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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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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英寿道:“我刚才也问了,说是不想要让人打扰,所以不见人的。”

千秋点了点头,便和韩英寿往后院的客房而去,院中精致萧条,看来这里真的多得不太好。晚饭是给送到个子的房间中的,都是素食,虽然简单倒是做得很细致,卢甲正要动手给千秋盛饭,另一人却是摇了摇头。

千秋让开一些,问道:“这个有什么问题?”

那人没有说什么,而是自己率先将每一样菜尝了一遍,又吃了几口饭,这才点了点头。卢甲不禁好奇道:“若是这饭菜有问题,那先生要怎么办?”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道:“我能尝得出来。”

千秋微微一笑·便让二人都坐下来吃饭吧。卢甲一边吃一边目光时不时注意着那人,他称他为先生,是因为对于此人突然出现有些摸不准该怎么称呼,先前他称呼曹谨也不过以大哥相称·而这人却是比起曹谨更加神秘。

“我先前也不知道,先生将络腮胡子都弄干净了是这样一副清朗的模样,而且先生像是有不少面具的样子,什么样的人都能做得来,以往先生在江湖中走动又是怎么样的呢?”千秋搁下筷子,和他相处了这些日子,算是对于此人又多了曾了解。

这人虽说是卢缜调来护卫她的·却是她认识的人,正是陈白鹭。关于陈白鹭为什么会跟着她,是因为千秋说要出门跟着去一趟西京路过平州调查一些事情,卢缜翌日便将陈白鹭带到了她的面前。

卢缜与陈白鹭早就相识,并且理念相合,千秋早就知道,却料不到陈白鹭会亲自过来护卫她。不过与其说是护卫她,不如说是结伴而行·看来陈白鹭本身也是要往平州而去。

“只是不说话而已,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他说道。

千秋挑了挑眉,确实·她之前认识的陈白鹭也并不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卢甲目光在自家小姐和陈白鹭身上来去,见二人都吃完了,便收拾了碗筷,准备将东西还给道观。

等卢甲出门,陈白鹭道:“你的好奇心还是一样重啊。”

“总比无知要好,不亲自过来看看总觉得无法安心,话说先生你抛下小郡王跟我去平州没有关系吗?”

陈白鹭嘴角僵硬了一下,在他看来她这个未婚妻偷跑出来才是更加可疑的事情。

千秋推开门去院子里透了透气,眼一瞟便见一个小道士目光鬼鬼祟祟地在往他们这边瞧,不禁瞪了过去·那小道士立刻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陈白鹭眯着眼睛观察四周,韩英寿正好也出了门来,对千秋道:“希望这两日不要下雪,才好赶紧出了丰州。”

“那就离危险又近了一步了。”千秋笑笑说道,韩英寿却是面色一僵,瞪了千秋一眼·道:“出了门的商人,对于此等话都是有所忌讳的,你不会不知道这些个规矩吧?”

“我不知道。”她又不出门,更何况今次也颇为轻松,所有的事情都有米达在管,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韩英寿有些无奈,低声在千秋耳边道:“我怎么举得这座道观有些怪怪的?”

千秋心中一动,看来韩英寿也发现了,韩英寿又道:“我刚才就见着小道士似乎一直往这边看,你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千秋摇了摇头,道:“没有,道观是你的人选的,要是出事了你要承受的损失比我可大得多。”

“别乌鸦嘴。”韩英寿沉下脸来瞪了千秋一眼,想着千秋的话,不禁又跑出去和自己的下属商量去了。

千秋回了屋子,陈白鹭正一动不动地坐着,似是在养精蓄锐,等千秋将门关上了,又睁开眼睛,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千秋将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说了一遍,陈白鹭道:“那些个小道士都是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高手,不需要担心,若说是怕饭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开口排除千秋的担忧千秋坐在床边,若是陈白鹭这麽说的话,你应该就没有问题的吧。她出来之前就做了一番特别的安排,应该不会这么快引来老鼠才千秋活动了一下手脚,和衣躺在床上数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二皇子、**公主、玉琼公主、赵寅初……想着想着觉得越来越多,不禁叹了一口气。

很快卢甲便回来了,说道:“屋子里有些冷,我从厨房里弄来了一些柴火。”他说着将抱着的柴火放在一边,捡了一些细碎的放在了一边的铁盆子里,点起了火。

卢甲在火边搓了搓手,看见陈白鹭站起身来,不禁也跟着站起来。

千秋看了两个人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先休息。”陈白鹭对卢甲说道,“有什么事情叫我。”他说着便裹了一根薄被在长凳上躺下来,看来是准备守下半夜的。

卢甲点了点头,千秋没有说什么·便也背过身去在床上躺了下来。

对于睡惯了大床,盖惯了锦被的千秋来说,又发潮又破的棉被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但是夜里不盖就要冻死·便辗转来辗转去,始终无法入眠。

卢甲很快明白到了千秋的感受,说道:“要不小姐披着我奴才的棉衣,盖上披风睡?”

他说着就动手脱下自己的棉衣给千秋,千秋犹豫了一下,将棉被给卢甲,主仆两人很是默契。

卢甲裹上棉被在火边坐着·上半夜并不算很困顿。千秋盖了两层棉衣,虽然并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却是要比那原先的棉被舒服上了很多,很快便睡了过去。

后半夜,卢甲眼皮有些打架了,原本躺在长凳上的陈白鹭坐了起来,道:“你去休息吧。”

卢甲听到这话很是欢喜,看着火似是快没有了·看千秋早已经睡着了,便也咩有要动手继续添火的意思,就着长凳躺下来。

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事情也没有,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千秋只是觉得太安宁了,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韩英寿早早地去处理货物了,见千秋主仆三人出来,便道:“赶紧上路。”

千秋牵着大宛出了道观,忽然大宛回头嘶鸣了几声,千秋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轻轻拍打了下大宛的脑袋,问道:“有什么问题?”

“走了走了。”韩英寿在前面说·商队已经出发,千秋只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破落的道观一眼,便骑上了马。

陈白鹭却是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如此行了五六日,进入平州之后,韩英寿面色紧绷起来·也许是上一次落下了心里阴影,虽然没有说什么,千秋却是能察觉得出来他更加小心翼翼了。

一场小雪过后,一行人在天黑之前终于到了昌平,昌平乃是平州大城,便是同米达说好在此处的同福客栈会和。

向人一打听,便很容易就找到了同福客栈,走进门,米达正好在大厅吃面,,见到千秋等人到来,面上欢喜,一手放在胸前,对千秋躬了躬身,他个子极高,又面貌特殊,很容易就为人所注意。

韩英寿见着米达稍稍松了一口气,道:“这店未免太过冷清了一些。”

虽然不是商贸贫乏的时节,但是作为南北东西毕竟的大城昌平,这客栈里头经只不过稀稀落落的五六个人在大厅里面。

千秋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心道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平凉关附近事情多了,有些人不敢走了。

安排好了房间,这一次卢甲和陈白鹭住一间,千秋自个儿住一间。晚饭的时候,卢甲将饭食送到了千秋的房间里头,米达也跟着过来,说道:“小姐是准备直接上路吗?”

“以前怎么样的,现在依旧是怎么样,不要因为有我而改变什么米达面上露出一丝为难,道:“这从昌平出去之后往西,要越过寒山山脉,依照韩少爷所说的,他们所被劫的货物就是在那里。”

千秋抬头,听着米达继续说下去。

米达道:“我去打听了一下,上个月总共有十一个商队经过那里,被劫的有六个。”

“一半左右啊。”出声的是陈白鹭,米达这才认真看他,千秋并咩有向谁专门介绍过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而已。

千秋看陈白鹭,道:“要分开走吗?”

米达愣了愣,不解千秋此言,他以为千秋此次过来是因为韩英寿所要运送的货物,他们安国人走货和中土人不同,有专门的通道。因为是他国人的关系,山贼或是匪徒也甚少打他们的主意,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引来安国米国这些商人的联合报复,和中土的零散商人或者商会不同,他们甚至和地方上的山贼或者地痞都有勾连,走的是一条灰色的路子。纟247 心心念念

然千秋话中的意思,想来是并不打算和米达同路,是要放弃走安全的道路,往容易出事的道上走了。

米达坚决反对道:“小姐,你是不知道寒山的匪寇,都是惠帝荒年的时候落下的,后来英帝登基之后也无改善,都是一帮杀人越货的狠茬子。”

千秋看了一眼陈白鹭,后者沉吟半响,道:“我和你分开走。”

千秋微微一笑,道:“先生是怕有什么情况照顾不到我吗?”。

“总比无谓的冒险要好,我一个人的话安全一些。”陈白鹭答道,米达觉得甚合他意,连连点头,虽然他其实并不知道这被小姐称为先生的是何许人也。

这个时候,韩英寿过来敲门了,千秋说了一句进来,韩英寿坐下,道:“我说,我们是明日一早就走的吧?不少字”

米达点头道:“是的,韩公子不是不想耽误吗?”。

韩英寿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深谙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也是怕千秋舟车劳顿,以为米达会为了配合她而停留一日半日,因而便来确认一下。

米达将明日要做的准备给韩英寿说了一通,也稍稍介绍了一下他们的路子,韩英寿点头记下,一时间只听着米达长篇大论而千秋不发表任何意见,有些奇怪。

米达又想起来之前在讨论的问题,向千秋确认道:“小姐你明日里是和我们一道走吧?不少字”

千秋笑着对陈白鹭道:“先生不是来保护我的吗,若是离开了我,又何来保护一说?”

韩英寿看着千秋和陈白鹭二人,心中猜疑不定,心道这人果然不是千秋的护卫这么简单。不过他不会多嘴多舌对于别人的事情太过好奇。

送走了韩英寿和米达,天色已经很晚了,鉴于第二天还要赶路的关系,众人都要早早休息,陈白鹭也离开了千秋的房间,屋内一下子空下来。

千秋就着卢甲打来的热水洗了洗脸,将一回头,忽然觉得镜子中似是映着什么,然而在她仔细看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

千秋微微皱眉,擦了手将帕子放在一边,缓缓走到了窗前。客栈像是一个四合小院,客房均在二楼,她的房间左右挨着陈白鹭和米达,窗子却是对外的。

树影不动,窗台上也了无痕迹,千秋手指碰上了关上的窗户,想了会儿,侧着身子将窗户缓缓推开,风吹进来,竟是一下子将烛火吹灭了。

千秋心中一紧,本能地蹲下了身子,然而黑暗中并无第二人,千秋在窗下蹲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将窗户重新关上,不想下一刻,屋子里的烛火却是一下子亮了起来。

千秋的手颤抖了一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站在了她的床边,千秋忙后退两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认识这个女人,正是时常跟在叶惜京身边的黑衣女子,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她应该叫做劳方。

不过也可能不是,因为是一个被毁容的女人,假扮一下很容易,只要穿着黑色衣服蒙着面纱,千秋也没有仔细看过她,要是认错了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县主很镇定啊。”她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微微躬身,看起来并不像是想要对她不利。

“我叫劳方,能不能不惊动任何人同县主说一会儿话?”劳方说着,一手掩盖着蜡烛的光芒,房内立刻又暗了几分。

千秋目光掠过门边,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门口。”

千秋目光在们和窗户两边转移,叹了口气,高手的话,想来她是防不住的,不过她为什么能找上她呢?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千秋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贴着窗户站着,保持劳方两米远。

劳方似是知道千秋的戒心,并没有刻意靠前,道:“这一点恕我不能相告。”

好吧,她也不能刻意强求,每一方势力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千秋在奉昌城的不止也只能拖延一会儿时间,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她离开的,只是对于她的去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查出来才是。

千秋细细琢磨着,想着到底是哪一方环节最先崩坏。

“想要请我离开是不可能的。”千秋说道,便是让劳方直接说明来意便是。

劳方深深看了千秋一眼,点了点头道:“我家主上对于县主评价颇高,敢问县主是要往哪里走?”

千秋心中想着她家主上应当就是大光明王叶臻了,这女人竟是直接上门问她的行走方向?她心中对于自己的猜想又近了一步,道:“你是来警告我的,还是来劝慰我的?”

劳方目光一滞,顿了顿,道:“我是好意。”

千秋对于别人的好意想来存着三分忌惮,且自认为和这女人无多大焦急,便问道:“是叶惜京叫你来的?”

劳方却是摇了摇头,对千秋道:“并不是,世子人在奉昌,一无所知,今日回来次只是凭借自己的想法,希望县主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千秋对于“出格”二字笑了笑,道:“哦,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若是她在她同米达韩英寿陈白鹭谈话的时候就在了,而陈白鹭没有发现她,则说明了这女人的武功虽然不一定胜过陈白鹭,却也绝对不会比他弱了去。

劳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就实相告道:“在县主入了这家客栈之时。”

千秋心中吃惊,不想自己一直被人跟着,不禁怀疑起之前在道观的时候时不时也落在了人眼中,不过她应该没有重要到让这等高手跟着她五六天然后露面。

“我不能多做解释,也许出现在此处也咩有多大必要,若是如此最好……”劳方一边思量着一边回答,却是见千秋盯着她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叶惜京的?”千秋却是突然转移了话题。

劳方又是一愣,不想千秋怎么又突然岔开了去,顺口答道:“五年前。”

“有一段日子了啊。”千秋似是喃喃自语,她说着又问道:“你是效忠于叶臻,还是效忠于叶惜京?”

劳方面色微沉,对于千秋直呼大光明王的名讳似是有些在意,又想起大光明王在说起千秋的时候嘴角露出的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什么区别吗?”。劳方问道。

“当然有区别。”千秋说道,而且区别大得很,不过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效忠于叶臻的,不过看来对于叶惜京也特殊照顾了,要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地跑到她这边来温柔警告。千秋不禁觉得叶惜京有些可怜,即便是儿子,叶臻也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睛,说是保护,也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劳方对于千秋的意有所指,目光中露出一丝迷惘,却又很快恢复,道:“县主不必说这种话。”

千秋却咩有就此放过,在她看来,若是能够在劳方心中掩埋下一些什么东西,说不定等到合适的时机就爆炸了,能打击一下叶臻何乐不为呢?

“你若是叶臻的人,他应该不会让你来我这里说这些有的没有的话;但是你又有些矛盾,你似是想要忠心于叶惜京,却又有牵绊,你看来还是不够了解你自己啊。”千秋说道,在并不明亮的灯火中细细观察着劳方的神情变化,不过这女人有黑纱做屏障,千秋只能从她变化细小的眉宇和眼神中稍稍解读一些。

“我的话只有这一些。”劳方却是再次躬身,准备离开了。千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并未留人,她离开的时候依旧是从门口走得,悄无声息。

千秋走到桌案前,看了看那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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