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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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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便不说话了,跌坐龙椅之上,忽地转眼盯住兰芽。
  兰芽明白,皇帝此时不由得想到了司夜染的死。那是建文皇太孙,是正朔嫡孙,皇上也怕上天的示警也应验在了司夜染之死上孵。
  兰芽便甩了下廛尾,轻轻问了声:“首辅大人方才叫咱家禀告皇上,说昨晚贵妃托梦……”
  万安便点头,连忙奏道:“贵妃娘娘告诉微臣,说无常使者在黄泉路上鞭打娘娘……”
  皇帝又是狠狠一怔,半晌终于阖上眼睛。
  “朕知道争不过,知道争不过……算了,朕不争了……蹇”
  当晚兰芽亲自到文华门外传旨,代替皇帝安抚群臣,并嘱咐万安和秦直碧厚葬林展培,优厚抚恤林展培的妻儿。
  秦直碧上前,缓缓道:“你放心,林家一双幼子,我会收到门下为学生。带入东宫,与太子伴读。”
  这便是秦直碧在许诺那两个孩子的前程……兰芽欣慰而笑,幽幽点头。待得众人退去,方缓缓说:“近日宫里事情多,妾身不便回府。夫人那里,还望大人代为解释。”
  身为侧室,晨昏都要到正室那里问安,这般多日不在,不能不做个解释。
  秦直碧终是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她的手腕:“宫里事多,我都明白。只是……也请你善自珍重。”
  兰芽点头微笑:“你放心。”
  。
  翌日皇帝终于下旨送贵妃至天寿山妃陵下葬。
  同时下诏追封贵妃为皇贵妃,命史官记入史册,令万贞儿成为了有史以来史书上正式记录的第一位皇贵妃。
  终于完成此事,终于……还是负了贵妃这一生的念想,皇帝便大病了一场。太医用尽了全力却也收效缓慢,太医请罪,皇帝只叹:“皇贵妃去了,朕……还能独活多久?”
  这一生她替他背尽了天下骂名,都道她惑乱君心,可是她想要的,他却一样都没办法给她……这还叫什么三千宠爱在一身?
  。
  皇帝病倒,兰芽自然不能离开乾清宫。
  小包子便忍不住试探:“皇上这一病,怕……好不了了吧?”
  兰芽却静静摇头:“皇上爱重皇贵妃,可是皇上更爱的却是龙椅、江山。为了保住他的皇位,为了安稳执掌天下,他还是终究负了皇贵妃。所以皇上纵然为了皇贵妃的死而伤心,可是他却不会因此而放弃了江山。他会好起来的,为了他的江山好起来。毕竟,他今年不过不惑罢了。”
  刚刚过了四十岁,寿终正寝对于皇帝来说,也许还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可是她却不可以让这段时光再继续任性地漫长下去了,皇帝等得了,她却已经等不及。
  。
  怀恩死后,凉芳晋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同掌司礼监和东厂,大权在握,独步天下。
  这样的权势,便是从前的怀恩、司夜染、兰芽全都没有达到过。
  凉芳与兰芽在宫中相见,兰芽也上前朝凉芳拱手:“给凉公公贺喜。”
  凉芳却更瘦了,目光更见冰冷。
  “兰公子不必客气了。我都不知道还犹豫什么可值得贺喜的。”
  兰芽心下也是难过:“公公若厌了,不如也回江南走走。我倒是还有一宗薄礼相赠。”
  凉芳便一眯眼:“江南?薄礼?”
  兰芽便笑了。以凉芳聪明,怎么会想不到。
  兰芽从袖口里将那张纸抽了出来,搁进凉芳掌心:“曾尚书旧宅,我已命人修旧如旧。尤其公公从前卧房门廊上的彩画,都是我亲笔画了,叫他们去办的。”
  凉芳眼中轰然涌起水色。
  这么久以来,他面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属于人的神色。
  可是那一点温暖却也转瞬即逝,他抬眼盯住兰芽:“你不杀我了?”
  兰芽抬眼定定望住他:“凉公公,你现在还活着么?”
  凉芳挑眉,随即倒也笑了。
  是啊,他现在还活着么?对于他来说,这样孤孤单单活在这世上,明明权倾天下,却换不回死去的人……这原本就是最深重的惩罚。
  兰芽深深吸一口气:“你本该死,可是为了曾尚书,为了——你的一颗痴心,我便由得你去吧。梅姐姐也是痴情之人,她若能明白我的心,定然也会明白。”
  凉芳杀死过梅影,梅影却也设计谋夺过长贵的性命……其实这般说起来,这世上又有谁的手上是干净的?总归,还是为了曾尚书罢了。
  凉芳黯然,深吸口气:“他在世时……最爱令尊岳如期大人的画作。”
  兰芽点头:“当日曾尚书搜罗的家父那些
  tang画作,都在皇上的御书房内存着呢。将来凉公公带回江南吧,焚化在曾尚书灵位前,也算是我能尽的一份心意。”
  凉芳深深凝视兰芽,终究又浮起水意。
  兰芽伸手:“上回皇上给公公的那好物件儿,公公手里还存着吧?赐予我吧。”
  凉芳双眼一眯:“你别想自己动手!我不会忘了,曾尚书也是那么死的。”
  。
  夏去秋来,金桂满地。
  皇帝又梦魇了,梦见那年景泰帝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册立景泰自己的儿子当了太子。
  他由太子之尊贬为亲王,成了整个天下的笑柄。
  那年皇祖母生辰,所有皇室宗亲家的孩子都进宫贺寿,新太子放纸鸢,趾高气扬地支使他满御花园奔跑着去将纸鸢捡回来,一次又一次……他仿佛不知受辱,颟顸地笑着听凭驱驰,仿佛全然忘了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仿佛不知道自己在皇室宗亲的眼里有多无能。
  天地偌大,他就那么傻傻地笑,无尽无尽地奔跑,直到累得再也跑不动,猛然睁开眼,是寝殿里孤单一人的黑暗。
  他在梦里跑得口渴,便唤人:“来人啊。”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暗影里走出来,“皇上口渴了么?微臣给皇上送茶来。”
  皇帝愣愣望住:“兰卿?你怎么还没回府去?快去吧,夜晚朕身边不必你伺候。”
  兰芽笑了:“皇上怕微臣晚上陪在皇上身边么?”
  她怎么这个口气?
  皇帝眯起眼,盯着她手里的茶杯:“段厚呢?或者其他任何人。兰卿还是赶紧回府去吧。”
  兰芽点头一笑:“是从何时起,皇上连微臣送上的茶也不敢喝了呢?是不是从司夜染死了的那个晚上开始的?”
  皇帝没做声,只防备盯住兰芽。
  兰芽笑了:“好吧,微臣就唤别人来送茶。”
  回眸,朝向黑暗:“凉公公。”
  凉芳从黑暗里走出来,身上披了一件艳紫的锦袍。不是内官的服色,艳丽得叫人目眩神夺。
  皇帝一怔:“凉芳?你怎么来了?”
  凉芳瞥了兰芽一眼:“今晚微臣偶然得知兰公子遣散了寝殿里所有人,唯有她一人当值,微臣便不放心,亲自来伴驾。”
  皇帝这才悄然长舒一口气,笑了:“凉卿辛苦了。”
  大明朝廷,凡事都是左右制衡:司礼监制衡内阁,西厂制衡东厂,凉芳制衡兰芽。此时有凉芳在,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兰芽绝顶聪明,奈何是个女子,且不会功夫;凉芳与之相比,实在是强大了太多。
  凉芳便亲自奉上一杯茶来:“皇上放心喝茶,微臣今晚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谅兰公子不敢做什么。”
  皇帝欣慰,将茶一口饮。茶甚香甜,像是融和了多种花草在其中。
  皇帝喝完了茶,满意地躺回去。
  昏昏沉沉又睡了一会儿,皇帝忽然被腹痛搅醒。他眯眼,讶然见榻前依旧立着凉芳和兰芽。他们两个的面容都印在黑暗里,他只能看得见他们腰带一下的衣摆。
  他哼了声,“凉芳,朕腹痛不适,你快派人去请太医来。”
  凉芳却没答话,只歪头闲适地望了兰芽一眼。兰芽清笑点头,上前一步,走入了光影里,目光清亮盯着皇帝。
  “皇上刚刚喝的那杯茶好不好喝?”
  皇帝一怔:“你想说什么?”
  兰芽清甜一笑:“皇上觉得那茶,味道跟从前喝过的,有何不同?”………题外话………【从前有读者说凉芳该死,某苏一直告诉大家,留下凉芳有用~便是如此啦~】

☆、73、我花开过百花杀

  皇帝大惊:那是百花香气!
  皇帝怒吼:“岳兰芽!你们两个方才给朕喝下了什么?!”
  兰芽便笑了:“皇上还记得百花蛊么?”
  皇帝一震,惊愣望向凉芳。
  “百花蛊?凉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腑”
  凉芳紫衣绝艳,眼角斜飞:“就是皇上以为的意思。”
  皇帝心口登时一片翻涌,腹中绞痛更甚:“如此说来……凉芳,你原来不是朕的忠臣,你分明还是跟岳兰芽联手!取”
  凉芳仿佛细想了想,歪头看了兰芽一眼:“与她联手?倒也不是。我只是想要做我自己想办的事罢了。这世上,谁杀了曾尚书,我便要杀了谁。从前以为是司夜染,我便一直都想杀了司夜染;后来明白是皇上,那我就杀了皇上!”
  皇帝一晃:“你怎知道了是朕?”
  凉芳咯咯一笑:“皇上也是天纵英才,布棋高手,只是最后棋差一招:皇上许是彼时太过忌惮司夜染,心思便都放在司夜染身上,倒忘了防备微臣,叫微臣知道了原来当年叫曾尚书惨死的蛊叫百花蛊,而这蛊自从大藤峡之战之后,就落到了皇上的手里。”
  原本,这大明京师里,懂得用蛊的仿佛只有司夜染和吉祥两个。是那一晚才叫凉芳明白,原来皇上也懂啊。
  皇帝伸手按住腹部,额头已然汗下。
  兰芽淡淡而笑:“兰也是花,号为王者之香,也就是说兰花只在得道明君身畔开放。可惜皇上不是有道明君,甚至原本连登上皇位的资格都没有,那就自然不配继续拥有微臣的侍奉。”
  “凉芳的名字也好,同样是花香……所以皇上死在百花蛊之下,也正是因应了我们两个的名字。皇上,这冥冥之中也许是上天早已给皇上计算好的。”
  皇帝伸手撑住床栏,嘶声大喊:“来人!来,来人!”
  兰芽笑得俯仰:“呵呵,呵……皇上啊,皇上,还叫什么呢?微臣是乾清宫总管太监啊,早就清退了所有人了,只因皇上伤心,又是病重,唯有安安静静的才方便叫皇上养病嘛。”
  凉芳也淡淡地答道:“东厂在微臣手里,西厂是兰公子执掌,所以有我们两个人联合下令,便是谁都进不来这乾清宫门半步的。”
  兰芽笑得也凄凉:“皇上多年独居深宫,只依赖微臣们这些内官办事,疏远了外臣,于是这时候便再没人有机会越过我们两人而进宫来。皇上啊,你就安心地等待吧。三天,皇上,微臣还是给你留下了三天。”
  凉芳森然道:“三天之后,皇上肚烂肠穿。太医们全都查不出死因,更无药可医!”
  兰芽“啧啧”有声:“原本,这些事张敏伴伴和怀恩也还能知道;再不济,还有吉祥。可惜呀,他们死的死,被皇上罚的罚,全都帮不上皇上了。皇上只有承受自己造下的果,好好享受自己最后剩下的三天。”
  皇帝恼怒,血行加快,那虫儿发作得就更快。
  他突地死死瞪住凉芳:“朕给你的蛊虫只是一条,你既然骗朕喝下了,那么那晚……小六呢?小六究竟喝了还是没喝?”
  兰芽叹了口气:“皇上不如直接问:大人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
  皇帝疼得满脸紫红,闷声哼着:“说,说!”
  兰芽轻轻叹息,怜悯地盯着皇帝的眼睛:“……大人他,又怎么可以死在皇上前面呢?”
  “他没死?他没死?!”
  皇帝闷哼一声,骤然仰倒在榻上,双眼直勾勾盯住床帐,大口大口喘气。
  不知道是暴怒,还是……安慰。
  “那……那死了的,又是谁?朕派怀恩亲自去验过的,如果不是小六,又是谁,嗯?”
  凉芳凄冷而笑:“当然是另外那个杀了曾尚书的凶手啊!凝芳,我最亲爱的师弟,平生最善乔装改扮,当年都能扮作我骗过了曾尚书,所以这一回再扮成司夜染,尝一回曾尚书的痛罢了。”
  善也是缘,恶也是缘。终究因缘到头,皆有果报。
  皇帝合上了眼,面上倒似乎——颇有释然。
  兰芽看到他这样的神色,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心下终究总是盘桓着张敏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说“小六那孩子的福分啊,在后头呢”。
  兰芽便忍不住问:“皇上现在终于可以说了,你究竟是希望他死,还是想让他活下来?”
  这始终是困扰兰芽的一个问题。即便皇帝最终下了死命,可是如果他倘若只单纯想让大人死,那么当年在大藤峡便可动手,后来又何必让大人年少而权倾天下?
  皇帝转过头来,用力导着气。
  兰芽垂首,从腰带里掏出一丸药来塞进皇帝口中。
  凉芳吓了一跳,急忙质问:“你想干什么?”
  兰芽点头:“别担心,那不是解药。只是能缓解他疼痛的药。”
  兰芽说着又怒目望向皇帝:“这镇痛之药还是当年大人
  tang替你配的。他用自己为皇上试药,却最终还是换来了皇上的杀意!”
  皇帝便也闭上了眼睛:“凉芳,你出去!你做完了你想要干的事,朕却不想再看见你!”
  凉芳听着便笑:“皇上说得有趣,就仿佛微臣想见皇上似的!实话告诉皇上,如果可能,我凉芳宁愿选择不来这京师,不自宫了进宫,不要这司礼监和东厂的权势——我只愿,合江南而老,只厮守在那个人身边,生死相随。”
  兰芽垂眸,眼角已然染泪。
  上前轻轻推一推凉芳:“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凉芳出了殿门去,殿门轰然关严。偌大寝殿,只剩下了兰芽和皇帝两个人。
  兰芽道:“微臣明白皇上的心意:有些话,皇上只能说给微臣听,连凉芳也不可以知道。因为事已至此,皇上知道活不过来了,便更在乎死后史书上该如何书写。”
  皇帝想说的,自然是针对大人。
  一个篡国之贼的子孙,会不会死后在史书上被揭开真面,生前所有的一切全都成空了?
  兰芽深吸口气,想着大人的眉眼,缓缓点头:“微臣可以告诉皇上的是:皇上没全说错,建文皇太孙是当真已经死了。”
  皇帝猛地转头过来,死死盯住兰芽:“你说的,是真的?”
  兰芽悠然点头:“微臣认为,太子会成为一个好皇上。至于大人……他想当的,永远不是朱天翼。”
  甚至也不是司夜染……其实,是凤镜夜。
  或者还有月船,还有周生,还有——冰块。
  无论千变万化,他想当的其实永远都只是在她身边的模样。
  她便轻轻地笑了:“皇位上的苦,还是留给皇上的子孙去品尝吧。大人和微臣的孩子,我们只希望他们自由地奔驰在朱家先祖奠定的大明江山之中就好了。”
  决不能像皇上一样,号称是大明之主,却不过一辈子都只圈在这深宫里,从来就没真正地看见过自己执掌的这锦绣河山。
  “孩子?你说孩子?”皇帝又是一惊。
  兰芽点头微笑:“没错,孩子。是龙凤胎。男孩儿小名狼月,女孩儿小名固伦。大人一直在等微臣回去才给他们定最后的大名……只是微臣倒是觉得不必了,这两个小名儿已经很好。再说微臣私心下,当真不希望再叫他们姓朱,就让他们这样自由自在的,已是最好。”
  皇帝又是一阵喘息,不过面上却平静下来许多。
  那镇痛药起效了,他不再疼得那么撕心裂肺。
  兰芽便道:“皇上千万别误以为不疼了就是还有活下来的可能,不会的。这药只是镇痛,令皇上肠胃麻木而已,虫儿该咬穿的一样会咬。”
  “而且这一丸药只能支撑一炷香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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