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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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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弦断有谁听
那人的目光并未定在吃一处,散漫得似是没有焦距,司马舜华呼吸一窒,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不敢看向他的张脸。
“你这个时候来,是说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已经做到了吗?”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丝丝冷意,司马舜华打了一个寒颤,道:“不……并未。”
“那你来找本王做什么?”男人冷笑一声,缓缓走近他,司马舜华越发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压抑得厉害,虽然听说他武功被废去了,但是他不敢上前试探。
司马星躲在暗处,脑海里思绪纷乱,那人是谁?为什么司马舜华会来见这个人?司马星一颗拳头微微攥紧,深怕自己太过紧张而被发现。然而转而一想他又对自己会躲在这里而有些羞耻,这里是晋国公府,是他的地盘,为什么他要躲在暗处来盯着这两个人?
“王爷,好像有人知道了我爹的事情,我怕……”
“怕什么?”那人嘲讽道,目光终于落在司马舜华身上,一手拍了拍司马舜华的脸,道,“既然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啊?叶旭当年吧也是这么弄死了他老子吗?你当年跟叶旭有来往的时候,对于这样的事情应该也不陌生吧?”
司马舜华面色一白,当年二皇子弑父的时候他可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并不是自己动手,再说他一直都在暗处,即便是顺帝后来清扫二皇子党人的时候也并未波及到他,可是当他亲自将司马诚送上黄泉路的时候,他看着司马诚那双眼睛就忍不住双手颤抖,终于明白这事情是多么可怕。当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未合眼,一直都在想着司马诚欲语未语的模样,他要说什么呢?那个人明明已经痴痴呆呆了那么久了,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关系吧?
司马舜华面上冰凉僵硬,任凭那人拍打着他的脸,就像是拍打一个小孩子一样。都不敢造次。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曾经见过他,只有一次,但是自此之后却再也没有反抗过他。他从来不曾为他做过什么事情,也不曾想过会和他有什么交集。却是在前不久他突然出现,要他杀了司马诚,他的父亲。
“司马家的种还是那么没骨气啊,不管是你老子还是你,怎么看卢千秋都不是司马诚的种似的,是不是卢雨蝉当年和哪一个野男人苟合了剩下她?呵呵呵。”那人说话并无顾忌,司马舜华心中对于他侮辱司马诚与自己的话虽然不悦。却不敢反驳。
卢千秋……又是卢千秋……
司马舜华心中有些愤愤,为什么连这个人对于卢千秋的认同都要比他多?
“本王还记得一些,那时候那丫头也不过五岁,倒是硬气得很嘛,啧啧啧……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和……”他的话音倏忽间截止,原本暴戾的脸上出现一抹异样的平静,却是在下一秒。唇角又习惯性地露出一丝冷笑,“那丫头如今已经长成什么模样了呢?本王倒真是挺想念她的。”
“王爷……”
司马星几乎已经肯定眼前那深紫色衣衫的男人是谁,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听见他说关于千秋的事情。便更为紧张一分,他这次乃是为了千秋而来吗?他想要对掐你去做什么?
“千万别用那种可怜的像是流浪狗一样的眼睛看着本王,本王会觉得有些恶心啊。”他说着,自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将那只拍打司马舜华脸的手擦了擦,又将帕子覆在司马舜华的脸上,道,“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你还想要你儿子活着的话,那就快点将卢千秋给本王弄出来。”
司马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鞋底与小沙子摩擦出的一丝细小的声音,却是没有瞒过叶臻的耳朵。即便他的武功已经不再,但是那样敏锐的直觉却是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身体上。
“哟,哪一只小老鼠也在?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还带来了尾巴。”
叶臻话语未落,两名背负长刀的黑衣男子已经出现在了司马星身后。司马星急忙推出一掌,想要就此狂奔撤退,然而一人似是早已料中了他的想法,宁可挨上一掌也不会让他离开。那人质闷哼一声,喉头一口腥甜,这年轻人真是好强劲的掌力。一人负伤以拦住司马星的去路,另一人配合默契地拔刀架在司马星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便在司马星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冰冷的气息笼罩着司马星,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动那人绝对不会手软。
叶臻微微眯起眼睛,他似是看不太清楚司马星的长相,凑得十分近,鼻子就要顶上司马星的鼻子。他冰冷的手在司马星脸上摸了摸,笑了笑,而后另一只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想也不想地一刀便扎进了司马星的一条大腿,拔出,然后是另外一条大腿。
司马星惨呼一声,原本白色的丧服的下半身鲜血迅速晕染开,若是不赶紧止血的话,不消一刻钟便会昏迷,然后死亡。
叶臻似是对于自己精准的手法有些满意,带着血的匕首撬开司马星的唇舌,道:“要不要也将舌头割掉呢?”
司马星早已支撑不住跪倒在雪地上,惊惧地看着叶臻,说不出话来。
司马舜华怔愣地瞧着司马星,从司马星被发现还不过多少时间,司马星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样子应该能好好说话了吧。”叶臻说了一句,回头又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司马舜华,司马舜华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目光落在司马星鲜血淋淋的丧服上。
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令人憎恶的弟弟落得这副残样,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慰之意,反而觉得有一些后悔。
司马星只感觉带着他的血的匕首抵着他的舌根,他的口中满是血腥味,很是恶心。
“他是哪一个?”
司马舜华心道看来叶臻是知道这人是司马诚的儿子,却是不知道是司马重华还是司马星,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是司马星。”
叶臻笑了笑道:“哦,原来还挺有用的嘛,听说那丫头最近挺宝贝他的。”
司马舜华点了点头,能够感觉到来自司马星的怒视,他如今一定将自己骂道猪狗不如,杀了自己父亲,害人害己,还想要害千秋?
“我说那司马家的种都是一群懦夫和伪君子,不是没有理由的。”叶臻忽然觉得心情不错,因而话多了一些,“从司马剑开始,后来的司马秋,一个个都只知道替那白痴皇帝守着江山,被皇帝当狗使唤,觉得碍手的时候便一脚踢开,却还是抱着一桩大宅子窃笑不已,真是引人发笑。”
然而谁都没有敢笑,只有叶臻一个人笑得很灿烂,也很冰冷。叶臻的匕首一离开他的嘴,司马星挣扎起来,然而却是被两个黑衣人架得十分牢靠,加上两条腿又流了大量的血,根本就不是对手。司马舜华心中觉得十分屈辱,双目微红,叶臻口中的司马剑和司马秋乃是他的曾祖父和祖父,那是司马家人的骄傲,他们的排位被日夜供奉在祠堂,正是因为有他们,才有后来的司马世家。
“其实司马诚还好一些的,本王不该完全否定司马诚,二十年前这麽说倒是没有什么,不过这家伙还是叫本王吃了一惊,他然生了一个这么有趣的女儿。”叶臻转而对着叶惜京,一字一句地说道,“卢千秋果然没有叫本王失望,真的将司马家给废了。”
司马星的心一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诚然他知道千秋当年是用了一些手段挤兑了司马家的商运,然而此刻叶臻所说似是远远不及于此?
“本王是不是不该破坏你们之间玩得正高兴的姐弟游戏呢?”叶臻如此说道,下一刻却将更为残忍的事实说出,“哭着喊着求她饶命的时候,她可是就如同本王刚才一般对你哦,一刀一刀地下去,很刺激吧?可不止这些,你知道司马诚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你应该也怀疑过吧,但是如此单纯愚昧如你,怪不得那丫头也不好意思再对你下手了。”
司马星一阵哆嗦,恶狠狠看着叶臻道:“你说什么?”
“本王最是喜欢看人崩溃的模样,将一个感激尊敬的人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将原本为之信服的东西全部一寸一寸一截截为之敲碎,这感觉很美妙吧?”叶臻说着竟是掩面,眼前灰蒙蒙的视线忽然看到一些不愉快的东西,那是曾经想要尽力遗忘的东西,而后在一次一次绝望中,他便逼迫自己牢牢记住那些东西,与其费尽心机将他们掩盖,不如就此让大家都痛苦好了。
不需要司马星再挣扎什么,两名黑衣侍者似是已经知道司马星已经没有多少威胁性,便只立在左右拔刀戒备,放开了司马星。司马星想要站起来,然而双腿已经麻木得不听使唤,他咬着牙用双手撑着,结果整个人便此趴在地上,双腿的血流得更多,他的体温在随着血液的流失而逃脱,冷意覆盖他的全身。然而他还不能死,他刚刚听到的那些东西,他还没有确认,他想着千秋有些无奈有些欣慰的眼神,然而那根不知名的线“铮”地一声崩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49 焦灼的灵堂
司马星忽然仰起头,奋而想要站起来,却是被叶臻一脚踩下去,他的鞋底蹭着他的脸,司马星嘴里一阵雪沫泥沙,混合着之前的血腥味,令他想要作呕。
“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年轻人还真是激动啊。”叶臻看了一眼司马舜华,勾了勾手,司马舜华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了他,司马星“啐”地吐了司马舜华一口,叶臻蹲下身来揪住司马星的头发,道,“他死了,似乎你也终于有机会出头了呢,是不是?”
司马舜华心中一沉,原本对于他来说这可谓是最大的诱惑,然而现在由叶臻说出来,并且给他希望,可是他却没有想象中来得激动,相反,更多的则是恐惧。
“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司马星吼道,叶臻却是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道:“你太吵了。”
不用他吩咐什么,一名黑衣人一个手刀下去,司马星便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之声,天旋地转,意识和视线似乎断裂开来,明明看得见,却听不见,也开不了口。
司马舜华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王爷,您要杀了司马星?”
叶臻似是在做思考状,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司马星,道:“没出息的东西。”这话却不是在说司马星,而是在说司马舜华,司马舜华心中一凛,再次低下头,面上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之色。
“朱鬼,搜一搜这小子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叶臻说道,一名黑衣人便收刀回鞘。蹲下身来在司马星身上搜了一遍,摸出一块骠骑营的令牌,一个钱袋,还有一只玛瑙镯子。
叶臻眯着眼睛。朱鬼知道叶臻看不清楚,便上前将东西交给叶臻,叶臻拿了那只镯子,问司马舜华道:“他最近和什么女人很好吗?”
“似是……卢千秋有意想要司马星娶尹开的小女儿。”司马舜华此刻已经不止担忧还在叶臻手里的嫡子的安危,也担心着自己这条命。儿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反正庶子也还活着,可是他死了可是没都没有了。不能怪他贪生怕死不能怪他面对叶臻没有骨气,那一个人能在这种时候不考虑自己?只能说司马星自己倒霉,是他太过倔强而已。司马舜华在心中替自己找着借口,不敢看司马星。
“尹开?”叶臻喃喃,将那玛瑙镯子丢回朱鬼手中,拿了那骠骑营的令牌,道,“这令牌或许还能有些用处。嘿嘿。”
叶臻如此笑着,让司马舜华一小子便想到这人恐怕是将目光盯向了骠骑营。叶臻经营多年,不知道还能在这奉昌城留下多少能用的棋子。可是单看他能够令人毫无所查地进入奉昌城,便可知道这人手中还握有不可小觑的筹码。
“至于那镯子……赤鬼,那个叫做尹雪鹿的,看看她能不能帮本王一把吧。”叶臻说道。
司马星看着叶臻和司马舜华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似乎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身子也一动都动不了,见叶臻拿着那只玛瑙镯子愉悦地说着什么,便立刻想到那有着一双鹿眼的女人,他不过见过她两次,本想着听从千秋与阮胥飞的意见娶了那女人。便准备了这只玛瑙镯子,可司马诚一死,这事情要暂且搁下,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只玛瑙镯子竟然还放在身上。
此时此刻在灵堂处司马诚的两位女婿,阮胥飞与宗政明珠相对而坐,两人面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宗政明珠吹了吹滚烫的茶。轻呷一口,道:“莫不成王爷要准备在此过夜吗?”
“若是明珠兄有这个意思的话,本王奉陪一二倒是也无妨。【叶*子】【悠*悠】”
“呵呵呵,王爷不是我,家中还有美妻孩儿相侯,明珠孑然一身,倒是无所谓。”
阮胥飞道:“明珠兄何必将自己说得如此凄凉,你那几房美妾可是让不少人都艳羡啊。”
“若是王爷喜欢的话,赠予王爷又何妨?”
“君子不夺人所好,本王可难以消受美人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过了半个时辰了,天色渐暗,宾客越少,剩下的不过是司马家族人还有一些亲近的官员。司马重华坐在左边第二个位子,看了看天色,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何司马舜华和司马星都没有过来?就算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一些不愉快,却也不能在此刻翻脸吧?
司马重华有些坐不住,找来司马东平,司马东平低声道:“二爷有何吩咐?”
“去找找二弟和三弟,虽然这大厅中有我,可三弟却是司马家嫡子,不能总是躲着不见客吧?”
司马东平点了点头,便匆匆出去让人去找寻二人身影。阮胥飞与宗政明珠的余光都追随着司马东平出去的身影,他们自然也想到了司马重华所想。宗政明珠轻轻咳嗽一声,却也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大有今晚上守灵的架势。
阮胥飞当然没有想要为司马诚守灵,只是心中对于今天的一些事情有些在意,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不打算离开,且宗政明珠在这里的举动有些奇怪,因而打算陪着他耗一会儿。
阮胥飞对刘四道:“你回头和王妃说,本王可能会晚些时候回去。”刘四明白阮胥飞所想,这里的局面他会负责解释,便应声先走了。宗政明珠见此笑了笑道:“看来王爷说话当真了呢?”
阮胥飞但笑不语,他倒是要看看今天晚上还能出什么事情。
一盏茶之后,司马东平回来,目光掠过宗政明珠和阮胥飞,心中奇怪这二人似是都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直觉上事情似是有些不妥。司马东平俯下身子在司马重华耳边低声道:“找遍了晋国公府,却是没有见到二爷和三爷。”
司马重华心中疑窦更甚,一只手拽着椅子边缘,想要坐起来,又怕忽然离开实在是太过突兀。
“这种时候他们会去哪里?”司马重华目光注意着偏厅的一些司马家族人,这些人倒是还好说,却是不知道阮胥飞与宗政明珠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然而名义上,他们两个人都算是司马诚的女婿,还都是嫡女的丈夫,相当于半个儿子。
厅内早已掌灯,白色的蜡烛在棺木前燃烧着,厅堂内谁都没有大声说话,只相邻的阮胥飞与宗政明珠你一眼我一语,虽然速度不快,却一直都保持着说话样子。
司马重华再也按捺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忽然见外间出现了司马舜华的身影。司马东平也有些讶异,之前令人找遍了晋国公府也没有找到人,不想司马舜华自己出现了。
司马舜华对宗政明珠与阮胥飞点头致意,在司马重华之下坐下。司马重华沉声对司马舜华道:“你为什么现在才过来?”
“之前有些事情要处理。”
司马重华冷哼一声道:“这时候是什么事情?”
司马舜华面上露出厌烦的神色,道:“大哥,你似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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