的人已经对我有所忌讳,我是不便再去林家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我问他。
他微一抿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我:“找出真凶,保护阿织,具体怎么做,还未决定。”
我点点头,对他说:“我要回无名岛了,省的你说我游手好闲的。”林灼不好意思地笑了。
临走前,我和桃花说了一会子话。桃花说:“你知道阿织为什么说自己现在唱不出吗?”
“……为什么?”细想想,确实忘了这一档子事。
“林灼死后,阿织在家哭了很久。傲玉去请她来布料店看望稀饭。那时稀饭已被林家打死了,林灼的魂魄还在,只是没有了记忆。阿织抱着黑猫坐在店里发了一下午的呆,回到家就病了。”桃花认真地回忆着,“她大概是烧坏了,有好一段时间都不能说话,她师父说她没救了的。等她再来看猫的时候,已能跟我打招呼了。”
“看来阿织对林灼确实是有感情的。”
“可是已经无望了的,阿织她已经心死如灰。”桃花略有担忧地看了林灼一眼,“凡间一切都是有善恶果报的,咱们管不了。姑姑,你会无名岛吧,记得回来看桃花。”
桃花却是一直在担心我管得太多,我想她说的对,插手太多说不定会起反作用。因这人间有好多事都不是我所能理解的,那人心究竟是有多可怕,我都无法估量。
于是回了无名岛,赶上师父正领着应龙、素女等人治岛,我回去刚好能帮上忙。
另外有一只人鱼来拜访我,此是后话。
阿织&凌薇(九)
幼时她总能把师父教得戏唱得出神入化,师父说,纤歌这孩子就是生在戏里的。
这句话像是一句谶,冥冥之中应验了。
阿织自小就喜欢收集各种戏本子,她没有一天不在期待自己的爱情。
如今她正值花一般娇艳的年纪,却对生活大失所望。那日林兆海拿了黑猫布偶离开,就再也没跟她说过话。于是阿织是真的怕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虽然不能唱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纤歌还活着,她就能唱,而她就是纤歌,她就应该活在戏台上。
可她现在就在林家这座牢笼里,她害怕自己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四太太一直被关在房里,夜里阿织总能听见她嘶声竭力的叫喊,拼命敲打窗户的声音实在吵得她不得安宁。
特别是每逢阴雨天,四太太那屋总是异常幽暗阴森。
她没经历过什么,终是心软,撑了伞去看四太太。反正林兆海在与她生气,完全不往她那处走。她让春玲给她提盏灯,两人披了衣服就去了四太太那里。
春玲怕黑,半夜起来陪她也是不情不愿的,一直在那里抱怨。阿织也有些不安,听着春玲唠叨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大步往前走。
许是四太太见到了光亮,不怎么敲打窗户了。但是阿织他们反而看不见四太太房里的情况,索性灭了灯,阿织撞着胆去窗户那里,透过窗帘敞开的一角往里看。
一张脸惨白惨白地被窗帘半挡着,有些慌乱的神情,是四太太无疑。她瞪圆了的眼珠转了一转,定格在阿织脸上,无声无息地笑了。
阿织吓了一跳,但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未退却。只是有那么一瞬,她仿佛看见四太太身后有一人影忽然钻进了角落,四太太张了张嘴,好像叫了阿织的名字。没想到屋里还有别人,阿织往里看去,那个人影也微微起了身,在微弱的光下露出面孔来。
不看还好,阿织只是看了一眼,立即就后退了几步。
“……五太太,你……太太……你没事吧?”春玲站在黑夜里,看她脸色煞白,紧紧张张地说,“我们回去吧,这雨天怪冷的……”说着,就上前去扶阿织。
阿织正提着一口气,眼睛瞪得圆圆的,感觉到春玲的温度,立即顺势拉住春玲。春玲一个趔趄,紧忙向后一躲,阿织正说不出话来,此时更不敢松手。春玲挣脱不得,又听雷声大作,尖叫着甩开阿织,一个人尖叫着跑开了。
阿织跌倒在泥水里,还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但只要一想起四太太刚才唤她名字的表情,就禁不住打颤。
她看到了不该看见的,她瞬间笃定。于是艰难地爬起来,往自己屋跑。
从泥水中爬起来的时候,她似乎看见四太太房门上挂着的锁并不是锁上的。
一口气冲回屋里,她喊春玲开灯,却无人应答。
她房里是比四太太那里更阴沉的黑暗,她冷静下来,听见有呼吸声从她床上传来。
“春玲?你怎么不开灯?”她压抑着惊恐,几近崩溃。
床头灯蓦地开了,昏黄的光晕照亮房间。林兆海正坐在她的床上,深锁着眉头望着她。
“你去哪儿了?”林兆海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好吧,你爱玩,我不问了。”
“……”阿织还在慌乱中,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抱有怀疑的态度。
“你没带伞去?春玲才刚回来,我看她倒拿着伞。别告诉我你们去看四太太了。”林兆海点了一根烟,依旧是锁着眉头看她,“吓着了?”
“……有、有点。”阿织哆嗦着点头,冷得牙齿打颤。
林兆海看她始终僵直着站在门口,让她过去。阿织有些抗拒,但还是脱了湿淋淋的外套,往屋里挪了挪。林兆海也未勉强她,拿起了一样东西,问她:“这真是你的?”
他手里拿的俨然就是二太太从阿织床底下翻出来的黑猫布偶。
那确实是阿织的东西。她亲手做的,里面的填塞物都是棉花裹着的、林灼从前哄她玩的小物件,她舍不得扔,做了黑猫布偶之后,在家里天天抱着。来林家的时候,布偶是放在箱子里拎来的,但是听说林家忌讳黑猫之后阿织就把它藏在床下了,只有林兆海不在的时候,她才会瞒着春玲拿出来玩一会儿。
此时林兆海问她,她犹犹豫豫地回答:“不是。”
“不是?”林兆海目光深沉地望着她,把嘴里叼着的烟拿下来,放在布偶上烫了一下,又问,“那怎么会在你床底下呢?”
布偶被烫出了一个小洞,边缘还带着火星。阿织的眉毛一跳,却还是咬着牙:“真的不是我的。”
林兆海当然是不信的,他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打开火放在布偶下面做出要点燃的样子:“不是就好说了,我烧了它,省得家里再有人与你置气。”
阿织慌了,但林兆海几乎是不等她回答就点燃了布偶。阿织惊叫着扑上去,林兆海把布偶举高,呵呵地笑了。阿织够不到,猛地咬了林兆海另一只手臂。
布偶烧坏了没关系,里面塞了那些东西才是她真正不想失去的。
林兆海吃痛,把布偶扔到了自己背后的空地上。布偶还在燃烧着,已经能看见棉花里的哨子和特质小手枪了。阿织还要去捡,林兆海拦着她,抢先把布偶上的火踩灭了。
他把布偶里的东西都捡起来,脸色铁青。
“这是从哪儿来的?”林兆海的手颤抖着拿起那把特质的小手枪,打开弹膛还有两颗子弹。林兆海认识这东西,“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
阿织低下头不答话,慢慢地开始哽咽。
林兆海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翻弄着那些零碎的小东西,最后颤抖着瞪圆了眼睛。
他居然翻出了长子林灼的黑白照!那仅有一寸大小的照片放在手里似乎有千吨重,他几乎是要握不住了。
“你认识林灼?”林兆海大口喘着气,“……对,你必然认识他。”父子俩从前总去看纤歌唱戏,那时候林灼还总问他,喜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原来如此。林兆海仰起头,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别哭了。”林兆海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桌子上,又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伸手去碰阿织,都被躲开。
“有没有其它睡衣了,换上。”林兆海去翻衣柜,亲自给阿织换上,又把阿织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低声说:“林灼已经死了,这你是知道的。”说完,自己也钻进被窝里,关上了床头灯。
窗外还下着雨,阿织只是苍白无力地瞪着眼睛。
她以为她早已是哭完了的,只是当窗外出现一个纤瘦的身影时,她又几不可闻地哭了出来。
那中年人给她抹去泪水,低声说:“如今你吃在林家,穿在林家,林家是半点没有亏待你。这是一笔不错的生意,你还小,想想不明白。”
阿织就这么哭了一夜。第二天,林兆海很晚才起来,三太太来叫阿织去吃早饭,看见阿织面朝窗户发着呆,而老爷就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抽着烟。
“哎呀,怎么还不去吃饭,孩子们都饿了。”三太太一如往常一般,笑呵呵地牵起阿织的手,“老爷,你可也体谅体谅小的啊。”
自此以后阿织又恢复了林家的地位,也没人再敢提起黑猫布偶的事来。四太太一直疯着,再也没好过,一见到阿织就狰狞地笑,不知在笑什么。
倒是三太太跟阿织越走越近,两人经常在一起聊天、陪两个女儿玩。林兆海还宠着她,却很少去她那里,这点她比较高兴,只是怀着心事,总也不舒坦。
以回学校为由,她去了上学路上那家布料店。
店里的桃花说,小姑姑早已经回家乡去了。阿织独自思索了一会儿,刚要走,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面熟青年,脸色瞬间就白了。
“……林灼。”好半天,她叫出他的名字。
“嗯。”林灼认真地点头,依旧是微抿着嘴。
桃花识相地去了里屋,林灼走上前犹疑着,最终把阿织拥进怀里:“好久不见。”
“……那天……那天在四太太屋里的,真是你?”阿织还是不敢相信,“你不是已经……”
“我去问四太太一些事。”林灼匆忙解释,“我母亲和我三弟都是被人害死的,与黑猫无关。你在林家要小心,说不定正有人要害你。”
阿织茫然点着头:“你没死?真的没死?”
“阿织你看着我的眼睛。”林灼坚定地看着她,“我没死,黑猫救了我。”
“黑猫?”阿织嘿嘿笑了,“到处都是黑猫。”她笑着笑着忽然掉了眼泪,“对不起,林灼,对不起……”她把头埋在林灼怀里,哭得昏天黑地。
终于在最无望的时候,硬生生地从石头缝儿里生出希望来。
就像她最喜欢的戏里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
她的林灼不是没死,而是起死回生。就像她心底又重新燃起的希望。
阿织&凌薇(十)
此后阿织时常出门去玩,二太太本不许,但是阿织有林兆海娇惯着,谁也阻拦不了。
于是林家又有传言,说是五太太总是出门私会男人,但碍于林家老爷太太的面子,只是私底下嚼舌根子,谁也不敢去跟老爷和二太太说。
他们并没有猜错,但是如果他们得知阿织会的男人是林家大少爷,会怎么样?
阿织从外面回来,招呼春玲给自己烧洗澡水。春玲使了个眼色,把阿织拉进屋:“太太,有人说二太太昨夜吓着了,染了风寒。”
春玲一直是这样的贱嘴皮子,阿织在心底暗骂一句,笑眯眯地问:“怎么这一大家子,是个太太就能受惊?难不成有谁养了猫。”
“不是猫,这回不是猫!”春玲连忙摇头,“老爷去问时,看门的强子说晚上好像真看见什么人了。老爷踹他一脚,质问他看见有人进来怎么不喊。强子支支吾吾地说,那人好像是已经死了的大少爷,他不敢出声。这时候二太太起来就给强子一个大耳瓜子,骂他疑神疑鬼……”
“疑神疑鬼?”阿织呵呵笑了。怕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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