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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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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难忘的感觉。
千秋霍然推开他,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雪地上的阮胥飞,道:“你还笑得出来?不要说这样子冠冕堂皇的话啊,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死?”
阮胥飞一只手支在地上,看着她愤怒的眼睛,面上还有血的污迹和泪痕,道:“千秋,被人救的时候,只要感谢就好了。我不会死,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易地死在这里。你既是我的人了,我不救你谁救你?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那双杏眼并没有一丝说笑的神情,让千秋心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下陷,她跪坐在雪地上。若是换做别人,比如玉琼公主,此时此刻应该扑在他的怀里哭泣,表达不安和喜悦就好了。然而她却是怎么了,只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来排解自己的不安吗?要像是以往一样,高傲地说一句,我不需要你来救我?因为是未婚夫,那样子突然确定,又不知道会不会消失的关系,救她就是天经地义吗?
也许正如他所说的,她一直在撒娇ˉ而已,属于千秋式的撒娇。
“我说了……我有点冷。”阮胥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是不是说多了,她现在像是一不小心冲进了一团迷雾,哪里像是平日里的千秋?虽然有些可爱,却也让人担忧,还是赶紧让平素里的她回来吧。
她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无能一般,狠狠咬了一下嘴唇,这样子也可以让自己冷静一些,缓缓挪到了他的面前,小心地避开了他的左手,紧紧抱住了他。
毫无芥蒂地,由她主动拥抱她,她不知道往后自己是否依旧会如此接受这个并不足够成熟的男人,然而有那么一刹那,她却是知道自己动心了。
相比起阮胥飞,千秋只到了阮胥飞胸口,她若是想要扶着他走还有些困难。千秋担忧着他的伤口,突然想起来一些什么,抓起地上的雪覆上他的臂膀,希望寒冷能让血流得更慢一些,这样子就能更快止血。
马蹄声传来,千秋惊喜地发现了大宛追了上来,这一下子要怎么回去可算是有着落了。就在大宛到达之后,米达也出现了,应该是顺着大宛找过来的。
米达一看现场,再看阮胥飞,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秋也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阮胥飞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明这个人应该是被调遣去追查琅世子遇刺一事了。
她有些无力地站起来,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一切,等将阮胥飞的伤势处理了再说吧。
米达一滞,他并不识得阮胥飞,千秋只是交代了让他将阮胥飞扶上马,并没有解释。米达走南闯北见惯了各种伤势,对于处理这种伤口也拿手,回到了营地很快就烧了热水给将伤口洗了干净,撒上了伤药之后,阮胥飞靠在了马车里头舒了口气。
千秋家国薄毯给阮胥飞盖上,道:“你总不肯呢过是一个人出来的吧,要怎么联络他们?”
阮胥飞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半根毛笔大小的东西,道:“点燃了就好。”
这是烟火信号啊?千秋收好,道:“你要喝一点水吗?”阮胥飞摇了摇头,让千秋过来,好离她近一些,千秋犹豫了一下,便挪动了身体过去,抓住他仲过来的手。
“你是不是一直都跟着我?”等冷静下来一想,便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了。
阮胥飞一愣,一语带过,道:“你想多了。”
千秋却并有打算就此放过,抓住他的手一紧,道:“你是为了什么跟着我的?”本应该在调查琅世子遇刺一事的人不可能毫无原因地出现在此地,阮胥飞从来不是一个因私废公的人。纟250 不太甘心
千秋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她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些,总觉得有一些那一缕陌生却美好的气氛是如此脆弱,不过只言片语就能打破。
等阮胥飞似是睡熟了,千秋挣脱开他的手,从马车上下来,头上顶着一个老大的包的卢甲哭丧着脸过来,一手抽打自己的脸,道:“奴才罪该万死,竟然撞上了树就昏死了过去,没有能够保护小姐。”
千秋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有遭殃,就你那几手功夫,别说保护我了,保护你自己都成问题。”
“奴才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小姐的。”
“那你现在就好好活着,等到了时候再来给我挡着吧。”千秋心中有些烦闷,也咩有心思听卢甲说话,坐到了米达几个点燃的小火堆边,想起之前关于野兽的问题,这活儿点着火没有关系?
米达道:“天就快亮了。”
千秋取了一点火,将从阮胥飞那里拿来的烟火点燃了,烟花脱手便窜得老禹,在天空中绽开一个绚丽的火花,照亮了半边天。
韩英寿不明所以,赶过来问千秋发生了什么事情,千秋只解释说是通知自己人,不用惊慌,又问韩英寿的货物如何。
韩英寿松了脸色,道:“什么都没有丢,就是死了一个伙计,我看这次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和货物什么的根本没有关系。”
千秋和他一个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这条路上米达走了几十次了,都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今次只是她跟着,却是遭到了袭击。而袭击的人对于货物都没有动手,来人是想要杀掉她而已。
千秋回望了一眼马车中的阮胥飞,心中涌起一丝并不太好的预感。
米达问道:“小姐打算怎么办?”他的言下之意,是要继续准备西行否?
千秋还没有告诉众人阮胥飞的身份·知情识趣的人也不会无端端过问,卢甲却是认得阮胥飞的,小声地问千秋道:“小姐是要和小郡王回奉昌城吗?”照他的想法,在京中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急忙作出应对·可这荒郊野外的,要是有什么事情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他未必会回京。”千秋说道,虽然并不确定刺杀琅世子的凶手是谁,但是会这么做的无疑只有大光明王而已,先不说有先前的恩怨在前,她细细回味当日蓝于沧所说,便是意有所指。
难道是叶惜京做的?千秋摇了摇头·怎么说叶惜京是不可能离开奉昌城的。
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千秋这么本来并不想这么打算,却有一想阮胥飞刚刚为了救她挨了她一刀,而后又差点一起没了性命,这会儿若是不顾及他的感受,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她再没有良心,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有酒吗?”又冷又闷,这会儿酒真是一样好东西。
卢甲微微一愣·从腰上摸出一个小酒囊,递给千秋,千秋猛地灌了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面色通红,不过很是畅快。
适应了之后,千秋又喝了一口,感觉变得好了很多。千秋擦了擦嘴巴,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有血污,身上的衣服更是惨不忍睹。
卢单也意识过来,问道:“要不奴才给您去弄一点热水?”
“现在有热水这种东西?”千秋表示怀疑,只让卢甲去将雪水融化了来洗衣洗脸便好。
千秋环顾自身,穿着这一身衣服真是难受得不行·不过她之前的一些衣服都在马车上了,倒是一时间找不到合身的衣服。
卢甲很快将雪水给弄来了,千秋触手就是一哆嗦,咬了咬牙,用巾帕沾了水往自己身抹了抹,将脸都擦干净了·将散乱的头发悉数扎起来扎成了一个团子发髻。
千秋问道:“你有干净的衣服不?”
卢甲想起来千秋的马车掉到了山崖下面,便迅速去米达的马车中招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衣服是他平日里穿的。千秋接过,环顾了一下,便再次进入了阮胥飞休息的马车里头。
千秋看阮胥飞正在熟睡,思量片刻。便迅速脱下自己那一身脏乱不堪的衣服,将卢甲的衣服换上,显而易见,这衣服对她来说又大又肥,好在里衣并没有如何,千秋将自身整理了一下,回头再看阮胥飞,他依旧闭着眼睛。
千秋将换下的衣服放在了一边,坐了下来,等待天亮的感觉并不好阮胥飞轻微的呼吸声在马车中依稀可闻,千秋凝视着阮胥飞熟睡的面容,视线落在了他受伤的肩膀上。下意识的,千秋将手指够上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放了上想起从崖下上来之后她问起他的状况,他原本是想要说就箅,是废了也没有关系吧?正好可以和她做一个伴儿,单证她的右手也不好用。
但是他瞬间又改变了说辞,是因为顾忌她吗?想到此千秋心中一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马车上,放缓呼吸。
不知不觉千秋就睡了过去,即便是在睡梦中,依旧可以感觉到这天的寒冷。千秋蜷缩着身子,感觉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儿,却是有人将她的手脚仲开来,还有一个枕头递了过来,寒冷缓缓褪去。
惊吓之后,千秋实在是精力匮乏,开始也是靠着烈酒提神,这之后松了下来,身心俱疲之下也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事情了,知道身边的是阮胥飞,便也没有什么顾忌,大抵是阮胥飞醒过来将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千秋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很久了,她靠在马车壁上,身上盖着原本她给阮胥飞盖着的薄毯,阮胥飞已经不在了。
因为长时间不动而导致腿脚有些酸麻,下马车的时候千秋一个踉跄,好在卢甲一直守在马车边,第一时间就扶了千秋一把。
千秋站稳身形,问道:“他人去了哪里?”
不用说,卢甲就知道她问的是阮胥飞,他道:“约莫一个时辰之前,来了一队人,找郡王爷来的,郡王爷跟着他们去那边了。”
他指了指,那地方是一处山壁,三面都有大石头,正好挡住了风,约莫有二十几个人和阮胥飞在一起。
千秋看了一会儿,便又问卢甲道:“米达和韩英寿呢?”
她刚说着,米达就过来了,天亮了,货物没有问题,按理他们要上路了。米达过来是要问千秋的打算,虽然米达才是这个商队的领头人,但是到底千秋是大东家之一,也要遵循千秋的意见。
“我暂时不跟你们一起走。”千秋说道,知道昨晚上的那一拨人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就咩有必要跟着米达了,他们只是走货的商人,虽然也有护卫的人,但是怎么说都是阮胥飞身边那些精英们专业一点。
郡王爷的命可是比她还精贵呢,就像是昨晚上阮胥飞说的,他现在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
千秋侧着身子微微一笑,道:“你和韩英寿按照既定的路线走。”
卢甲一听,这么说来自家小姐是不跟着商队走,要回京了吗?卢甲欢喜起来,却在下一刻又听千秋道:“不过应该暂时也不会回京。”
卢甲又垮下来,看来千秋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
“就这样的话,不觉得太不甘心一点了吗?”千秋看着逶迤的山脉说道,这样子到了半途就灰溜溜地回去,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至少也要将昨晚上那一拨人的幕后主使者给揪出来。
在千秋和米达说完之后,阮胥飞也过来了,虽然之前千秋睡着的时候他已经见过了她那一副古怪的样子,可这会儿看来还是觉得很好笑。
卢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肥大得可以,灰扑扑的,她还梳了一个团子发髻,不得不说千秋在发型和衣着上面向来没有花上面心思,平日里也是简洁得可以,要不是身边又两个丫鬟照顾着,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将自己折腾成男子的模样。
然而就算是如此简单又有些滑稽的发型和衣帽,她的面容依旧很吸引人的眼睛。
阮胥飞走到了千秋的面前,道:“醒了吗?”
千秋点了点头,虽然觉得阮胥飞这个问题有些明知故问,还是答道:“有一会儿时间了。”
米达同阮胥飞点了点头算作致意,即便不知道阮胥飞的真实身份,也能才出来他不是个普通人,能领着二十几个身手不凡的人出来,也绝对不是江湖上的高手这么简单,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东家和江湖中的谁交好。
韩英寿过来同千秋打了招呼,对待阮胥飞和米达是一样的态度,他们很快就启程,千秋和卢家算是留了下来。
“白鹭先生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千秋说道。
阮胥飞笑着睨了千秋一眼,道:“你若是要跟我一道,就直说,又扯上师傅做什么?”
被阮胥飞看穿了想法,千秋并没有懊恼,也不打算否认,只淡淡道:“我是打算跟着你的,但是怎么说也要询问一下白鹭先生的,毕竟他才是我正经的护卫。”
瞧着又恢复了冷静的千秋,阮胥飞想起之前惊慌的她,目光中一瞬间闪过一丝黯然。纟251 一个房间
阮胥飞将一件大麾递给千秋,千秋也不犹豫,顺手接过就穿,将后头的帽子套上,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千秋跃上了大宛的马背,道:“这是要往哪里走?”虽然说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阮胥飞,但是至少要知道自己是要往哪里走吧?
“先去见师傅。”阮胥飞说道,千秋挑了挑眉,对于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就知道这人是知道陈白鹭在哪里的,她倒是想要问一问陈白鹭有没有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
千秋的目光落在了阮胥飞的左手上,他换了一身衣服,也将左手藏着,看不出大概的情形。一行人似是为了可以照顾千秋和卢甲,并没有将马速放快。
千秋心中一直在意着阮胥飞会出现在此的原因,但是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询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本来往哨子寨走是要南边一段时间的,不过现在阮胥飞的路程却是往西北走,看来是走正经的路线,即原本韩英寿走过的却遇上了劫匪的路线。
两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了一个客栈,酒旗已经很是破败了,周围的土墙也有些潦倒。千秋从马上下来,拉了拉了帽子,将脸面遮去一些,看向阮胥飞。
他目视一名手下,那人便下马进了客栈,过了一会儿,那人出来对阮胥飞说了一会儿,千秋听了个大概。
阮胥飞回头对千秋道:“还是在这儿歇一歇?”
千秋本来想说随便你,可又一想到阮胥飞有伤在身,便点了点头。卢甲凑过来对千秋道:“小姐,这郡王爷不是有公务在身吗?”
见千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卢甲也只能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头。而事实上千秋心中也对此有很多疑问,却不是一个开口的还时间。
客栈里头倒是有几个西域商人,老板娘徐娘半老,见阮胥飞等一群年轻男人进来便是面上一喜,立刻殷勤地招呼上了远远地对着厨房喊道:“有客人了,快些准备茶水。”
厨房里偷走出来一个四十几岁的黑面男子,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是一个瘸子面貌长得像是个老实巴交的,低着头拿着一壶热这地方也咩有什么上好的茶水可以交代,能够喝上一碗热白开水就算是不错了。
阮胥飞坐了下来,千秋也跟着一道,卢甲更是寸步不离千秋身边,其他的事情自然是有阮胥飞的手下去招呼了。
老板娘走过来,大抵是掐你去进了屋里头还戴着帽子有些好奇不禁多看了两眼,卢甲有些厌恶地说道:“你看什么?”
那老板娘笑了笑,道:“就是看着小哥儿进了店里头怎还没有将帽子摘下来。”
阮胥飞淡笑着答道:“刚从冰天雪地里来,他受不住冷,还是快一些弄些热水过来吧,还给弄一些能吃的东西。”
那老板娘应声着,摇着屁股走开了,对那黑面的瘸子说了一通那男人也不说话,只听那老板娘说一句便点一点头。
卢甲在千秋耳边低声道:“那老女人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阮胥飞耳朵好得很,即便卢甲不是刻意说给他听的也能听到,看了卢甲一眼,道:“大概是习惯使然,不过是一种惯用的手段。”
“就她?”卢甲对于这老板娘不服老以这样的面色来勾搭客人表示怀疑。
千秋却是对于阮胥飞说出这么一句有些惊奇,不过想了一会儿便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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