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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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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有些冷静下来了。”

英帝冷哼一声道:“她要是这能寻死腻活,倒是死了干净。”

皇后娘娘面色稍稍有些尴尬,但是即便如此,也比之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的赵贤妃要好上太多。二皇子极力压制着情绪,思衬着要如何开英帝不说话,殿内的气氛就沉闷得让人窒息,所有人都不敢吱声,这会儿说做出头鸟谁就没有好下场。

夜已经深了,宫门大抵已经关了,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情而有变化。不过就算是有变化,应该是关得更早一些吧?

千秋心中想着,余光扫到了叶惜京,整件事情他倒是最得闲,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太子,两方人马谁遭难了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倒是像一个看戏的闲人,不过此时也安静地站着。

“玉安呢?”英帝忽然叫了一声五公主玉安。

皇后娘娘一滞,道:“前些时间身子都不怎么舒爽,今儿个早早下了宴席回宫了。臣妾要去让人传玉安公主吗?”

英帝摆了摆手,让福如海过来,道:“加封玉安为镇国公主。”

这一层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事已至此,玉琼公主是绝对不可能嫁给琅世子了,而皇室中总有一个人是要完成这一件使命的·出了玉安公主再无别人。镇国公主,好大的名衔,可惜也只是一个名衔而已。

千秋想着,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玉安公主生性温柔婉约,对此肯定不会如同玉琼公主一般反抗。玉琼公主总算是如意不用嫁给琅世子了·但是也同阮胥飞无关。

福如海记下这层立刻去办,英帝目光扫过太子和二皇子,冷哼一声,二人双双垂下目光,不敢直视英帝。

“一个一个的,是都不想让朕舒坦是不是?”英帝忽然发难,将一杯热茶直接往二皇子身上倒了过去,二皇子闭上眼睛,避开是不能的·只能硬生生受着。好在冬日里衣服穿得厚实,并没有什么伤害,不过是样子难看一点,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千秋总觉得她此刻在这里并不舒坦,如今虽然能看见二皇子的狼狈模样心中很爽快·但是不知道等英帝和二皇子都回过味来,是不是会给她不爽快?

谁让她是当事人呢,这事情来龙去脉英帝还没有仔细研究,且之后都没有交代呢,不可能让她就此离开,因而她也只能安分地站着。

二皇子一脸茶水,也没有用手抹去,只低着头道:“父皇·儿臣有罪·不知道明初竟然会混帐至此,然而终究是喝酒误事·明初不是那样的人,若非喝醉了……”

英帝气得额上青筋颤动了一下,此刻手边没有了茶杯,不能发泄他的怒火,沉声道:“你到了现在还在说这个?”

“儿臣恳请父皇能够开恩,儿臣愿意分担明初的过错。”二皇子跪下身来,听着字字为赵明初求情,却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拖到了赵明初喝酒误事引发大错的事情上。

太子心中虽然冷笑,面上却也跟着二皇子为赵明初求情,此刻若是直接落井下石反而让英帝厌恶。

“明初平日里为人正直,不苟此等事宜,想必都是一时糊涂,刚才一百三十多鞭子,明初已经受了不少罪了。”太子上前开口,阮胥飞紧跟其后,虽未说话,却也是表明了态度。

英帝见着一个个都是如此,心中一口气闷着差点喘不过来,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呢?别的就算了,他气就气在,两人竟是拿着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果真是孽障吗?英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当年他将用同样的手法推入司马诚的怀抱,只是当年司马诚欣然接受,而玉琼和赵明初却无丝毫情意。

英帝深深地看着二皇子,面目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沉沉吐出一口浊气,道:“你们都要为赵明初求情?”

“好,好,这个时候你们的态度倒是一致得很。”英帝冷声道,赵贤妃看着那样的他忽然便是心中一颤。

“陛下,您念着明初少年得志,也立了不少功劳啊,您念着赵家啊,明初已经挨了一百十记鞭子了,他受不得了了。”赵贤妃虽然想要矜持,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冒,她可以对外人狠心,当年将千秋的右手废去眼也不眨,如今牵扯了赵明初,却是止不住伤心了。

“念着赵家?”英帝声音更冷了几分,这是迁怒到了赵家了,是他一手扶起来赵家,赵文思也越来越会做人了。

就算这事情赵明初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却不能如此原谅赵明初,更不能免去他的皮肉之苦。

二皇子此刻已经稍微冷静了一些,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样处理最好。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情是他一手在背后策划,就算英帝能够猜得出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今之计也只能将所有的过错推给赵明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英帝目光中难掩悲哀之色,明明是他亲手造就了这样的局面,为什么如今却并无一丝高兴的感觉,只剩下愤怒和悲凉了呢?那些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消失无踪,曾一起奋勇拼搏的兄弟臣下,死的死,隐的隐,前者多半是他亲自动手除去,后者是为局势所迫。

他一直都坚持着认为这是正确的,也从未有过任何动摇。哪怕每日里面对着定慧公主母子的时候,也从未后悔过。

白日里定慧公主说起阮胥飞的婚事,这孩子一下子也是十八岁了,这年纪怎么说也该成家了,定慧公主挑的人是千秋,也只能是千秋。从灵光侯阮黎死后,定慧公主都表现得异常沉静且柔和,也从未开口对他求过任何事情,不想多年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难以抉择之事。

英帝目光掠过太子身后的少年,那眉目有着灵光侯阮黎的柔和,也有定慧公主的倔强刚果。

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些人从地狱回来质问他。

他对阮胥飞说不上多少喜欢,不过是众多贵族子弟中的一个,并不会因为是定慧公主和灵光侯阮黎的独子而格外对待。然而今日的举动,却让他心中有些怀疑起来,当年留下他是否是正确之举?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原本懵懂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发现了真相,然后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是不是一个因果呢?阮黎不是一个多么惊采绝艳的男子,却让人难以忘却,如沐春风一般的人,梅花盛开的时候,也期待着同他能一起坐下来喝一杯酒。

是他老了。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动了杀机。

英帝不过是沉默了一刹那,阮胥飞却是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就在刚才的一瞬,他似是察觉到了一丝杀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他的胸口。

千秋还没有如此眼力和精神力能发现这无声的硝烟,此局还在皇储之争外。千秋也同在场诸人一样将注意力集中在英帝身上,感觉他似是做了一个决定。

事情终究是需要一个了解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赵明初的伤一好,就去玄武营做兵卒。”英帝道,让诸人愕然,玄武营乃是左家主事,竟是经他弄去了左家之地?

太子心中狂喜,二皇子却是心下一沉。

然而这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只要活着就还有重新来过的希望,不过是玄武营的兵卒而已,用不了一年就能回来,不过此前要防着太子的手脚了。二皇子心道。

回来之后,他就是驸马爷了。二皇子看了千秋一眼,心中到底有些不甘心,若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来,那么赵明初就能够顺利地娶了千秋,那个时候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卢缜驻守西南边关,又有肃王旧部混在其中,虽然并不处于上流,却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正当太子高兴之际,英帝却是话锋一转,对二皇子道:“大错已成,明日里头康成伯那边便将事情好好说明吧。”

二皇子低头称是,英帝复道:“原本春闱的事情,也交给太子打理。”

一开始的时候,春闱的事情本来就是太子在处理的,却因为户部的案子和东宫的流言,英帝将之转交给了二皇子,可如今之际,又将此事交到了太子手中,可谓是一波三折。

二皇子咬牙忍下,看了太子一眼,情绪复杂。太子抑制住雀跃的心情,不动声色地对着英帝道:“儿臣遵命。”

事情还没有结束,一直在旁边静观事态发展的千秋感觉到,接下来似乎是该轮到她了。未完待续。

231 若在此刻沉默

千秋低着脑袋默默站着,聊想着这事情到了现在,赵明初的部分应该是告一段落了,那么身为当时四个人之二的她和阮胥飞,英帝也不可能一句话也没有。

然而在英帝说话之前,叶惜京却霍然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事要奏请。”

英帝目光一沉,太子心头一凛,二皇子嘴角却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今晚上朕已经累了。”英帝长叹一口气,却是间接地将叶洗净的话给堵了回去。

叶惜京面色漠然,道:“那臣明日再奏请陛下。”

“去开宫门。”英帝摆了摆手,对着外边的一个小太监道,便是让这些人都散了。千秋心中一凛,刚才绷紧的气氛却是一下子消散了,就这样结束?

看着明黄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千秋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太子走到千秋身边,低声笑了笑道:“今晚上你和胥飞做得很好。”

千秋淡淡道了声“愿为殿下效劳”,没有接太多话,太子点了点头,心情正好,拍了拍阮胥飞的肩膀,算作是这半年来阮胥飞跑上跑下忙来忙去的无言的感激。阮胥飞看着千秋的面色,知道她并非真心觉得满意,刚才看见赵明初那副惨样,想必心中还不能完全释怀吧。

夜色中一竿子年轻人虽然都未曾说什么,心中却是各有计较,二皇子对着太子拱了拱手,笑了笑道:“还是太子棋高一着。”他脸上的茶水还残留着,目光掠过阮胥飞的时候,闪过一丝阴狠。阮胥飞不以为意,步履平和地走出了明霞宫。

千秋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宫墙,正如阮胥飞所想,她脑海中还残留着赵明初轰然倒地的画面,那张背脊看着就让人心里头发寒,而承受这一切痛苦的赵明初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一声呼痛都不曾,可是一瞬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是让她手心发凉。

叶惜京似是始终在压抑着怒气,这件事情于他而言其实还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但是就在刚才他出声对着英帝说的那一句话开始,千秋就稍稍有些察觉到了英帝那微妙-的心理,似是将什么原本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稍稍往后推了一些。

太子回东宫,出宫门的便是千秋阮胥飞和叶惜京三人。前头几名侍卫引路·叶惜京还不曾发作,一出宫门,迎着惨白的月光,叶惜京便一手抓住阮胥飞的肩膀,沉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阮胥飞面色严肃,点了点头,道:“我正好也有话要对你说。”

两少年看了千秋一眼,反而她成了一个碍事的人。

千秋抬眸道:“我不能听?”

“怕会有一些让你看着不能忍受的事情而已。”叶惜京鄙夷道,心中却对于千秋和阮胥飞双双从明霞宫偏殿出来怒极。

千秋记得第一次见到叶惜京的时候·他便是同太子和阮胥飞在一处,七年后他去往阮胥飞的南承郡王府,也碰到过叶惜京,怎么说叶惜京和阮胥飞的关系都算不得差。

不过此刻的气氛,以千秋看来·两个人可算不得和和睦睦地交谈。

“其实你是怕千秋知道一些什么所以让她先走吗?还是说你根本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却又不愿意承认,希望在我这里得到否认的话吗?”阮胥飞语出惊人,千秋睁大了眼睛,夜风吹过,一阵寒冷。

叶惜京冷冷一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否认的?”

阮胥飞扬起眉眼·看此可叶惜京明明怒极恨极却是一脸冷然的模样·笑了笑:“即在事实,何必否认?与其让你疑神疑鬼·不如直接告诉你真相。”

千秋只感觉忽而被阮胥飞一拉,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阮胥飞,他的手抓着她的小臂,对着阮胥飞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他竟是从胸口拿出一小瓶粉末扔给阮胥飞,阮胥飞将之打开一闻,瞬间便是面色大变,再也无法维持那一张冰霜面具,道:“阮胥飞,你卑鄙无耻!”话音未落,带着愤怒的一拳便打了过来。

阮胥飞侧开了头,空着的一只手接住叶惜京的拳头,承受住所有的力道,微微退后了半步,并未辩解。

千秋看着那小瓶子有些狐疑,心中升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当初在床上的时候千秋倒是也没有察觉到了什么,不过现在却不得不让她怀疑,那瓶子里的东西该不会是明霞宫宫女本来用来撮合他们的媚药?

如果真的是的话,阮胥飞没有否认,更是将所有的事情引向错误的方向,叶惜京不会以为她和阮胥飞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千秋正要开口说话,却是见阮胥飞已经冲过来,对阮胥飞动手,而阮胥飞将千秋轻轻推开,继续道:“你可知道千秋的心意?惜京,你在发泄什么愤怒?对自己的无力的悲哀吗?”

怎么会这样?若是顺着阮胥飞的话下去,叶惜京势必会认为她已经是阮胥飞的人了,那么英帝说的两年之约,还有一年要怎么办?

若是在此刻沉默,就是选择嫁给阮胥飞,没有余地。

“不是的!”千秋大声喊道,二人的动作瞬间一滞,阮胥飞目光中露出深深的失望,唇明明唇齿间还留着她的味道,但是此刻她却并不想按着他既定的路线走下去。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也许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既是表明了一种态度,她推开了阮胥飞。

千秋走上前,对着阮胥飞道:“你不能这么做。”

阮胥飞讽笑道:“为何?”

“不要代替我做决定。”千秋说道,“以前的话,你从来不会越过我直接做决定,为什么如今却是要瞒着我?不管是之前赵明初的事情,还是刚才,也许我最后还是会认同你的,但是我不喜欢被欺骗被隐瞒。”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叶惜京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目光中露出嘲讽的意味,但又像是对于阮胥飞刮目相看。

上一次同阮胥飞动手,是在避暑的时候,他反对千秋入林子,想要将千秋拉下马来,却是被阮胥飞出手制止,如今也不能打一个痛快啊。

“阮胥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这么多年扮演一个老好人的模样,你累不累?”叶惜京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我也误会你了呢,有些人若是出手,比起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来还要狠毒。”

对于此等挑衅,阮胥飞并不慌乱,细碎的狐裘毫因为刚才动手而飞散在夜空中飞舞,他笑了笑道:“倒是要问一问你,你戴着一副面具累不累。”

“你我兄弟一场,何必为了一个女人置气?”叶惜京并没有看千秋,只觉得今夜阮胥飞的表现让他有些诧异,阮胥飞这样的人对于什么表现得都是淡淡的,并不刻意动用心思,即便是关系到了定慧公主的时候也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情绪起伏。

“你比当年能说会道了。”阮胥飞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很早以前就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说道他今夜的举动会不会令他后悔,他从很多年前就不曾犹豫过。

并不是对于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没有触动到他较真的一面而已。

千秋却是将目光眯了起来,听着叶惜京继而道:“我不过也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可是你却将这东西交给我?”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

阮胥飞看了千秋一眼,若有所思,道:“你若是真的有心对她,就说明都不要做。”

叶惜京呼吸一滞,被阮胥飞这一句话驳得哑口无言,下一刻他嗤笑一声,道:“不要对我做任何言语的试探。”

千秋听到了这里,已然明白了阮胥飞之前只是铺垫而已,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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