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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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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怀贤将精力都放在攻打东海帮上,于是会带走杭州都卫主力兵马。一旦海上失利,杭州陆上的守备必定一空。到时松浦知田挥戈上岸,便可轻取杭州,之后直逼南京!”
  长乐便也是一惊:“想来倒真如此。大人,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司夜染凝望长乐:“拖。给你的任务,便是尽你所能拖住怀贤。多拖一天,便多为大明保留下一分胜算!”
  长乐想了想,便点头:“好!”随即又问:“大人你呢?”
  司夜染垂眸,缓缓攥紧指尖:“杀——倭!”
  。
  借助鱼鹰凌厉,司夜染不断将陆上情势传递给龙宫之中的兰芽和虎子。
  随着鱼鹰往还,虎子越来越怀疑送信人的身份,兰芽却也都轻描淡写避过,只说是周生。
  当看到怀贤即将发兵之时,兰芽便将手中字条一扣,缓缓塞进口里,吞下。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起身走到牢门口,左右打量。汪海远远瞧见了,便悄然走过来。兰芽低声道:“我今晚想见南王。”
  虎子和汪海同时都是一惊:“何必见他?”
  兰芽摇头:“他是阴阳难测,但是那日他已有些松动。为了这一点松动,我也愿意再试一试。南王一脉,能保则保。”
  汪海则一皱眉:“待我先设法禀告东王。”
  兰芽伸手捉住汪海手腕:“汪海大哥,我敬重东王老人家,但是此事已由我做主!你们听我的,便都能好好活下来!”
  汪海犹豫片刻,回想起那天晨光乍起之时,东王他老人家都曾向眼前这小钦差深施一礼……汪海便一咬牙:“也罢。”
  虎子急忙起身,一把扯住兰芽:“这一回,你休
  tang想丢下我。”
  兰芽便笑了,回眸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郑重点头:“好。这一回无论生死,咱们都一起走。”
  。
  夜半更深,难道南王立刻便召见。看样子他也根本就还没打算就寝。
  兰芽便略作思量,便笑了:“我猜,南王应该是也接到了消息。”
  怀贤要用兵了,这么重要的事,大人又岂会只告诉她一个人?定然也同时设法送了消息给东海帮,南王自然便见着了。
  此一番,她被关在东海帮这么多天,大人竟一改从前做事的习惯,根本未曾现身——便只说明,他在隔岸调度,在做更要紧的事。
  南王便一眯眼:“如此说来,你们竟然也知道了?”
  兰芽默然点头:“事已至此,南王你还下不了决心么?”
  南王却森森而笑:“就算怀贤打来,又能怎样?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没错,我也相信你东海帮海上的能耐!”兰芽轻斥:“只是倘若当真与怀贤开战,你们便也从此关严了再回归大明的门!”
  南王噎住,盯着兰芽:“可是难道此时那扇门还开着么?怀贤是杭州镇守太监,掌杭州及东海沿岸军政大权,他既然带兵来剿我们,那便自然是朝廷下的旨意!大明朝廷已然改了主意了!”
  “放P!”
  兰芽没工夫再客气,上前抓住南王的衣袖:“杭州镇守太监职衔再大,大得过我这个钦差么?我不妨告诉你,只要你从了我,倘若当真遇见怀贤从中作梗,我左不过先斩后奏,先宰了他!”
  饶是南王都是狠狠一惊,眯眼盯紧兰芽:“你真的敢?”
  兰芽一声冷笑,蓦然手肘横击,用出她那统共就会两招的搏击之术,出手如电竟然将南王咽喉锁住!
  “你若不信,不如现在本钦差先宰了你,给你看看哦?”
  说罢拼了死命用劲,当真将南王掐得上不来气,只觉眼珠都朝外鼓了去。
  汪海和虎子见状,也不敢辨别真假,只得赶紧防范。
  兰芽看差不多了,便也松了手。南王狠吸几口气,咳嗽得蹲在地上。兰芽便也跟着蹲下来,盯住南王的眼睛:“这回,肯信了么?本钦差带着皇命来东海,是来办成事的,不是来跟你们闹着玩儿的。顺我者,我必定保你们安然无恙;逆我者,就算我死,也先拽着你们垫背!”
  南王呵呵一笑:“拽着我们垫背?这一句本王倒是信的!若回大明,就算朝廷随时变了卦,你也还是你的钦差;而我们呢,便是灭满门!”
  兰芽缓下来,轻轻伸手又捉住了南王的衣袖,“不会的,你信我。我坦白告诉你,我既然是钦差,便自然从京里带了大批的人马来。我告诉你我带的还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我将他们留在杭州了,我没叫他们跟我一起耀武扬威地来,我反倒独个儿单枪匹马送进你们这个虎狼窝里来了。”
  “我若真的只在乎我自己的安危,我如果没把你们的生死挂在心上,那我早就带着大官船,带着朝廷的精锐,铺天盖地而来,又何必这样单枪匹马来受你们的气,蹲你们的监牢?”
  兰芽缓缓合上眼帘:“我说了,我来时带你们回家的。我来就是把我自己跟你们绑在一块儿,跟你们同生共死的。退一万步说,倘若我真的计划的不周全,救不了你们的话,那我二话不说,一定跟你们一起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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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终得宠(3更2)

  清宁宫。
  皇帝做了个梦。
  梦里是他两岁时初次册封太子的那天。他在梦里看见两岁大的自己,话还说不全,对周遭的一切更是懵懵懂懂。
  本该是大喜事,却所有人都是一脸哀伤。他娘,当时还只是贵妃的周氏竟然一直在哭。
  他的神思便抽离了那小小的身子,自在地在宫里游荡。听上至太后,下至宫女太监的谈话,才渐渐明白他们为什么都在哭孥。
  ——他封太子,是因为父皇英宗土木堡之变,被蒙古掳走。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由太后做主,册立他为太子,以示国祚有继。
  ——原来他当太子,都不是他父皇的旨意,而只是大明遇到危机时不得已的选择窄。
  所以他娘周贵妃才会哭,才会儿子当了太子还觉得委屈——因为他父皇根本就不想让他当太子,他父皇还在等着当时的钱皇后生下嫡子来,想将那储君之位留给嫡子。
  那一天,他高高坐上了这个国家的储君之位,却面对着满朝哀戚,面对着——自己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耻辱。
  以至于后来因他这个太子过于年幼,无法登朝理事,太后和于谦等一班大臣担心蒙古挟制父皇,发出什么有伤于大明的旨意来,才不得不立了皇叔景泰为帝……再后来,景泰当皇帝当上了瘾,竟然连他这个太子之位都要夺走,而要留给皇叔自己的儿子时——他反倒没有想象的那么悲伤。
  只因为他这个太子之位来得便名不正言不顺,来得——根本就不是父皇的期愿。
  被皇叔嫌弃……总好过被父皇嫌弃。连父皇都没想让他继承皇位,皇叔这样想,他便也觉得没有那么难过了。
  他又看见他娘周贵妃抱着他哭:“凭什么?只因为我不是正室,只因为我的儿子不是嫡子?”
  他接下来又被皇祖母抱在怀里哭:“……靖难之役后,咱们朱家多希望子子孙孙继承皇位的,都是嫡子嫡孙啊。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才能不再叫人说,成祖是篡位得天下,非天下正统啊。”
  那年才两岁的他,哪里懂得什么嫡子、正统?他只知道他仿佛是一个来错了场景的戏子,穿了龙袍坐上高高的龙座,却被座下的人,当成个小丑。
  他烦躁地猛然向前推手:“朕不是小丑,不是!”
  他这么一用力便醒了,怀中滑入一个软腻温香的身子,驯顺地贴着他呢喃:“皇上,您怎么了?可是做梦了?别怕,妾身在此,皇上不是孤单一个人。”
  这声音叫他觉得心安。
  是贵妃吧?
  在他最缺少安全感,在他看不见娘的那漫长而孤寂的岁月里,是贵妃宛若一抹亮光,照亮了他的生命。她是母亲,是姐姐,待得他初通人事,她又成了他的女人呢……唯一的。
  他永远忘不了初次临幸贵妃的那个夜晚。面对他少年的粗鲁和急迫,她也是初次,也害怕,却红着脸忍耐着,耐心地等待他、引领他。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给他由衷的赞美。他在她身上找回了一个太子、一个男人全部的尊严和自信。贵妃给他的,不止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更是这世间唤醒雄风的灵丹妙药。
  除了贵妃,再也没有女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他便拥紧了那身子,满足地喟叹一声:“贞儿……”
  那身子微微一颤,却随即笑了,贴着他的耳,缓缓咬啮:“皇上叫错了。妾身不是贞儿,是灵竹。”
  。
  皇帝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眼前红烛帐暖,怀中美人如玉。
  年轻的身子,细腻光滑得宛如白玉雕琢而成。一双年轻的眼睛,灯光下宛若薄皮的葡萄,水盈盈、亮晶晶。一把乌黑闪亮的头发,沿着她美丽的面颊、柔软的颈子,长长滑落,裹住他的手臂,他的腰,将他们两人缠在一起。
  这样年轻,年轻得叫他只觉一时光华耀眼,年轻得,让他一时竟想不起贵妃苍老之后的模样。
  不过他还是用力闭上眼睛,怒斥道:“僖嫔,怎么是你!朕未曾召你侍寝!”
  。
  皇上的反应,僖嫔半点都不意外。
  她绞着青丝,忍不住想,这若是换成从前,说不定她会耻辱地哭吧?就如同从前她作为贵妃的棋子,被皇帝连日招进乾清宫侍寝,背负了后宫所有的冷眼——却实际,只是每晚跪在榻边,看皇帝入睡,而自己只能绝望地数着母亲留下的手珠,一颗一颗数到天明时……
  可是此时,她却不会了。
  那样的伤心,那样的傻事,她这一辈子做过一次,便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尤其这一回,她有了吉祥的帮助。吉祥给她用了的香,果然好使。
  她便故意又向皇帝凑近,她身上的香果然又叫皇帝目现惶惑。她便大胆又缠住了皇上的身子,柔媚万端道:“皇上是忘了,之前妾身替太后祝寿,特地登台献唱。唱后下台领赏,便被皇上一把抱住了呢。皇上还说未曾
  tang召妾身侍寝,可是太后以及清宁宫上上下下却都看得清清楚楚啊。”
  僖嫔说着不光脸儿,便是那柔软的颈子,妙不可言的粉峦……都因羞涩而粉红如桃:“那时才是午时,皇上便将妾身抱进这帐中。直到这子夜时分方休……皇上累了,也将妾身累坏了。”
  皇帝狠狠一怔。之前那些宛若梦境的碎片纷至沓来。他以为他梦里又恢复了少年之身,他以为他又梦见与贵妃当年的颠凤倒鸾,却哪里想到,原来都是真的,只不过是换做了另外一个女人。
  僖嫔娇柔献媚:“那些太医真是该打,谁还敢说皇上病了?方才皇上分明龙精虎猛……真是,叫妾身只敢哀叫讨饶了。”
  僖嫔说着吟哦起来,主动滑上皇帝的腰。她身上、发上层层涌来的香,叫皇帝无法自持。一股久违了的青春冲。动,奋然勃发,皇帝便一把抱紧了僖嫔。
  贵妃年纪大了,他也时常对天命生出恐惧之心。可是这一刻却在僖嫔的身子上找回久违的青春活力,他便忍不住地贪恋,忍不住地——沉溺而下。
  夜,还长。
  。
  皇帝与僖嫔欢好,声息久久不绝。听得在外等候消息的吉祥,也跟着忍不住的耳热心跳。
  她从小跟随废后在冷宫,虽然年纪渐渐大了,却也基本没见过什么男女之事。与司夜染的情分,也都是小时候自然而然生发的,更重乎情,而止于念。可是隔窗而来的那些动静……却叫她渐渐开了窍。
  那些声音,初时听起来隐忍,仿佛痛楚,可是听得多了,便渐渐听得懂里头的欢喜,消。魂。
  吉祥一颗心便跳得仿佛一张嘴就要蹦出来,因念而起,身子里那虫儿便也跟着翻涌不休。
  年纪渐渐大了,已是到了该婚嫁的时候,她便渐渐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了这虫儿。她在心下便又痛又甜地思念起司夜染——她真希望他马上就回来,她希望他现在就在她眼前儿,那她就能——就能如僖嫔一样,尽偿所愿。
  她自信她会比僖嫔做得更好,叫他比皇帝更难自持。她会尝尽了他的所有,她也要夺走他的全部。他是她的,他只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心思如狂,全身燥热之下,她便忍不住念动咒语,催促那虫儿:“叫他回来,快点回来。我要他只做我的小乖乖……叫他快回来!”
  。
  羞恼愤恨之下,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触自己的身子。痛快又痛楚地想着埋进僖嫔身子里的虫儿——死皇帝,尽情快活吧。你进得越深,要的越多,你便死得越快!
  幸亏没有了李梦龙这个碍事的,否则他还要尽心替够皇帝调理身子,倒叫她无计可施。只有李梦龙死了,皇帝身边再没有懂她蛊术的,她的心愿才得达成。
  到时候等大人从东海回来,狗皇帝便已命不久矣。大人便轻松重得江山,到时候——在这辉煌壮丽的皇宫里,便只是她与他,尽情颠鸾倒凤。
  。
  吉祥心乱如狂,咒语便又猛又烈。
  远在江南的司夜染暗夜驰马,却猛地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青衫染血,在夜色中宛如鬼魅,幽冥惊人。
  陪行在畔的张子虚便是一声惊呼:“少主!”
  张子虚忙滚下马来,伸手搭上司夜染的脉,面色便是一白:“大人,怕又是旧疾复发!”
  司夜染抹了把嘴,却只淡淡笑笑:“没事。都是小时候的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我速速起程,大明气数、我旧部安危,容不得半点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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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第三更~】

☆、99、其实我也想,替你守住这一切啊(3更3)

  没人知道,这个晚上,有一个人口喷鲜血,却依旧长夜纵马,一。夜驰行十数州县,只为秘密通知旧部,不要被倭寇蒙骗,不要真的相信他们是来自东海帮的,不要手软,不要放弃杀倭!
  却并非每一个州县的旧部都能体谅,都肯遵命。更有人当面顶撞,说这是绝佳良机,正好趁着倭寇来袭,趁着朝廷措手不及,索性一并发兵起事,攻下朱棣子孙的江山!
  那个人却还要忍着病痛,苦口婆心劝说,不能因一己私利而坐视大明江山受损,决不能给倭寇半点可乘之机。
  有人当场摇头,失望道:“少主,你果然是年少,果然是从小在那个狗皇帝身边长大的。你中了他的毒,你心变软了,你不想再继承老主人的大业!孥”
  这一夜,任凭他晓以大义,言明利害,却依旧还有顽固的如何都不肯遵命,如何都想趁机大闹一场。几十年了啊,已经等得太久,快要等不下去了。而那些已然年过古稀的老臣,眼见自己行将就木,如何不想再垂死之前,拼将它一把!
  有几处,甚至他最后都只能洒泪而出。实在太顽固,怎么都说不服。
  张子虚担心地跟上来道:“少主,他们都是当年跟随老主人的……少主毕竟年幼,他们倚仗些老资格,也是有的。”
  司夜染举袖拭尽了泪,目色渐渐坚决下来窄。
  张子虚一怔:“少主定了什么主意?”
  司夜染在袖口里缓缓攥紧了指尖:“倘若发现有人一意孤行,真要放倭寇通过,甚至趁机与倭寇兵合一处的……不管他是谁——杀!”
  张子虚听罢大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少主,使不得啊!”
  司夜染缓缓抬头望向夜空,那一轮明月当空,孤绝却坚定地散放着光明。
  他便抬步而去:“我意已决!”
  。
  兰芽夜晚私见南王的消息,不知如何走漏,被西王知道。
  西王突然不顾南王府守卫,径直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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