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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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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芽深吸一口气:“我已托人打探你秦家女眷四处流落的下落。京师中教坊司的不多,大多已被送去边关军营……我明早就派人出去,不计一切代价,务必将所有人都一一找到,一个一个安全都带回来。”
  秦直碧狠狠吸了一口气,别开头去,眼中粼粼已有银光。
  兰芽走上前去,轻轻抱了抱他:“那么拼尽全力活下来,只为坚信还有重逢的一日,是不是?这一日已然不远,白圭,你要微笑等待。”
  秦直碧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抹微笑。继而垂首望向她腰腹:“那你呢?想好对策没有?”
  再殷切攥紧她小手:“与我成亲!这是对你而言伤害最小的法子,便不用你千里奔波逃开朝廷的眼线!”
  兰芽一笑拂开:“白圭,怎么又来了?若当真如你所说的去办,那我以后就彻底只能当个妇道人家了。我可不愿,我还想继续男装行走天下呢。”
  他的眼眸黯然下去:“这样的危机在前,你却也不想让我帮你一次!”
  兰芽一笑按住他的手:“你别以为我小看你,实则我对你期许最高。我之所以这样的小事不求你,我是不想早早便祭出你这把宰牛的刀。我要你韬光养晦,静待时机,不能以昨日之状元、今日之小小从六品翰林便心怀满足;我要你沿着朝堂玉阶,一步一步向上去,直达位极人臣之位。”
  兰芽抬首,满眼清光:“到时,我的这一条命才是真真正正捏在你手里。到时,我才会求你帮我。那个时机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你可愿为了我,不急不躁,静静等待?”
  秦直碧眯眼看她:“你已,心有成竹?”
  兰芽清亮一笑:“修竹廊下,公子直碧。”
  。
  两人离开翰林院,秦直碧已然一扫来时的孤单愤懑,眼角眉梢已然漾起月色清光。
  秦直碧要送兰芽回灵济宫,却被兰芽拦住:“我坐轿子来的,他们在那边等我。此时你绝不宜与我灵济宫和西厂走得太近。
  秦直碧只能停步,目送兰芽离去。
  司夜染的银龙小轿,此时已经成了兰芽出门的专属。那银光潋滟的轿子,在这片白月黑天的背景之下,越发显得澄澈如水,清光迫人。
  。
  转过街角,兰芽才掀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
  藏花伏在房顶上,明知道以她那眼力根本就瞧不见他,可是他还是心慌意乱地下意识闪避了一下。
  心下也是随之一颤。
  实则他当然明白她不是在找他,而是在找大人。从来,只要她在京师,每次夜晚出去办事,大人总会放下一切事,悄悄跟在她后头,一同出去。
  这两年过来,在夜色里悄然去寻找大人,已成了他们两个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游戏。她乐此不疲,大人也痴心不改。
  只是今晚……今晚他越发觉得自己多余。
  大人不是自己不能来,大人只是……将这个机会让给他了。
  谁叫他自己心下曾经生出过那样的怅惘,便在私宅之时,便曾难过过,纵然黑夜里看她独自行走,却也不能相送,只因为明知道大人必定隐匿在这夜幕之中,悄然地陪伴着她……
  便如同他明白大人一样,大人又如何不是早就看穿了他?
  于是他们两人,一个将捉继晓当替死鬼的秘密分享给他,叫他能有机会跟大人多说说话;一个则忍着自己不在夜晚随她一同出门,而将这个机会送给了他……
  只因为他们都明白了他的心,明白他同时是爱着他们两个,所以他们才都怕他孤单,都悄然无声地想尽了法子能帮他排遣开些。
  可是就因为他这心一乱,于是脚下便失了准头,脚下踩着的瓦片便跟着一动,在夜色里齐齐咔咔传出动静来。
  抬着轿子的那四名轿夫也都不是寻常角色,登时便发现了,立即落轿,两人守护着轿子,两人便循声要窜上房来。
  倒是夜色之中隐约听得她轻叹一声,继而道:“没事,都站住。”
  tang
  然后她的臻首从轿窗中探出来,仰头朝屋顶上望过来。
  高天之下的月光便唰啦都落在她面上去,照见她绝世清丽的容颜。
  她轻声唤:“二爷,是你吧?下来,好好走路。”
  。
  一听公子的话,两名要上房的轿夫互视一眼,急忙从院墙上纵身而下,宛若两片柳叶,悄无声息。继而双双单腿跪倒在地:“不知是二爷。小的们冲撞了。”
  藏花伏在屋脊上悲伤地闭了闭眼。
  想他藏花,身为绝顶刺客,到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来去如鬼魅……可是今晚,却叫一个没有半点功夫的丫头给识破了,他这刺客真该举刀自尽了。
  他便闭了眼,也不用轻功身法,只听着屋脊笨拙地滑下来,然后噗通坠地,跌了一P股的灰。
  四个轿夫何曾见过轻身功夫最好的二爷干过这样的蠢事儿?四人相顾,都险些笑出来,不过都忌惮二爷一向的脾气,都赶紧咬住嘴唇,死死咬住。
  倒是兰芽撑着下颌,隔着轿窗,目睹了整个过程,忍俊不已。
  他翻了个白眼儿,狼狈地爬起来,拍了拍P股上的灰,疼得一瘸一拐走过来,却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怕猫吗?”
  兰芽也没问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只直接回答:“不怕!我反倒怕耗子。”
  她又反问回来:“你怕耗子么?”
  他忽地一声怪笑,身影腾空如蝙蝠,倏然腾转而去,扑入墙角。随即回转来,左右手各拎着一条耗子尾巴。
  兰芽想笑,却随即一捂嘴,干呕了一声。
  他这才惊觉自己又忘了她身子的事儿了,恼得转身回头,左右手一转,便将两只耗子的脑袋给拧下来了,尸体扔在水沟里,懊恼得暗暗跺脚。
  瞧着他那模样,兰芽只能悄然叹息。
  他是想逗她开心,她明白。她便轻声唤:“藏花,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他愣了愣,却摇头:“我手上有耗子血!”
  “没事,你过来吧。大人专为我配了个香方,用檀香冰片等清凉去晦的香料,我搁在鼻尖就能避开了。”
  他这才走回来,有些不习惯地跟在她轿子边,将两手尽量藏进衣袖,讪讪地道:“还是大人好,连这香方子也能为你单配。”
  兰芽故意避开他的意思,拐了个弯儿揶揄他:“大人从前也不是没给你配过。”
  他便只好“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他自己别扭了一会儿,才偏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在房上?”
  兰芽一笑,却没说话。
  大人说他不来了,那大人又会派谁来?
  藏花的心,还有谁比大人能更明白?
  他已然自厌自弃,心字成灰;倘若他们两个再一起联袂躲开他……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兰芽便轻轻一笑:“其实我没猜到是你来啊,我就是随便说那么一下,你要是不承认,那我就换别人猜了。是你笨蛋,还真自己出溜下来了。”
  “你!”他果然中招,气得掐腰跺脚。
  兰芽愉快笑起来:“二爷,帮我理理正经事:当年秦钦文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藏花便哼了一声:“还能是怎么回事?秦钦文那个老八股,自认为是清流之首,屡屡上疏弹劾宦官专权。他那意思还能是说谁?自然是里里外外,明的暗的都是指向大人!”
  兰芽垂下头去。
  就连藏花都是这么认为,那这天下人自然更是这么直接将罪责就都推到司夜染身上去了。谁叫大人年少而权倾天下,遇到一言不合的大臣,自然直接咔嚓……
  兰芽垂下头去:“二爷,帮我办一件事:秦钦文获罪之后。所有他经手的诏书、史书全都焚毁吗;民间若有私藏,也要问连坐之罪。我也曾悄然进内书库里找过,看是否还有存货,可是后来却内书库也是一把大火……什么都没留下。二爷帮我去民间暗暗查访看看,若能找回他曾经的论述,尤其最好是史书、起居实录,拿回来给我看看。”
  -
  【内书库那一把大火——有余味吧?明天见。】
  谢谢irenelauyy的10花。

☆、39、昭雪三大案:月明翰林夜(3)——字为罪

  秦钦文获罪之后,他从前在翰林院主持编纂的书籍也一并被官家焚毁。可是古往今来,历代朝廷再做焚书,却也焚不尽天下所有私藏。
  而办那暗底下的事,又有谁比藏花和西厂更擅长?
  西厂重建,旧日校尉回来投奔,自然都是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又有藏花亲自率领,不出几日,秦钦文的旧稿便一件一件地汇集到了兰芽手上。
  历朝历代翰林院最要紧的差事是帮助皇帝起草诏书,可是到了大明可就变了,因为大明的皇上们不相信外臣,而宁愿起用内臣。于是现如今真正帮着皇上起草诏书的不再是翰林们,而是司礼监的太监们漪。
  于是翰林院真正的主要作用在于“写史”。果然汇集兰芽手上来的,主要是这类书籍。
  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怕兰芽累着,所以司夜染自己将御马监、西厂所有的差事都担过去,只叫兰芽管秦家昭雪这一件差事;藏花也将秦家这差事外围需要劳力的事都包圆儿了,只叫兰芽在书房里坐着看看收集上来的书……
  可是这一日一日的,藏花却还心惊肉跳地眼见着兰芽双腮塌陷了下去。
  他着实忍不住,便趁着大人不在的功夫质问出来:“只叫你看看书,怎么还看成这个模样了?固”
  兰芽静静抬头:“我明白当日秦钦文因何获罪了。”
  藏花也一愣:“他是因为屡屡弹劾宦官专权,才被大人整治了的。你看了几天书本,难道看傻了?”
  “不是。”兰芽捉着藏花的袖子将他按着坐下来,将自己面前那一摞书都推到他眼前去:“我标记了的地方,你都给我读读。”
  藏花看了一会儿,看得头大:“没看出什么要紧的来。”
  兰芽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本朝写史,你道是都写什么史?”
  藏花这个自然知道:“那自然是修前代,写当今。”
  “没错。”兰芽点头:“修前代,便是修《元史》;写当今,多为记述皇上与朝廷的起居言行实录。可是《元史》编纂于太祖皇帝洪武年间,一部《元史》竟然仅仅用了三百余天便编纂完成,实属仓促,甚或儿戏;而当今天子的起居实录、朝堂奏对,就更是因为皇上的口吃、常不临朝而难以准确。”
  藏花摊手:“听不懂。”
  他这些年只当杀手,干暗地里的活儿。那些朝堂之事,那些天下风云,都有大人担待。他只需听从大人的吩咐去干事就够了,从未曾多费过什么脑筋。
  兰芽只能轻叹一声,解释道:“《元史》错误与缺漏极多,便需要后代的翰林们重新勘误、订正。于是对于元朝的得失,也许随着世易时移,便会有观点上的前后变化。”
  “而对当今的记述,因为本朝翰林无法与历朝历代的翰林一样真正进入内宫,所以根本无从记录下准确的起居实录,所以难免要加一点自行的揣度进去来补足,这其中就难免有说错了、逆了龙鳞的地方。”
  藏花终是聪明,渐渐听懂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秦钦文的罪不在弹劾大人,而是——罪在这些史书的内容上?”
  兰芽深吸口气:“你看这段,尤其是对于建文时代的记述……”
  藏花也一惊,急忙抽过来看。
  因为如今的皇上是朱棣的后代,所以所有史书上的观点自然都是美化朱棣、抹杀建文的。甚至最初的时候,朱棣不惜篡改史书,将建文时代彻底从史书上抹掉,甚至还将建文的父亲——太子朱标的事迹,以及建文帝太子的名字统统抹除。
  仿佛只要史书上不留下有关建文的只言片语,便后世无人知晓他曾做过篡位谋逆的大罪。
  可是随着后来时代的变迁,朱棣的后代子孙们也明白建文帝的历史不容抹杀,所以建文又渐渐在后来的史书中浮上水面。
  尤其到了先帝明英宗时,大明经历了土木堡之变,有过这样一次几乎亡国的空前危机之后,无论是景泰帝还是当今圣上,也都曾做过反思。尤其是当今皇上登基以来,频频为前朝之事平反昭雪,为于谦正名,甚至原谅了那个夺了他的太子之位、甚至屡屡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皇叔景泰帝……
  于是当今的朝臣们便也觑着皇上的意思,开始对建文帝的历史有所补偿。臣子们兴许都以为,皇上都能原谅景泰帝,说不定对建文的那一段历史也已经解开了心结,可以平心静气地接受了。
  于是秦钦文主持编撰的史书里,建文的身影开始屡屡现诸笔端。
  更因为秦钦文号为清流之首,最厌恶宦官专权——而当年的建文帝也是对宦官管束极严,反倒是朱棣因不信任大臣而偏用宦官,才造成如今的积重难返,所以在对建文的描述里,秦钦文用的词汇开始颇多赞扬。
  藏花终于看出门道来了,缓缓点头:“如此说来,是秦钦文的笔墨,犯了皇上的大忌。”
  兰芽这才欣慰地舒了口气,向后靠去。
  这几天她翻了不下百卷书,还都是用词晦涩的史书,还要
  tang从那些隐晦的字眼里去找到证据,她真是累的不轻。
  古往今来,文字最是耗神。她虽没干什么体力活,却比他们都更憔悴。
  藏花不由得眯起眼来盯着眼前这个身量小小的人儿。
  若这事是大人瞧出来的,是大人办的,或者方才这番话是大人说的……他不会觉得惊讶。因为大人原本是那样睿智的人,这些年又行走天下,什么都见过了。而眼前这个,分明是个女子,是两年之前还连家门都难得一出的闺秀啊。难为她竟然也能看得这般通透,想到他和这天下诸人都想不到的奥妙。
  藏花的目光又这么绵绵密密的来……兰芽便有些小小心慌,当真怕他一时忍不住,便将什么都说了。
  兰芽便故意一拍桌子,打断他那凝视,妙目瞪他:“你走什么神?”
  藏花赶紧垂下头去,只望着自己的手:“真是了不起,你是如何想到的?”
  兰芽面上便是一热:“咳咳,实则——是大人早就卖了破绽给我。”
  眯起眼来,忍不住去想大人当年故意留下破绽时候的心情……大人他也许以为多年之后她才能有机会来办这个案子吧?
  也是,以她当年那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她也不敢指望那样的人能看懂大人曾经的良苦用心。
  藏花倒又是一愣:“大人卖了什么破绽给你?我怎么看不明白?”
  当年这案子就是大人办的,于是连藏花他自己,与这天下人一样,就都直来直去地以为:就是因为秦钦文骂了大人,大人便利用手中权柄将他治了罪。哪里还能想到,大人治了秦钦文的手段里,还留下什么破绽了?
  兰芽轻轻一叹:“这事总归需要你反过来想。你细想想,秦钦文一家遭的罪,可感觉似曾相识?”
  藏花便眯起眼来。
  无论是瓜蔓抄,还是妻女被送教坊司……这些分明都是当年朱棣处置建文旧臣的手段!
  藏花冲口而出,兰芽便叹息点头:“正是。这就是大人留给我的破绽所在。”
  因那惩治人的手段会联想到建文——若再以“建文”为钥匙去找秦钦文曾经主持编撰过的史书,这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兰芽轻轻叹了口气:“秦钦文虽然为朱棣后代的忠臣,却是因建文一事而死……真不知这是历史的讽刺,还是对他这一生的尽数否定。”
  藏花也是心下惊惊一跳:“照你说来,真正的想要秦钦文死的,不是大人,倒是皇上?”
  兰芽垂首,缓缓点头:“皇上可以赦免景泰帝,因为那是景泰帝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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