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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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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eronghua、彤艾猪的鲜花
☆、48、我将我的梦,托付给你(第一更)
长城关口,黑天白雪。
藏花提着小宁王的首级,却迟迟不见司夜染来。
方才大人给他的时间太短,只有一刻钟,他得毫不耽搁地割下小宁王的首级,然后一路狂奔才能按着时间到达。于是这一路竟然没时间停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那是小宁王和亦思马因联军的大营,数万铁甲就在帐外。他就算凭着杀手的能耐,可以近身悄无声息地宰了小宁王,可是他怎么竟然能这么顺利地提着首级就脱身而出?
小宁王的部下呢?亦思马因的哨兵呢?为什么没人发现他,更没人追上来?!
甚至——细想想他提着小宁王的首级,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地走出帐篷的那一刻,外头仿佛也并无人在。他那一刻太沉浸于自己捋不清的心绪,他那一刻太看淡了一己的生死,于是便在那一刻连本。能的防备都撤了,全部在乎外头是否有人拦着,便也……直到此时才觉得不对劲牧。
是谁帮他引开了守卫的注意力?是谁让他无惊无险地顺利脱身?
大人在哪里?他又在做什么!
藏花便急了,回手便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终究只是藏花,不是大人;他终究还是难免在细节之处优柔寡断,他难免还是在方才那一刻——痛了心。
而大人之前那么毅然决绝地离开,怕就是为了替他引开大营里守兵的注意!
若大人因此而有半点闪失,那他——真该死!
。
藏花提着首级便转身要回去,刚抬步却被一道银灰色的身影按住。
藏花一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煮雪!”
煮雪一身的银白僧衣,一张全无半点粉黛的素脸,本该是最素净的模样,可是这一刻却竟然也是满身的血点子!
藏花便更急了:“大人呢?”
煮雪眼中平和去了一半,这一刻转眸之间都是凌厉之色:“大人还在亦思马因大营中!万人围困,暂不得脱身!”
果然!
藏花便推煮雪手臂:“那还拦着我干什么?咱们冲回去,与大人共存亡!”
煮雪却还是死死按住藏花:“救护大人,是我的责任。你不能回去!”
煮雪说着将一个包袱塞进藏花的怀里:“听着,大人有令,命你带着这个包袱,即刻北上。出了长城再打开包袱,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大人给你的差事了。”
藏花掂量着手里的东西。尽管大人有令,他不能当场拆开。可是凭着他杀手的本/能,凭着他怀里另外一个几乎同等体积和重量的包袱,凭着他鼻息之间浓郁的血腥气,他也能猜得到那是另外一颗人头!
煮雪从他怀中将小宁王的首级接过来:“这个交给我。小宁王的头,皇上等着呢。”
他便眯起眼来,眼角兰花绽放寒意:“北上的差事……为何不能叫雪你去办,为什么非要我去?”
“这事必然只有你才能去办。大人将这件事交给你,便是大人对你一万个相信!”
煮雪便发了狠,伸手推着他,劈手给了他一掌:“事不宜迟。再晚走一步,便来不及了!”
。
大人说叫他北上……
大人说叫他不必顾着他,叫他立即启程,否则便来不及了……
大人说,这差事之所以交给他去办,是对他一万个放心。
藏花猛地仰头,泪便已从眼角滑下。流淌过眼角那朵兰花。
他再笨,又如何能想不到大人交给他的差事是什么!
为了救他,为了能让他顺利脱身,大人身陷重围难以脱身,怕耽误了时辰,便叫他奔赴草原腹地,去救回那个人啊!
心中澎湃,可是时辰却已不敢耽搁,藏花拉过马来,回身深深望向煮雪:“……大人身边,除了你,还有谁?风可在?!”
煮雪却摇了摇头:“风亦有差事在身。大人身旁,只有我。”
“啊!”藏花心头狠狠一痛,一张口便又是一口鲜血!
此时此刻,大人独自陷入重围,可是他却不能回去救大人!
煮雪连忙上前伸手点住他几处穴道,郑重道:“我不能再耽搁,这便回大人身边去了。花,你一定要办好大人的差事,一定不能辜负大人的期望。听见没有!”
藏花用力吸气,也深深望住煮雪:“好!雪,你千万要护住大人!还有,你也千万要护住你自己!”
煮雪盈盈一笑,灰白身影便飘然远去。那纤细的身影融入夜色,融入飞雪……宛若她的名。
只一瞬,便再也看不见了。
。
藏花忍泪飞身上马,策马狂奔,直向北去。
不顾风雪,冲出长城,一口气直冲到草原地界,他才敢停下来。
否则他怕自己真的没有勇气直接北上,他怕他违背了大人的命令,只想拍马回去,用自己帮大人挡住那片凛凛刀光
tang!
大人……
。
寻了处背风的山丘,藏花连忙下马打开火折子。
身上的衣裳早就被血浸透,此时湿重不堪,有些迎风的部位甚至都已经冻结起来,成了硬邦邦的一块遁甲。
他拢起火堆烤着,一边打开了煮雪送来的包袱。
包袱里头首先是一个衣服包,里头裹了几件皮裘,够他御寒之用;此外还有一个小匣——他认得,那是大人平素易容所用!
他心下一颤,重新又抖开那几件皮裘——如何还认不出来,那都是大人自己的衣裳了呢!
他的心便抖成一团,再去掀开下层的包袱。
一颗狰狞的人头呈现在月光之下。血迹狼狈,怒眼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饶是藏花,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竟然是,亦思马因!
。
藏花重新合上包袱,微微闭上眼睛。已是明白了大人的心思……
不管是大人还是任何人,若想单枪匹马进到草原王帐,是绝无可能的。
但是唯有一份“见面礼”是巴图蒙克不能拒绝的,那就是他杀父仇人亦思马因的首级!
于是带着这颗人头,便有了通往王帐的通行证。纵然是巴图蒙克自己心里不愿意,他也得顾忌着草原上的习俗,顾忌着各部族的眼光。婚礼之日若能收到杀父仇人的首级,不管来人是谁,他都得大礼迎候,绝无拒之门外的道理。
为了救他,大人宁愿身陷万人重围。
而为了救她,大人孤身入大营,斩杀了亦思马因!
藏花狠狠忍住眼中热泪,朝向南方重重叩头:“大人放心,属下定将她安全带回来。如若不能,属下便也埋骨在草原,誓不生还!”
他藏住难过,取出腰上永不离身的小小妆镜,打开了包袱里的梨木小盒子……
借着黯淡月色,跳跃火光,他对镜细细勾画。
那本也是他在心中描摹了无数遍的眉眼啊,那也曾是他一生遥不可及的梦想。
在镜中,司夜染的容貌一点一点,脱胎成形。
。
腊月二十九,边关飞马传书,说已经斩获了逆臣小宁王的首级,正在加急送往京师途中。
张敏收到消息,便连忙禀报给皇帝。
到了年下了,皇帝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也正因为忙,皇帝反倒更愿意画画儿,于是便是有些零敲碎打的闲暇,他也总要让张敏铺开纸,画上几笔。
张敏将小宁王被斩的事禀告给皇帝,皇帝什么都没说,面上的神色也半点没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是张敏却还是瞧出来了,皇上的笔尖儿上滴落了一滴墨。
墨落在宣纸上,必定洇了一片。向来对画儿极为重视的皇上,平素是绝不会犯这样的疏忽的。
足见,皇帝这一刻的心潮澎湃。
张敏盯着那画儿,皇帝便也察觉了,尴尬地笑笑,“瞧,画儿都变成墨池了。伴伴快帮朕撤了吧。”
皇帝自己则放下笔,转身回了卧榻。和衣躺下,自己拉严了龙帐。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五岁那年。
他两岁被封太子,战战兢兢地长大到了五岁。终于皇叔景泰帝贿赂满朝文武,群臣一起奏本,叫景泰帝心满意足地废了他这个太子,改立景泰帝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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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49、大喜之日,素若幽兰(第二更)
他这个原来的太子,被废为沂王。侥幸因年幼,又有皇祖母护着,总算还能继续在宫中居住。
那一年景泰帝为了给他自己儿子庆贺,大肆铺张,甚至将各个藩王的世子也都接进宫来。名义上是为给太后天伦之乐,实则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添喜气。
新太子自然成了众星捧月,而他这个废太子则成了落水的狗。那帮世子一边恭维新太子,一边用尽一切恶语奚落他。
那新太子还觉不够,还叫他给他放纸鸢。像趋势奴才一般叫他拎着纸鸢满院子的跑,叫他向东便向东,叫他往西便往西戗。
尤其是那宁王的世孙,也就是后来的小宁王,竟然故意将他的纸鸢打进了水里。一群孩子跳脚大笑,新太子颐指气使命令他去捡起来,说还要继续放。
那一刻刚刚五岁的他,再一次明白了天家无亲情的道理。他抬头望一眼那些本该是至亲的孩子,心底涌满了苍凉。
后来……是公孙寒替他跳进池水里取出了那纸鸢,才免了他一场生生所受的凌。辱。
彼时年幼,虽然从两岁起便受皇叔景泰帝的种种暗害,但是好歹活下来,心下便也还没学会要以牙还牙,更没想到要骨血相残。可是那一年,孤单绝望地站在池水边,在一片奚落的哄笑声中,他却瞬间懂了想要杀人是什么感觉牧。
他借着口吃,装作卑微害怕的模样,可是一双眼却死死地盯住了那个宁王的世孙。
那一年,他才五岁,便在心底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他会杀了那个世孙,一定!
后来年纪渐长,慢慢地明白了宁王世孙彼时缘何那般对他。
原来宁王一系早与成祖有过二分天下的盟约,只是成祖毁约,得了天下之后反倒将宁王藩地南迁,从此变得无关轻重,于是小宁王恨他,是恨他曾经的储君身份,是恨他的执掌江山。
于是十岁之后父皇重新登基,他也重新再被立为太子之后,他便笃定了要杀小宁王的心。
。
也许自古以来,凡是有藩王的朝代,皇帝总会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吧?
从皇帝自身来说,为了维持江山一统,必定都想削藩;可是那些藩王却都是至亲骨肉,若轻易削藩便难免会引天下人指摘,说骨肉残杀,甚至会授人以柄,反倒叫藩王捉到借口,正好起兵。
于是他在刚刚登基,江山未稳的时候,选择了忍。
他一直忍到小六那孩子长大一点,能独自出门办差了,才借着小六的手办了先代老宁王。
接下来又忍了这些年,终于又忍到了小六长大成人,忍到了小六终于替他亲手割下了小宁王那颗脑袋!
二十多年的忍耐,他终于如愿以偿,终于能亲眼看见了小宁王的首级。
他有多高兴,多高兴!可是他却不敢叫任何人瞧出来,甚至包括张敏……于是他只能赶紧退回卧榻来,亲手拉严了龙帐,叫自己沉入梦境里去露出那个久违了微笑。
明早醒来,他还得亲自下旨安抚南昌宁王藩国。亲下旨意,立宁王世子为下一代宁王。
他甚至还得亲自呵斥司夜染,将皇家骨肉残杀的恶名尽数都推到小六的身上去。只说给了小六节制边关之权,却未成想小六竟然先斩后奏,已是斩下了小宁王头颅。
身在皇位,他担不起那个骨肉残杀的恶名。纵然是小宁王反叛在先,他也必须得撑起一个仁君的脸面来。
而小六那孩子……果然是懂事。
那孩子知道他终于同意放他北去,不是光叫他去办自己的事儿,去救出那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兰公子来的……他是叫那孩子去替他办事,去替大明江山办事!
只有大明江山稳固了,只有他这个皇帝的心满足了,他才能允许那孩子接下来去干自己想干的事。
不是他心狠,只是从古至今千万年来,永远都是江山重、人为轻。
。
除夕。
一大早帐外便忙碌开了,满都海亲自带着人里里外外地操持。也不用兰芽帮忙,直说叫兰芽安安心心地等着当新娘子就好了。
兰芽便又检查了一遍雪姬、月月,以及双宝、三阳,还有被巴图蒙克扣为人质的王瑾他们的孩子。
他们个个都已经悄悄准备好了。
只是问题是,他们这些人在草原的汪洋大海里,便宛如沧海一粟。纵然是准备好了,可是谁敢说就有胜算,就一定能逃得出去?
兰芽看完了一圈,回到帐中。满都海早已派人将喜服送了来,几大盘子的绫罗、珠宝罗列在榻上。满眼华贵,满室生辉。
兰芽便屏退了左右,对着镜子整理好了头发,换好了衣裳。
然后扬声:“宝儿,去请大汗来。”
双宝进来,一张脸苍白,一双眼珠子却是乌黑乌黑的,望见兰芽便是一怔。
“公子,你这是……?!”
兰芽却淡然一笑:“
tang没事。你去吧。”
巴图蒙克却是耽搁了半晌才来,撩开帐门走进来,竟也是一怔。
双宝退出去,合上帐门。
巴图蒙克便攥住腰带:“你为何做这一身装束?难道满都海亲自盯着人赶制的喜服,竟入不得你的眼?”
。
原来此时的兰芽根本就没穿那华贵的喜服,而是穿了一身的素白,便连领口袖缘都没有半朵绣花。
她头上也未曾点缀华贵的珠翠,只将一把青丝梳拢到脑后,编成一根素辫。压鬓、辫梢都未曾有一片花、一根钗。
她竟是在这大年下和婚礼当日这大喜这双重的大喜的日子,将自己打扮到了素淡的极致。
不过巴图蒙克也得承认,这样素淡至极的她,容光却未见半点减损。反倒因为衣饰的素极,而更加彰显出她眉眼的清丽、五官的灵动。
便是那一点毫无妆点的朱唇,也成为周身上下唯一的一点鲜艳。反倒更是美到了极致。
巴图蒙克深吸一口气,不知怎地想起在汉地见过的观音造像。
清丽绝伦,不容半点亵。渎。
。
巴图蒙克的不满,兰芽自然明白。
她便嫣然一笑:“大汗不高兴了,是么?大汗必定以为我又犯了从前一般的倔脾气,非要在大喜的日子跟大汗闹别扭,故意穿了素衣,是表示不愿跟大汗拜堂了,是不是?”
巴图蒙克自然是这么担心,见她巧笑倩兮地明白说出来,倒也是一怔。
“难道,你并不是这样想的?”
他的语声里,融入了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
终究还是——紧张她啊。如若不然,他何苦要等这么些日子,干脆直接要了她,将她困在威宁海,只需看守好了她,不叫她寻了短见。待得十个月后,她有了孩子,再野的女人便也会被征服了。
只是他终究舍不得啊。
在草原也有草原的规矩,更何况他是堂堂的大汗。若不给她一个名分便要了她,那她从此地位只能如卑微的女。奴。更何况满都海的地位这样崇高,在部众当中的威望甚至都在他之上——那她就永远都无法与满都海相提并论。
纵然他从不细问自己的心,可是他的私心里——终究还是偏袒了她一点啊。
虽然满都海是他的正室妻子,虽然他的性命和汗位都是满都海给的,虽然满都海给他生下了孪生继承人……可是终究,隔着年纪,隔着恩情,他对满都海的情不是发乎本心,也不是寻常的男女之爱。
他今生第一次的爱恋,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儿的钟情,其实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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